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鄰居考拉,吳帝開著老霍頓開始了一天的領土巡查。
薛定諤好像不喜歡安靜地呆在副駕駛,它徑直跳到了中控臺的平臺上,炯炯有神地站在上面,眼睛微閉,鋒芒畢露,威風凜凜。
吳帝打開所有車窗,讓微風吹進車內,猛地踩一腳油門,霍頓發出轟鳴沖了出去,這皮卡雖然上了年紀,但馬力還不錯,寶刀未老啊!
薛定諤一個沒留神,被強烈的推背感推倒在座椅上,這可讓喵星人顏面盡失,一頓掙扎后叫喊著跳回平臺,捋了捋耳朵上的絨毛,繼續安靜地做個美男子。
吳帝被這小家伙逗樂了,啥叫頭可斷發型不可亂,薛定諤算是展現地淋淋盡致。
整個牧場登記在冊的土地面積是153畝,不包括花溪湖和那片牛油果樹林。在地廣人稀的澳洲算的上是迷你牧場,迷你到什么程度?一個標準足球場是7140平方米也就是10.71畝,整個牧場相當于15個足球場連成片那么大。
澳洲政府為了保護天然草場,對牧場的牛羊數量有嚴格限制。
每個牧場一英畝養多少頭牛,政府有關部門會有指導性規定。超出土地的承載能力,不僅草不夠吃,牛不肥壯,達不到預期的收益,物主還會以虐待動物罪予以制罰。
按照湖畔牧場的產草量,只養牛的話,這153畝可以養300頭牛左右,如果再加上羊,這個數量還要少。牛從出生到出欄最低15個月,即使買5,6個月的牛犢,也要養殖9個月左右,這是最短的預算,所以吳帝必須盡快找到生財之道,購買土地擴大牧場范圍,否則很容易入不熬出。
老霍頓在牧場上奔馳,吳帝巡查牧草的生長情況,才開出半公里,他就開始皺眉頭,從表面看,這是片綠油油的上等牧草場,但離近了才發現,牧場里坑坑洼洼的小地洞不少,光吳帝肉眼看到的至少有七八個,更不用提隱藏在牧草下面的。
毫無疑問,這些洞是野兔的杰作,兔子是絕大部分女生都喜歡的萌寵,但在澳大利亞它們可是不速之客,這些可愛的小動物曾經主演了澳洲大陸數次人兔大戰,甚至憑借頑強的生命力讓眾多澳洲土著動物滅絕。
澳洲政府可謂是聞兔色變,這種生物曾給澳洲大陸帶來了滅頂之災,直到現在仍然是個大問題。
薛定諤變得警惕起來,它的雙眼不住地掃視草地,耳朵上的絨毛站的筆直。
“老薛,你發現了什么?”吳帝特意放慢了車速,降到40邁,看看薛定諤要干些什么。
突然,它“嗖”地從左邊車窗跳了出去,直接跨過吳帝搭載方向盤上的雙手,穩穩落地后朝著一處小草堆猛奔而去。
小草堆里冒出一只棕色肥野兔,快速地朝遠處逃竄!驚起旁邊的一只野兔也跟著跑,這倆兔子跑的賊快,沒想到那小短腿這么有勁。
好家伙,吳帝打了個響指,薛定諤果然不是等閑之輩,剛才吳帝什么也沒看到,這些兔子的偽裝能力強的一逼。
踩離合掛擋,吳帝趕緊追上去,可薛定諤和野兔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草地不平整,吳帝只能把速度提到80,再高了霍頓會散架!
追不上,吳帝干脆把車停下等待老薛歸來,半支煙的工夫,遠處有物體朝車子這邊跑來,應該是大勝而歸的薛定諤。
只見小家伙嘴里叼著只肥肥的棕色野兔,一口咬住了它的脖子,可憐的野兔早已經沒了氣。
薛定諤跳上車前蓋,把野兔扔在了上面,英姿煥發地站在一旁。
“COOL,不愧是貓科。”吳帝走下車,雙手抱胸打量著小家伙,剛才的奔跑速度著實讓他開了眼界,完美的掠食者,再長大些可以跟著自己外出打獵了。
可吳帝不禁有個疑問,貓吃兔子嗎?按理說今早出門前剛喂給它一大碗稀飯,不應該餓到去抓兔子才對。
出于本能?有可能,貓的本能比狗要保留的多,也許是這樣吧。不管怎樣,以后牧場除野兔少不了薛定諤,的第一護衛!
今晚的晚飯就是紅燒兔肉,野兔的肉肯定比家養的好吃,而且綠色健康無污染。
吳帝把野兔扔進后備箱,發動車子準備離去,聽了十秒《ZorroisBack》后吳帝調到了收音機模式,這是每次開車前的必備工作。
“墨爾本杯將于下個星期二舉行......”
墨爾本杯?足球比賽?這是吳帝的第一印象。
“一年一度的賽馬節,墨爾本市政府仍然破例給市民放一天假......”
賽馬?吳帝身體一震,立刻想到了賺第一桶金的門路!
晚上吳帝在小鎮里逛悠,體會原汁原味的澳洲鄉村生活,這里的人很熱情,認識不認識地都會朝你微笑,搞得吳帝以為自己臉上有什么東西。
到酒吧喝一瓶百威,聽旁邊的大叔們講述牧場趣事,累了就到街上的長椅上躺一會。
吳帝注意到,在小鎮廣場四周擺有燒烤用的小爐子,兩臺連在一起,整個廣場的四角都有,臺面是金屬的,周圍一圈水泥,有的不需要錢,有的投幾枚硬幣就可以使用。
一群年輕人圍在西南角路燈旁的爐子那燒烤喝酒。
吳帝正喝著啤酒打量著一臺烤爐,一個流浪漢從不遠處走來,他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上滿是污泥,像剛在泥塘打了幾個滾。
流浪漢的眼神很嚇人,要不是肚子里裝著幾瓶啤酒,吳帝早就掉頭跑了。
只見那個流浪漢走到烤爐前停下,對吳帝微微一笑,牙齒倒是很白。
吳帝邊喝酒邊向他點頭,難道他要吃燒烤么。
流浪漢在衣服里摸索了一陣,吳帝猜想他會掏出一大塊用紙包裹的牛肉,或者是一個需要加熱吃的其它東西。
結果流浪漢摸出了一個鐵質小酒瓶,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小口。
他打開烤爐,慢慢地有煙從上面冒出,差不多過了三分鐘,烤爐已經足夠烤熟任何東西了。
流浪漢朝著吳帝微微鞠躬,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他大手一揮,突然把酒瓶中的液體倒在了烤爐上,沿著烤爐轉圈,邊跑邊倒。
吳帝以為他是個瘋子,把酒倒進烤爐絕對會引發一起大火,結果從烤爐的金屬臺面只是升起一陣水蒸氣,看來他的瓶子里裝的是水。
水蒸氣越冒越多,流浪漢把整瓶都倒了上去,兩個小烤爐像一口沸騰的大鍋。
吳帝和流浪漢之間完全被水蒸氣覆蓋了,形成一道屏障,四周的人都在看這里。
吳帝什么也看不到,突然流浪漢從煙霧中跳了出來,朝著吳帝鞠了一躬,像個舉止優雅的魔術師。
流浪漢完成了自己的演出,四周的人開心地鼓起了掌,吳帝也跟著鼓掌,望著心滿意足的流浪漢走遠。
吳帝喝完剩下的酒,還在回味這個特別的流浪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