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鎮星河 第一九八章 司馬信德
就在張信躍入第四層地窟的同一時間,在千頁峽的邊緣,距離張信所在大約三百里外的一處所在,此刻正是寒氣彌漫,周圍三百丈內整個地層,都被凍結。
在這冰層中央,司馬信德與身邊兩位部屬,萬分無奈的懸立于空。而此時在他的對面,赫然正是以原空碧為首的幾位擢賢司靈師。
“原天柱,你這到底是意欲何為?這次突毓住本座不說,竟還出手傷人。可知蓄意傷殘同門,是何罪過?”
“當然是為搜查!”
原空碧的唇角冷挑,眼神奚落:“本天柱身為千頁峽入門試總監考,懷疑你司馬信德夾帶私物入千頁峽,助人舞弊,想要看看究竟,不可以啊?”
“夾帶么?”
司馬信德不禁失笑:“可倒是可以,可你一位神海峰的門人,卻還敢指責別人舞弊,可真是讓人哭笑不得。罷了天柱,我司馬信德與你同為藏靈山司主,也是這次入門試的總監察。你要搜查我是否夾帶私物無妨,卻總需先給在下一個說法?總不能無緣無故,就懷疑本座?又可知你今日此舉,可能會折損本座威望?”
“也就是不給個由頭不行了?”
原空碧唇角微挑,言語張狂放肆:“原本我是想說,今日本天柱就是不講道理,你司馬信德又能怎樣的。不過”
說到此處,她語聲微頓,稍稍多了幾分嚴肅意味:“可今日攔你,卻是有人舉報指證,可非是本天柱胡亂查你。”
就在原空碧話落之刻,她身后就有一位三旬左右的靈師走出:“是弟子變律司司主司馬信德,知法犯法,與血劍山莊與空節,天蝠洞幾家勾結,助其作弊!”
而就在司馬信德的身側,也有一位年輕靈師,臉色煞白的說著:“弟子亦指證司馬信德,近日布置千頁峽監察靈師事務之時,語含暗示,有暗助他派弟子之嫌。”
司馬信德的面色,此時已陰沉無比。在眾人注目中,他沉默了須臾,才又啞然失笑:“都說墻倒眾人推,沒想到本座這墻還未倒,就有人迫不及待。原天柱,本座如說這是蓄意誣陷,你勢必是不信吧?”
“自然不信當是以前?身為未來藏靈山知事,自是任意妄為而無人敢阻。”
原空碧隨手一揮袖,示意身后之人上前,同時目中的不屑之意更濃:“奉勸師兄,還是不要抗拒為好。否則我原空碧出手,可不會留情。”
司馬信德果然不再反抗,任由幾位擢賢司靈師近身搜尋。可是片刻之后,這幾人卻都蹙起了眉頭,他們在司馬信德身上毫無所得。
直到那幾位靈師退后,司馬信德才晏然自若的振了振一身袍袖。
“遵照玄宗之規,入門試期間,所有參與監考巡查的擢賢司,戒律司與養生司弟子,除自身的靈兵法器法寶外,都不得攜帶任何外物進入千頁峽內。其中隨身符箓不得超過十張,丹藥更為禁品。”
語至此處。司馬信德似笑非笑的,目望原空碧:“不知原司主,這次可從我身上,搜出了什么?”
原空碧的面色,卻毫無變化。能從司馬信德身上搜到東西,那才是咄咄怪事,她也從來就未指望過。
而就在片刻之后,遠蔥幾道光影,陸續飛空而至。那赫然是四位擢賢司的九級靈師,在這幾人中,還有一位被淡金色繩索捆住的中年人,以及一頭凍結在冰層之內,渾身暗黑色毛皮的巨蝠,
那些靈師的為首一位,正是王純。可到原空碧近前之后,這位卻是面色怪異:“弟子不負所托,已將此人擒拿。”
原空碧見狀,終是察覺不對:“可有收獲?”
見王純神色凝然的曳,原空碧又信手一指,使那冰塊中的巨蝠,驀然炸為粉碎。可依舊毫無所獲,那些血肉中,并無其他雜物。
“這是我戒律司的部屬原空碧既無證無據,有何資格將他捕拿,毀其護駕靈獸?”
司馬信德的語聲中,已含不善:“還請原天柱今日給個交代,否則哪怕告到日月本山,本座也要討一個公道!”
原空碧此時已柳眉緊蹙,陷入凝思。她已感覺不妙,今日或是落入這司馬信德的算計中。
且多半是明修暗度之策!此間所有一切,都只是為使她原空碧無瑕他顧——
也在這刻,天邊處忽然傳來一陣轟然震響,巨大的靈能波潮,從遠方蔓延而至。
原空碧吃了一驚,從沉思中驚醒,然后愕然而望。也就在這刻,她視角的余光,發現那自始至終都鎮靜自若的司馬信德,臉上赫然是血色褪盡。
此時的原空碧,眼中滿含疑惑,這谷內到底發生了何事?
直到那靈能波潮,從她身旁橫掃而過,原空碧才驀然了悟——是邪魔是等級高達十三級的魔頭,此時就在這千頁峽內!
也就是說——
原空碧的面色陰冷,目光冷冽。
“司馬信德,看來你今日事發了!”
地窟二層,當那轟然爆震響起時,謝靈兒與些墨婷三女立足之所,亦是一陣山搖地動,無數的泥沙,簌簌落下。
而這震響,竟還只是開始,隨后一連串的爆響,從這坑洞的下方傳來。
謝靈兒頓時面色大變的問周些:“些,可知這下面,究竟發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周些有些惶然的曳:“可我感應到那第四層下面,感應到有十三級強度的靈能。而且這個氣息,很可能是邪魔!”
那下方靈能震蕩,異常的強烈,哪怕隔著厚厚的土石層,她都能清晰感應到。而且異常的兇惡,充滿了殘暴狂戾之意。
謝靈兒聞言一語不發,直接就欲往下方坑洞內跳入。可她才有動作,就被墨婷強拉住了手臂。
后者手如精鋼,讓謝靈兒無法掙脫,語氣也毫不客氣:“你別給師兄添亂你我的本事,下去送死?他身邊自有神師法座護持,一定不會有事,也無需你我憂心。”
見謝靈兒開始冷靜下來,墨婷的語氣也稍稍緩和:“靈兒你仔細想想。以師兄的性情,如無必要,定不會將你我扯入進來。他如覺這里的法陣毫無必要,大可自己一人偷入四層,都不會讓你我得知。以前他獨自出獵的時候,不都是如此?”
謝靈兒細細凝思,心緒漸漸清明。雖不愿承認,可卻知墨婷說的確有道理,這個被她視為競爭對手的少女,遠比她冷靜理智得多。
也就在這刻,周些忽然再次出言:“有動靜,那血阿鼻與王絕,距離已經不到十五里!此外還有別人——”
謝靈兒不禁瞳孔微縮,與墨婷互視了一眼。張信擔心的事情,還真就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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