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 第四二四章 勝負未定
第四二四章勝負未定
第四二四章勝負未定
躍千愁:、、、、、、、、、
商淑清這種情況每被人提到嫁人的事,都是件挺尷尬的事,不過蒙山鳴不一樣,她知道蒙山鳴是真的關心她,而不是那些事不關己卻非要放在口頭說說裝關心的人。
而在她眼里,蒙山鳴此時依然是身為長輩的催婚,不過蒙山鳴最近屢屢提起這事,倒是讓她不得不正面答復,“這世間的女兒,婚事有幾個能自己做主蒙伯伯,就讓我做那個能自己做主的人吧!”
“丫頭啊!”蒙山鳴一聲輕嘆,不再說什么了。
北州刺史府,亭臺樓閣間,一群地方官員和一群年輕學子涇渭分明,圍在邵平波的左右,正在與邵平波交流。
這群地方官員,都是一年來經營地方頗有政績的人。邵平波每年都會花時間親自接見這些官員,不是一般的接見,而是他一個個親自發請帖請來。
褒獎自然是不用說,對這些人,哪怕手頭上再緊,邵平波也是不吝給予重賞的,花大力氣幫這些官員解決生活上的后顧之憂。
至于另一群年輕學子,來自“凌波學府”,來自邵平波親手打造的學府,邵平波每年都會花精力挑選一些合適的少年入學,學府里的老師也是他精心挑選后從四方邀請來的。
當年大禪山覺得他亂花錢,邵登云也不理解他這個做法,局勢多變搞這個再說了,學子的學習有相關的官員去管,你單獨弄個學府出來獨立之外算怎么回事還從他手下挖了一些將領去做老師。
邵平波告訴父親,眾生久困于亂世,麻木不仁,這個亂世需要一批新人,一批具有新想法且具有能力的新人,北州的將來,邵家的將來,甚至是將來的天下,都能在這些人的身上看到希望,而這些人都是我的學生!
歷時七八年,經過這些年的培養,首批進入學府的學子終于走了出來,一部分擅長軍事的已經被他推薦去了軍方,剩下的就是眼前的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與一群官員笑談一陣后,邵平波指向了這群官員,對邊上的一群學生鄭重告誡道:“不比你們在書本上學到的,也不比學府老師口頭上的,這些才是真正的實際踐行者,也是你們最好的老師。你們到了地方后,會發現,實際操作和你們想象中的許多問題是不一樣的,想象問題和面對問題親自去解決是有很大區別的。”
“這個過程中,會遇到很多困難,許多困難是你們從未想象過的,是你們在學府無法遇見的,但我希望你們能堅持住。學會觀察困難的成因,學會解決困難,學會克服困難,面對困難和問題永遠保有解決的信心和勇氣,要經得起挫折,方不負‘凌波’二字!”
“是!”一群年輕人信心滿滿的高聲應下。
“嘴上說‘是’,沒用,我要看的是有多少人能拿出成績來見我!”邵平波笑言中帶著慎重提醒意味,旋即又對一群官員伸手道:“諸位,請隨我去用餐!”
一群官員立刻客客氣氣跟上。
每年的這個時候,邵平波都會親自設宴宴請這些人,宴席上也會讓這些人各抒己見,他要趁這機會了解北州各方面的一些問題。
這次還要將這群學生分別遣散給這些杰出官員帶走,讓他們分別帶去磨礪。
一群年輕人則拱手相送。
出了亭臺樓閣,從一院門口經過時,邵平波停步,隨行官員也停下了。
院門口,有兩名下人提著食盒出來了。
這個點就用過了邵平波抬頭看了看天色,走了過來,攔下了兩名下人,問:“大人用過午餐了”
一名下人道:“大人醉心地圖,連早餐都沒用,剛送去的又讓退回了。”
地圖邵平波皺了皺眉,他知道邵登云最近一直在收集南州戰況的消息,父親的關注他能理解,只是連飯也不吃未免有些過了。
他回頭朝邵三省揮手示意了一下。
“諸位大人請跟我來。”邵三省伸手相請,先將一群官員帶去了宴請地。
“你們跟我來。”邵平波則帶了兩名提著食盒的下人去了內院。
抵達正屋門口,邵平波見屋內的邵登云果然是站在地圖前琢磨,不時在地圖上插旗,似乎在做交戰推演。
邵平波從下人手里要了食盒,讓下人先退下了,獨自走了進去,將食盒放在了桌上打開,端出酒菜飯食擺好后,待到邵登云的目光從地圖上挪開注意到了他,方上前道:“父親,不急于一時,先填飽肚子,有的是時間慢慢參詳。”
他能理解一名統軍將領的心情,八十萬人馬幾天的工夫就被解決了,他當時也吃了一驚,更何況是父親這種將領,肯定是要搞清楚這一仗是怎么回事的。
再加上這又是蒙山鳴出山后的首戰,身為蒙山鳴的舊部,有所關注避免不了。
邵登云又扭頭看向了地圖,喟嘆道:“蒙帥就是蒙帥,寶刀不老,這一仗實在是驚艷,令人大開眼界!”
