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壇里里外外守衛都圍著吳塵聽得精彩,不想一回頭,只見縷縷濃煙自洞里飄出,發散著刺鼻的燒焦味道。
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
幾人心中一急,慌忙向洞里沖,吳塵跟在最后也想沖進去看情況。
幾個守衛的頭領還是個心智明清的,一側首余光看到吳塵也進了洞,他忙說:“吳塵師叔您別進來了。”
“我進去幫把手。”吳塵說。
那人卻繼續堅持:“麒麟壇里處處機關,誤傷您不好,您在外面等吧。”
吳塵見他堅持只能應下,可幾人越向里走濃煙越重,漸漸迷糊了他們的視線,吳塵也就趁亂走了進去。
“注意,你左腳前兩步有機關,跳過。”
“俯身,頭頂有機關。”
“飛掠一段,這段都是細小機關。”
“別碰墻壁,兩側都是暗器機關。”
吳塵一路走的順暢,有綠眼龍珠亦步亦趨地提醒,他甚至比濃煙中判斷方向和方位的其他守衛走的更快。
迷霧中,綠眼龍珠帶吳塵先去呈著脊云鉤的架子旁看了,形狀確實是脊云鉤,但就像綠眼龍珠所說,這東西看起來有些浮夸,光彩毫不內隱,好像巴不得別人發現這是寶貝一般。
“帶我去看看你說的蹊蹺角落。”
“就知道你聽我的。”
“你說的對自然聽你的。”吳塵應著,聽身后幾個守衛有些慌了。
“怎么辦,要不要趕快通知府主?”
“通知府主我們擅離職守,洞中起火?這可是韓老將軍的靈堂!”另一個人持反對意見。
“可還沒找到火源啊,若是…”有人擔心承擔罪責。
“就因為還沒找到火源,通報府主有什么用?!”
“都別吵,這煙來的奇怪,我們走了這么久也沒見到源頭,不見火光,細查再說。”為首那人喝令,幾個侍衛才冷靜下來。
這時綠眼龍珠已經領著吳塵來到它說的墻角,為配合吳塵行動,綠眼龍珠唰地周身一轉,綻出一圈火苗,點燃吳塵事先在它周身涂抹的化尸粉,這洞中濃霧頓時再厚一層。
“我來引開他們的注意。”綠眼龍珠說著飛遠,飛去另一方向。
就在這時,幾個守衛只聽“砰”一聲悶響,幾人仔細辨別一番,手中法器斬出,亮光劃破濃霧,向那響動處走去。
在綠眼龍珠發出悶響同時,吳塵在這墻角也一掌劈下,砰一聲這里的土地開裂,露出一個兩面開的匣子。
“果然有好東西。”綠眼龍珠已經暗中飛回來。
它提醒吳塵可能會有暗器,吳塵小心翼翼打開這匣子,只見里面是好幾種法器,看起來寶光隱隱,不似凡物。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在這幾件法器中,另有一個脊云鉤,和那個架在外面架子上的看起來極度相似。
“哪個真哪個假?”綠眼龍珠問。
“這還用說嗎?”吳塵小心將脊云鉤取出:“你感受一下這法器之力。”
“嗯不錯。”綠眼龍珠應下,吳塵瞬即將脊云鉤沒入自己的儲物戒,而后將匣子安然合攏,上面的土也盡力復原。
為掩飾這里的痕跡,他更故意將一路走出的其他路面也弄得新舊不整。
走出麒麟壇,綠眼龍珠也適時將它散在壇中的濃霧停了,幾個守衛在壇中一無所獲,卻見濃煙自己逐漸散去,而且細查這里陳設的所有都沒損傷,所有法器更安然無恙,韓老將軍的靈位更毫發無損,他們都驚奇不已。
難道是韓老將軍顯靈了?
難不成是老將軍聽吳塵師叔親自講述契匣圣力奇遇,他老人家也心生向往,顯靈了?
幾人錯愕著走出麒麟壇,吳塵正等在外面,見他們出來忙問:“怎么回事?”
幾個人茫然搖頭,聲稱他們也不知怎么回事,有煙沒火,如今煙也自顧熄滅了。
“里面東西可有損壞?”吳塵又問。
幾人還是搖頭。
“韓老將軍的靈堂,為何會多有機關?”吳塵裝作不解。
“師叔不知,這里有些府中的珍稀法器,是當年老將軍留下的遺物。”幾個守衛不把吳塵當外人。
吳塵理解地笑笑,心里想,我也沒見外,該拿的已經拿了。
“既然沒事,我就告辭了,你們繼續當值吧。”吳塵向幾個守衛告辭。
“師叔?”吳塵剛要走,那為首侍衛便面露難色地叫住。
“嗯?”
“剛才虛驚一場,壇中沒有損失,還請師叔替我等保密…”那人話有深意,吳塵理解,他們是擔心傳出去,必然會領一頓責罰。
吳塵了然地點頭示意,表示他清楚,而后飛身離開麒麟壇,飛升至攬月峰頂,離開。
“呆子你厲害啊,你害了他們,他們反過來還要求你。”綠眼龍珠不禁贊許。
吳塵哼笑兩聲:“還多虧你機靈。”
“那是,我是誰啊,我…”
“聰明伶俐,貌美如花。”吳塵接話。
“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綠眼龍珠笑嘻嘻地說。
有脊云鉤在手,即便日后不敵韓青,被她再用玄冰縛困住也不怕了。這樣想過,吳塵心中一陣清明。
他反而有些盼著韓青盡快來縛住他,因為只有用玄冰縛困住了自己,韓青才能徹底對吳塵放下警惕,他也才能尋找機會適時離開應天府。
第二天傍晚,吳塵從寒園回來,沒過片刻就聽有人敲古沛居的門,他以為是孫天野來送飯,便去開了門。
一開門,滿眼愣怔。
“府主?”
“嗯。”韓青應下。
韓青的來意他大概清楚,但一打量,見韓青手里提著食盒,還是說:“怎敢勞煩府主大駕,親自給我這小人物送飯?”
聽完吳塵帶有譏誚的話,韓青哼哼笑兩聲,而后鎮定下來,冷若冰霜的臉上仿佛方才的笑容是虛幻的。
她兀自走近古沛居的門,將食盒放在吳塵桌上,而后說:“飯等回來吃,你先帶我去風波樓看看。”
“看什么?”
“看你說的旋轉。”
“府主,現在恐怕看不到了。”吳塵說。
“為什么?”
“因為我曾經在風波樓上踢上過一個腳印,所以才發現風波樓會轉,但從魅湖回來后,我發現那腳印已經不在了,所以無法…”吳塵頓了頓,聳肩說:“好吧,我說的有點亂,不過的確如此。”
韓青斜睨他的目光一厲,無聲之言是,廢什么話!我讓你走,你還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