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豪俠傳 第八章 因緣際會
緣分就是這么奇妙,游俠遇到了盜俠。緣分也就是這么奇妙,受了本是無救的傷,卻遇到了世間唯能救她的人。
這夜過去了,姑娘的命保住了。
姜楊的師父奇俠黃酥,以三元神功的功力救活了萍兒。雖然萍兒功力大損,但是苦修三年后她還可以恢復功力。姜楊自己運功療傷,夜過后劍傷已無大礙。轉眼間已到次日辰時。
“小子,前兩天回家來了吧?”黃酥笑著對姜楊說道:“扔條金子進來就走,人也不進來和我說說話。”
姜楊苦笑道:“那晚奈何還有上百家的人沒分到金子,師傅莫怪。”
“我這輩子就你個好徒弟!來,喊上你的朋友來前廳吃飯!”黃酥道。
萍兒此時覺睡醒,但覺身上傷痛全無。摸了摸傷口,竟然已經痊愈。伸了個懶腰,下了地和姜楊起去了前廳。
姜楊道:“你命真大。受了這么重的傷都活下來了。”
萍兒苦笑道:“辛虧你救了我。”
“是師父救的你。”姜楊道:“我哪有這等本事。”
“黃老前輩?”萍兒瞪大了眼道。
姜楊微笑點頭。
言罷三人坐上了桌,見桌子正中擺了四碟菜,有碟清蒸咸魚干,碟酸菜凍豆腐,碟糖醋干豆角,碟薄切臘腸片。三個人三大碗白菜面。桌旁有盆溫水,里面溫著只兩斤裝的酒呈。
姜楊提鼻子聞,道:“這是師父最愛的竹葉青露酒吧!”
黃酥哈哈大笑,道:“好酒豈能獨飲,你倆坐下,陪我喝!”
師父說罷,姜楊在三人面前人擺上只小號酒碗。小碗玲瓏剔透,翠玉雕成。手提酒呈揮灑,三人酒碗就盛滿了酒。碧玉碗盛碧玉酒,不多不少二兩整。頓時屋里酒香四溢,菜味正濃,黃酥前輩先端起酒碗,道:“來,先干碗!”
言罷三人舉起酒碗飲而盡。
“好酒!”萍兒笑道:“這般柔美香醇,入口甘冽,我第次喝到呢!”
姜楊夾了片臘腸片放進萍兒的面碗,道:“嘗嘗這個。”姑娘夾起嘗,但覺滿口鮮香,不油不膩,十分下酒。
姑娘又贊了聲:“好刀功!切的不薄不厚,能吃出這臘腸最好的滋味!”
黃酥呵呵笑:“你還蠻懂的嘛。來,嘗嘗我煮的面。”
姑娘低頭看這面,普通的面碗,普通的白菜面。不過她知道,把山珍海味做的好吃并不難,反道把豆腐白菜這類平常之物做的好吃,才是燒菜高手。
下箸挑面,每根面都尺長短和筷子樣粗細,每根面的斷面都是正正方方的,吃上口,嚼勁十足面香四溢。再仔細品,鮮美的白菜味,每絲白菜都下足了功夫。就是她最愛吃的小二面館的面,與這白菜面比也要遜色三分。
姑娘放下筷子,起身感激地看著黃酥,道:“黃老前輩,姑娘我心急嘴饞您不要見笑,我是真餓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實在無以為報……”
黃酥抬手,道:“不要緊,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姑娘,坐下吧。你大傷初愈,吃點白菜面,白菜除毒清火。這竹葉青酒也是溫補活血之物,對你的傷最好了。來,吃飯!姜楊我兒也好久沒吃到家里的飯了吧!”
“嗯。“姜楊大口喝酒吃面抽空答道。
三人邊吃邊談,席間姜楊把最近生的事告訴了師父。
“哦?”聽罷黃酥問道:“千年內丹在你們手里?”
“是的。”姜楊從懷里取出了千年內丹,放在了桌上。
黃酥用兩指撮起這顆肉色東珠,抬起來看了看,又嗅上嗅,道:“肉色純正,靈氣逼人,胎質脆軟,再看這般大小,果然是要千年才能凝聚成的硨磲內丹。”
“還有這個呢!”姜楊又掏出顆般大的明珠。
“啊!夜明珠!”黃酥喜道。
“黃老前輩看出什么了么?”萍兒料想黃大俠定不是貪財之輩,他如此高興定有玄機。
“哈哈哈哈……”黃酥笑聲爽朗,道:“姑娘,真是造化了!世人只知這千年內丹有藥用,卻不得用藥之法,若按平常將內丹磨粉沖水服食也能得到十年的精純內功,可那樣千年內丹的藥效只得十之二,太過暴殄天物。其實這最重要的藥引便是與這內丹雙生之珠,兩珠年份越接近越好。這對珠子可是千年來僅有最好的對了。”
姜楊明白師父的意思了,看著萍兒道:“哈哈,海老大的寶貝最后竟是給你吃了補身子了!”
