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區房管分局會客廳。
陳副局長聽了王錚的報價,驚得連聲咳嗽,200萬美元的價格對上海房管局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外匯,若能拿下這筆款項,在如今這個百廢待興年代,不管是對房管局或市政廳都是一場及時雨。
“王先生,對于你的這個價格,局里需要內部開會決議,請你稍等片刻!”
陳局長快速把吃驚的表情壓了下去,態度上一改前面前面的冷淡,也不管前面還說購買困難的話。
陳局長之所以會態度大變,是因為美元在官方的匯率明面上雖有1比2.3,但那只是有價無市的匯率,黑市早已經把美元炒到了1比8的驚人高度 對與這筆巨額外匯,陳局長沒有權限直接拍板下來,所以才找開會的借口去請示上級。
陳副局長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一盞茶過后,帶著一位和他年齡相仿的中年人來到會議室。
“王先生你好,我姓丁,是黃埔分局的局長,聽老陳說王先生準備以200萬美元購買外灘十八號的所有權?”
王錚和這位身著中山裝的丁姓局長相互握手,待幾人重新落座,他才點頭說道:“是的,我是真心喜歡十八號的建筑風格,不知兩位局長是否商議出結果?”
丁姓局長微微笑道:“在說出結果之前,我想問問王先生,準備把十八號作何用處?”
這個問題在王錚決定買下十八號時就有考慮過,他想想說道:“我除了是邵氏兄弟電影公司的股東之外,還是一名電影導演,十八號是一棟有著百年歷史的大樓,建筑風格同時充滿著藝術氣息,身為一名藝術工作者,我希望把我電影里面的場景還原,放進十八號里進行展覽,供更多喜愛電影的電影人或影迷一觀!”
王錚的回答讓丁局長很滿意,他點頭說道:“十八號是市重點保護對象,無論最后是誰拿到這棟建筑的擁有權,都不允許對十八號進行拆卸或大的修改,我覺得王先生做展覽館的想法非常好,既不損壞原有的建筑構造,還能為它增添藝術氛圍。”
聽了丁局長的夸贊,王錚喜道:“這么說,兩位局長同意了?”
丁局長搖搖頭:“因為王先生的戶口不在內地,所以我們分局不能馬上做出決定,還需請示總局領導!”
王錚有些郁悶,說道:“丁局長是內部班子里的人,應該知道中英聯合說明馬上就要公布出來,到時內地戶口和香江戶口還會有什么區別,還不是同樣都屬于中國人。”
沒想到王錚對香江局勢了解得這般通透,見他語氣有些不平,丁局長趕忙歉意說道:“王先生說的在理,但其中的過程不能省,還請王先生在上海多停留一天,我們明天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為了擁有外灘十八號,最后王錚只好答應在上海多做一天停留。
返回國際飯店的路上,靚昆有些不解的問王錚:“錚哥,那棟樓怎么比香江的還貴?200萬美元可是1500萬港紙,那么多錢都能在香江買下一棟帶山的別墅。”
“哈哈,你錚哥我買的不是樓房,而是一件藝術品,在國外藝術品往往不是用價格可以衡量的!”
王錚沒法跟靚昆幾人解釋十八號在后世的價格,在后世外灘里的那一排樓房,已經成為了上海的標志性建筑,就像巴黎的埃菲爾鐵塔一樣,不是用金錢就可以買到的。
接下來停留的一天時間里,關之林帶著王錚三人,在上海老城隍廟、玉佛寺、七寶古鎮等景點閑逛,雖然這個時代的景點沒有后世修飾得那般漂亮,但王錚和關之林兩人顯得格外輕松,因為在香江可不能這般自由自在的看風景,去哪里都有一群狗仔跟著。
等到了第二天,在靚昆三人的陪同下,王錚再次來到黃浦區房管局,本以為又要去咨詢臺詢問,沒成想已經有人等候多時。
“王先生,終于把你盼來了,丁局長正在等你,請隨我來!”
昨天還十分冷淡傲氣的陳副局長,見到王錚一行四人,立馬就熱情的迎了上來,一張胖臉笑成了彌勒佛。
也許這就是有錢的好處吧,王錚腹誹的想到。
昨天交談的地點還在會客室,只過了一日時間,陳副局長卻是把幾人領進了局長辦公室。
辦公室里除了丁局長之外,還有一位穿著西裝領帶的中年人,除了得體的西裝外,中年人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素雅的氣質與房管局里的眾人略有不同,王錚沒有理會中年人,直接問向丁局長:“丁局長,結果出來沒有?”
丁局長顯得有些躊躇,回答道:“已經出來了,領導已經同意把十八號賣給王先生,但是加了一個條件。”
聽到要另加條件,王錚眉頭微皺,但想到國家正處于發展期間,能出一份力也是好的,這次來內地資助善款也正是這個目的。
“丁局長只管說出條件,只要我能做到,定當全力以赴!”
見王錚答應下來,丁局長明顯松了一口氣,正準備說出條件,卻是被西裝中年男人搶先一步。
只見中年男人輕拍手掌,笑贊道:“王錚導演不愧是香江最年輕的最佳導演,連是何條件都沒問就爽快答應下來,真令張某佩服!”
見中年人叫出自己的名字,王錚皺眉說道:“你認識我?那條件定是開至你口了,說吧,什么條件?”
中年人哈哈笑道:“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王導不愧是多次打破香江電影票房的記錄的傳奇導演,夠爽快,那我也不多說廢話,我是中國電影合作制片公司的總經理張巡,希望王導為我們公司拍一部和制片。”
王錚不明白電影合作制片公司的總經理怎么會出現在上海房管理里,他搖頭說道:“這個你應該去找邵一夫老板談,我雖是邵氏股東,但沒有實權。”
張巡微微一笑:“只要王導答應親自指導,我們公司自然會去與邵老板交涉。”
“張老板應該知曉,我在香江拍攝的都是商業片,與那些學院派導演相比技能還略顯生疏,找我合作并非是明智選擇。”
王錚明白自己的斤兩,和內地一起拍攝合制片,內容定會相當嚴謹,再加上電影總局那嚴格的審查,他還真怕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最后落得名聲掃地。
張巡毫不氣餒,依然淡笑道:“明不明智是我們的事,而拍不拍卻是王導的事!”
王錚無奈,問向丁局長:“如果我不答應這個條件,是不是買不下十八號?”
丁局長一臉為難,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回答。
王錚從他的表情已經看出結果,不再為難他,問向張巡:“倘若合作,不知張老板準備何時開機?”
張巡回答:“前期審核劇本,劇本通過后,最遲85年就要開機。”
王錚聞言立馬拒絕:“不行,明年我的檔期已被排滿,沒有多余的時間。”
從《監獄風云》到《A計劃續集》,最后還有和古龍的約定,前后至少有三部電影等著開機,王錚拍片的速度本就不快,根本沒時間來創作劇本,加上內地嚴格的制度,他對用什么類型的劇本沒有一點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