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太平洋 三零五 走!立刻走!
調教太平洋正文
調教太平洋正文。
“笑什么?”
李默瞪了眼嘴角歪斜的李強,將牽著一根長辮子的瓜皮小帽往頭上一套,片刻便裝扮成了一位來往直隸之間的普通商販。()
“噗嗤。”身后頂著同樣帽子的杜大壯笑了出聲,道:“少爺,您這樣子還真讓人不習慣。”
“嗯,我也覺得不習慣。”李大少爺對著鏡子橫豎瞅了幾眼,也覺得辮子有些扎眼,自從十二歲在加拿大剪去辮子后,他連長發都沒留過,平時都和士兵們一樣留平頭,而且身邊的人也都剪去了辮子,就連之前去臺灣他也弄假辮子,即便東北此刻還有很多留著辮子的普通人,但輪到自己時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不過這次畢竟是去北京,怕給四周的警衛惹麻煩,也只得硬著頭皮套上一根假的再說。
李默這次搭乘五艘聽風級之一的臺風號,最大三十節的航速可以保證他能在最快時間抵達天津,本來他還打算用飛艇,但那樣也委實太張揚了,所以才改為搭乘偵查艦。
從舷窗往外看去,東邊的地平線上已經微微泛白,或許此刻慈禧也已經從頤和園出發回紫禁城了,可憐的光緒帝會被她從寢宮拉出來,然后關進瀛臺圈禁起來。
“對了,昨夜侍寢光緒的妃子是那位?這些寫歷史的,怎么關鍵問題都回避了呢”
李大少爺嘴角一勾,他這次忽然去北京,可不是為了看那個老太婆耍把戲的,他此行最大的目的是為了袁世凱
是的,袁世凱
其實早在占領東北三省后,李默就曾想過暗殺掉袁世凱,他對這位的印象可不好,但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動手,倒不是辦不到,而是他手下那支新北洋軍著實令他眼紅。
李默看來,袁世凱其實還是很有能力的,他雖然出賣了維新黨,但其實也知道維新的重要,所以辛亥當上了大總統后,就積極發展實業,統一了幣制,還創立了近代的司法和教育制度,起碼實現了短暫的統一和穩定,如果不是他野心爆棚,又被別人蠱惑想復辟當皇帝,恐怕北洋會不會出現后來的割據還是個問題。
尤其在用人和選拔人才上,袁世凱非常有一套手段,天津小站苦練新兵,采用了全西式的練兵方法后,聘請了德國教官,手底下的北洋陸軍雖然不能和自己比,但卻是大清最有實力的軍隊,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由于自己的到來,使得一些東西改變了軌跡,此刻的北洋新軍也受到了影響,因為害怕自己的艦隊直入天津,所以大清上下無論是維新黨還是后黨,都極為重視這支新軍,不僅將原來東北退回去的幾萬人編入其中,更重新招募了一萬人,湊齊五萬之數,比同時代大了幾倍
說白了,李大少爺擋住了甲午之災,免去了幾億兩白銀的賠款,清政府的家底還沒被大幅消耗,只要執行堅決,組織個十來萬新軍根本不成問題。
從這支部隊建立之初,李默和總參部便予以了高度關注,不過和陳平他們想得如何對付不同,他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把這支部隊弄到手
所以他不能殺袁世凱,這個人目前就是這支部隊的主心骨,還沒有一個人能取代他,萬一殺了他導致了分裂,能不能吃到這口肉還難說。
其實自從轉世之后,李大少爺便多了個惡趣味,那就是總喜歡用別的人東西,挖別人的金子,搶人家的資源,最后還搶了日本幾乎把全體國民都賣掉還債的四艘戰列艦,此刻又弄了那么多假幣四處購買物資,說白了還是用人家的錢。
用別人的錢打仗,放在后世不算什么新鮮事,美國二戰后都是這么做的,連國內的資源都給捂得緊緊的,如此優良品德自然要繼承,所以收編這五萬新軍,就成了想擴編陸軍的他心頭最大的一塊肉,哪怕只割下一小半下來,這些已經有了足夠底子,只需要簡單訓練便可投入戰場的北洋新軍足以讓陸軍實力再上層樓。