姑娘娓娓道:“這么貴重的藥,萍兒實在消受不起。”
“能得到這些寶貝遇到我們,這些都是你的福緣造化。藥物再貴重,不用來醫病也物不盡其用。會我就給你配藥,姑娘你別想太多。”黃酥笑到。
“那我再敬黃老前輩碗。”萍兒話還沒說完,姜楊已經把三個人的小酒碗都滿上了。
“哈哈,干!”黃酥道。
“我也來湊個數。”姜楊笑道。
三人舉碗飲而盡……
飯罷,黃老前輩喊了姜楊來幫忙。吩咐道:“去后面拿血參根,血竭三錢,當歸,葛根,冰片各錢。再加上內丹和夜明珠統統磨成藥粉,我去去就回。”
“好的老爹!”姜楊笑道。
姜黃二人師徒情深,黃酥無子姜楊無父,多年來兩人相處如同父子般。萍兒也被這種溫馨感動,她也有點想自己的爹爹了。
炷香的功夫,姜楊的藥粉就磨好了。黃酥捧著個大陶罐回來,道:“沖服這個藥粉定要用無根陰陽水。看,就是這個。”
“無根陰陽水?”萍兒從沒聽過這般神奇之物,想必十分珍貴。
姜楊聽了笑道:“這是師父攢下的雨水,雨水又叫無根水。這陰陽無根水就是半雨水燒開,再兌上半生雨水就成了。”
“哦!”萍兒睜大了眼睛,他從沒聽說過這樣的水。
不會的功夫,黃酥把藥調好了,滿滿地裝了大碗。
“我兒,你先來嘗嘗這藥燙不燙!”黃酥道。姜楊小心的接過來嘗了口,咧嘴,道:“不燙!苦!”然后他把藥遞給了萍兒。
萍兒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碗,喝了個底掉。
“哈果然好苦!”萍兒喘了口長氣道。
黃酥道:“這般藥物,稀有之極。用法十分講究。沖服藥物之水,用有根之水水質太硬不利于藥物吸收。開水又過熱,調藥時藥力隨熱氣散出,便失效大半。用了這無根陰陽之水,再配上這幾味輔助藥物才會將這千年內丹的效用揮到極致。”
萍兒聽罷笑道:“黃前輩果然不愧為當今奇俠,什么都知道。”
說罷完萍兒就覺得腹中熱,此熱不猛不燥,感覺溫暖舒適。就好像在曠野過夜時生了堆愜意的小火般。
黃酥道:“藥物開始生效,刻都不能耽擱!我兒,去鋪炕。”
姜楊馬上把褥子平整地鋪在火炕之上,對萍兒說:“上來吧!”
萍兒立馬脫鞋上炕,凝神靜氣閉目打坐。運落梅功,頓感全身氣脈通暢,內力從氣海中如同溫泉滿溢般連綿不絕。萍兒大喜,她從未有過這種內力充盈之感。
練功之時不知不覺間已日落西山。萍兒身上的內傷也已經痊愈,功力也全部恢復,還增加了相當于七十年的精純內力。
姑娘睜眼,就看到姜楊微笑的臉。
“吃晚飯啦。今晚有師傅的拿手好羹。”姜楊道。
三人圍桌而坐。桌上正中擺著盆咸蛋金銀粥,人還有碗羹。
黃酥道:“你倆白天都受過駿補。晚上來點簡單的粥飯,再喝點這白玉燕窩羹調理下,最好不過了。”
姑娘捧碗瞧,果真是碗精致的燕窩羹,這白玉般的是奶,這水晶珊瑚般的便是燕窩。提鼻子聞奶香撲鼻,清爽宜人。喝上口,滑爽無比還帶著淡淡的甜,全身都舒服的緊。
“黃老前輩好手藝!”萍兒贊道。
姜楊道:“萍兒你真好命,我打小在師父家長大,這是第二次吃到這等美味。”
“怎么做的,能教我么?”萍兒眨著眼睛問。
黃酥哈哈笑,道:“這個不難,全看火候。燉燕窩要用小灶。干燕窩先用純凈的雪水泡上,分燕窩七分水,不多不少泡上兩個時辰,泡后再連湯帶燕窩入小砂鍋燉煮。大火燒開,抽出柴火后加幾粒冰糖小火慢燉,待水分將要焅干時出鍋,將鮮奶沖入砂鍋,剛剛沒過燕窩即可。”
說話間,萍兒手中的羹已被喝了個干凈。姑娘家都是喜愛甜酸的,更何況又碰見了如此珍饈。
“這羹,你可學會了?”姜楊逗萍兒道。
“嗯嗯!”萍兒嘴上答應,心里念叨:“定要學了這個,改日燉了孝敬給家父。”
吃完了飯前羹,大家開始喝粥飯。這只是道簡單的粥飯。白米小米混在起熬的粥,揉碎了兩個煮熟的咸鴨蛋拌在了起,這個就叫咸蛋金銀粥。
黃酥剛要開口,萍兒插嘴道:“我知道了,這道粥最好了,尤其是我剛剛重傷初愈,很溫補身子的。”
“哈哈哈”黃酥大笑道:“這小女娃子真調皮,你沒說錯。全對!”
