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 第七一三章 要挾
第七一三章要挾
“啊!”猝不及防的賈無群疼的叫出聲來。
殿外隨扈一見這情形,立刻有所反應,卻被萬獸門弟子果斷攔住,并有人從兩側涌現,直接將那幾名隨扈給圍了。
那幾名隨扈,既不能看著賈無群遭到傷害不管,又不敢在萬獸門輕舉妄動。
可真要讓賈無群在萬獸門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們回去交不了差,真正是左右為難。
還是賈無群大度,迅速朝門口的隨扈們打出手勢,示意不要亂來,才給了他們臺階下。
西海堂拽入手中的胡須隨手仍了,冷冷盯著賈無群。
在場的萬獸門高層看向賈無群的目光亦個個露出不善之色。
賈無群抬手摸了摸下巴,看了看手上染的殷紅血跡,嘴角抽搐了一下,旋即笑了,苦笑搖頭。
無視萬獸門的虎視眈眈,他左顧右盼一陣,從西海堂面前走開了,走到了殿內一側。
唰一聲,從殿側的劍架上抽出了一支寶劍,拇指在劍鋒上刮了刮,感受了一下鋒利程度。
眾人以為他要提劍拼命什么的,誰知他走到了光可鑒人的銅柱前,把銅柱當成了鏡子,拽著上唇的胡須,提劍割斷。
之后更夸張,竟當眾捧著寶劍對著銅柱刮起了胡子,嘴上還念念有詞,“放在平常,丞相絕不敢惹萬獸門,可真要把丞相給逼入了絕境,為了自保,丞相怕是也顧不了那么多。”
呼!吹了吹劍鋒上的胡須,“當然,丞相也沒有和萬獸門硬碰的能力,硬實力沒有,軟實力還是有的。丞相倒了,影響的可不止丞相一個人,丞相下面是一群人,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就不能讓丞相那棵大樹倒下,必然會想盡辦法。”
“譬如,萬獸門這邊草木蔥蘢,周圍的地方人馬沒事跑來抓個匪徒之類的,一不小心就容易出現個山火。估計流竄的盜匪也很容易往這邊跑,地方人馬免不了要來盡忠職守,到時候若有騷擾還望萬獸門不要見怪,我想萬獸門也不會放任不法之事在大宋橫行,否則就是以一派之力和朝廷作對,和整個宋國的修行門派作對,!”
“總之這地方上的事,向來是花樣百出,丞相在朝中威望還在就還能約束的住,丞相威望若不存,還不知道下面人會干出什么亂七八糟的事來。到時候,萬獸門會有無窮無盡的紛擾,有些人會一直折騰,會一直折騰到三大派滿意為止!或者說是將萬獸門折騰的在宋國呆不下去了為止。可萬獸門離開了宋國又能去哪?哪國的勢力會容許萬獸門這樣的龐然大物在自己地盤上插上一腳?”
“萬獸門做天下人的買賣,擔心得罪燕國那邊,為什么就不擔心得罪了宋國?還是那句話,宋國戰敗了也滅不了!萬獸門在宋國多年,沒有自己的勢力范圍,還能保證清凈無擾,宋國朝廷對萬獸門是盡了心意的,丞相對萬獸門也同樣是盡了力的。如今宋國危難,丞相亦陷入了困境,萬獸門卻不肯助一臂之力,這道理放哪都說不過去,真要如此的話,無論是朝廷還是丞相,似乎沒必要再維護這份情誼。”
“皇帝陛下是一國之主,為大局著想,有些事情會有所忌憚,不愿把自己家給搞亂了。可丞相不一樣,相安無事則好,真要被逼得無路可走,丞相也只能是顧保住眼前,可不會管什么以后萬獸門如何報復,眼前都保不住,哪還用管什么將來洪水滔天!”
銅柱映照的清晰度有限,寶劍刮胡子也不方便,賈無群隨便刮了刮,抬手摸摸還有胡茬,寶劍在袖子上擦了擦,又走回劍架將寶劍歸鞘。
轉身提袖拭了拭唇上的血跡,又走回到了西海堂的身邊,“胡須是小事,沒了還可以再長,掌門略施薄懲也是應該的,誰讓賈無群無禮,可賈某也是沒了辦法。不瞞諸位,丞相下了死命令,讓我今天務必帶個準信回去,萬獸門若愿助丞相一臂之力,一切都好說。若是萬獸門執意和丞相撕破臉,萬獸門在朝中經營的那些關系攔得住別人,卻攔不住丞相的怒火,萬獸門現在就可以另謀去處做好搬家的準備了,至少宋國境內是再也容不下萬獸門了!呃…”
滿眼怒火的西海堂突然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一個凡夫俗子竟敢跑到萬獸門的正殿內如此猖狂,將他氣得夠嗆!
眼見賈無群被掐的一臉通紅直翻白眼就要斷氣,兩邊各出來一位長老拉住西海堂,怕他真將賈無群給弄死了,鬧得萬獸門和紫平休之間沒了緩和的余地。沒做出最后決定之前,就沒必要殺紫平休的人,畢竟這位跟紫平休的關系非同小可。
西海堂手一松,賈無群也摔倒在了地上,捂著脖子咳嗽連連,大口喘著粗氣。
氣稍順,歪在地上的賈無群又道:“如今對萬獸門來說也是個好機會,平常三大派有意打壓萬獸門,不肯給萬獸門勢力范圍,如今這個局勢下,三大派自危,再有丞相促使朝廷對三大派施壓,三大派定然會松口,萬獸門可趁機將這一帶囊括在手,真正掌握有自己的勢力范圍,再有什么匪患,也是萬獸門自查,外人再難干預。”
“給我轟出去!”西海堂怒喝一聲。
立刻有兩名弟子過來,將剛爬起的賈無群架起,那是真的給拖了出去。
連同殿外的幾名隨扈,都被趕走了,一路轟出了山門。
人雖然被趕出了山門,狼狽不堪的賈無群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找了塊石頭,就在那坐下了等……
萬獸門正殿內議論紛紛,賈無群轉達的紫平休的意圖不得不議,那已經是紫平休對萬獸門的最后通牒了。
不出力就翻臉,紫平休就這么個意思!
