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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蟄伏

  此間安靜了下來,荒野里,兩人埋身在草叢之中身體定格一個小時,動都不敢動,眼睛都不敢睜。

  而另一方,禪佛兩道門的七人沒有走遠,進了一片林子之后,就各自分散開上了樹杈子里,躲藏在了樹上靜靜的觀察著那片荒野。

  七人都屏息凝神,觀察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禪天海輕聲道:“到底怎么了?”

  禪天云皺眉說:“就在我想上山的那時候,突然感覺到一種被人窺探的感覺,心跳莫名的快跳了一下。”

  “我們都沒有感覺,是不是太緊張了?”

  “寧信其有。”

  “那現在如何?”

  “謹慎點,再觀察一會兒,如果真的有人跟蹤我們,那他應該會比我們更先耐心耗盡。那片荒野只要有人,就必定會動彈,一動彈我們就能知道。”

  “那如果沒人動彈呢?”

  “沒人動彈…那我們就去鎮上找小姐吧。”

  “啊?真去?”

  “謹慎點,今夜先不去了。比比誰的耐心更好。如果真有人,耐心肯定沒我們好。如果錯覺,那寧信其有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很快,附近村子里的雞鳴了起來,約莫有凌晨四點了。唐田和唐馬川兩人趴在草叢里,一趴就是三個多小時。

  唐馬川懊悔不已,自己心太急了,起來的太快了。動也不敢動,就保持著往上撐起的動作定格,定格了三個小時。

  唐馬川咬緊牙關,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痙攣著,可身體卻硬是一動不動,饒是汗如雨下也不敢出半點動靜。

  現在可不是能不能現秘密的事情了。如果真的被禪佛兩道門的人現,這就是自己活不活的成的問題了。七個人謹慎到了這樣的地步,你要說那個秘密不大,打死他都不相信。為了大秘密,自己這條命在人家眼里簡直不如一個螞蚱的分量。

  唐田也一動不動。

  一直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兩人始終沒有聽見七人回來的聲音。

  唐馬川是真的支撐不住了,聲音有些顫抖的悄聲說:“怎…么辦?天快亮了。”

  唐田沉聲說:“等。”

  “等到啥時候啊?”

  “等到天光大亮,等到聽見附近有人的聲音之后,我們再起來。”

  “萬一…他們也在等天亮呢?”

  “那就只能賭一把了。但我估計,他們應該已經離開了。”

  “又是賭…”

  很快,翌日八點了。天色大亮,有附近村莊的村民帶著孩童出來晨跑練武了。

  唐田這才輕嘆一聲:“走。”

  唐馬川聞言,渾身泄氣般的散架了,整個人當即癱軟在地上苦嘆:“這比站樁還累啊。我兩只手在地上撐了一個通宵。”

  兩人站起來觀察片刻,深深的將那座小山記了下來,然后快的離去。

  賭對了。

  兩個小時前,禪天云七人從張秋鎮上嫖宿了一晚,又上了異果山。

  禪天海一邊上山一邊還抱怨:“我就說你錯覺了吧,你還不相信。”

  禪天云苦笑:“最近神經緊繃,怪我,怪我。”

  “平白無故的浪費了一個晚上,掌門知道了又要怪罪。”

  七人也是耐心極強的,就為了禪天云的一個朦朧的感覺,硬是待在樹杈子上觀察了一整夜,直到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才離開。去了張秋鎮玩了一圈放松。

  回到了躺著兩具死尸的出租屋,唐田連忙拿出了張秋鎮的地圖來勾勾畫畫,圈出了異果山和那座無名小山。

  “跟蹤是肯定行不通了。我沒想到禪天云的感知能力竟然會這么強大。”

  唐馬川一邊給手臂上貼著膏藥,一邊感慨:

  “我以前聽說禪佛兩道門的人,有些人會修煉閉口禪。估計這禪天云就是修煉過閉口禪的人。”

  “什么是閉口禪?”

  “是一種修心的方式。只有大毅力者才能夠做到。閉嘴三年,三年不說一句話,當三年的啞巴。期間會有人配合你,不斷的用強迫、或者是誘導的方式騙你說話,你要在這種環境下扛住兩年的時間嘴里一丁點聲音都不出。然后最后一年是去世俗里生活,當最后一年的啞巴。三年一成,閉口禪就修好了。”

  唐田愕然,還有這么奇怪的東西?

