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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獅子吼 上

第二百八十三章獅子吼上熱門小說  本章副標題:佛門獅吼,陳魯之爭。

  “沒人認識她的話,只好先把她送去醫院了啊。”

  人事不知的摩曼小姐就這么被進了醫院。

  幸好她的BOSS沒有忘記她,派出來的人經過一番周折之后總算找到了這位女秘書,并把她帶到了貝克家族的別墅。

  英美兩國系出同源,自不必說。而且這兩國的銀行界聯系也非常緊密。像小摩根他們一家人一年有一半的時間是在英國渡過的。

  前面也提到過,幾乎所有橫渡大西洋的郵輪都停靠南安普頓港,那么貝克家族在這里擁有一套別墅再正常不過了。

  而當摩曼小姐抵達的時候,其他人正在一間大餐廳里面吃晚飯呢。

  “愛思,你沒事吧?”

  我們的袁大師真還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的小秘書,見到她進來立馬扯掉餐巾站起來迎了上去。

  “你、你、你別過來!”摩曼小姐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往后一跳,戒懼地看著自己的BOSS。

  袁燕倏撓了撓頭問道:“愛思,你怎么了?”

  “你、你、你吃蟲子,還這么吼人家…”她的女秘書忍不住哭了起來。

  心懷歉疚的袁大師耐心解釋道:“愛思,這你就不懂了。昆蟲富含大量的蛋白質和微量元素,吃昆蟲能迅速補充體力,還有益健康。剛才我也不是誠心吼你,當時正好在發功,所以這聲音就大了一點。”

  “好了,是我對不起你,抱歉抱歉。”他立馬祭出了大殺器道,“下周開始每周再給你加10美金。”

  “成交。”

  “好了,愛思。你先去休息吧。”

  袁燕倏打發了自己的女秘書,重新走回餐桌繼續用餐。

  徐志摩忍不住問道:“鴻漸兄,小弟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你一嗓子就讓那些人跪倒在地。你到底是怎么辦到的啊?”

  一旁的陳西瀅也露出了好奇之色。

  “兄弟我只是略通國術罷了。”

  袁大師用餐巾擦了擦嘴,用中文說道:“這門功夫叫做獅子吼,乃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

  “兄弟我幼年之時隨父母去江陰悟空寺進香。通伯兄應該知道,那可是“南朝四百八十寺”之一…”

  好吧,悟空寺和齊天大圣沒啥關系。這所歷史悠久的古寺始建于公元六世紀的南朝梁代。北宋太平興國五年奉敕改作“悟空寺”。

  景德三年建七級寶塔,名“華藏塔”,又稱“悟空塔”。與江陰城內“興國塔”譽稱“澄江雙塔”。當盛之時,寺舍聯片,寶塔高聳,綠樹成蔭,僧侶眾多,香火頗旺。

  等到進入二十一世紀還在悟空寺遺址發現了唐代高僧“泗州大僧”僧伽大師的真身舍利。

  而這位來自西域的僧伽大師被認為和達摩祖師一樣,是觀音大士在不同時期的化身。

  “所以在那里我們遇見了一位掛單的少林高僧。他一見到兄弟我,就夸我骨骼清奇實乃練武之奇才,央求家父要收我為徒…”

  “槱森,你也知道兄弟我乃是家中嫡長子,家父如何舍得,始終不允。那位大師無奈之下,只好匆匆傳授給我一個方便法門…”

  “就是這門獅子吼了。可惜兄弟我一直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因此沒有什么成就…”

  “不過去年我摔了一跤之后,不知怎的又想起這件事情。這段日子一直在勤加練習,想不到居然略有小成…”

  “這不,你們也看到了。這門獅子吼至少還能威懾一下歹人啊。”

  “原來如此…”

  徐志摩聞聽此言,很是佩服地點了點頭。

  “我的朋友徐志摩”為什么朋友多人緣好呢,就因為他是一位“性情中人”。

  說白了,小徐心智單純,在某些方面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甚至在大雨天拉著朋友,“看雨后的虹去”。

  “他的那位朋友不止說他不去,并且勸志摩趁早將濕透的衣服換下,再穿上雨衣出去,英國的濕氣豈是兒戲,志摩不等他說完,一溜煙地自己跑了。”

  這是林徽因在里面寫的,應該是真事。

  要知道這可是沒有抗生素的1921年,感冒轉成肺炎是會死人的。徐志摩真的就是在拿性命來浪一把漫啊。

  這種人自己朋友說什么他真的就會信什么了。

  “原來如此?”

