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鎮星河 第二四五章 蛟龍斬處
“有趣!”
當獨霸刀落空后,張信注目四望,發現那王恨的人與劍,都已不見了蹤影。
而這四面八方,也已彌漫著濃郁的白色水霧。哪怕是目量橫如他,也難見到三十丈外。
可見到此景后,張信卻唇角微挑,反而現出了絲絲笑意:“這就是空劍宗的幻術?你學的還算不錯。”
此時他右手上的金靈鐲,已經閃爍靈光。可他的雷電五型,卻并未如他意想中的成形。
只是進行到十分之一的時候,張信就感覺到不對,主動停止了下來。
“你很意外”
王恨的聲音,再次從四面八方響起:“我知道你在千葉峽的入門試,全憑一尊金靈力士縱橫無敵。所以我特意為你準備了一點手段。對于其他人,此術多半是毫無用處,可對于你張信,卻定有奇效!”
張信聞言,則笑笑不語,只身周狂風席卷,將周圍水汽往四面吹開,
他的雷電五型,之所以未能順利成形⊥是因這些霧水之內,含蘊著無數的金屬粉末。
這應是水霧術與金系術佛塵術的結合,前者顧名思義,可以配合幻術施展,也可用于直接殺敵。后者則是用于辨識那些隱遁之術與避雷的法術,通過大量散開的金屬粉末,使對方無所遁形,甚至可導引雷電。
可這二術,卻被這王恨加以改造,用于阻止他的金靈力士成形。
不得不說,對方確實是看透了他這門靈術的弱點∽電五型的結構精密,對構材的要求,也極其嚴苛。一丁點的錯謬,都會導致材質大變,召喚出來的金靈力士,只會空有其形,戰力難及真正雷電五型的萬一。
而這些水汽與金屬粉塵,無不都是雷電五型最忌憚的東西。
不過這也算是壬之法,如果是血獵或者搏殺,他不可能在戰起之刻,再召喚金靈力士。
可在這賭戰之時,這法門卻正好對癥。
“還想用風?”
那王恨再一聲冷哂:“難道以為我想不到”
四面也突然間一股股狂風席卷而至,與張信招出的風力對沖,僅僅須臾,就在這方空域,形成了一片漩渦龍卷。這非但未能使那些水霧撒去,反而使張信身周的霧水,更顯濃郁,將張信整個身軀都籠罩在內。
王恨的劍影,也終在此刻再次顯現蹤跡!藏身在狂風之內,接近到距離極近之時∨忽然爆出強芒間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分化無數,一時間成百上千道水汽冰棱聚成的劍光,四面八方的向張信斬擊過去,莫不劍芒凌厲,沛然犀利。
可張信卻完全沒有閃避的意圖,整個人就如石像,木木的站在了原地。下一刻,更有無數的火花,在張信的周身爆閃開來。
而隱在水霧之中的王恨,亦察覺不對,眉頭大皺。
他能感覺得到,張信的身影確實就在原地己鎖住的元神氣機,也從始至終都未離開過那處方位。
可當他那些劍光擊至的時候,卻仿佛是斬入到了金石之內,發出一陣陣的鏗鏘之聲。
也在同時,王恨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寒意森然,靈臺之內,危兆如潮。
而僅僅六十分之一個彈指之后,他的身后就有一股巨力沖擊而至8乎是本能,王恨的身影瞬時開始霧化,可這門靈術才剛開始,王恨就再次面色大變。
“徐罡雷禁!”
更讓他駭然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張信。到底是什么時候避開他的靈覺,離開了原地?又是怎么從這覆蓋五百丈方圓的水霧中,找到他的方位?稠而言,此人的靈覺,早該被自己的幻法蒙蔽!
下一剎那,后方就‘轟’的一聲震鳴。張信的獨霸刀,猛然轟擊在一件盾形靈寶上,不得不反彈而回。可那凌厲的刀勁,卻并未就此化解,那靈盾震顫哀鳴,余力更透入到幾乎毫無防備的王恨體內,使他口吐鮮血。
“這就是經歷過兩次血獵的水準?看來也不過如此!”
就在如此二字聲出之時,張信的秋水刀,也從濃霧中斬出。險險的擦過王恨的脖頸,斬在了他的肩胛之上,頓時又一聲脆響,鮮血四濺!
