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爾克走了,帶著對曹耀的畏懼,也帶著拯救全族的希望。
其實,柯爾克面對如此震懾人心的場面,完全是曹耀故意為之。他知道,柯爾克雖然能夠用好處買通,使他慫恿他的族長,但是,卻絕對不能把他拉過來為自己所用。
因為你雖然成立了一個國家,但并沒有匈牙族那么強大,而他又是一個強大族群的一級人物,所以,你一個弱小的族群就不能入他法眼,于是,他就不可能投靠你們,當然,如果給一點好處,請他辦一點事,還是可以的。況且,他們本來就準備與蠻越族開戰。
雖然不可能拉攏,曹耀卻知道,一般這種人,都是貪生怕死之背,所以,他特意給他準備了一番來恐嚇他,來揣摩對方勢力的虛實。
而這種方法,在古代外交中是經常見到的,曹耀只是借用了這些方法,來試探柯爾克。
“天子,雖然我們出兵會得到一些好處,但是,我們出兵死去的兵士,可是耗費了我們的大力氣才培養起來的勇士,如果死了,就不能第一時間補充,人員就會越打越少,等到來日,匈牙等族戰爭結束,一反撲過來,我們如何抵擋?”
芬拖看著柯爾克離去的身影,覺得這件事不好,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準備出兵沒錯,但是,我有說過我要派兵與蠻越族交鋒嗎?讓他們退兵的方法很多,我只是慣用了一石三鳥之計。”
曹耀若有深意的說道,芬拖等人不解,本想再問,而他再次望向曹耀時,曹耀已經走了,留下了一句話:
“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后天,估計還要繼續…”
匈牙族,族長議事廳,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族長孟仁,一位,自然是柯爾克。
“族長大人,如今,烏真族與恒香族仗著我族危機,脫離了我們,獨立成了一個稱之為“國家”的東西,實在是膽大妄為。”
“而且,我按照你的吩咐請他們幫忙,他們卻出言不遜,說我族已經岌岌可危,還敢在他那里亂叫,說讓他們出兵可以,但是卻要割讓土地,并且還要給他們一千瓦的事物作為補償,真是欺人太甚。”
做慣了老大,突然有那么一天,自己的小弟敢給他拍板叫囂,那里能受得了,于是,孟仁一腳把房中的坐凳踢到,大叫一聲:
“欺人太甚,一個小小的族群,我頃刻間就能滅去,如今,卻爬到我頭上拉屎,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孟仁大口大口的喘氣,看來,他是氣的不輕。
“而且,他們還…還…”
柯爾克欲言又止,讓孟仁大急,連忙說道:
“還怎樣,你到時快說啊?”
“他們還說,你們族長無德無能,被打成這樣,早應該繳械投降,還要他們出兵干什么?”
聽到這句話,孟仁氣的不輕,幾乎就要暈倒,柯爾克趕緊上前攙扶,連忙勸他消氣。
孟仁喘息了片刻,大聲說到:
“柯爾克,你去…你去帶上我族勇士,去把他們給我滅了,去,快去啊…”
孟仁早已失去了理智,這正是柯爾克胡編亂造所要達到的效果,但是,如果真要派兵過去,就不那么理智了,于是,柯爾克又說道:
“族長,如今蠻越族兵臨城下,在離我們族人居住的地方僅僅一日來回,他們在那里安營扎寨,休養生息,估計要不了一兩天又要開始大舉進攻,我族已經死傷慘重了,不宜再調兵過去攻打烏恒。”
“那怎么辦,心頭只恨,豈能就此罷休?”
柯爾克想了想說道:
“族長,我倒是有一條妙計,他們說過,讓他們出兵,蠻越族必退,我們不妨先答應他們的要求,讓他們出兵相助,等到蠻越族退去,我們再調兵過去攻打他們,大計可成,族長之氣可消。”
孟仁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于是,再次說道:
“好,就按你的方法,明天你在去一趟夏國,就說答應他們的條件,請他們出兵相助。”
“是…”
柯爾克因為要運送物資,所以在他到達安都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
紫禁城,曹耀府中,芬拖急急忙忙的來到了這里,看見曹耀正在府中練武,那氣勢,煞是驚人。
“天子,柯爾克又來了,他們帶了很多量產,足足有一千瓦,也就是五百噸,看來,他們是答應了我的條件…”
“對于滅國,他們是絕對不可能拒絕我們的條件的,既然他們都已經來了,那么,我的計劃也就開始了,走,去大殿…”
大殿之上,因為上次的經歷,柯爾克不敢放肆,看見曹耀來了,于是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拜見天子!”