換了平常,萬獸門不認為紫平休有這么大的膽子,萬獸門是那么好惹的嗎?可這回不一樣了,紫平休似乎被逼得狗急跳墻了。
長老晁敬從殿外走了進來,問:“聽說紫平休派人來這邊威脅上了咱們?”
西海堂反問:“晁勝懷那邊問出了什么別的沒有?”
說到這個晁敬就來氣,自己的孫子卷入了,鬧心的很,“反復確認過了,刺殺宋使的事,他的確看到是燕國使團的人干的,應該不會有假。”
這事打死晁勝懷也不敢承認其中有貓膩,晁勝懷一口咬死了不放。
西海堂冷笑:“燕國人不傻,怎么可能干出這種蠢事,這背后一定是宋國做了什么手腳。局勢明擺著的,宋國之前就是要挑起戰事,只是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反被燕國打了個手忙腳亂,如今病急亂投醫,反倒要拉我萬獸門下水,一群混賬東西!”
眾人聞言頷首,事情的確是明擺著的,不說別的,就說燕國蒼州的吳公嶺叛亂,哪是臨時起意的,分明是暗中蓄謀已久,若說這背后宋國沒搞鬼,那才真是怪事。
如今晁勝懷的事已無關緊要,話題迅速又轉回到了紫平休的最后通牒上,有人憋火,甚至建議直接派人去宋京將紫平休給宰了。不過這說的是氣話,一國丞相哪是誰想殺就能殺的,身邊本就有高手護衛,不說能不能輕易得手,真要干了這事,到時候就不是紫平休個人對萬獸門發難了……
先是活埋六十萬俘虜,繼而又是屠城,燕軍之殘暴令人發指,偏偏宋國朝廷又無人能擋,但凡阻擋者無不城破人亡遭受屠戮。隨著燕軍推進的范圍擴大,已給宋國百姓造成了巨大的恐慌。
燕軍推進的方向,各城各地的百姓紛紛扶老攜幼、抹著眼淚背井離鄉而逃,敢抵抗的畢竟是少數。
漸漸的,隨著逃離的難民越來越多,難民波及的范圍越來越廣,終于給宋國的國家秩序帶來了巨大的沖擊,擾亂了宋國的供給平衡,損耗和破壞力是巨大的。
僅憑大量百姓放棄了大面積的耕種,就讓宋國內部自產的供需面臨一次斷層,后面就要拉緊整個宋國的供需。
全國上下人心惶惶,見不到勝仗,難以撫慰……
中軍帳內,金爵站在地圖前,徐徐道:“宋國內部秩序失衡,國力急劇消耗,這是蒙山鳴希望看到的!”
陪同在左邊的將領道:“宋國連連催促朝堂,讓我們盡快對燕國出兵。”
右邊將領指了指地圖,“大司馬說的沒錯,蒙山鳴就是想禍水東引,讓咱們韓國攻打宋國。”
左邊將領道:“這個我知道,可是蒙山鳴不會讓咱們輕易撿便宜,只要將宋國打的差不多了,兩國接下來就是結盟對抗我們了,到時候我們什么都得不到。所以我還是認為,應該趁燕國內部空虛攻入!”
金爵抱臂胸前,盯著地圖搖頭道:“怎么能說什么都得不到,宋燕這樣打起來了,國力劇烈消耗,咱們韓國就占了大便宜。現在消耗還不夠,宋國還有力氣,蒙山鳴那點小心思…讓蒙山鳴再繼續折騰宋國去,把宋國耗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咱們就算是不出兵,兩國相當長的時期內也無力再挑釁我國,反而要對我國服服帖帖,這不是便宜是什么?不急,穩當點,還是穩當點的好。”
左邊將領道:“大人,朝廷那邊的壓力,您一直頂著也不是個事啊!”
金爵朝趙國那邊抬了抬下巴,“趙國太安靜了,在我沒有確認趙國不會出手前,我是不會冒然出兵的,一旦攻燕出現什么膠著,趙國突然趁我韓國內部空虛發動襲擊,如何是好?”
左邊將領有點哭笑不得道:“若趙國真是被齊衛牽制住了才一直不出手,咱們就這樣干等著,豈不是要坐失良機?”
金爵:“聯手攻燕是我糊弄宋國那幫傻子的!我不妨明說了,不管眼前的肥肉多誘人,只要身邊還有威脅,我就不會出兵。只有趙國出手攻燕了,我才會出手,我不會拿韓國的國運去做任何冒險,也不會讓將士們白白送死。打仗嘛,穩當點,還是穩當點的好。”
右邊將領道:“難道真要坐視宋燕打的差不多了和談?”
金爵:“再等等,等到火候差不多了,讓朝廷找趙國談去,趙國出兵攻燕,我們再出兵攻宋,只有把趙國拖進來了,沒了后顧之憂才是我們動手的時候。胃口不要太大,讓點給別人也沒什么,咱們只要有的吃就行,關鍵是要能吃進肚子里才行。趙國若不肯出兵,那我們就不動,有咱們韓國壓著,趙國也只能是干瞪眼,休想撿便宜。總之,穩當點,還是穩當點的好!別像羅照那傻小子,居然長途奔襲去打燕京,嘖嘖,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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