原本李默是不準備親自出馬的,但最近情報部發現,袁世凱不斷利用各類機會正在把手里的北洋新軍疏散,顯然他也已經預感到了北京可能會出問題,正在為自己準備后面的事,所以他才想來試試,他可不希望這支部隊最后遁入遼闊的大清國內,成為自己的攔路虎。
思來想去,派別人來恐怕不能說服這位有野心的袁大帥,所以他決定親自來,再來一次單刀直入,同時也親眼見證一下戊戌變法時代中國的心臟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少爺,還有十分鐘我們就到了。”臺風號艦長出現在了艙門外,李默點了點頭:“聯系趙誠吧,讓他先去試探一下袁世凱,他要是想留最好,要是還想走”
“那就看看是他快還是我快”
“是。”
艦長離開后,四周緊鄰的艙室內頓時響起了一片腳步聲,警衛營和夜鷹們紛紛開始準備,李默也重新戴上了瓜皮小帽。
天津的新建北洋陸軍提督府內,家丁和士兵忙忙碌碌,不斷將大大小小的箱子抬入后院,在那里幾輛馬車已經是整裝待發。
袁世凱坐在大廳里,看著院子里來來往往的士兵,嘆了口氣,辛辛苦苦幾年,還是到了這個地步,不是因為如今動亂的北京城,而是來自渤海相隔的遼東。
旁邊,王英楷,王士珍和馮國璋等人也是皺眉緊鎖,這些人都是經過舉薦或者是幾年前從三省退回來后被袁世凱慢慢提拔起來的將領,此刻見到辛辛苦苦攢下的基業要搬遷到內陸,心里也很是不舍。
山西雖然是好地方,晉商更是富足,足可支撐起幾萬軍隊,但比起天津直隸卻是偏僻了很多,一旦河南被截斷,山西就是個死疙瘩,除非大家愿意去喝西北風,要不然只能干看著大塊吃肉喝酒,自己卻一點點耗死。
“大帥,是不是再等等,北邊不是還沒過來嗎?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王士珍實在不忍就這么扔下基業,終于打破了沉默勸道。
“聘卿兄,北邊早在上個月便已經開始調兵遣將,幾艘鐵甲大艦更是全部從琉球回到了旅順,何況那位李少爺,他……。”王英楷不知道是不是該將李默當初的那句話說出來,看了眼袁世凱,見到后者點頭后才繼續說道:“那位李少爺早在維新開始之前便帶來了話,不準我們支持維新,由此可見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動手了”
“竟有這事?”王士珍也是首次聽說這個情況,連忙看向了袁世凱,后者立刻點點頭:“邵宸說的不錯,那位李少爺早已命人來關照過我,不許我支持維新黨,看得出他是不想讓大清恢復元氣”
“不讓我們支持維新黨和他出兵有何關系?”馮國璋有些不解,立即問道。
“華甫你想啊,他假借他人之口,不讓我們支持維新,那樣一來皇上必定無法成事,或許此刻北京城內已經是亂作一團,一旦皇上被廢或者出了什么岔子,你覺得以他的性格會看著直隸怎么亂下去嗎?”
王英楷說道:“上次皇上港頒布了維新詔,他便也親自執筆寫下了新華論,鼓動中華一家,說滿族早已不配再座天下,其實他進軍關內之心早已是路人皆知,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會以何種方式進軍,但敢肯定,他這幾日內必定會有大動作”
“娘的,不就是幾艘鐵甲艦嗎?難道他真敢炮轟天津不成?這里可有的是洋人,他不怕引起糾紛?”旁邊的吳長純粗口罵娘道。
“洋人?哼”王英楷冷笑一聲:“你們見過人家怕洋人嗎?當年英國和美國那么支持日本,他還不是說打就打了,再說了,以他此刻手中的水師力量,那個洋人敢真的得罪他?”
王英楷的話引來了大家一片點頭,說實在話大家也還真有些羨慕東北那些人,幾場他們想都想不出來的硬仗,讓洋人都禮讓三分,而且還把東北打理的僅僅有條,聽說三年來連通了三條鐵路,要這個勢頭下去,再有兩年怕是真整個東北都能貫通了。
正在大家思索間,袁世凱起身環視一眼,嘆氣道:“諸位,愿意跟著我走的,都去準備吧,若是想留下來,我也決不會強求。”
說完,等不到回答便準備往外走去,當他剛剛走到院子里,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跑步聲,親兵來報,天津港的趙誠大掌柜前來拜訪。
“趙誠?”