姜楊在旁邊吃邊想,萍兒也真是調皮,自己從小到大從來不敢打斷師父的話,看來師父很喜歡她。
“我看過了你的寶刀,也看見你練習的功法。你可是姓楊?”黃酥笑問。
姜楊豎起耳朵聽著,不忘喝粥。
“您怎知道”萍兒詫異道:“我姓楊。”
“哦?令尊楊寓楊大人向來可好?”
“托您老的福,好得很。”萍兒心想,怪不得價值連城的兩件寶貝黃老前輩想都沒想就給我拿來調養身子。家父雖然未曾提及以前的江湖事,想來兩位老人多半是舊交。
“楊老哥是我今生最佩服之人。身好本領只為精忠報國。比起他來,我黃某人卻不喜歡問世事。”黃酥想了想,又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我傳你幾句練功口訣,你倆起練。”
“你要收我為徒嗎?”萍兒喜道。
“和楊家刀法比,我這幾句功訣不值提。你父年長我十幾歲,你可以叫我叔叔。”黃酥道。
萍兒起身拜:“多謝叔叔!”
“好好!哈哈哈哈!”黃酥笑道:“快點吃吧,吃完早休息!明早練功!”
三人吃罷飯就早早休息了。姜楊當夜出了身熱汗,寒冷的冬天也蓋不得被子,熱的了上身過了夜。因為那寶藥師父也讓他喝過口,他藥喝得少,直到晚上才作。再加上他身懷三元神功使得藥力倍增,這夜姜楊也是內力猛增,相當于多了二十年的內力。
夜無話,轉眼天明。
早上用罷早飯,三人便到院中站好,冬日的清晨寒冷異常這三人都是當下的頂尖內功高手自當寒暑不侵。
“盤腿而坐,五心向天。”黃酥緩緩地念道:“世間天地人,人分精氣神。精為天,地為氣,人守神”
三人盤腿而坐,依口訣練功。這些口訣姜楊早已倒背如流,這正是三元神功的內功心法口訣。十余年的練習,姜楊早已輕車熟路。可是昨夜增加了他二十年的功力,今日運功,水到渠成,沒通的穴位已然全通,練了三個時辰,又連破兩層大關,神功已經大成。
萍兒第次練習此功,因為他有上乘功法落梅功的根底,又平添了七十年的功力,學習三元神功也進步神,僅三個時辰,她已練到第五層。
三人運功打坐,內力從體內激,三人每人身上都有個無形氣罩將自己的身體包圍。遠遠望去,三人如同三顆璀璨的明珠般耀眼異常。
又過了良久,天已過了晌午,三人收功站好。萍兒運氣,興奮極了。有了這七十年的功力再運落梅功,現本門的內功現在已達頂層。
她時興起,翻手腕將刀把上的鹿筋套在手上,拽皎月寶刀利刃出鞘,飛身出了院子直奔屋前湖面,式“霸刀式”擊向冰面。
姜楊贊道:“好俊的身手!”
“轟!”聲巨響,這式刀法在湖面上了開了個約三丈寬窄的大洞。這冰厚尺有余堅韌的緊,但刀氣所到之處,破冰如鐵棒敲擊豆腐般破碎四散,碎冰湖水飛濺滿天。空氣寒冷,天上的水花瞬間凝結如霜雪般落下。
姑娘蹤七丈,來到湖心。抱刀衣提真氣,又式心刀絕技“開心眼”已施展開來。只見萍兒身形旋轉快似閃電,手中的寶刀上下翻飛,時而脫手而出,整個湖心冰上十丈范圍內的積雪沖天而起形成了個密不透風的刀陣。玲瓏女孩兒身雪衣紅披,寶刀刀光粼粼,陣內落雪紛紛,看的姜楊有點呆了。恍惚間聽師傅說道:“這招乃是當年刀神楊寓賴以成名之絕技。用此招,楊老哥曾人斬殺了五千敵寇!”
“剛才她的身法幾乎和我的幻浮身法相仿了。”姜楊嘆道。
“未必。我已看出你神功已經大成。你也試試身手看看?”黃酥道。
姜楊腳踩幻浮身法繞著家轉了圈回來。現果然比以前快了許多,回頭看居然踏雪無痕。打了幾下鐵指拳法,頓覺指尖可以將內勁吐出,丈遠處有根碗口粗的木樁,指內勁將就木樁擊穿。
黃酥笑道:“我兒,你又自創了門功夫。”
說話間萍兒也回來了。她耍了這么大趟刀法,全身毫無疲勞之感,甚至感覺身子更加清爽。
黃酥道:“娃兒,沒感覺累吧?”
“嗯”萍兒道,“多謝黃叔叔。”
“謝什么謝,天不早了中午大家都沒吃飯,你倆跟我回家造飯吧。”
“是!”兩人答道。說罷三人同回屋生火做飯,其樂融融。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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