  陳西瀅卻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

  此君16歲就漂洋過海來到這異國他鄉求學了,所以難免要成熟一點。何況他和袁大師不熟,關系更說不上親密。

  “算了,不說這件掃興的事情了。”

  袁燕倏扯開了話題道:“槱森,我們好久沒見,今天一定要好好聊聊!”

  “那是那是。”徐志摩自然狠狠點頭,只是他瞟了一眼餐桌上愛因斯坦道,“不過鴻漸兄要先幫小弟一個忙。”

  “嗨,我們誰跟誰啊。你就直說吧,要我幫什么忙。”

  “是這樣的…”

  原來去年羅素到中國之后,有一次演講專門就是講的。這一下就引發了中國學者對于這門當時西方最顯赫的顯學的興趣。

  這幫人聽得是半懂不懂,于是梁啟超特意寫了一封信給自己的弟子徐志摩,要他寫一篇介紹的文章。

  徐志摩還真的寫了,發表在今年四月份的雜志上面,名字叫做。

  就像前面提到的,這是中國人第一篇關于的中文科普著作。

  “小弟把通讀了一遍,奈何人愚智拙,只看懂了一點。如今…”

  我們的袁大師噗嗤一樂道:“如今真佛就在眼前,你想要上去求取真經是吧?”

  他真心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啊。要是徐志摩這個算得上聰明的學者把興趣轉到理論物理,這對中國物理學的發展和對他本人來說,都是有利無弊的大好事。

  “行了,槱森。等兄弟我吃完了飯,就幫你介紹一下吧…”

  所以等到晚餐結束,袁燕倏真的請愛因斯坦給徐志摩講解了一下。

  而他另外四位富二代小伙伴正是戀奸情熱的階段,很沒有組織性地自由活動了。餐廳里面只剩下了他和陳西瀅。

  于是袁大師沖著他一笑道:“通伯兄,足下如果不嫌棄的話,不如我們聊聊吧。”

  陳西瀅有些激動地道:“固所愿爾,不敢請教。”

  “請教這話就過了。”袁燕倏擺手道,“兄弟我聽說你是英語文學專業的,所以我還想聽聽你對我那些拙作的意見呢。”

  其實他在暗地撇了一撇嘴,心說這年頭英語文學有個屁用啊。

  就算把喬叟、莎士比亞、斯賓塞、斯威夫特、拜倫、雪萊、濟慈、勃朗特姐妹、簡奧斯丁、狄更斯等等大作家們研究出花來,對于賽里斯又有什么幫助呢?

  同理可得,他對于“哈佛三杰”的看法也差不多,認為他們研究的學問確實可以妝點盛世,但是在這種亂世還不如他這樣的經濟學家呢。

  這不是他有“本位主義”。比如看看民國四大經濟學家的馬劉何方。

  為首的馬寅初不必多說了。

  袁大師見過的何廉對于城市物價指數問題做出了頗多貢獻。

  劉大均雖然一直擔任國府的官員,日后還定居美國。但是他建立了一個當時還算可以的經濟統計體系。而且他還是一位“工業黨”,著有一書。

  方顯廷則是花了很大的精力來研究中國的農業問題,他還提出了“統制經濟”理論。

  相比之下,陳、吳、湯和眼前這位陳西瀅研究的都是一些華而不實的東東。

  兩人來到了吸煙室,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通伯兄,英國文學界是怎么看兄弟我的那些作品的呢?”

  “一個字,服!”

  陳西瀅由衷地贊道:“至少我認識的那些文學家和批評家都對鴻漸兄的作品贊不絕口。尤其是。很多人讀了之后便說沒想到一個東方人能寫出這樣西方化的作品…”

  牛牛們肯定會喜歡這本書的,因為這就是魔幻版的英國歷史。而且不管是題材還是立意,真的非常“西方化”。

  “嚓!”

  點燃了一支雪茄的袁燕倏打斷道:“通伯兄,難道就沒人說我這書很黃很暴力嗎?”

  “很黃很暴力?!哈哈哈…”陳西瀅失笑道,“確實有一班老夫子和衛道士這么說,不過這是迂腐之言,鴻漸兄不用放在心上。”

  真是的,這問題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

  要是英國政府用這個借口把他這本書給禁了,他找誰去要版稅?

  可是他篇幅最長的,這要是在英國被禁那多可惜。

  我們的袁大師此行一個目的就是來和英國出版社來談這件事情的。畢竟他再不喜歡大英帝國,也不會不喜歡大英帝國發行的英鎊啊。

  “而本人最喜歡鴻漸兄的…”陳西瀅抬了抬眼鏡,抬高聲音道。

  對此袁燕倏一點也不意外。這非常正常,這本正對他們有志于改變時局的賽里斯知識分子的胃口。

  “我們中國應該就如鴻漸兄書中那樣建立起這樣的普及教育制度!”