邵平波看的卻是另一個點,“此戰的關鍵在,一場如此大規模的戰爭,百萬人馬混戰,居然未傷及南州什么元氣,南州民生未受什么損耗,等于是助商朝宗囫圇吞下了整個南州,至少幫商朝宗節省了數年的恢復時間,這個蒙山鳴的確不負一代名將的威名!”
對于這一點,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這等于牛有道那邊正在快速拉齊和北州這邊的差距,讓他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邵登云搖頭:“南州怕是沒商朝宗什么事了,商朝宗和蒙帥這回有大麻煩了。”
邵平波愣住,“怎講”
他雖有關注南州那邊,卻并未保持高度關注,如今的主要精力還是在自己北州這邊。
邵登云順手從旁拿了手桿,指著地圖,對商朝宗人馬的調動做了講解,之后總結道:“商朝宗的人馬調動很不正常,這明顯是在對商朝宗的人馬進行切割分散控制,商朝宗自己不可能這樣做,應該是天玉門要過河拆橋,天玉門容不下商朝宗又豈能容下蒙帥”
邵平波聽懂了,盯著地圖看了一陣后,很快猜到了天玉門的用意,欣喜之余又皺眉沉思,稍候徐徐搖頭道:“只怕天玉門未必能如愿。”
邵平波哦了聲,他知道自己兒子的能力,既然自己兒子說未必,那肯定有原因,目光瞥來,“你有什么看法”
邵平波:“其他人我不知道,牛有道我卻是了解的,除非天玉門事先已經將牛有道給控制住了。不過我估計夠嗆,天玉門只怕未必拿的住牛有道,能拿住早就下手了,等不到現在。天玉門看起來勢大,其實一直在被牛有道利用,利用來庇護他自身的安全。天玉門那幫人打打殺殺也許還行,論頭腦和手段,壓根不是牛有道的對手,我不信牛有道能輕易栽在這種一直被他防備警惕的對手手里。”
邵登云:“這么大的局面,又豈是區區一個牛有道能翻轉的”
邵平波搖頭道:“父親,您太小看他了,雖然我不知道牛有道會如何翻轉,但天玉門這樣干已經嚴重觸犯了他的利益。商朝宗目前是他的核心利益所在,一旦商朝宗的勢力瓦解,他這些年在那邊的經營全部要化為烏有,他根本不可能坐視不理,一定會出手干預。”
“父親,你等著看吧,首先我不信牛有道能栽在天玉門的手里,而只要他沒落在天玉門的手上,就說明他早有防備…”說到這他突然頓了一下,盯著地圖的目光閃爍,似乎在喃喃自語,“既有防備,怎會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事前為何不干預,非要等到難以收場他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他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咬牙道:“此獠很有可能在故意縱容,很有可能在利用天玉門的力量幫商朝宗奪取南州!勝負未定,天玉門這群蠢貨想必還很高興吧咳咳…咳咳……”
燕國皇宮,后宮的一座宮闈內,輕紗垂掛,白紗,有白孝的意味。
坐在窗前的周清周貴妃貌美動人,只是兩眼早已哭的紅腫。
早先獲悉父親戰敗,她就知道周家麻煩了,這么大的罪責一旦扣下來,她還想安安穩穩呆在宮中做貴妃只怕不株連受死也得被打入冷宮。
誰想父親卻來了個“戰敗自盡”保全了忠名,也保全了周家上下,保住了她這個貴妃娘娘。她無法想象父親自盡時得有多大的勇氣,螻蟻尚且偷生啊!
她居住的庭院瞬間冷清了,往常知道她父親是皇帝心腹大臣,知道她有娘家做強勢倚仗而來往的那些所謂姐妹,如今一個個對這里避而遠之,曾經的優待恍如夢幻一般,瞬間全部消失了……
宗廟內,油燈千百盞,燈火通明,商氏先祖的牌位座座排列,武朝開國皇帝商頌的靈位赫然在燕國皇室宗廟牌位的最上面,也是最大最顯眼的那個。
靈位下,商建雄一身白衣肅潔,跪在通明的燈火中,仰望一座座先祖牌位,一臉羞愧,眼含淚光,喃喃自語,罪己禱告,在他手上又丟了一塊國土!
殿外,大內總管田雨、中車府令尕淼水來到。
門口一名太監迅速入內,輕悄悄移步到跪著的商建雄身邊,也跪下了,跪著稟報道:“陛下,總管來了,說南州果然有變,前來請陛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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