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小道李云龍 393章,楊騏荒誕的少年經歷(一)
393章,楊騏荒誕的少年經歷一
“哎,堂堂道祖竟然要出來賺外快,說出來誰會信啊?”
蒙恬不由得搖搖頭,嘆息了一句。nokiatxt大禹大神說道:
“都說道祖為人慷慨大方,偏又不善經營。弟子門徒不像其余兩個天尊廣布天下,所受的供奉孝敬自然就少,能放下面子出來打工倒是真難為他老人家了。”
“難道天庭就不給他俸祿嗎?”
姜道隱在旁邊插了一句話,大禹冷哼了一聲,道:
“只怕天庭給他的俸祿,還不夠他買煉制金丹材料!天庭玉帝的大方你沒領教過?你我兩家為仙凡兩界鎮守封印點,除了打的白條子,可曾見過一錢?害的我靠打魚為生、你以賣畫度日,你忘了嗎?”
“既然這樣,那你我還守住這封印點干嘛啊?哎,若不是為了”
“呵呵,你不講,我替你講。若不是為了這天下的百姓,你早就浪跡天涯,與這天地間逍遙自在去了吧?以天下為己任,是謂俠之大者,我們雖然是仙,也要做仙中之俠!這就是仙俠情懷!”
“好一個仙俠情懷!我楊騏以前只想著長生便好,今日聽了你們的話,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從此以后,我也要向你們一樣,做一個心懷天下的仙俠!”
一念通百念通,心中有了方向,楊騏便覺得道心更加堅定,道性更加通明,鴻蒙境界更進了一層,一躍進入元嬰中期。他本來修行就異于常人,元嬰初期時就神識大開,借那七十二般變化能與法體分立。如今進入元嬰中期,頓覺與一百零八個元嬰心神相通,意念一般無二,一顆仙俠心已使人熱血澎湃,一百多顆仙俠心直教人熱血沸騰啊。這種感覺真是太奇妙了,楊騏不禁仰天長嘯了一聲。
這一聲長嘯,響徹萬千世界,直教山河變色,萬物皆驚;奸邪膽寒,宵小匿蹤。
這一聲長嘯蕩退氤氳現晴空,祛除邪佞匡仁風;浩然正氣滌三界,一輪紅日始初生。
大禹大神、蒙恬、姜道隱、大黑也被楊騏的長嘯所感染,均是豪情萬丈,不能自已,與那楊騏一起長嘯,高亢激揚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
如今地魔獸和桀魔獸既然被楊騏所感化,藏身于未知的地方。大禹大神等人也就放下心來,就要前往其他地方查看封印點是否安全。楊騏有心相幫,卻被大禹否定了,大禹對他說道:
“修真一途兇險無比,心中不敢有絲毫羈絆。據我所知,你此行是去那蒼巖山尋找那南陽公主,此等心愿不了,定會成為你修行的障礙。快走快走,莫要跟我們去,騰不得云駕不得霧,反是我們的累贅。”
很傷自尊是不是?沒辦法,大禹說的也是事實。楊騏喊大黑跟他上路,卻被大禹給拒絕了,說是正當用人之際,大黑暫時隨他做些事情。嘿,自個倒還不如一只猴子,也罷也罷,走了這猴子還能省幾個買香蕉錢。
講到這里,小賊李云龍看著忘憂居主人鐘離先生和鐵拐李笑了笑,說道:
“也是在這之后,我家姑爺才變化成金翅雄鷹,遇到了灌口二郎神的金翅銀眼鷹小天天,才有泰山玉皇頂大戰嗔魔圣的事情。”
忘憂居主人鐘離先生、鐵拐李、野蠻人龍在天相互看了看,均是嘆了口氣。想必是對混世魔王楊騏多了幾分了解后,更多了幾分敬佩和好奇。那野蠻人龍在天端起一碗酒,卻又半響沒有沾嘴唇,輕嘆一口氣,說道:
“唉,聽你們這么一講,我越發好奇了。那楊騏究竟什么來歷?天地間怎么就憑空多出這么個人物來?都說齊天大圣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那楊騏莫非比齊天大圣的來歷還離奇不成?”
