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陽就像導演或者網絡作者那樣,給三個女人講故事,編織著自己的新人生。
不過他講的并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有理有據的在胡說八道。
《浮夸》的原曲,曲名叫作《depression》,是香港作曲人江志仁(c.y.kong)2003年4月1日在倫敦聽到好友哥哥張國榮的死訊之后寫下來的。
這首曲就是為了表達失去好友的悲痛才作的。
當時聽說張國榮離世的消息,江志仁十分的震驚,同時對哥哥選擇離開表示不解,心情沉痛無比。
最終才促成了他寫出了這首陰郁、扭曲、悲痛、崩潰的曲子。
后來陳奕迅出新碟選中此曲,曾經打算自己填詞,表達對哥哥的思念,這也是陳奕迅唯一一次想親自填詞。
但因為這首曲子太過特別了,陳奕迅終也是沒法寫出令自己滿意的歌詞,最終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后港樂時代標志性的詞壇鬼才黃偉文。
黃偉文思前想后,也沒寫出更好的思念哥哥的作品,于是就把曲中的故事從悼念哥哥,變成了一個不得志的小人物的嘶喊,成就了神曲《浮夸》。
張啟陽這時便按照這首歌的來龍去脈給黎璇她們講故事:“這首歌的曲子,算是我壓箱底的曲子之一了,一直以來,我都沒法給這首曲子填詞,因為任何的語言,都無法描述我寫下這首曲子時的崩潰心情。”
黎璇、陳可和秦雪陽都把張啟陽的話理解成了他母親離世對他的創傷了,心下觸動頗大。
尤其是秦雪陽,她打死都沒想到,這首歌背后還藏著這樣一個故事。
原來這首歌是張啟陽心底的一塊深疤,怪不得他唱的那么與眾不同。
“直到最近,娛樂圈給我帶來了很多的困擾,也讓我生出了很多新的想法。某天我突然覺得,這首曲子很適合現在娛樂圈的現狀,于是我就給他寫成了一個娛樂圈邊緣小人物撕心裂肺的吶喊。這是我很滿意的作品,明天競演時你們可以留意聽聽。”
陳可不想讓聊天的氣氛變得低沉傷感,開張啟陽的玩笑:“你這軍情泄露的可夠多的,提前就把你要唱的歌告訴給我們家黎璇了啊。”
黎璇微笑道:“這有什么啊,我也可以說說我準備的歌嘛…”
張啟陽一立手,打斷說:“別別!你還是給我留點懸念吧。你們唱的都是老歌,說出來我就知道是什么了,明天比賽該沒有期待感了。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唱的都是從未發表過的新歌,就算說了,你們也不知道我唱的是什么。除了我身邊這白吃。”
張啟陽甩了一眼身旁正在狂吃炸醬面吃的滿臉是醬的秦雪陽。
陳可和黎璇一起看向秦雪陽,被這吃貨胖妞的樣子給逗笑了。
秦雪陽羞惱的瞪了張啟陽一眼,懟他:“你才白癡呢!不過這首《浮夸》你寫的是真好。之前我以為你寫的只是一個扭曲變態的娛樂圈小人物呢,以你自己為原型。沒想到這歌背后還有這么悲傷的故事。現在再回想一下你這首歌,我好像更理解你的心情了。”
被秦雪陽講的,黎璇對張啟陽這首《浮夸》充滿了好奇和期待,好想趕緊聽到。
自從上周被張啟陽那首展現了逆天唱功的《新屎》給震了以后,在音樂領域,黎璇就比較期待張啟陽的表現了。
昨天黎璇在網上聽了張啟陽的《春風十里》,對張啟陽的民謠唱法印象深刻。
在周世林事件之前,她非常討厭張啟陽這個出身豪門不知人間疾苦的腦殘公子哥。
但對于張啟陽的音樂,她還是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的蠻欣賞的。
今天稍微了解了一點張啟陽后,黎璇就更想聽聽似乎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么輕浮紈绔的公子哥的新作了。
張啟陽把《浮夸》都給說成這樣了,她就算再遲鈍也能預感到,這首歌一定是一首不比《新屎》差的妖異之作。
陳可將粥碗放下了,笑瞇瞇的望向了張啟陽,洗盡鉛華的眼眸里藏著幾分精明,問張啟陽:“陽少,你最近是總寫新歌嗎?”
張啟陽講:“我在出道之前就已經常寫歌了,出道以后就更是沒停過。”
秦雪陽吐槽:“這倒是真的,但你以前寫的…嗯,我還是不評價了。現在你開竅了,終于能寫點正常的歌了。”
“你確定我寫的歌正常嗎?”