  但是他同時認為真正能看出隱含之意的人應該是鳳毛麟角。而陳西瀅這種典型的英美化知識分子果然是不明白的。

  因為要建立當中那樣普及到村級行政單位的教育體系,那絕對要把整個賽里斯顛倒過來才行!

  試想一下,書中那位可敬的教師至少懂得牛頓三定律,這肯定有初中水平了。

  就算解放以后,初中生放在新賽里斯也能算是個小知識分子了,當個賬房先生、低級文員這樣的小白領絕對沒有問題。

  而把一位小白領派到窮鄉僻壤當老師,他也真的心甘情愿去了,那么可以想見這個國家政府的感召力和執行力有多強大。

  所以要建立的不是普及教育制度,而是徹底改造這個國家!

  “通伯兄,知易行難啊。所以這是一本科幻…”

  袁大師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道:“通伯兄,準備什么時候回國啊?”

  陳西瀅坦然答道:“明年。和鴻漸兄一樣,我拿到博士學位之后就要回國…”

  回國你老兄就去了北大擔任教授。

  1924年你老兄和胡適之、徐志摩、王世杰他們創辦了。

  接著你老兄和魯迅杠上了,就此在中國近代文學史留下了不那么好看的一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陳西瀅要不是和“同鴻漸先生齊名的魯迅先生”發生了這么一次論戰,僅僅因為他太太——民國才女凌叔華紅杏出墻這樁軼事的話,很有可能真沒有那么大的名氣。

  而且從表面上看,陳魯結怨始于1925年的北京女師大風波,然而實際上這牽涉到了北大內部的“英美派”和“法日派”之爭。

  蔡元培主政北大之后學習西方大學教授治校的原則,成立了教授評議會。北大的教授們便掌握了一定的實權。

  有權必定有利,有利爭必隨之。

  因此北大馬上就分出“英美派”與“法日派”兩大系,結成團體明爭暗斗。

  比如校方要請一位教員,而擬請者為留學英美的,法日派必定提出一個他們的人要求同時通過;若法日派先提人選,英美派亦必以牙還牙求得平衡。

  而“法日派”又被稱為“太炎門生”,因為他們之中很多出自章太炎門下,可想而知,其中又以浙江人居多。

  于是周氏兄弟這兩位留過日的紹興人不可避免地成了“法日派”。而他們兩兄弟聚居的八道灣也成了此派人物的聚會場所。

  陳西瀅這位留英博士自然是根正苗紅的“英美派”。不過“英美派”里面還分為英派和美派。

  “英派”經常出入的是東吉祥胡同,因為那里有王世杰、李四光、丁西林這三位留英好友一起借住在這里。這一派后來成了“現代評論派”的主力。

  “美派”首腦自然是胡適之,他一開始居住在南緞子胡同,1920年天魔傳人還給這個地址寫了一張明信片。后來他搬到了鐘鼓寺。

  他的住所當時是高朋滿座,“幾乎沒有坐處”,成了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的會所。

  當然啦,這三派中人沒有那么壁壘分明,游走三方的大有人在。英美兩派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過文人相輕的慣例,再加上北大內部的利益之爭,“英美派”和“法日派”的關系真的不咋地。

  英美派的刊物有、,法日派刊物則是、。兩派刊物對著擂鼓搖旗互罵。所罵內容,只有北大中人知曉,外人卻莫名其妙。

  所以陳魯之爭確實是理念之爭,但是也涉及到兩派人物的私怨。只不過陳西瀅切入點太差了,魯迅的戰斗力又太強,最后“失道者寡助”,這才大敗虧輸。

  袁燕倏肯定懶得摻和這種破事,反正他不準備去北大廝混,找機會當個客座教授裝個逼就好了。

  他心說,你老兄自己要作死,老子也管不著不是。咱們就當個泛泛之交得了。

  倒是“我的朋友徐志摩”是不是要挽救一下呢…

  “鴻漸,通伯。你們兩位在這兒呢!”

  剛想到這個問題,我們的袁大師就看到他的“我的朋友徐志摩”興沖沖地走了進來。

  注釋1:王世杰就是1945年后簽訂和的那位外交部長。

  一位職業外交官能有在這兩份“著名”條約上簽字的兩次“殊榮”,也算不虛此生。

  注釋2:這些史料摘自。

  有興趣的病友可以弄一本看看,很是因吹斯聽。

飛翔鳥中文    重生美國當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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