鐵拐李看了看手中的鐵杖,苦笑一聲,說道:
“也罷,既然今日打開了話匣子,我也不妨說個痛快!諸位想必也知道我與那道祖太上老君的淵源,魔頭楊騏的來歷,我家師祖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事,還得從貞觀十一年說起”
暮靄遮山翠,蘭幽隱林深。
澗草藏嘶蟲,雀語入天云。
途窮山村現,柵攔黃犬吠。
一枝玫灼灼,怒放為誰人?
時貞觀十一年春末,絳州龍門北山腳下,花木叢中羊腸道上,清瘦少年楊騏懷揣家師書信,上山尋那兩位老神仙。什么老神仙?就兩老不死!你說在那下棋不好,在半山崖下!一下十來年.家師也是,讓楊騏每日送茶送酒,風雨無阻,從未間斷。
這一送就讓他從鼻涕小孩到將近弱冠,學長學弟們個個學有所成赴京城謀前程去了,唯獨他就跟著這兩老神仙喝點剩酒吃點剩棗,日子可謂慘淡啊。幸好,每天途徑山腳下打酒時能看到那個小妮子。這幾年來是越發的俊了!前面那首詩就是楊騏某日應景而作。
說來話長,這楊騏雖是布衣,但師承不凡,乃前朝遺老王通王大先生的門徒。先生主張三教合一,廣結仙佛,只是此子生性恬淡冷了先生興趣。便成了廉價的“童仆”。給那些大神大仙們抓癢撓背的事楊騏可沒有少做,但那好歹有油水,可自從跟了這兩老神仙,每天也只有喝露水了
楊騏往懷里一摸書信尚在,又摸到一物拿了出來。是塊折成方形的麻紙,只能看到有些字跡。轉過山腳,忽然一陣風來,酒香撲面而來,原來已到了村中。這村中可不正如詩中所言,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當然,最重要的是人美!
“小馬兒,你來了啊!今天帶了什么好書?”
“噗”剛滿滿灌了兩口水酒,又一口吐了出來。
“小妮子!說了多少遍叫我子駿哥!”
那少女莞爾一笑,又皺眉吐舌做了個鬼臉,看到楊騏手中的麻紙道:“又是哪位公子的大作,讓我看看。”劈手奪了逃入后堂去了。
楊騏苦笑了一下,又跟店主楊叔寒暄了幾句。看到天色不早,拿了老神仙的酒葫蘆就走。山勢雖然險峻,對于來回攀爬了十來年的小馬駒來說是如履平地,不一會就看到了神仙洞府。未及進洞那熟悉的爭吵聲先傳進耳中:
“不妥不妥!紫陽你這真人還不如叫假人!博弈之道,與征戰討伐何異?豈有死而復生失而復得之理?你這反復悔棋也太多了吧!”
“真君大智慧大神通,認真來小老兒哪是你對手。再悔一步,就一步,要不我替你看管那祖宗三年?”
“得得得,我將你留在此處下棋,除了看他也是看你,你這也是祖宗輩的啊,前些年你私自在下界授徒干擾人間。惹得麻煩還小嗎?”
“咳咳咳”
切!真君真人,不就是一耍雜技的跟一酒鬼啊。一個也就養了條大蛇跟老龜,一個每天抱著碩大的酒葫蘆灌啊灌。兩人行為怪異言語晦澀難懂,若不是先生嚴囑小心服侍不得懈怠,楊騏早兩腳抹油跑了。在楊騏的眼中,這兩人豈止怪異,簡直恐怖!