被張啟陽這么一反問,秦雪陽琢磨琢磨講:“好像也不太正常喲,不過比以前好聽了是真的。”
“我要說我以前是故意寫那些歌來惡心人的,你們是不是會打我啊?哈哈。”
陳可和黎璇都是一怔。
秦雪陽倒是理解的講:“我們不會打你,只會覺得你很變態。不過你確實能干出這樣的事。”
“這有什么變態的,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在惡心我,我反用音樂來惡心惡心這個世界,這不是很正常嘛。”
黎璇驚訝的說:“你以前…是故意寫那些垃圾的歌來惡心別人的嗎?”
“垃圾的歌…”張啟陽略略無語。他自己嘲諷自己可以,但別人嘲諷他,他骨子里的原主意識還是會被刺激到,腦門不由落下三道黑線。
黎璇自知語失,笑著搖搖手,尷尬語結道:“不…不好意思,我太震驚了,你以前的歌寫的…那個…真的挺不好評價的。”
“哈哈,行了,你就別在我的傷口上撒鹽了。我知道我以前的那些歌是什么水平。我就是用它們來惡心人的。你們不用驚訝。我就是這樣的人,誰惡心我,我就惡心誰。這個世界惡心我,我就去惡心這個世界。你們可以說我幼稚,但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張啟陽說說差點沒唱起來。
秦雪陽在一旁吃著第四碗壓驚的炸醬面,撥浪鼓一樣點頭,贊同張啟陽的說法,在她眼里,張啟陽確實是個與眾不同的奇葩。
張啟陽卻話鋒一轉道:“不過上次大病一場后,我突然醒悟了一些事。就是那天我第一次上《我歌》,唱《夜星》之前,鬧肚子鬧的我都快死了。都說在人死之前,眼前會晃過一生,那天我蹲在廁所竄稀,屁股要拉爆炸的時候,我就感覺我的一生都在眼前流過了。”
秦雪陽看著碗里黑色的炸醬和面,表情變得莫名苦逼,歧視般白了張啟陽一眼,嗔他:“您感慨人生能文雅點嗎?我這吃飯呢,你給我講竄稀?”
“那我講什么,拉屎?”
“嘔…”
秦雪陽差點沒吐了。
黎璇被張啟陽勾起了興趣,笑著催他:“你接著說,別被這胖姑娘打了岔。”
“嗯,那天我又竄稀又拉屎感覺要死掉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一直以來,不是這個世界在惡心我,而是我自己在惡心我自己。我居然差點拉屎把自己給拉死…”
秦雪陽要哭了:“我管你叫大哥了!您別再說這些惡心事了嗎!我吃飯呢!”
“我當時也像你這樣感覺到很惡心,自己把自己給惡心壞了。那時我一下子就頓悟了。之后的事情你們也都看到了。你們一定會覺得我好像哪變了,沒錯,我確實是變了,我的心變了,那感覺就像重生了似的,說句可能惡心到你們的話——在現在的我眼里,這個世界變得從未有過的美好和可愛,仿佛什么事都值得我去歌唱。包括那些黑我的人,罵我的人,諷刺我的人,有時候想想覺得他們也挺可愛的,于是我懟他們都愿意用更好的旋律去懟他們了,這就是《新屎》。”
秦雪陽“噗”的把嘴里的炸醬面給吐了,氣道:“你再說屎我跟你急!”
黎璇美眸中露出一絲欣賞理解的明光,會意的講:“原來《新屎》是這么來的。”
陳可卻還是有點懷疑張啟陽的說辭。
張啟陽聊high了:“現在我看見什么都有歌唱的沖動。”
秦雪陽還生著張啟陽惡心她的氣呢,噘嘴道:“你就別胡扯了,你看見路邊小販也有唱歌的沖動嗎?你不是最討厭這些人嗎,你不罵他們就是好事了,還唱歌呢。”
秦雪陽沒刺激到張啟陽,反倒把黎璇給嚴重的刺激到了。
秦雪陽并不知道,黎璇出身單身家庭,自幼喪父,她母親就是一個菜市場的小販。
她就是上高一那年放暑假,在菜市場幫母親買菜,被去菜市場買菜的東娛星探給挖掘出來的。
聽秦雪陽講張啟陽討厭小販,陳可嚇了一跳,忙看向了黎璇,就見黎璇微微顰眉,一絲非常不悅的表情在她清秀無倫的面容上一掠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