去吃午餐的途中,凱恩先到酒店接上了一位可愛的小女孩,穿著蓮蓬裙,大概五六歲的樣子,像個洋娃娃。
凱恩說這是他的小女兒,兩年前他跟妻子離婚后贏得了伊莎貝拉的撫養權。
伊莎貝拉從小在優越的環境中長大,雖然父母離婚,但每周他們一家還是會聚在一起到公園或者海邊度假。
在伊莎貝拉對自己的稱呼上,吳帝犯了難。
在國內,吳帝會引導這么大的孩子叫自己哥哥而不是叔叔,但到了國外,brother這個稱呼明顯不能隨便用,只有同齡人之間才這么稱呼,聽伊莎貝拉叫自己uncle又很別扭,沒辦法,只能這樣,聽習慣就好了。
“吳uncle,你喜歡游泳嗎?我小時候爸爸媽媽經常帶我去海邊,現在我已經可以獨自去游泳館了。”伊莎貝拉眨巴著小眼睛。
“小天使,你現在就是小時候呢。”
吳帝的回答讓凱恩和小帕哄堂大笑。
“伊莎貝拉是個獨立的孩子,她總覺得自己現在是大人了,但前昨天晚上還尿過床呢,是不是?”凱恩轉過頭,眼神里充滿了父愛。
“哼。”伊莎貝拉小嘴一撅,生上氣了。
吳帝逗她,“好啦,把你的薯片分給我幾片,我現在餓的要命。”
沒想到小伊莎貝拉欣然答應,把半包薯片全遞給了吳帝。
“老兄,你可真了不起,能從這個小魔女嘴里要過零食,要知道我可從來沒有成功過。”小帕羨慕的不得了。
吳帝從小就有孩子緣,親戚家的小孩都愛跟自己玩,每次家庭聚會,他就成了兒童團團長。
凱恩開著漢蘭達在一家名叫溫莎的豪華酒店前停下。
這是個有一百三十年歷史的老店,溫莎酒店就是和英國那個不愛江山只愛美人的溫莎公爵有關,酒店的西側面是公主劇院,對面坐落著州議會大廈和國庫花園,是墨爾本的地標性建筑。
“吳,這里的下午茶很有特色,你第一次來墨爾本,一定要品嘗品嘗。”生活中的凱恩是個很熱情的老頭。
“凱恩先生,非常感謝你,相信我,音速貓一定會跑出不錯的成績。”吳帝堅定地說道。
凱恩搖了搖頭,笑著回應:“賽馬只是娛樂,生活之外的享受而已,你和帕特里夏很聊得來,這讓我感到高興。”
下了車,吳帝打量著這家歷史感十足的酒店,很英國,它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是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到處透露著高貴。
三人加上伊莎貝拉去的是位于頂樓的自助餐廳,這正和吳帝心意,他喜歡自助餐這種沒有約束的進餐方式。
小帕同樣的感受,用他的話說就是吃飯不用擔心錢包里的鈔票是否夠用。
凱恩先生雖然大腹便便但食量一般,僅僅吃了幾塊披薩和一小杯紅酒,更多的時候他是倚在座椅上透過落地窗俯瞰繁華的墨爾本市區。
吳帝和小帕加上伊莎貝拉就不客氣了,畢竟是年輕人,三人吃的不亦樂乎。伊莎貝拉這小娃娃飯量還不小,吃的分量快趕上他老爹了。
過了一會,凱恩說要去下面見個朋友,他走后三人更加放開了,小伊莎貝拉吃蛋糕搞的滿臉是奶油,笑呵呵地掰了一塊要往吳帝臉上抹。
這讓服務員看見非氣死不可,吳帝和伊莎貝拉鬧騰了一會就適可而止了,畢竟這個場所是墨爾本上流社會出入的地方,免得給亞裔丟臉。
小姑娘見了吳帝特別親,吳帝有365種逗樂她的法子,凱恩開玩笑說她更像是你的女兒。
吳帝很喜歡女兒,經常想象自己抱著女兒玩耍的情景,但現實情況是媳婦都還不知道在哪。
吃過午餐,享用過純正的英式下午茶,一行人去了音速貓呆的馬場。
騎手克勞德在那里照看它,這是克勞德第一次見到吳帝,克勞德一直以為吳帝是個四十歲的中年人,結果是個不到三十的年輕小伙,這讓他很吃驚。
克勞德對吳帝是否懂馬表示懷疑,他見過的相馬師都是四十歲以上,這行業就是靠著經驗積累出來的,一個二十七歲的年輕人能有多少經驗?又見識過多少匹名馬?
