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慎二,有何貴干 第八十七章 圣杯問答
一般來說,通過橡木桶發酵、貯藏的紅酒品質都不會差,這類的紅酒喝起來也有不少講究。怎么個講究法,沒有系統學習過這方面知識的慎二并不清楚,但他知道絕對不是rider這樣用拳頭撬開木桶,用竹制的酒提勺盛酒。
一邊盛,還一邊向其他人夸耀。
“雖然形狀有點奇怪,但這可是這個國家傳統的酒器喔。”
斯卡哈看著rider爽朗的有些滑稽的表情,輕輕嘆了口氣,糾正rider的錯誤。
“那的確是東方傳統的酒器,叫酒提,或者酒提勺,但那不是用來盛紅酒的,更不是用來當酒杯的。”
“是這樣嗎?啊哈哈哈。”rider傻笑著摸了摸后腦勺,“怪不得店主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呢,原來是我弄錯了啊。喂,saber的master,城堡里有喝酒用的杯子嗎?拿幾個出來。”
愛麗絲菲爾用眼神向saber詢問,得到后者肯定的答復后,轉過身小跑著離開。
“那么在這段時間——saber,archer,assassin,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這樣的傳說。傳說,圣杯只會交付給與之相稱的人,而決定是否相稱的意識就是這場在冬木的戰爭。”
rider沉穩的說道,點燃戰火。雖然很少看到他以這麼嚴肅的口氣說話,但是不知為何,絲毫沒有格格不入的感覺。
“但是如果只是確定人選其實并不需要流血,如果具有讓英靈們都認同的‘格’,那么答案自然就會出現。”
“你的意思是今晚的宴會就是互相較量這個‘格’,是嗎?”
換上了那一身黑色西裝的saber揚了揚英氣的眉毛。
“正是如此,互以‘王’的名義進行真正的較量,也就是說這不是‘圣杯戰爭’而是‘圣杯問答’。究竟誰的器量更配得上‘圣杯之王’?用酒來問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這個時候,愛麗絲菲爾抱著幾個高腳杯跑了回來,saber接過酒杯,rider則用酒提勺往杯中倒酒。
“來,先喝一杯。”
rider說著首先將杯中酒飲盡。與高腳杯、紅酒不相稱的豪放喝法,放在rider身上沒有絲毫的不和諧,這就是英雄的器量與人格魅力。
另外三名從者雖然與rider相比顯得身形嬌小,喝酒的氣勢卻是一點也不遜色。這是一場以“宴會”為名的戰斗,參加宴會的都是王,沒有誰會弱了自己的氣勢。
飲盡杯中酒,rider、assassin、saber都是臉色不變,唯有archer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這是什么低劣的酒?你以為用這種東西真的可以估量英雄的器量?”
“是嗎?這可是本地市場中數一數二的好貨色了。”
rider會這么說是因為他不知道在現代,真正的好酒不會擺在市場里,而冬木市雖然居住著不少外國人,但本身只是個小城市,也沒有販賣高檔名酒的地方。
“會這么想是因為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酒,你這雜種。”
archer嗤之以鼻,在他身旁的空間開始旋轉扭曲。韋伯與愛莉斯菲爾看過這幅景象,知道這正是產生無數寶具的奇異現象的前兆,頓時感到全身發冷,站起身來。
但是今天晚上archer從身邊召喚出來不是武器之類的東西,而是一組以絢爛寶石裝飾的酒器。沉甸甸的黃金酒瓶中裝著透明無色的液體。
“看清楚,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酒’。”
“哦哦,這真是太好了。”
rider完全不把archer讓人不愉快的說話方式當成一回事,開心地將新到手的酒分別倒在與黃金酒瓶配套的四只黃金酒杯中。
斯卡哈自然地端起面前的兩只酒杯,其中一只遞給同樣是凱爾特出身的saber。
saber對archer所抱持的警覺心似乎比對另外兩人更高,對于黃金酒瓶中的酒雖然有一些躊躇,但是她仍然沒有拒絕,接過斯卡哈交給她的酒杯。
“嗚喔,真好喝!”