“嗯,你起來吧,說,又來這里干什么?”
曹耀點了點頭,對他十分莊嚴,柯爾克起身,恭敬的說道:
“我們族長答應了你們的要求,獻上一千瓦食物,并且請天子派人過去驗收土地。”
曹耀有點了點頭,再次說道:
“嗯,不錯,你告訴族長,就說我擇日出兵,請他放心就好。”
“是…”
柯爾克彎著腰,連連退去,忽然,又被曹耀叫住,說道:
“你現在對我如此恭敬,是不是心里卻在想,我的日子活不久了,等到我幫你們把蠻越族打退,你們卻反手攻打我們,做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聽到這里,大殿上的眾人一片嘩然,議論紛紛,而柯爾克卻是大驚失色,直冒冷汗。
“沒…沒有,絕無可能,我族一向信守諾言,絕不可能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還請天子放心。”
“哦?是嗎?我相信你們,你去吧!”
柯爾克大汗直冒,對他的畏懼更加重幾分。于是,匆忙而去。
看到柯爾克離去,曹耀才對眾人說:
“諸位,我們的機會來了,扎里,你召集三軍將士,點兵出戰,傣佤,你欽點糧草,運往前線,芬拖,你時刻注意戰爭的舉動,只要匈牙族與蠻越族一開戰,就立馬稟報,每隔一個時辰上報一次,不得有任何差池。其余諸位,原地待命,我們明天行軍。”
“是!”
眾臣雙拳一抱,立即領命而去。
又過了兩天,蠻越族修整完畢,又開始進行大舉進攻,總共投入五千兵馬。
而匈牙族因為之前的連敗,受傷的族人很多,如今,能拉到前線的,已經只剩三千不到的兵馬。
要知道,夷州少數民族都是崇尚戰斗的,他們個個族人,只要是成年男子,都可以拉上戰場,不想曹耀軍隊一樣,涇渭分明,受過專業訓練。
也恰恰因為如此,匈牙族才會受了那么多比敗仗以后,還能湊齊三千之數。
戰爭十分猛烈,匈牙族也節節衰退,這時,匈牙族內,族長孟仁十分急躁,對柯爾克說道:
“柯爾克,你不是說他們早就開始出兵了嗎?怎么那么久了,還沒有到?”
柯爾克搖了搖腦袋,說道:
“這,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還不快點去催?”
“是!”
經過了前兩次,柯爾克已經對曹耀產生了畏懼,他心里真的不想再見到他了,但別無選擇。
在三個勢力的交界處,有一行人馬原地休息,開鍋燒飯。而一身軍甲裝扮的曹耀,卻坐在椅子上,品嘗著他私人獨家制作的果酒飲料。
不時,就有一個兵甲就會前來稟報匈牙族與蠻越族的戰況。
“報…”
一位士兵又開稟報,曹耀品了品果酒,對其說道:
“說!”
“天子,匈牙族又被打退二十里,此時,已經只剩下兩千余人了。”
那士兵鞠躬說道。
“知道了,退下,再探!”
“是。”
于是,曹耀又開始品嘗起果酒來。
忽然,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是那么熟悉,那個身影,仿佛隔著很遠,但又近在咫尺,瞬時,他想起了什么,頓時,大叫一聲,跑進了樹林…
“黛嫣?黛嫣…”
扎里遠望自己的大哥進了森林,大吼一聲:
“大哥,危險!”
但是,卻沒有人聽到…扎里放下手里的東西,準備跑過去,卻被芬拖給攔下了,說道:
“別去了,憑天子的武藝,除了你之外,恐怕整個夷州就沒有人能傷了他,你就隨了他吧?”
扎里覺得也是,然后想了想,說道:
“老芬,你說,剛才大哥喊誰了?”
芬拖仔細想想,說道:
“好像叫什么…黛…哦,對,是黛嫣!”
于是,兩人相互又望了望,說道:
“黛嫣,想得真漂亮!不過,似乎,我們的天子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吧?”
“誰說是小孩了?你看他哪里像個小孩…”
森林深處,曹耀還在大聲地叫著那位女子的名字,而在不遠處,有一群人在路上行走。
那群人不是很多,有十來個,忽然聽到由遠而近的身影,一位女子靠近了另一位絕美的女子,對他說道:
“姐姐,我聽到有人在叫你!”
“有嗎?”
那女子仔細聽了聽,
“黛嫣,黛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