而直到此時,王恨才借助自身戰境與法器之力,成功在徐罡雷禁的干擾之下施展出霧化之術。而此時更有大團的水汽,在狂風吹卷之下,四面席卷鼓蕩,讓人難辨形跡。
可令王恨難以置信的是,就在他的身影,才剛剛聚形之刻,張信的哂笑聲,再次在他的身后響起。
“可笑本座,對你這所謂的空劍之妖,還有幾分期待。可惜的是自作聰明!在本座面前,將水霧術與金塵術合用,豈非愚蠢”
又是那‘秋水刀’,毫無預兆的從霧中斬至,險險被王恨的靈盾格擋。而他的靈劍冰凝,更在這頃刻間,與那造型夸張的橫刀交鋒十數余次。可隨后當霧中數道風斬襲來,王恨的肩側處,頓時再爆血光,
王恨在濃霧中滑退二十余丈,急速的喘息,眼中則現出野獸般的綠芒,
他發現百丈之外的那個‘張信’,早已經變成了一座毫無生命氣息的金屬人像。
而真正的張信,王恨完全無法感應到其蹤跡。這片被他招出來的水霧,反而為對手所用,幾乎完美的遮蔽身影,隱遁形跡。
此外張信展露的戰境修為,也讓他無法占據任何的優勢。那應該還是第三戰境發在意先不錯,可卻因此人的雷系靈法,已修到了極高的境界,初步掌握雷之戰境。故而無論是反應力,還是施展靈術的速度,都完全不遜色于他。
而那‘徐罡雷禁’,則讓他的施術,變得異常艱難!
王恨的心緒微凝,終于了悟緣由,目中現出幾分驚意之時,更充滿了懊悔之色。
也在這一瞬,張信的長刀秋水,再次從虛空中穿擊到了他的眼前!
“你還敢得寸進尺!”
王恨一聲叱咤,如綻春雷,使周圍水汽金屬散去。而隨后迎擊那秋水刀的,也再非是那面靈盾,而是一尊鋼鐵傀儡的碩大鐵拳!
可他面前,那再次展露出身影的張信,卻是一聲無比寂寞的嘆息。
“今日之戰,到此為止不知何日,我狂刀才能有旗鼓相當之敵?”
王恨微微蹙眉,先是略覺不解,可當身后處,傳來一陣刺耳無比的金屬顫鳴聲時,他臉上的血色,再無一絲殘存。
一口大戟從后方怒斬而來,如破朽木般的將他的金靈力士一分為二,此后仍余勢未盡,凄厲的戟光以迅雷之勢,往前方橫掠。
對面的張信,不但是在他的知覺之外,完成了這尊金靈力士的構筑!更使這尊龐然大物,悄無聲息的潛入到了他的后方!
此時的王恨,已清晰感覺到后方越來越近的刃芒,不但使他寒毛聳立,也本能的發出仿如困獸般的嘶吼聲。那面靈盾,這刻似如幻影般的移至他的身后,他的身軀,也在這刻再次‘霧化’。
可首先襲至的,卻非是后方的那桿大戟,而是一道如影如幻般的刀光!
“現在才察覺?晚了龍斬處翻滄海,給我起!”
在張信的大笑聲中,那刀勢在狂風烈雷的推動之下,自三丈之外似如幻影般的從王恨的頸部掠過。隨后血光迸射,頭顱翻飛!
然后那斬鋼戟也橫空斬至,在須臾之間,將王恨的頭,震為肉糜粉末。
張信卻看都未看一眼,右手靈訣一引,將兩口刀歸入鞘內。隨后就背負著手,眼神桀驁,又譏誚不屑的與那白帝子對視。
只這一個王恨,可遠沒法試探出他的虛實。哪怕是作為棄子,這人也不夠格!
當王恨身死之刻,此竄圍所有十七座觀景臺,都寂靜如死!
此時距離白帝子使用那太虛天守符,都還不到二百個呼吸。各處觀景臺上之人,或是義憤填膺,或是擔憂張信生死。幾乎無人以為這位,能撐到那虛空之障崩滅之刻。
可就在眾人還在躁動不安,議論張信貌,白帝子不懷好意之時,那王恨就已斷頭身滅!
許多日月玄宗的弟子,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都茫然不解的看著那座高臺。
過了許久之后,這十七座觀景臺,才又喧嘩如潮。
“這就已死了?”
“不會吧?那個王恨,不是號稱空劍之妖?與我們日月玄宗的四驕六圣并駕齊驅么?”
“好快才多久?這只怕連一百二十三個呼吸不到?”
“這么說來,我也聽說那個家伙在千頁峽內,號稱刀下從無十合之敵,原來還真不是吹啊連王恨這樣的人物,居然也不是他三合之敵。”
“應該是被克制了!差距并沒我們看到的大,可這位的實力,已足夠恐怖了!”
“我聽說這次千頁峽入門試的質量,遠超往年。說是天柱級的天才,就高達九人,可卻只有張信,在眾多弟子中獨領風騷——”
“確實}說這位不但包攬了帝流漿夜,近半的五級奇珍,那各家獵團,也被他橫掃,使那通靈天驕一無所獲。便是那位幾乎沒有對手的神雷天驕,也沒他這么風光。”
[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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