吳帝看出了克勞德的心思,這也沒辦法,自己有神農識術這個BUG,就算是十歲也能看出馬匹的問題。
“凱恩先生,你確定更換馬鞍這種大事可以交給他來定奪?”克勞德直接說出了顧慮。
凱恩先生沒說話,雙手叉腰,點了點頭。
吳帝笑著聳了聳肩。
“吳,請回答我幾個小問題,你怎樣教會一匹剛出生不久的小馬駒乖乖地抬起前腿?”克勞德一臉嚴肅地問道。
吳帝聽的一頭霧水,笑著搖了搖頭。
克勞德繼續發問,“那讓一匹不配合的馬做出下蹲動作,你會怎么做?”
“大概是回房間睡覺或者喝一瓶百威。”吳帝攤了攤手,“說實話我對這些一竅不通。”
克勞德很惱火,他生氣地對凱恩先生說:“上帝!他連這些都不知道,你居然聽從他的意見給音速貓換了副大馬鞍,這太不可思議了,很愚蠢!”
凱恩老頭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理解克勞德的憤怒,克勞德是個直性子的人,這是優點。
吳帝可沒有時間去跟克勞德爭辯,關鍵是也無法爭辯,自己確實是什么都不懂啊!
之前小帕說音速貓還是情緒低沉,吳帝走到它跟前試著查找原因。
“請你從音速貓面前離開!我馬上要給它換回原來的馬鞍!”克勞德朝著吳帝吼道。
吳帝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脾氣立刻被點燃了,“法克,音速貓是一匹好馬,在你手里成了跑倒數的矮腳貓!你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吳帝沖上去揪住了克勞德的衣領,兩人似乎要大干一場!
帕特里夏見狀立刻跑上來分開了兩人,“上帝,我們明明是站在同一邊的!為什么要吵架!”
吳帝一個字一個字地對克勞德說道:“我了解音速貓的感受,它需要一副寬大的馬鞍!”
“你以為你是誰?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個招搖撞騙的混蛋!”克勞德反擊,“大馬鞍意味著不穩定,你是想讓我從馬背上掉下來出洋相嗎!”
吳帝提高了嗓門,幾乎是吼的,“再給你說一遍,原先的馬鞍卡到了音速貓的脊骨,讓它很難受!明白了嗎蠢蛋!”
“你說誰是蠢蛋,你這個騙子!”
“好了。”一直沒說話的凱恩先生開口了,他先清了清嗓子,而后慢慢地說道:“克勞德,我理解你的憤怒,但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就像當年我把你從橄欖球場拉到賽馬場一樣,我相信吳的判斷,過去我們輸掉了所有的比賽,肯定有我們看不到的漏洞,而他看到了,我們要敢于做出嘗試。”
“抱歉,凱恩先生,我有些失態,我需要去沖個涼冷靜冷靜。”凱恩的話對克勞德很管用,他馬上消停了下來,點了點頭離開了馬場。
帕特里夏告訴吳帝,兩年前克勞德只是個三流橄欖球四分衛,比賽打的一塌糊涂,凱恩先生認為他有當騎手的天賦,于是把他帶到了墨爾本。
之后參加了幾場二級賽,成績還不錯,克勞德的收入是打橄欖球的數十倍。看到了希望,凱恩先生花大價錢買回了音速貓,結果很不理想。
“克勞德一直把音速貓不出成績歸結為自己的錯,他是個很要強的人,經常看到他在馬房里對著音速貓發呆。”小帕惋惜地說道。
吳帝有點理解克勞德了,凱恩先生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很想以成績來報答他,結果卻事與愿違。
“好吧,我會再找他談談,我跟他應該是朋友而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