一盤棋十余年有木有?有不有?除了偶爾舉棋落子兩尊石像有木有?除了偶爾吃兩顆那耍雜技的養的大蛇不知道從哪里銜來的大野棗,喝兩口楊騏帶來的村酒,再沒見吃過一顆米一粒粟有木有?楊騏真怕他們指不定那會會吞了自己。這幾年楊騏沒少被強塞了幾枚野棗灌了幾杯烈酒,你說好好的村酒進了老酒鬼的葫蘆咋就變得那么烈!
害的他至今胃口不好把老師的開胃茶當湯喝也沒好轉,先生的弟弟東皋子又常常危言聳聽嚇唬他“營養不良會影響媳婦的幸福生活”,楊騏這些年可謂在膽戰心驚中度過啊。
“二位老神仙安好,你們要的酒來了。另外家師有事相求,詳見信箋。沒什么事我替你們摘棗去”
一口氣講完將酒葫蘆一扔,楊騏一溜煙往后山一鉆,眨眼就不見了人影。兩老人哈哈一笑,其一深目含威、厚耳顯貴、玉簪青衫者,撫髯長笑道:
“真人你倒是想授他道法以補償,可惜子駿娃兒視你如虎狼啊。”
“咳,是真君你勸我莫再見心喜,亂授技藝。也是,當年我見元霸骨骼清奇,一時興起傳了他那套霸道的功法。擾了人界秩序亂了楊家基業。若非真君替我討了這差事將功補過,只怕我那天劫又得提前降臨。”
另一散發披肩、袒胸赤足的大胖子,撓撓鼻子,接著說道:
“這個暫且不說,只是這次王通王沖淹先生來信,真君你也知道啥意思。他的孫兒小三聰慧好學天賦秉異,我們起個名與字本來是美談。奈何此子命運乖舛終有一劫,如果點破則泄露天機;然沖淹先生盛情款待你我,又令子駿小馬兒侍奉十余年。任其隕落又失之道義。難難難”
那真君略一思付,道:
“你這老兒好是狡猾!十一年前我數番推辭,你卻堅持要子駿小娃兒伴侍左右。結果我陪你做了這些年超級奶爸不說,還倒賠了不少仙家之物。更甚的是帶壞了我那圣蛇神龜,我原道如此也就罷了,感情你這還擺了我一道啊!”
那紫陽真人訕訕一笑,道:
“真武真君你普度眾生慈悲為懷大仙大量,對你而言,這都不是事啊。要不我再陪你看管那猴子三年?六年?”
“得得得,怨我慈悲心泛濫,管了你的閑事!你且附耳過來,我與你說。”
一番耳語后,那真人連聲道:
“好好好,如此甚妙,既不違天規又能解王家小三劫數。也算了了沖淹先生的一番淵源。只是”
那真人略作停頓,仰頭望著青衫真君道:
“小老兒不解為何要讓我來弄個勞什子偈言,玄之又玄,不如說實話痛快啊!真君你隨便弄個仙諭不就行了,還讓我費張符紙,不知道我窮啊。”
“紫陽,休得裝糊涂!緣因你而結終須你來解,休想讓我又沾凡塵瑣事。待小娃兒回來你就如此了斷此事,當我不知你是三界克星啊。”
“真君你說笑了,說笑了。”那真人連聲哈哈,又轉了個話頭兩人接著下那盤不知猴年馬月才能下完的棋。
且說那楊騏說是尋棗也沒走多遠,這些年吃的棗核順時而生也結了不少棗子,雖比不得那銀蛇銜來的碩大罕有細膩鮮甜,但也別有一番味道。只是那老酒鬼太小氣,從不讓自己帶一粒半顆離山,說是仙家之物,就是那野棗凡人吃了也增壽十年駐美煥顏。反而都丟給那只可憐的猴子,什么仙家之物!后山壓著的那猴子都說沒他家的好吃。楊騏愣是威脅再不帶酒給他喝,酒鬼才說用兩野棗當酒錢,說給那丫頭添點壽元。哎,遇到這么小氣的神仙,楊騏相當的無語。
