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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平凡日子

  兩人回到家時,天色已經頗暗了,進山采藥的事自然也就拖到了明日。br/

  岑溪兒這一日感受的歡喜,怕是比過往兩年加起來都多,一時間恢復了小姑娘的天性,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整個人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臥室與廚房之間奔走,腳步輕快,笑容洋溢。

  苞米,粟米,白面,雞蛋,熏肉…

  鄉親們先前送來的東西十分豐富,岑溪兒一樣樣整理著,該蓋的,該裹的,一點也不肯疏漏了。

  “相公,這都快夠咱倆過冬了呢,今晚給你煮哪一樣好?”她說。

  “相公,咱們家一下子滿滿當當的,溪兒覺著好踏實啊。”她說。

  “相公,熏肉留著過年么?可是好多,應該可以先吃掉一些呢。”她說。

  “相公,我點了兩遍了,你猜猜有多少錢…八百二十七文呢,好多呀,你看,滿滿一盒子。”她說。

  “相公,你看這兩只兔子還是活的呢,咱們養著吧,生了小兔子…再養著,再生小兔子…唔,到時便有好多兔子了。”她說。

  “相公,今晚我要把火炕燒得熱烘烘的,再也不用省著柴火了…等把那兩棵杉樹劈好了,咱家也能像別人家一樣,把柴火摞到屋檐那般高了。”她說。

  這就是日子,所謂人間煙火。

  這就是一個,只想著好好經營一個家,只想著好好過日子的女人。

  十八歲的岑溪兒若是也把這一切看得淡泊了,那才沒了生氣呢。

  多么簡單的滿足啊,許落看著岑溪兒忙碌的身影,突然有種感覺,這凡人的日子似乎要更不錯一些,比起來同門之間不可避免的諂媚或競爭,比起來日復一日的閉關、比斗…這樣的日子,多好。

  “以后家里的事,溪兒拿主意就好。我聽你的。”不好冷落的小娘子的熱情,許落笑著應了一句。

  這一句,確實自真心,許落相信在這些事情上,自家小娘子一定會做得比自己好得多。因為事實上,岑溪兒除了在他面前容易失去方寸,并不是一個全然沒有主意和膽識的姑娘。

  這一點,許落通過幾件事就能判斷:

  其一,她作為一個女孩子,親事是自己選定的,而且似乎之前還拒絕了不少條件不錯的人家,這在俗世里其實并不多見;

  其二,自成親之后,她一個小姑娘獨自生活了兩年,期間還一手料理了父母親的喪事,不管多艱難,終究是挺過來了,這并不一般;

  其三,許落前一晚被扔下來時砸到門,她是拎著柴刀來應門的,并沒有因為恐懼和怯懦而躲著不敢吭聲;

  其四,面對鬼狼,面對許落的危難,她并不是只會哭泣哀號,也沒有腿軟,兩次撲來拼命,一次用叉,一次用簪,沒有絲毫猶豫。

  這個小姑娘,其實有著剛強果敢的一面。

  “嗯,相公日后就專心讀書就好,溪兒一定會操持好家里的。”許是因為男主外,女主內的說法本就如此,岑溪兒沒有扭捏,開心的應了下來,繼而更加歡欣鼓舞的收拾起來。

  “相公,你在做什么呢?”

  勤勞的小蜜蜂終于收拾停當,岑溪兒兩手交叉上舉,伸展腰背,轉而跑到門口關注起許落來。

  “正好,你過來坐好,我給你弄了治凍瘡的藥。”

  許落先前向岑溪兒要了個瓦罐,此刻正握著一柄小刀,小心翼翼的剖開來一個紫紅色肉團,鮮血自肉團中噴射而出,淌入桌面瓦罐之中。

  “嗯?我看看。”岑溪兒湊了過來,只見許落手中一個心臟狀的肉團,底下瓦罐里存了半罐鮮血,此刻猶自冒著熱氣,如同沸水。

  岑溪兒連忙往后縮了縮,有些害怕的問道:“相公,這是什么?”

  “鬼狼心”,許落舉了舉左手肉團,復又舉起來右手瓦罐,“鬼狼心頭血,沒什么大用,治你的凍瘡倒是正好。”

  鬼狼這種低階魔化野獸,自然沒有什么妖丹之類的東西,但是卻也蘊出了一點兒精血,屬于陽氣頗強的一類東西,更有一絲兒似有若無的靈氣蘊藏其中。

  “不要不要。”岑溪兒一聽用來治凍瘡的竟然是那恐怖鬼狼的心頭血,這東西難道是要涂在手上嗎?她口中連聲說著不要,腳下更是一步不停的逃了開去。

  “怕甚么,它都被你殺死了”,許落舉著瓦罐追過去,“你凍瘡這般嚴重,難道不難受么?”

  “不難受,不難受。”岑溪兒連聲拒絕,難受歸難受,要她涂那個,她還是寧愿生凍瘡。

  “哦,可是不好看呢。”許落低聲嘀咕道。

  “若是爛了,怕是要留疤的,那便難看了。”

  “…,相公…我改主意了,你給我治吧。”

  “要治了?”