先喝下酒的rider,圓睜著雙眼大聲叫好。
這么一來saber的好奇心也勝過了警覺心。再說此時此地是要比較眾人的品格高下,別人倒的酒怎么可以留下。
在酒水入喉的那一瞬間,saber只覺得腦中充滿了強烈的膨脹感。真是過去從未品嘗過的頂級美酒,既強烈又清新,既芳醇又痛快。過于強烈的味覺快感蓋過了嗅覺,甚至就連視覺或觸覺都變遲鈍了。
“這真是太棒了!這酒一定不是人類釀造出來的,是不是神話時代的東西?”
聽見rider贊美,archer露出了悠然的微笑。
“assassin,你能看出這酒的來歷嗎?”
聽上去隨意的問話,卻別有深意,這也是一種交鋒,見識上的交鋒。archer要試探傳說中把自己置身于世界外側得來的超越人類的“魔境的智慧”、
看出這一點的斯卡哈放下酒杯,正坐著回應,“rider說得沒錯,那的確是神話時代的東西,而且是酒神親手釀造的只有神才有資格喝的酒。”
“酒神?狄俄尼索斯?”rider生活在古希臘,提起酒神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希臘神話中的酒神狄俄尼索斯。
“不是。”斯卡哈搖了搖頭,“是比狄俄尼索斯更古老的神明,是狄俄尼索斯、巴克斯之類的所有酒神的起源。在最早的時候,神沒有名字,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依照人類的神話傳說劃分成神系。他們是自然的延伸,是概念的產物——火神就是火神,軍神就是軍神,雷神就是雷神,酒神就是酒神,隨著人類的發展,單一的概念被分化細化,也就有了各種各樣的神系,各種各樣擁有相同神職的神明。archer的酒應該就是誕生自原初酒神的原初之酒,我說的對嗎?”
聽到這個回答,archer用贊許的目光看著斯卡哈。
“正確,你的博學值得本王稱贊,assassin。不管是美酒或是刀劍,在本王的寶庫當中只有至高無上的財寶這才是王者的品味。”
“開什么玩笑,archer。”
出言凜然斥責的人是saber,平靜逐漸被劍拔弩張的氣氛打破。
“竟然以酒的好壞評論王者之道,讓人聽了就覺得荒謬。你不像個王,倒像個小丑。。”
面對saber的憤怒,archer只是冷哼一聲。
“真是難看,不懂得享受美酒的無趣之徒才沒資格稱王吧。”
“別吵別吵,雙方的指責都很無聊。”
rider先苦笑著阻止還想開口反駁的saber,又archer繼續說道。
“archer,你的瓊漿玉液的確配得上這些珍貴的酒杯——不巧的是,圣杯不是酒杯。這是一場考驗誰最有資格掌握圣杯的圣杯問答,首先先聽聽你有什么愿望寄托于于圣杯之上,不然根本談不下去。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來想辦法說服我們你才有資格得到圣杯吧。”
“雜種,別得寸進尺。而且,這已經偏離‘爭奪’圣杯的前提了。”
“嗯?”
看到rider皺起眉頭,露出詫異的表情,archer好像很無奈似地嘆了口氣。
“真要說起來,那原本就是屬于本王的物品。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是出自本王的寶庫。雖然時間過得久了些,總有些東西會遺失,但是那些寶物到現在仍然是屬于本王的。”
“這么說,你曾經持有圣杯嗎?當然也知道圣杯是什么了?”
“不知道。”
archer口氣平淡地否認rider的追問。
“不要用雜種的標準來判斷。本王擁有的財寶總數早就已經超出本王所知的范圍了。但只要那件物品是‘寶物’,就說明那一定是屬于本王的財富。竟然想要擅自拿走本王的東西,就算是竊賊也該適可而止。”
這次輪到saber對archer的言論感到訝異了。
“你說的話和caster的胡言亂語沒什么區別,看來精神錯亂的從者不只有他一個。”
“不,這可說不好。”
和saber不同,rider像是隨聲應和似的嘟嚷道。不知什么時候他已拿起酒瓶毫不介意地又往杯中倒酒。
“本王好像已經猜到這個金閃閃的真名是什么了。比本王伊斯坎達爾還要高傲的王,應該只有那一個人。”
rider驚人的發言讓愛麗絲菲爾與韋伯都豎起了耳朵,但是他沒有繼續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
“那么archer,只要得到了你的許可,我們就能得到圣杯?”
