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慎二,有何貴干 第一百一十八章 挑釁
西北方向的天空中,有魔力的光芒正在閃爍,色彩比上一次還要鮮明。
奔馳跑車中的切嗣和saber,遠坂家里的時臣和吉爾伽美什,麥肯吉家的韋伯和rider都看到了這個信號。
兩種顏色的光分別代表著“四”和“七”,在塔羅牌大阿卡那牌中,第四是“emoeror”皇帝,第七是“chariot”戰車,兩者聯系在一起寓意著達成勝利。
在這個時間點,這樣明目張膽地發出信號意味著什么,不言自明。
分出不同位置的三名王者同時做出反應。
archer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高腳杯,身上散發出的殺氣讓房間里的溫度驟然降低。
“該死的雜種,居然敢無視本王,獨自宣言勝利!時臣,那個方位是?”
“圓藏山,柳洞寺,那是最適合舉行圣杯降臨儀式的地點...我想這個信號應該是由愛因茲貝倫的人發出的,他們保管著圣杯的容器。”
臉上的驚訝迅速退去,時臣很快恢復了平日的優雅和從容。
“王啊,你準備怎么辦?”
“還用問嗎?不管是誰,敢做出這樣大不敬的舉動就應當受到制裁!”
說話的時候,遠坂家正上方的天空中蕩漾起一圈巨大的漣漪,一艘黃金飛船穿過漣漪,懸浮在空中——天舟“維摩那”。
archer一邊推開窗戶,一邊說道:“時臣,你會隨本王一同去討伐雜種吧。”
“當然,英雄王,請允許臣下同行。”時臣躬身行禮,他有一種預感,圣杯戰爭將會在今夜結束。
與archer組相比,saber組就要顯得鎮定的多。
“master,那是”saber一個急剎,將車停在路邊。
“那就是綁匪發出的邀請函了,那個方向是柳洞寺嗎?愛麗和舞彌就在那里,那也會是圣杯戰爭最后的舞臺。”
切嗣推開車門,聲音不帶有任何感情,他已經進入了絕對冷靜的狀態。
“saber你就這樣前往柳洞寺,該怎么做由你自行判斷,我前幾天說過的那里的地形和注意事項你都記住了吧。”
“記住了,master你呢?”
“我也會用最快的速度前往,不過不和同行。”
saber知道切嗣還是和往常一樣讓她從正面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自己暗中行動,猶豫了幾秒,小聲說道:“請小心,master。”
切嗣的撲克臉終于出現了些許波動,又很快消失。
“你也一樣,saber。”
同一時間,韋伯辭別了麥肯吉老人,離開了這個溫馨的家。
魁梧的巨漢呼應御主的呼喚,現出實體。
“那是一種挑釁,某個性急的家伙對我們說‘我就是勝利者,有意見的話就放馬過來吧’。也就是說,敵人已經決定好在哪里決勝負,正在尋找對手。”
rider似乎覺得非常滿意,帶著勇猛的笑容,眼光似乎要穿破無盡的天幕,直接去往決戰之地。
“很好很好,這樣就省下到處找人的麻煩了。沒有一個從者受到那樣的挑釁還能默不作聲。現在還活著的人全都會聚集到那里吧——哼哼,和本王預感的一樣,今晚果然是決戰的最高潮。”
征服王鋼鐵般的高大身軀因為類似喜悅般的斗志而顫抖。
韋伯用冷漠的眼神看著英靈威猛的身影,好像在著著某種遙遠不可及的物事一樣。
“是嗎,今晚就是——最后了。”
“沒錯。好,既然知道要去的戰場在哪里,本王也要以不負‘騎兵’職階之名的方式趕赴戰場才行。”
rider拔出塞普魯特之劍,將劍尖高舉指天。
“出來吧,本王的戰車!”
伴隨著一聲呼喚而切開的虛空當中雷光閃爍,曾經數次搭乘的神威車輪從天而降。
“來吧,小子,和本王一同開始‘遠征’。”
rider躍上戰車,笑著拍了拍身邊的座位,但是韋伯卻只是露出冷漠的苦笑搖搖頭。
只有英雄才配與亞歷山大大帝同乘一亮戰車,那里絕對不是卑賤渺小之人所能跨足的地方。
就好比像一個連催眠術這種基礎中的基礎都會出錯的無能魔術師——
又好比一個自不量力,只會扯后腿,阻礙王者前進霸道之腳步的小丑——
現在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正要前進的光榮之路絕對不能被玷污。
韋伯·維爾維特曾認為自己足以成為勝利者,并為此沾沾自喜。
但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經過這兩個禮拜的時間,在他親眼見識到何謂真正的英雄之后,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有多么無能且微不足道。
就算是失敗者也有屬于失敗者的尊嚴。如果能看著那道遙不可及的高貴背影而不會玷污他的光榮的話,至少——
“我的從者,韋伯·維爾維特以令咒命令你。”
少年舉起右手的拳頭,露出保存到現在還沒使用過的令咒。那就是束縛住眼前這名英靈的枷鎖,霸王之路的最大阻礙。
“rider,你一定要贏得最后的勝利!”
