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無限鏡花緣 第九十八章 三十萬男兒齊卸甲
第九十八章三十萬男兒齊卸甲
第九十八章三十萬男兒齊卸甲
杜光哈哈一笑:“不怕唐道友見笑,貧道學藝不精,別的本事稀松平常,卻對卜筮之道頗為自得,早已算準了道友這個時辰會來,如今果然應驗啦!”
預測占卜被稱為旁門左道,唐敖還是首次遇到精通此道的修煉者,不免心癢求杜光為他卜算一二。
杜光搖手不迭:“道友乃是前輩高人,貧道還是不獻丑了。”
在唐敖的極力堅持下,杜光替唐敖卜算了一卦,得知唐敖詢問兩軍交戰的勝負,其間可有波折?
杜光解卦道:“此戰揚州軍必勝,道友大可安心。”
聽此吉言,又得一名修煉者為助力,唐敖自然滿心喜悅,邀請杜光同歸揚州軍大營,關于修煉者的隱秘,也是時候讓李敬業等人知曉了。
揚州城外雄關漫道的時候,揚州軍上下就曾懷疑是武則天那邊搞的鬼。
等到杜光在軍帳中表演了幾招術法神通,上到李敬業下到普通士卒,無不驚為天人,與劉行舉兄弟當初的表現如出一轍。
杜光表明愿意加入揚州軍匡復李顯帝位,李敬業當場加封杜光為護國法師,軍中上下得知有仙師助戰,士氣再次大漲,諸將紛紛請戰。
軍心士氣可用,李敬業不再有半點遲疑,敲鼓聚將排兵布陣,十萬大軍仍舊兵分三路殺向均州城。
唐敖隨軍開拔后先行一步來到均州城,故地重游不禁想起茅山派的王遠。
告誡自己不可輕敵后,一路隱匿行藏潛入李孝逸的中軍府衙。
刺殺李孝逸或者剪除幾員敵將并非唐敖的目的,等這些人一網成擒,日后或許還是同殿之臣。
最主要的是唐敖對姹女玄天珠的威力非常自信,此寶一出絕對讓三十萬男兒齊卸甲,幾無一人敢酣戰。
城外隱隱傳來馬蹄奔踏的隆隆聲,中軍府衙內人員往來愈發密集,唐敖潛藏在房梁上,看著手中的姹女玄天珠,手指微微用力將其瞬間捏碎。
以唐敖為中心,姹女玄天氣蕩起圈圈漣漪,波及的范圍越來越大。
首先受到影響的便是李孝逸等人,原本在給油燈添油的丫鬟,吸入幾口姹女玄天氣之后,臉色急劇變化。
猛地將手中的燈油摔在地上,如鬼上身般大聲喝斥李孝逸等人。
姹女玄天氣雖然可以讓男女易位,但效果稍有區別。
李孝逸只覺得渾身酸軟無力,丫鬟的喝斥聲把他嚇了一跳,而雷仁智,成三郎二人卻被一聲斷喝驚駭的屎尿齊流,癱軟在地竟然哆嗦起來。
別的地方也大同小異,白色的霧氣被軍兵吸入,體力眨眼間跌落到婦人行列。
反觀吸入白氣的婦人,一個個仿佛母老虎翻身,均州城內的百姓人家上演了一幕幕可笑有趣的場景。
當姹女玄天氣被均州軍民吸納的七七八八,揚州軍兵臨城下,幾乎沒有花費太大的力氣就破開了城門。
雖然驚訝李孝逸三十萬大軍戰斗力為何如此差勁,偶有揚州軍將士吸入白氣癱軟,仍然難以阻擋蜂擁而入的揚州軍,一場大勝仗唾手可得。
唐敖翻身從梁上躍下,看著面露驚恐的李孝逸等人,微微笑道:“諸位不必驚慌,揚州軍軍紀嚴明,善待俘虜,隨唐某去揚州軍中做客可好?”
就在唐敖伸手去抓李孝逸的時候,背后突然襲來一股涼氣。
唐敖猛地轉身劈出掌心雷,和襲來的黑影撞在一起。
來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臉上罩著黑紗,不過在勁風激蕩的瞬間,唐敖還是看清楚了來人的半張臉,隨即驚愕道:“是你。”
來人沒有和唐敖纏斗戀戰,幾招逼退唐敖揚手揮出一捧烏沙。
唐敖陷入彌漫的黑紗走石間,等一切消散后,李孝逸等人失去了蹤影。
“武則天。”
唐敖方才看到的半張臉正是屬于武則天,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即將登基的女皇帝,以身犯險來到均州就是為了搭救李孝逸等人?
這著實不合常理,也不符合武則天的性格,難道武則天想要親自出手對付李敬業?