別說是袁世凱了,就連身后緊隨的新軍將領也是全呆住了,趙誠是誰?這個名字如今在天津一帶砸在地上都會帶個響聲
“他怎么會來這里?而且還選在這個時候那位李少爺,又要耍什么幺蛾子?”
一連串的疑問在袁世凱心中升起,讓他漸漸感到了不妙,但人家已經堵在了門口,若是閉門不見也不好,何況他身后那位可是……。
想到這里,袁世凱立即揮散了正在搬東西的士兵,帶著幾位將領走向了前廳,剛到門口便見到一位三十許左右的男子,氣定神閑的坐在客廳里。
忽然間,桌上一頂小帽引起了他的注意,黑色的小帽子擺在邊上,里面竟露出了一截發絲,這時他才發現,那位原本并未剃發的趙誠竟然遞了個光頭
這一幕,頓時袁世凱和王英楷心猛地沉了下來,這里是天津,不是東北,敢在這里不留辮子,那是要殺頭的,而對方竟然敢在自己府上如此光明正大脫帽,連偽裝也懶得做,只能說明一件事
“趙掌柜是在稀客啊,不知這么早找袁某有何事?是不是碼頭上那幫青皮又鬧事了?您說句話,我這就讓人把他們全抓起來。”袁世凱抱拳呵呵一笑,帶著幾人踏進了客廳。
“袁大人客氣了,些許青皮鬧事怎么敢麻煩您呢。”趙誠也回禮道:“剛才路過這里,見大人府上不時有車隊進出,大人您這是?”
“哦,沒什么,家里幾個女人吵著鬧著說要去北京住幾天,再下只能找幾個兵士幫著收拾收拾。”袁世凱連忙打起了哈哈。
趙誠眼角一瞇,他不相信袁世凱會沒看到他故意取下的帽子,既然看到了還能不提不問,就說明他真的有鬼幸好自己早有準備,不由笑道:“袁大人,這幾日天津不太平,咱們這些人還要靠著您呢,怎么我卻聽說您準備把新軍往山東、山西調,難不成那里出了悍匪暴?需要您過去督辦?”
“你”袁世凱豁然站了起來,就連身邊的王英楷等人也是臉色大變,沒想到自己這邊自認隱秘的事情竟然一舉一動都落入了人家眼里,難道那位李少爺真實自己的克星
“袁大人公務繁忙,趙某不便打攪,不過有人讓我帶句話給您。”趙誠站起來對視著袁世凱,抱拳道:“大人,您是漢人,也是我中華一員,值此國家變革之際,外有洋人為禍橫行,內有權清不思進取割地賠款,若非我家少爺,甲午結果相比您比誰都清楚所以在下不想多說,誰才是真心為民相信您已經看得很清楚了少爺只讓我帶一句話給您。”
“國、民之間,當有抉擇,割據縱使能得一時之快,但始終如不得大流,還可能被子孫唾棄,您若真是明白人,當知道如何取舍,勿要誤了自己和他人”
說完,抱拳拜了拜后,立即向外走去,身后的馮國璋等人卻早已氣得挽起袖子就想抓人,這簡直就是赤露o裸的威脅了,那位李默以為自己是誰?他在東北也不過十來萬人,又要防備俄國,又要保證安定,能過來個四五萬就很了不起了,即便是十萬都過來又如何?自己這邊也有好幾萬人呢,真要想走,誰能攔得住
袁世凱攔住了眾人,緩緩跌坐在椅子上,片刻后忽然想起一件事,環視四周駭然問道:“段祺瑞呢?”他的話讓眾人也不禁心顫了一下,王士珍連忙說道:“段祺瑞早上被一個德國教員拉了去說事了,大人您的意思是?”
“遭了,德國與那李默早就是穿一條褲子了,他會不會是?”王英楷猛地站了起來,臉色霎時變得有些慘白。
“不會,決計不會,芝泉與我等都是兄弟,撤走之事他也早有所知,之前他還把家眷都送去了山西,怎么可能會出賣我們呢”馮國璋搖了搖頭。
“難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要不然那個李默怎么會知道我們要走?”
眾人議論紛紛,使得客廳里一下子紛亂起來,就連一向冷靜的袁世凱此時也變得焦躁不安,起身走了幾步后想想后,忽然猛地一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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