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
大西洋某不知名荒島。
馮昊抑揚頓挫的誦讀著《鬼吹燈》,無人機自帶bg烘托著氛圍,讓荒島避風港成了電臺直播間。
“第一章,白紙人。”
“我的祖父叫胡國華,胡家祖上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大地主,最輝煌的時期在城里買了三條胡同相連的四十多間宅子,其間也曾出過一些當官的和經商的,捐過前清的糧臺、漕運的幫辦。”
馮昊娓娓道來,語氣不急不緩。
鬼吹燈一開始的劇情并不驚悚,很普通,這讓習慣了快餐文學的直播間觀眾有些躁動。
他們有些迫不及待,有些質疑。
“這真的是鬼故事嗎?太平淡了。”
“如果你不是姓馮而是姓胡,我還真以為是你家祖父的自傳。”
“盜墓有什么驚悚的,不就是挖墳嘛,我還敢深更半夜去墳堆里走夜路呢。”
“你是肚子里沒有存貨,還是害怕深更半夜講鬼故事,故意拿這什么鬼盜墓來搪塞我們?”
“別吵,才八分鐘,你們就迫不及待了。我就問你們,主播有讓我們失望過嗎?”
“好像沒有。”
“唔,那我再耐下心聽一聽?”
質疑、詆毀的彈幕并沒有能夠干擾馮昊的情緒。
他深知《鬼吹燈》的精彩,有絕對的自信能夠讓主位面的人們喜歡上它,并認可盜墓的驚悚所在。
要知道,當初他看《鬼吹燈》,酷暑的正午時分,他的后背也是驚出冷汗!
“胡國華鬼主意最多,為了應付舅舅,他回家之后到村里找了個扎紙人紙馬的匠人,就是燒給死人的那種。這個扎紙師傅手藝很高明,只要你說得出來的東西,他都能做的惟妙惟肖。他按要求給胡國華扎了個白紙糊裱的紙女人…”
當馮昊講到胡國華買的紙糊女人突然活過來將他舅舅糊弄了過去,并口吐人言要嫁給胡國華的時候,直播間響起詭異的bg,紙女人的聲音更是被無人機以黑科技重復出現在每個觀眾的音響中時,所有人都打了一個激靈、寒顫,膽小的人甚至驚得跳了起來。
太突然了。
竟然真的有紙女人的聲音。
不會是紙女人來了吧。
彈幕一陣騷動。
“臥槽,剛才怎么回事?是我的音響壞了嗎?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嚇死寶寶了。”
“音響壞了1,我也聽到了,嚇得我喊醒正在午睡的室友壓壓驚。”
“我正對著av打飛機呢,大家說,我會不會陽痿啊。”
“哈哈哈,神他媽打飛機,樓上簡直人才。”
“節目真良心,不僅講故事聲情并茂,還配了專業團隊實時進行bg,還請聲優重復紙女人的話,簡直良心之作!”
“禮物走起,禮物走起!”
“唯有禮物才能表達我對主播的敬仰。”
看著彈幕,馮昊笑了笑。
這才哪到哪啊,一個紙女人說話就嚇到你們,那后續劇情你們豈不是要被嚇尿?
不過無人機這個黑科技簡直太值了。
不僅可以憑意念操控,全天候工作,超高清影像,還能根據我的故事配置恰當的bg和聲優語音,簡直直播神器啊。
念頭即起即滅。
馮昊繼續講了下去。
紙女人讓胡國華去她的墳地挖墳,并許以重酬,胡國華不敢去。但隨后數年,胡國華敗光了家產,無路可走后,想起了紙女人的許諾,鬼使神差的去挖墳,卻被紙女人吃了心肝,做了奴隸。
“…女尸不容他多言,扯去他的衣服,用長長的指甲當胸一劃,一顆鮮活的人心從胡國華的胸膛里蹦了出來,女尸伸手抓住,血淋淋的一口吞進嘴中,嚼也不嚼就囫圇個兒的咽了下去…”
與此同時,直播間畫面突然出現一只利爪伸向所有專心致志聽故事的觀眾,嚇得觀眾人仰馬翻。
“剛才是什么鬼?太嚇人了。”
“猝不及防啊。”
“裸眼3d?草,主播下血本了。”
“我尿了。”
“樓上也是人才,其實我也尿了。”
“這故事太精彩了,太有意思了,主播的盜墓故事比這個世界上所有鬼故事都有趣,都驚悚,都嚇人。”
“卡納姆打賞主播大寶劍100,主播大才,不打賞我會秀與做人。”
“哆啦打賞主播大寶劍999,劉振的鬼故事翻來覆去都是那個套路,主播的盜墓讓人耳目一新。”
“擼過?嘿路過啦!打賞主播血瓶200,盜墓小說鼻祖之作!”
“似是故人打賞主播血瓶888,我要加入昊天粉絲團。”
“昊天1號打賞主播挖掘機100,來吧,歡迎加入主播的大家庭。”
“隔壁老王打賞主播小蘋果99,為什么不讓我進團?”
“昊天2號打賞主播挖掘機666,樓上改名字。”
虎鯊數據監控中心。
窯魚之后,在線人數開始下滑,直到110萬在線才穩定了下來。
某高層打了個哈欠,拍了拍某工作人員的肩膀:“馮昊那邊已經是夜晚,沒法進行荒野求生,在線人數會降下來。我熬了五六個小時,先睡會,有情況隨時通知我。”
“哦,好。”某工作人員點頭,可剛過兩分鐘,他說道,“領導,馮昊要講鬼故事了。”
“鬼故事?”某高層閉著眼睛,嘀咕道,“這馮昊又要放大招嗎?”話是這么說,他側腦袋聽了一耳朵,發現是盜墓,而且前面的劇情太過平淡,又換了個姿勢,“數據有異常再叫我,沒異常就別喊我。”
某工作人員點頭。
他沒事也會寫寫小說,雖然馮昊前幾分鐘的故事非常平淡,但他能夠聽出伏筆,并不認為故事像彈幕里認為的那樣無趣。
果然,當紙女人活過來,耳機里傳出紙女人的聲音,他即使做了心理準備,也被嚇了一跳。
還好沒有嚇出聲,不然驚醒領導,可就糟了。
某工作人員瞥了眼熟睡中的領導,繼續聽故事。
隨著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