這不是什么強制,只不過是理所當然的課題,所以韋伯才會發出這種命令。他以平靜的心情看著第一道令咒發出契約魔力之后消失。
“接著我以第二道令咒命令你——rider,你一定要拿到圣杯!”
第二道令咒也跟著消失。
令咒的光芒讓韋伯覺得有一點心痛,現在還來得及改變心意的無用迷惘浮上心頭——這種猶豫實在愚不可及,根本不值一哂。
“rider,你一定要掌握全世界,絕對不允許你失敗。”
三道令咒連續解放,釋放出奇跡的魔力產生幾道旋風之后消逝得無影無蹤。
韋伯身為魔術師,這一輩子大概沒有第二次機會可以使用如此龐大的魔力了。但是他還是覺得有生以來第一次打從心底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這么痛快。他當然不會后悔,作為失去一切的代價,這份大禮已經非常足夠了。
韋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刻畫在手上的契約之證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好了,這下我已經不再是你的master…什么也不是了。”
韋伯低著頭對地面說道。他也不想知道現在rider是用什么樣的表情在看自己。
rider或許是對放棄戰斗的膽小鬼搖頭嘆息,也有可能因為擺脫無能的主子而露出安心的笑容。不管是哪一種表情,韋伯都不想看到。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連兩人曾經見過面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
“你快去吧,隨便你要去哪里,你…已經……”
韋伯聽見rider平淡地應了一聲。
接著就會聽見牛蹄踩踏大地,逐漸遠離的蹄聲——正當韋伯這么想的時候,他的頸子忽然被人隨手抓住,拎了起來。下一秒鐘,他就被放進了戰車一側那個熟悉的座位里。
“本王當然馬上就會出征。不過你既然啰里啰嗦地下了一大堆命令,當然也已經做好看到最后的心理準備了吧?直到所有命令全都完成為止。”
“笨、笨、笨蛋笨蛋笨蛋!你、你這…喂、喂……!”
自己的意志竟然輕而易舉就被推翻,韋伯狼狽地連聲音都變了。
“我已經沒有令咒喔!我已經不做御主啦!為什么還要帶我去!?我——”
“就算不是主人,你也還是本王的朋友啊。”
rider臉上溫吞的笑容和平常一樣。
當韋伯知道rider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時候,在他內心深處最堅固的部份崩潰了——雖然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守護著,但是崩壞的時候卻只在短短一瞬間。
一口氣溢出的淚水實在太多,眼淚流到鼻子下方的時候又和鼻水混雜在一起,弄得整張臉模模糊糊,就連好好呼吸都沒辦法,更別提想要正常說話了。即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一邊硬咽一邊問道。
“……我、像我這樣的人…真的可以嗎?……我…可以站在你身邊嗎……”
“明明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次,到現在還說這什么傻話。”
征服王不在乎少年已經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就好像是當成酒席上聽到醉言醉語般,一邊笑著說道,一邊拍拍少年細瘦的肩膀。
“你不是一直都和本王共同面對敵人嗎?那就是本王的朋友。你要抬頭挺胸,堂堂正正與本王并肩共行。”
韋伯忘了自嘲。他已經把今天之前的折辱、對于未來的恐懼、此時此刻即將面對死亡的恐懼全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唯有“征服勝利”的認知在他空蕩蕩的心中深深扎下了根。
沒有敗北,也沒有恥辱。與王同在,只要相信并奔馳與霸王之路上,,無論這雙腳再怎么軟弱無力,終有一天一定會到達世界的盡頭——韋伯現在對此深信不疑。
“那么就來實現第一道令咒的命令吧。小子,你可要擦亮眼睛好好看清楚吧。”
“啊,我一定會用這雙眼睛看著的!”
只存在于神話中的神牛發出如同勝利吶喊的嘶鳴聲,開始疾馳,帶著一心同體的霸王和魔術師奔向最后的決戰之地。
四千多年前神代的黃金飛船“維摩那”,兩千多年前古代的神牛戰車“神威車輪”,現代的頂級白色跑車“梅賽德斯奔馳·benz300slcoupe”,承載著三位王者前往最終的決戰之地。
那是圓藏山的頂端,冬木市第一的靈脈節點,羽斯緹薩的肉身長眠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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