  “閉口禪有什么用?”

  “不知道具體有啥用,說是修心的。但是可以從側面解釋,嘴巴是與人交流的東西,斷了與人交流,武者恐怕會沉浸在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更加專注于武道。我是這樣推測的,到底有啥用我也不知道。但是估計禪天云的六感強,和這閉口禪應該有關系。”

  唐田嘆口氣,這江湖各大門派,確實是各領風騷啊,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我們不能再跟蹤了。”

  “那怎么辦啊?”

  “那座小山,他們白天是不會去的。我們…提前埋伏過去。在那座山上埋伏著,等他們今晚再上山,然后就能辨別他們到底是去什么方向了。”

  唐馬川皺眉道:“那座山說小也不小,要是我們埋伏的方向是錯的呢?”

  “如果我們埋伏的方向是錯的,那我們今晚就知道哪個方向是對的了啊。然后明晚就埋伏在對的方向嘛。你別心急,這是個拉鋸戰,禪天云六感太強大了為人又極其謹慎。他道高一尺,我們必須魔高一丈啊。”

  唐馬川點點頭,心里突然有些驚恐了起來。

  如果…擁有唐田這么一個仇家,那真是一種極其恐怖的事情啊。

  心智沉穩、有急智,還比任何人都能隱忍。

  禪天云能為了一個錯覺,在樹杈子上守一個通宵。

  而唐田也可怕,也是為了一個有可能的原因,在荒野里一趴就是一晚上。

  這是真正的拉鋸戰。拼的是智慧,比的其實是耐心啊。

  唐馬川心里隱隱有了些退意,他回想起昨晚禪天云的那種變態的謹慎,以及唐田那種變態的隱忍,有些害怕了,想要退縮了。

  自己只是個內勁強者…似乎,不能參合這種一不注意就讓人粉身碎骨的漩渦里啊。

  但是唐馬川也沒說話,面色上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已經有了退意。

  下午,唐田兩人再次來到了昨天跟蹤失敗的地方,直接登上了昨天夜里禪家人想要登上的那座小山。

  一入山林,唐田立即在樹林中穿梭了起來,片刻后,找到一處隱秘的山坡:“你躺下,我把你埋在地下。”

  說著,唐田就用歸來槍迅的在地上刨出一個大坑,有約莫兩米深的樣子。

  唐馬川猶豫片刻還是躺了進去,躺進去的時候,將脖子上掛著的水帶裝好,接了跟吸管叼在了嘴里。唐田幫他戴上了一副耳機,這耳機是中空的形式,對外是擴張型的聽筒。專門是聽地面動靜,然后放大后傳播到耳朵里去的。

  弄好之后,唐田說:“你注意聽方向。我換個地方藏好。”

  “兄弟,你可一定把我埋好啊。一旦被現我就死了。”

  “你放心吧,從現在開始,你就不要動了。等明天早上我來挖你。”

  “好。”

  唐田幫他蓋上土,然后又在表面撒上了一層落葉,一點也看不出痕跡了。

  埋好了唐馬川之后,唐田在山上另一個方向到處搜尋,找到了一顆水缸粗的核桃樹。

  那核桃樹的樹干有個樹洞,不大,縫隙約莫只有兩個巴掌寬,半米多高。

  唐田嘗試了一下,腦袋是能鉆進去的,這就夠了。

  伸手在樹洞里摸索片刻,掏出了一窩烏梢蛇,殺死之后找地方埋了,然后用歸來槍將樹洞內部完全掏空。外表還是那么大的縫隙,可是內部已經被掏空了,足以站進去一個人。

  做好這些之后天色已經漆黑了,唐田這才開始往里邊鉆。腦袋一鉆進去一切就好辦了,他內家拳境界頗高,臨時的改變身體結構還是可以做到的。

  將肩膀弄脫臼,身體一下就縮骨了,輕而易舉的鉆了進去。然后就在樹洞里靜靜的站著了。

  唐馬川埋在小山的東邊,地下兩米深。

  唐田在小山的西邊,整個人鉆進樹洞里。

  兩人都一動不動,提前埋伏在這座山上,幾乎與隱身。靜靜的等待凌晨時分…

飛翔鳥中文    歸來的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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