這樣的猜測讓唐敖心亂如麻,但是來到李敬業身邊發現沒有任何異常,心下不禁奇怪,更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三十萬大軍壞在自己手中,僅以身免的李孝逸欲哭無淚。
看著救自己等人離開均州的黑衣人,拱手施禮道:“多謝壯士救命之恩,然,本官無顏活在世上,辜負了壯士一片好心。”
脫離了姹女玄天氣的籠罩范圍,李孝逸立即恢復了力氣,說完之后抽出腰間佩劍想要自刎。
沒等劍刃抹到脖頸,被黑衣人一掌將寶劍擊落,看著黑衣人摘下臉上的黑紗,李孝逸目瞪口呆,訥訥道:“太后……娘娘……”
武則天怒其不爭的瞪著李孝逸,本以為李孝逸是個帶兵的帥才,力排眾議讓他這個李唐宗室率軍平叛。
沒想到平出了這樣的結果,雖然是因為她晚來一步讓唐敖手中的姹女玄天珠得逞,但是李孝逸前期作戰的失誤簡直漏洞百出,砍一百次腦袋也不冤枉他。
“朕已經于日前正式登基稱帝,改國號為大周,太后之言休要再提。”
武則天鳳目圓睜滿面的威嚴,被武則天環視,再聽了這樣的言語,李孝逸等人無不驚駭,卻又不覺得意外。
“微臣……叩見陛下。”李孝逸等人稍微遲愣后紛紛跪倒山呼萬歲。
武則天口宣平身:“勝敗乃兵家常事,諸位愛卿不可消磨了身為武將的銳氣,待來日重整旗鼓,扳回這一城就是。”
武則天將眾人一番安撫后,單獨留下侍御史魏元忠,詢問道:“廬陵王在廬州怎么樣?對李敬業的揚州軍有何反應?”
魏元忠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遞給武則天:“陛下,這是廬陵王每日的起居實錄,據微臣所知廬陵王看淡權勢富貴,李敬業秘密派遣的使者也被廬陵王拒之門外。”
武則天一邊翻看著書信一邊說道:“今后不要再叫他李敬業,他還不配,朕已經下旨恢復他的本姓徐氏,追削其祖父徐績的爵位,掘墓開棺鞭尸,看他死后如何面見先祖。”
魏元忠不由自主打個冷顫,心中哀嘆徐績家中出了個不肖子孫,斷送了其祖用性命換來的功業。
想當年徐績就說斷其根基的就是膽大妄為的孫兒李敬業,沒想到時至今日一語成讖。
武則天對李顯的姿態甚是滿意:“繼續叫人盯著廬陵王,稍有異動立即向朕稟報,退下吧!”
只剩下武則天一個人的時候,她突然悶哼一聲咳嗽不止,掩住口鼻的雪白絹帕拿開。
上面沾著絲絲血跡,分明一副重傷未愈的樣子。
武則天將嘴角的血跡擦拭干凈,緩步回到宅院的后面,院中擺放著鐵籠。
籠中關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少女,聽到腳步聲便驚恐的朝籠子的角落里躲去。
蔥白般的玉指輕輕勾住少女的下巴,使少女的臉龐緊緊貼著鐵欄桿,武則天口中嘖嘖贊道:“看看你這張臉,嬌媚仿佛仙子,連朕看了都動心不已呢!”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少女因為驚懼,說話的聲音震顫著,努力想要拜托武則天的手指卻無濟于事。
“你知道我是怎么對付王皇后和蕭淑妃的吧?想不想變成她們那樣?削去你的四肢,讓你也做一回人彘。”
少女劇烈搖頭哀求道:“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知道的已經告訴你了,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求你了。”
武則天冷笑連連,猛地一揮手狠狠的扇了少女一巴掌,將少女抽打的原地轉了三圈,口鼻間鮮血噴涌。
“在朕面前還敢嘴硬,朕既然能在鏡花世界找到你,你以為朕不知道你的底細?百花仙子花蝶舞,你喜歡這個名字呢?還是愿意朕叫你心月?”
“我不是心月,我是花蝶舞。”少女突然雙手抱頭撕扯著滿頭秀發,表情痛苦道:“不要叫我心月,我是百花仙子花蝶舞,我不要做心月。”
武則天唇角微翹看著不知道是叫花蝶舞還是叫心月的少女:“不想再做心月,是因為你傷害了自己喜歡的人嗎?”
不等少女回答,武則天性情突變的伸手扼住了少女的脖頸,厲聲道:“可是就因為你喜歡的人,害朕失去了女兒,讓朕和寶鏡失之交臂,朕不會放過他,你也休想好過。”
武則天笑的愈發癲狂,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金色瓷瓶,看著倒入掌心的蟲卵。
臉上的笑容顯得無比猙獰道:“這是一枚蠱心蟲的卵,用在你身上恰到好處。”
“不要……”
少女的下頜被撬開,盡管百般不愿,那枚散發著金光的蟲卵還是被她吞入腹中。
時間不長,少女腹痛如刀絞,冷汗濕透衣衫,最終蜷縮成一團失去了知覺。
武則天看著仍然不時抽搐的少女,臉上的神色逐漸冰冷起來,喃喃自語道:“因為你的誤導,朕不但沒有得到寶鏡的具體線索還受了重傷,朕就讓你失去自我,蠱心蟲的美妙滋味,你慢慢品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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