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第307章 淘氣的蘇小妹
趙寅激動地問：“你為何要撒謊？”
蘇莫琳嚴正道：“因為本姑娘是大家閨秀，當然不能泄露身份了。無奈珍珠那丫頭笨嘴拙舌的，本姑娘只好化身為丫鬟，親自和你說話。免得你多想。”
梁心銘差點笑出聲來：你是大家閨秀！你太大家閨秀了，帶一群女孩子攔住本官的大家閨秀！
趙寅看著面前少女，神情無比的郁悶。因想著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忙將一腔苦澀壓下去，繼續問道：“蘇姑娘，既然這樣，你為何……”他沒有說下去，可是欲言又止的神情和目光泄露了他的心思。
蘇莫琳體貼地替他續補問道：“為何不肯嫁給你？”
趙寅臉轟地燒了起來，像天邊的火燒云，對蘇姑娘的大膽有些不堪承受，但這就是他想問的。
當年在昏暗的崖洞內，她化身丫鬟，她的丫鬟珍珠就裝小姐。珍珠當年和孟清泉差不多大，再加上他從崖洞出來后，命人排查當日去松山上香的所有人，發現只有孟清泉主仆符合恩人的形象。三年后他從北疆回來，給她留書，說想娶她為世子妃。她拒絕了，還給他留書，說自己心里有人了，就要出嫁了，而當時孟清泉正要去徽州，據說是和王尚書之子定親。就這樣，這個誤會被他帶到今天。
現在算來，求親那年蘇莫琳才十歲。
十歲的女孩子，已經情竇初開了嗎？
既然這樣，那為何到現在還沒嫁人呢？
趙寅從來沒這樣難受、失悔過，以至于絕望。絕望中隱隱期盼，也不知自己能不能絕處逢生。
梁心銘看的津津有味。
這比那唱的戲好看多了！
就見蘇莫琳原地轉了一圈，環視眾人，像說書一樣娓娓道來：“我七歲那年在松山后崖救了中毒的世子。崖洞內昏黑，并未看清彼此面容。我不想暴露身份，便冒充丫鬟服侍他，與他說話。世子也不想泄露了行蹤，說害他的人正在找他呢，沒告訴我他的身份。一連三天，我天天去探望他。臨別時，世子才告訴我身份，并送了我紅玉朱雀為信物。我與他約定，有事留書，就放在崖洞內的石板下。我覺得這樣很好玩。三個月后，世子遠赴邊關。三年后，世子邊關大捷，奉旨還朝。滿京城都議論少年英雄，我聽了很開心，得意地想：這少年英雄還是我救的呢！心血一來潮，有天我就跑去松山后崖，看他可有留書給我。結果真有，說要娶我做世子妃。本姑娘那年才十歲，看了嚇一跳！”
她回憶當時情形，噗嗤一聲笑了。
趙寅則尷尬不已，兼心頭如小鹿亂撞。
朱雀王妃忙問：“后來呢？姑娘為何不告訴父母？”如果告訴了蘇大人，這門親鐵定成了。王妃遺憾不已。
蘇莫琳笑瞇瞇道：“那時候，本姑娘從未想過要嫁人，一心想長大后女扮男裝去書院讀書，再云游四方。”
梁心銘對“女扮男裝”四個字有過敏反應，聽后渾身一哆嗦——怪不得她們如此投緣，根源在這！
孟清泉難堪、羞愧，如在煉獄中煎熬。她看不慣蘇莫琳那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問：“姑娘既無意嫁世子，為何不將朱雀還給世子？今天為何又肯歸還了？”
蘇莫琳轉向她，意味深長笑道：“孟姑娘急什么！本姑娘既然站出來了，就會把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省得再讓你白擔虛名。我特意挑了今天，當著這些人的面，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是怕再有什么誤會，被有心人利用，扯不清！”
孟清泉神情一僵，后悔不該問。這時候，她再要走又不合適了，顯得心虛逃避，只能硬著頭皮待下去。
王妃淡淡瞅了孟清泉一眼，對蘇莫琳道：“蘇姑娘慢慢說，我們不急。姑娘性格率真，必不會隱瞞。”
蘇莫琳笑道：“那是自然。”
孟清泉臉漲成紫色，心沉墜。
蘇莫琳又轉向趙寅，道：“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
趙寅聽了想撞墻——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報啊！以身相許也成。連姓名身份都不告訴他，要他如何報？
蘇莫琳笑嘻嘻道：“我想，就用你的朱雀來抵救命之恩好了。我當時正收集各種各樣好玩的東西，那個朱雀我蠻喜歡的。拿了你的朱雀，我們就兩清啦！”
趙寅很想告訴她：拿了他的朱雀，他們今生注定糾纏。
王妃眸光一閃，嘆道：“姑娘好聰明，以朱雀抵救命之恩，也算合適。那朱雀是王府的寶物，代代相傳，一向由世子親身佩戴，非常人可得，除非送給心愛的女子。心愛的女子嫁入王府，依然會傳給下一代世子。”絕不外傳！
蘇莫琳急忙道：“幸好，我這不是還回來了嘛。”
王妃狡黠道：“可是，這救命之恩又欠下了呢。”
蘇莫琳自信道：“沒關系，我有辦法讓他還清！”
王妃笑吟吟道：“姑娘有什么要求但說無妨，只要趙家能做到的，必定傾力為姑娘辦到。”
蘇莫琳道：“能做到，肯定能做到！”
王妃道：“那就好。姑娘繼續說吧。”
蘇莫琳便繼續說道：“我賴下了朱雀，心中又想：我收了你的朱雀，這不是私相授受嗎！”
趙寅猛然睜大眼，原來你還知道啊！
蘇莫琳繼續道：“我要是告訴你我才十歲，你肯定會給我留書說，等我長大再娶我。這可不行！我不想惹麻煩，也不想讓父親母親知道這件事，怪不好意思的……”
“噗嗤！”
接連有人笑出聲。
這丫頭怎么這么可愛呢！
蘇姑娘恍若不知，還在聲情并茂地說著：“……于是本姑娘靈機一動、計上心來：就給你留了書信，說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就要嫁人了，不能嫁你。我還說，我應該將那雀兒還給你的，可是我不小心弄丟啦，沒的還啦。就這樣，我把這件事處理得干干凈凈，一了百了！”
梁心銘很無語。說實話，她對趙寅認錯人一點不同情，認為他該被打臉受教訓，然聽了蘇莫琳解釋前因后果，她也替趙寅叫屈——這丫頭太能折騰人了！
那蘇莫琳又問趙寅：“我是不是很聰明，也很果斷？絲毫沒讓世子誤會，便是上次吵架我都沒說出來。不像孟姑娘似是而非，讓人真假難辨，一直讓世子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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