日薄西山,山中漸漸冷清了下來,偶爾一聲鳥鳴倍覺幽靜。雖是春日,山中涼氣襲人,楊騏不禁心頭莫名的一陣小傷感。低頭看了看手中幾枚野棗,稍微一想:反正兩老頭胃口小吃不多還不多吃,剩三只二枚就夠了,又帶不出去。不如莫名的不快一掃而空,楊騏詭異的一笑,先挑了兩顆最大最重的放在一旁,又撿了三顆放入懷中準備看神仙打架他想三棗殺兩士,剩下的渾淪做了晚餐。望了望崖下某處,楊騏拿著那兩枚碩大的野棗比劃兩下,掄圓了胳膊“嗖嗖”兩聲。那兩只沉甸甸的棗彈破空而去,片刻后山下傳來“哎呀”“哎呀”兩聲尖叫,“嘰里咕嚕咿呀咿,楊騏小驢你別得意”等那尖尖的喊聲響起時,楊騏早沒了影子。
待楊騏放下棗兒垂手侍立一旁,兩位老怪物無奈的相視一笑,連連晃著腦袋。楊騏以為他們識破了自己的小九九,正欲搪塞幾句。那老酒鬼苦笑道:
“小馬兒你的確福緣深厚,這世間但凡開竅的知趣的莫不躲著那猴祖宗,你倒是捉弄與他。也虧那祖宗轉了性不與你計較,莫不是西天佛祖佛法感化的緣故?不對啊,看他整天老兒長短,誑我齊天的,不像啊。”
楊騏當然聽不懂這些玄之又玄的話,看了青衫長者一眼隨口接到:
“什么七天八天?那只猴子莫不是老神仙你為了抓住他搞雜耍,使了個詐把他壓山底下,你那蛇跟烏龜也是騙來的吧?”
老酒鬼頓時臉上冷汗連連,倒是那真君微微一笑說:
“小娃兒倒也有趣,只是我那兩從屬自幼相隨形同手足。山下那猴卻不是我有那能耐能降得住的。”
楊騏知道他們說的是假話,那銀蛇玄龜神猛無比,自打來到此地方圓百里的猛獸惡禽無不貼首附耳,它們偏又絲毫不敢違逆那真君的意思。那里是形同手足?分明是役手使足啊。如果可以,楊騏真想也養這么兩只。既懂事又有同情心,它們就生怕嚇著山下那可憐的猴子,從不跟猴子打照面,真是寵寵相惜啊。
忽然,一聲霹靂,狂風大作。彈指間墨汁般的云朵將天空遮的嚴嚴實實,暴雨夾雜著冰雹傾斜而下,摧花折木頓時將山谷變成一片狼藉。更瘆人的是風聲猶帶三分戾氣,雨水中夾雜一絲血霧。
楊騏呆立當場,兩老者神情凝重踏入雨瀑中雙雙眺望西南。手指連掐數次,折回洞中雙雙搖頭嘆息:
“劫數啊劫數,只怕你我得暫離此地先去長安等敖老兒合計一下,免得人間剛休甲兵,又起狼煙啊。”
“小子駿啊,”老酒鬼從懷里拿出一張符紙,難得和顏悅色一本正經的說:
“真君與我有要事需離開一些時日,你且先把這符紙回復與你家先生,然后返回此地。你與那后山的祖宗有緣,就替我們照顧他一二啊。”
那真君略一思索接口道:
“事非尋常,長話短說。紫陽真人托你此間事也非同小可,我把圣蛇神龜留與你以備不測。你與那猴兒雖然有緣,卻也莫惱怒了他。切記,切記!”
老酒鬼神情一肅一頓足,猛灌了幾口酒將葫蘆往下一頓,道:
“也罷,這老伙計也留與你防身,我們去也”
待楊騏回過神追出洞府,哪里還有他二人的影子。只看到雨后殘陽如血,壓得西山難承其重。楊騏想,只怕長安也被壓扁了吧。哎,他就愛這么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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