rider笑嘻嘻地明知故問。archer用凌厲的眼神橫了他一眼。
“沒錯,但是本王沒有理由將寶物賞賜給像你們這樣的雜種。”
“你這家伙,該不會是個吝嗇鬼吧。”
“愚蠢,本王只賞賜給本王的臣下和人民。”
archer對rider投以譏諷的微笑。
“所以rider,如果你愿意臣服于本王,本王隨時都可以賞你一、兩個杯子。”
“……這個嘛,是絕對不可能啦。”
rider一邊抓抓下巴,好像還是覺得難以接受,一臉疑惑的表情。
“不過archer,你好像并不是很在乎圣杯,也不是為了爭奪圣杯而參加圣杯戰爭。”
“當然。但是本王不能染指本王財寶的竊賊,這是原則問題。”
“archer,你的意思是”
話說到一半,rider把杯中的酒喝干,繼續說道。
“這其中存有某種意義或者道理嗎?”
“是法律。”
archer立刻回答。
“本王身為一位王者所頒布的律法。”
“嗯。”
rider似乎也接受他的說法,深深吐了一口氣。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夠貫徹自己定下的原則。可是,本王還是很想要圣杯啊。本王的作法是既然想要就動手去搶,因為我伊斯坎達爾是征服王嘛。”
“無妨,你犯法,本王就會加以制裁,沒有爭論的么地。”
“嗯,這么一來只能戰場上見了。”
archer態度儼然,而rider則是露出一掃疑慮的爽快表情。兩人對于相同的意見點頭致意。
“不過archer,總之先把這瓶酒喝完,戰斗還是放到以后再說吧。。”
“那當然,還是說你原本打算糟蹋本王招待的美酒嗎?”
“怎么可能,這種頂級美酒怎么能放著不喝?”
saber一直訝異地默默看著archer與rider逐漸營造出一種不曉得是敵對還是友誼的交流關系。此時她終于向rider開口問道。
“征服王,既然你已經承認圣杯的真正所有權屬于他人,你還是要用武力去奪取它嗎?”
“嗯?是啊,這還用問嗎?本王的王道就是‘征服’……也就是‘奪取’和‘侵略’啊。”
saber把熊熊燃起的怒氣壓抑在心頭,繼續問道。
“你對圣杯有什么愿望,讓你不惜這么做。”
rider好像有點不好意思,輕笑兩聲之后先喝了一口酒,然后回答道。
“就是得到肉體。”
這是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答案。至于韋伯,他更是驚訝到忍不住驚叫一聲,沖到rider身邊逼問。
“你你你你,你!你的愿望不是要征服世哇!!”
使出平時常用的彈額頭讓御主r閉上嘴,rider聳聳肩說道。
“笨蛋。本王為什么要靠一個杯子去征服世界?征服是本寄托于自身的夢想,對圣杯的愿望只是為了實現夢想的第一步而已。”
“雜種……居然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向本王挑戰。”
就連archer都露出訝異的神情,但是rider的表情還是十分認真。
“就算能用魔力現界,我們終究還是從者,不屬于這個世界。你們這樣就覺得滿足嗎?”
“本王不滿足,本王轉生在這個世界,成為一個真正的生命。”
聽rider這么一說,韋伯想起rider總是很抗拒變成靈體,喜歡維持實體的奇怪習慣。
的確,就算rider可以和人一樣說話、穿衣、飲食,但是本質上與幽靈差不了多少。
“為什么那么想要肉體?”
“因為那才是‘征服’的基礎。”
緊握住巨靈大掌,伊斯坎達爾看著自己的拳頭低聲說道。
“挺直自己的身體,面對天與地,這就是征服這種“行為“的一切……以此為起點,向前推進,成就目標才是本王的霸道。但是現在的本王連一副身軀都沒有,這是不行的,這樣連開始都做不到。本王無所畏懼,只是覺得需要一具肉體。”
archer默默把手中的酒杯送到嘴邊,不知道有沒有在聽rider說話。
但是仔細一看,在他嘴角邊浮現的神色與這名黃金英靈至今的任何表情都不一樣。真要形容的話,那是一種接近笑容的神情,但archer從以前到現在只有表現出嘲笑的表情,這種神色實在是太過陰慘,讓人看了就覺得害怕。
“決定了——rider,本王要親手殺了你。”
“現在還在說這種話?你也趁早做好覺悟,不光是圣杯,本王還打算把你的寶物庫洗劫一空。竟然讓征服王品嘗到如此美酒,你可真是太大意了。”
rider呵呵大笑,轉向從剛才開始就默不作聲的斯卡哈。
“輪到你了,assass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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