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冰雪墻壁有口子,但也只能手掌大小伸入,聽吳塵這樣問,那對夫婦無奈地搖頭。吳塵將劍穗拿在手中,抬頭近距離去看冰雪之中的空間,雖然這對夫婦他能夠清晰可見,但冰雪墻壁后面的空間仿佛是模糊的,吳塵越用力去看,越看不清里面有多大,更不知里面陳設了什么。
吳塵見這穗子編織極美,還有鑲繡的圖案在其上,一看就是心靈手巧之人編制。
“我收下了,我會用的。”吳塵對那婦人說。
他已經猜到,這婦人大概是何用意。
婦人感激地笑,還默默流淚。
那白發男子卻擺手說:“快走吧,再不走就遲了。”
吳塵對他們拱手一拜。
“沿著這條路出去,便是出口。”婦人抬手一指,吳塵應下,轉身便走。
“切記趕快離開,這里比你想象的危險。”白發中年男子暗示地在吳塵背后提醒。
等吳塵走出兩人視線范圍,那婦人抬袖不停拭淚,口中問:“他認得蘭兒…”說著便哭。
“我更驚訝的是他的身份。”白發中年男子聲音沉郁。
婦人聞言也鎮定下來,暗自唏噓。
“這容貌,這紅發,還有他能進來這里…難道他們?”婦人擔憂地說。
“這么多年我日日沉思,沒想到他們竟有如此打算…”中年白發男子只是頷首,不停頷首,最后喃喃出聲:“只能希望蘭兒不要牽扯其中啊…”
吳塵離開層層掩飾的雪洞,他有些掙扎,若不是那男子刻意提醒最后一句,他真的很想留下來,在暗處等有人來巡查,他想知道這里究竟是哪個族群的勢力范圍。
但想到這里被困兩人的可疑身份,想起他們的忠言提醒,握了握手中劍穗,吳塵還是決定離開。
而且他尚需趕快趕到黛山,經過這場莫名的龍卷風,他已失去良駒,靠兩條腿走出這片山區才有可能買到馬匹,切不可耽擱提前趕到黛山的時機。
否則他前往地宮白鹿洞的計劃將全部泡湯。
如果十六年前,蘭紫父母并非暴斃離世,是誰能操控這一切將他們困住,而困住他們又有何用?困住她的父母,卻為何放任蘭紫萬眾矚目?
是誰的力量,強悍如斯?
大雪連下一整天,緊接著的第二天突然放晴,氣溫還不低,氣候變化極端反常,昨天夜里積雪現在瞬間融化,使得路途十分泥濘。
吳塵好不容易找到市集,買了馬匹重新奔赴黛山,為不耽擱時機他幾乎沒做停歇,連換兩匹馬,提前趕到黛山附近才終于放心。
黛山山腳有一處鄉野村落,其中有大片無人居住的茅草房,吳塵等在村中,果然見當夜南幽一眾人便出現在此集結,他們打算在茅草房里休整一夜,明早一同向地宮出發。
在這二百多人之前,吳塵看到了楚洵那張臉,果然和蘭紫給他易容的一模一樣,身形也頗為相似,他在遠處見楚洵說話辦事,話不多顯得很沉穩,年紀不大個性倒是成熟。
夜里眾人都已睡下,吳塵躲在遠處不敢貿然靠近,他在等人接洽。
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來,他不敢冒進只能等著,下意識的拿出那個劍穗,那對夫婦說日后遇到難以抉擇之事,這劍穗恐有幫助,吳塵加持法力下意識一探,但覺劍穗里有法器暗藏,吳塵想打開它,卻發現自己的功力還不到位。
這時忽然聽到有人靠近,吳塵趕忙收起劍穗,抬頭果然有蒙面人前來,悄無聲息已經近了他的身,吳塵根本沒聽到他的腳步聲。
“楚洵已經搞定,你可以替他回去睡覺了。”那人沉聲說。
“你不會把他殺了吧?”
“這你不必關心,總之他決不會壞你的事。”那人說完,端詳吳塵似乎對他的易容很滿意。
“我給你調整一下聲音。”他說著伸手近身,吳塵下意識反應去躲。
那人并無惡意,等吳塵接受后,才在他喉嚨出點了穴位,吳塵嘗試出聲,聲音果然變得不太一樣,雖然低沉卻顯儒雅。
那蒙面人也對這聲音滿意,點頭說:“就是這聲音。”
他還距離吳塵很近,話不多說突然出手,卻是將吳塵手上的儲物戒快速擼走。
“喂!”
“這是楚洵的儲物戒,你這個不能帶著。”那人冷漠道,說著再給他另一個儲物戒。
“不必了吧…”儲物戒里可有逾輝劍,有丹藥,還有從拂塵道帶出來的大把銀票。
“這是郡主吩咐。”那人言語冷漠。
“其他的都可以給你,但里面的珠子要跟著我。”吳塵堅定地說。
蒙面人下意識去看綠眼龍珠,稍微遲疑片刻便同意了,他從蘭紫那里聽說過這個龍珠,知道它能變化外觀,如果吳塵遇到危險,它也不會暴露。
吳塵順利地取走綠眼龍珠,雖然此人蒙著面,但他一定是蘭紫的親近之人,想必對綠眼并不陌生,才會同意的這么快。
“等你到白鹿洞,親自向郡主要回吧,這里面的東西一樣也不會少。”蒙面人指了指手中的儲物戒。
吳塵還想說什么,那人卻說完就走,身影快速消失在夜色里。
打開楚洵的儲物戒一看,一把看起來靈光閃映的利劍,也有幾顆丹藥和一些銀票,幾本典籍和一些換洗衣裳。
稍停一陣,吳塵尋覓時機走回南幽弟子們休息的茅屋中,幾個輪流守衛的弟子見他,都低聲問候:“楚師兄還不睡啊?”
“我來看看,辛苦了。”吳塵試著說話,那弟子沒感覺異樣,看來這聲音果然是楚洵本來聲音。
巡視過二百余個南幽弟子,也看到應天府派出的十一人聚在一處,有幾個他見過,其中就有岱長老門下負責檢查寒園的得力女弟子唐姍,還有曾和孫天野一同給吳塵送飯的賀萬年,另外幾個有些印象,還有兩個看著臉生。
吳塵沒有睡覺,而是倚在院中柱子上和其他幾人一同守衛,幾個守夜弟子露出欽佩神色,都說楚洵師兄冷傲,但人家不僅功法厲害,也心顧大局甘心默默為大家服務。
第二天卯時,幾座茅屋中休息的南幽各門派弟子陸續睡醒。
“大家都醒了啊。”吳塵說。
“是啊,師兄不是說卯時集合嗎?”一個弟子最快跑過來,站的離吳塵很近,穿著與楚洵同門的溪瞰府常服,想必是楚洵親近之人。
但吳塵連他叫什么也不知道。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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