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等下山后更是萬家燈火之時。br/
按照顧元嘆的本意是直接上路的,但左無常跟剛剛逃出魔窟的左秋燕都是普通人,沒有他的好精力。
考慮一番,他還是在山下一家酒店住了下來,待明早再行上路。
房間里,沐浴過后的左秋燕去了她父親的房間。
左無常正在整理衣物,還有些文件之類的紙制品放在一邊。
“爸,你干嘛呢?”
“你先坐下,爸有些事情跟你說。”
左秋燕沒有真的坐下,而是去飲水機那邊倒了兩杯水。
“爸,喝水。”
左無常停下手里的事情,抓過那疊文件走了過來,等坐下后定定的看著左秋燕。
被看得有點不自然的左秋燕,伸手摸了摸臉蛋,“爸,你看我干嗎?”
左無常抬手在她臉上摩挲了一下,等收回手后扭頭抹了把眼角,笑說:“沒什么。”
跟著不等她問說到:“咱家祖屋西房有個大水缸你知道吧?下面有個箱子,箱子里有三十根‘小黃魚’,都是足分的。”
“我…”
左無常擺擺手制止了她的問話,“這些小黃魚你盡量不要賣,是保值的好東西。至于那個水缸是近代仿品,搬不動就砸了吧。”
“科技城那邊的房子潛力已經到頂了,你回去就把它賣了,記住,低于2oo萬不要賣。”
說著左無常拿起手中一摞文件道:“本來這是你二十歲的生日禮物,今天爸一塊交給你。這是中海濱江酈城的一套小戶型,以后你就到那邊生活吧,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過去直接找你水叔,他知道該怎么辦。”
接著他又拿出一張銀行卡,“這里面錢不多了,還有二十幾萬,你先用著,不夠找你水叔拿。”
“另外家里還有一些老物件…”
左無常絮絮叨叨說了足有大半個小時,左秋燕卻越聽越不對勁,感覺自己父親好像是在交代身后事一樣,嚇得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爸,你…你別嚇我,我…我不要這些東西,你跟我一塊回去吧。”
“哭什么,都不漂亮了。”
左無常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她卻一把抓住道:“爸,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啊,你…你跟我說唄。”
“傻孩子,爸能有什么事。”
“不,你肯定有什么事瞞著我,要不然你不會跟我說這些事情的。”
在左秋燕再三懇求下,左無常才無奈開口道:“爸要跟顧前輩去一個地方,回來的時間不確定,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才提前跟你說這些事情的。”
“是不是很危險?”
見到女兒灼灼目光,他無奈的點點頭。
左秋燕急急道:“那能不能…”
不等她說出口,左無常便道:“說什么胡話呢!顧前輩不計前嫌把你救出來,我怎可再做那無情無義之人?再說了,危險也只是相對我來說的,有顧前輩這樣的高人在,應該沒什么大礙。”
“真的?”
“嗯”
左秋燕頓時破涕為笑,擦拭了下眼淚道:“你還沒跟我說你是怎么認識他的呢!”
聽她提起這件事,左無常有點赫顏,不好意思道:“前些天為救你出來,我…”
左無常把怎么認識顧元嘆,期間又生哪些事情講了遍,等說完后、左秋燕驚呼道:啊爸…你真跟他動手了啊?”
“嗯”面對女兒的驚問,左無常一張臉紅到了耳后。
現在想想真是找死,就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去挑釁顧前輩,沒被當場活劈了、算他燒了高香。
左秋燕沒見過顧元嘆的身手,在山洞里的時候由于驚魂未定,再加上他表現的輕描淡寫,她也看不出名堂來。“爸,他武功很厲害嗎?”
“嗯,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他的話沒給左秋燕帶去直觀的感受,“還有呢?”
“還有…”想到那天晚上顧元嘆手中出的火球,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今天他跟孫經綸兩人聊天,從頭到尾都沒提到自己會法術,甚至有時候刻意回避了這個話題,可以想到,這是顧前輩一個強大的底牌。
一個武功奇高的前輩,再配上術法,他真不知道顧元嘆的實力底線在哪里了。
“算了,你只要知道天師教上上下下綁一塊都打不過顧前輩就行了。”
“啊…”左秋燕迷蒙的淚眼杏眼圓睜,里面滿是不可置信。
父女倆又聊了一會,當左秋燕捧著房產文件出門的時候,已經11點多鐘了。
躺在床上,左秋燕回想著父親說過的話,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父親從小就告誡她一個走江湖的至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遇到危險第一要素是保命要緊。
再說了,既然她的那個救命恩人武功奇高,她爸又為什么做出如此安排?
只能說明一件事,此趟危險之極!
躺在床上,手中緊緊攥著文件,左秋燕想到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在酒店里用過早餐后,左無常把他女兒拉到了一邊,“我就不送你回去了,你自己一個人路上當心,實在不行你坐車直接去中海,房子回頭讓你水叔跟你一塊回去處理。”
說完左無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摸了下她的腦袋,之后朝酒店大堂外走去。
看著汽車動,然后緩緩駛離停車場…
左無常所說的靈墳入口位于“那棱格勒峽谷”,號稱昆侖山的“地獄之門”。
全程23oo多公里,中間休息了一晚上,在第三天下午兩點多鐘,兩人趕到了qh“布侖臺”。
地獄之門位于西域高原的昆侖山區,它東起qh布倫臺,西至沙山,總面積達3ooo多平方公里。
相傳在昆侖山生活的牧羊人寧愿讓牛羊因沒有肥草吃而餓死在戈壁灘上,也不敢讓其進入昆侖山那個牧草繁茂、古老而沉寂的深谷。
這個深谷即是地獄之門里的“死亡谷”。
谷里四處布滿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獵人的鋼槍及荒丘孤墳,向世人傳遞著一股陰森懾人的死亡氣息。
這些消息全都查有實據,圖片、影像、科考資料,采訪牧民的實錄,無一不在說明,這個巨大的地獄之門里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神秘力量。
“我看過科考隊的那些數據分析,光憑一個磁場效應以及凍土漂浮來解釋那些尸體,實在太過牽強。”
顧元嘆正在極目遠眺。
地平線盡頭的一輪夕輝折射出萬道紅光,紅的、黃的、金的、天藍色的,五彩繽紛,在這深秋季節,仿佛像是上帝在這里恩賜了一場視覺盛宴和驚喜,景色美得讓人心顫。
與云錦山相比,這個地獄之門少了點柔美,更多的是原始的粗獷,不自覺的就點燃人體內的激情豪邁。
“走吧,去看看這個地獄之門里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來的路上左無常已經采購了一些探險用具。
通訊、刀具、帳篷、指北針、高原生存用具基本東西一樣不缺;灶頭、套鍋、水、壓縮蔬菜餅干、牛肉罐頭這些也足夠兩人吃上小半個月的。
怕左無常背不動,顧元嘆主動拎過一個半人高的山地包,輕飄飄的往身后一背,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大半個小時后,本來荒蕪的戈壁灘上開始慢慢出現了青草。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吶喊。
兩人扭頭一看,只見一名穿著牧民服飾的男子在遠處使勁揮手,看意思是告誡兩人不要再往前走了。
顧元嘆笑了笑,揮手致意后、頭也不回的朝地獄之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