  “要的。”

  果然,好不好看永遠比難不難受重要。

  “相公,這個真的有用么?”岑溪兒坐在桌邊,攤開來一雙小手,惴惴不安道。

  “嗯。”許落點頭,拿手在瓦罐里蘸了狼血,作勢要往岑溪兒手上抹去。

  “等等…相公,等我閉上眼睛好不好?”岑溪兒深呼吸,閉目“受刑”。

  “嗯。”許落無奈的笑了笑。

  指尖觸到了手背,“嘶…燙。相公,我還是有點怕。”

  慢慢滑動,拂過了手心,“咯咯…哎呀好癢呀,相公。”

  落進了指縫,兩個人十指交纏,“唔…相公…嗯。”

  “好了。”許落說。

  “嗯…這便好了?”岑溪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有點兒小失落,這失落,便如同她后來一次次不由自主的去回憶白天那次親吻,卻怎么也記不起當時滋味一般,令她懊悔不已。

  “你不是怕嘛,我便快些。”許落解釋道。

  “其實也…不太怕的。”岑溪兒面似紅潮,旖旎嫵媚。

  “那就好,還有哪里生了凍瘡么?”許落問道,問話同時,一只手仍在瓦罐里搗著。

  “嗯…沒,沒有了。”岑溪兒膝蓋提到一半,又放下了,手捫著心口亂呼呼的想著,差點兒又不知羞了,腳…怎么行呢?!

  “腳嗎?”許落卻已經看出來了,人身上最易生凍瘡的地方,除了耳朵與手,便是雙足了,許落未及多想,伸手便要去脫岑溪兒鞋襪,也不知道俗世女子一雙腳才算是最隱秘的地方,一般說來哪怕親近如自家丈夫,也是看都羞于與看的,更別說觸摸了。

  “唔…相公,那里…不行的。”岑溪兒重又閉上了眼睛,使勁搖頭,她手上涂了狼血,沒法拿來推拒,只好抬起來雙腳,扭著身子左右閃避著。

  “這有什么不行的,昨晚你不是還要幫我洗腳嗎?我幫你也是一樣的。”許落一把抓住她的腳腕,不由分說三兩下脫了鞋襪,果然,岑溪兒一雙腳也是紅腫的,有些地方甚至泛青黑。

  許落一手擒著她腳腕,另一手沾了狼血,細細抹去…

  “啊…唔。”相公的手…好燙,岑溪兒腳面不自覺的弓了起來,渾身燥熱,銀牙咬住了紅唇,再也不敢出聲,因為…這聲音不知怎么了,竟是那般讓人心慌悸動,便連她自己都不敢再聽了。

  “癢了便笑好了”,許落說,“怎的還忍到抖了?”

  “唔。”岑溪兒不敢答話,但是喉間出來的這個聲音,似乎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我的聲音,好奇怪,好像…怎的那般….那般不要臉。

  “好了。”許落說。

  “嗯。”岑溪兒長出一口氣,盡管還是會失落,但是她這回是真的不敢讓許落再涂下去了,身體的反應,已經遠遠出了她以往對自己的了解,怎么會那樣,好奇怪,好丟臉。還好結束了,不然…

  “換另一只。”

  “啊…”

  岑溪兒連忙說:“相公,溪兒不行了的。”

  許落哪里知道她的想法,伸手褪去她另一邊的鞋襪,繼續動作道:“這有什么不行的…是痛嗎?那我再輕些。”

  這,哪里是痛哦?岑溪兒只好不說話了,緊張又羞怯的想著:“相公是真的都不懂么?…還是,還是他其實故意的?…哎呀,想什么呢岑溪兒,你也太不知羞了。”

  岑溪兒突然一陣暈眩迷離,很不安也很美好的感覺,就像是醉了,又似在云上飄蕩,如夢似幻,飄飄欲仙。

  這一次,或許真的是因為怕弄疼了她,許落的動作變得很慢很慢,直到岑溪兒從云端上下來了一陣,他才將將完成。

  “好了。”許落抬起頭來,見岑溪兒雙肩一聳一聳,不知何時已經哭上了。

  “呃,怎么還哭了?”許落有些慚愧的說道,“我這回來才多久,倒是害你哭了不知多少回了。”

  “不是不是,人家是開心的,相公,你對溪兒真好。我覺得自己好有福氣,好幸運,然后太開心了,就哭了。”岑溪兒抽噎著,臉上掛了淚珠,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樣子,但是睜開來的一雙眼卻分明媚眼如絲,明明是未經人事的小丫頭,偏偏此刻就是一臉春色,無限風情。

  許落呆呆看了一會兒,相比那絲兒悸動,終究還是心虛更多一些,他騙了岑溪兒兩年,也許,還要繼續騙下去,而今只不過做些小事,哪里能夠彌補得了什么。

  因而,岑溪兒此時的眼淚和言語,落在許落心里,就成了深深的愧疚。

  “我去洗手,順便幫你打盆水來。等過一會兒,便可以洗了。”許落有些慌張道。

  “嗯。”血手血腳的岑溪兒,內心雖然不好意思讓許落去做這些,也只能答應了。

  “相公,這個還要涂幾次呀?”岑溪兒一面在水盆里洗著手,一面有些擔心的問道。

  “你洗凈了看看,或許不用涂了。”許落答道。

  “呀…好神奇啊,相公…真的好了呢。”岑溪兒驚喜的看著自己洗凈后的手腳,除了還有些過度紅潤,已經恢復正常,全無一點兒生著凍瘡的模樣了。

  “相公,你看。”岑溪兒哇哇叫著,驚喜一時讓她忘卻了羞怯,張開雙手,又翹起來兩只白嫩粉紅的腳丫,一并伸展在許落眼前。

  纖纖玉指,濯濯細足,此時白凈光滑里還透著些粉紅,原來,它們這般纖細修長,這般晶瑩好看…

  “溪兒。”

  “嗯?”

  “原來不生凍瘡的時候,很好看呢。”

  “啊…唔…謝謝相公。”

  岑溪兒這才反應過來,雖是被許落夸得心中歡喜,還是連忙把一對玉足藏進了被子里,就這樣擁背半臥著,訥訥的說著話。

  月光透過小窗打進來,明凈溫潤。

  這章有點眼熟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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