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方每說一句,那斗雞眼男老師的臉色就黑上幾分。
金陵大學雖說在金陵市以及整個華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名牌大學,但唯獨在體育這一項上拖了后腿,為了挽回顏面,學校后來明文規定,但凡學生參加省級以上的運動競賽獲得一次名次,就會頂替一門學科的成績。
也就是說,省級以上運動賽每拿一次獎,掛科數目就會減少一個,最低減為零。
那胖子只要抵消掉兩門掛科學科,掛科數目就變成七科,達不到被開除的最低標準八科,就不會被退學了。
“這小子怎么會記得這么清楚?”
那男老師本以為郝方回答不上來,做夢也沒想到這廝居然說得這么一針見血,毫無防備的他,被嚇了一跳。
捫心自問,如果猝不及防之下,有人問他這樣一個問題,他絕對回答不上來,然而現在,這學生居然回答地如此迅速并且準確無誤!
這…怎么可能?
難道這學生已經把《金陵大學學生守則》那么厚的一個小本本上的內容,都給背下來完了?
可不應該啊,學校有沒有明文規定背誦這個,他一個學生怎么可能會去關心這些東西?
“怎么樣,對于我的話,你沒有任何可質疑的地方吧。”郝方淡淡地看著斗雞眼男老師道。
全場無聲。
他們也被這句話給問住了,因為郝方說的話沒有一丁點兒的錯誤!
倒地上的胖子,這時也偷偷地朝著郝方豎起一根大拇指。
“就算你說得對又能怎么樣?”當著這么多同事甚至是領導的面顏面盡失,那男老師怎么咽得下這口惡氣,再次冷哼道:“這學期還有不到三個月就結束了,就以這張冠的身體條件,別說是省級運動比賽了,就是班級的也拿不到任何名次!”
“說得對,這怎么可能?”
眾人聞言紛紛搖頭不止。
區區三個月的時間,就是把體重給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都很困難,更何談拿省級運動比賽的名次?
胖子眼里閃過一絲黯淡。
是啊,他現在胖成這副模樣,又怎么跑得起來呢?
不然的話,當初家人為何動用關系也要把他送到金陵大學?他完全可以憑自己的跑步特長考到這里!
“呵呵。”就在大家以為郝方被說地無言以對的時候,他卻忽然冷笑一聲,語氣淡然道:“既然如此的話,那不如咱倆就打個賭。”
打賭?
大家驚疑不定地看著郝方,不明白為何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想著打賭?
郝方對于打賭可是有經驗的很,“如果三個月內,我能讓張冠在省級運動競賽上拿到至少兩次名次,你就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給我們倆道歉!”
“怎么樣?敢不敢跟我賭?”郝方直直地看著他。
“我去!”
“這學生這么囂張?”
“一個開餐館敗壞學校名聲的學生,究竟有什么底氣跟老師打賭?”
周圍的老師神色各異地看著郝方。
都被一個學生逼到這種地步了,那斗雞眼男老師豈有不賭之理,冷哼一聲道:“賭就賭,就是不知道你輸的話,那什么賭給我!”
“呵呵,如果我輸了的話,那我就主動申請退學。”郝方聳聳肩道:“反正你不是看我不順眼嗎?那我就如你所愿,輸了的話遠離學校!”
“好,那你就等著輸吧!”斗雞眼男老師哈哈大笑。
如果是比拳擊之類的,那這胖子或許會贏,但你讓他比跑步,他要是贏了那才叫怪事兒呢!
其他老師也都冷笑不止。
在他們看來,郝方這學生輸定了,根本就沒有翻盤的可能性,到時候他們就在一旁看著郝方卷鋪蓋滾蛋就是了!
而就在郝方成為眾人笑柄之時,郝方卻是出人意料地搖了搖頭。
“我輸不輸現在下定論未免太早,倒是你們身為老師,卻在正常上課時間私自外出看熱鬧,這已經違反了學校的規定!”
“《金陵大學教師守則》第5條,正常工作時間非個人情況私自外出,應扣除當月獎金100元,三次以上獎金減半,五次以上獎金全部扣除!”
說到這里,郝方冷冷地看著他們道:
“現在,你們已經浪費了一次機會,希望你們不要把剩下的四次機會都給浪費掉!”
“這…”
一眾老師們被郝方說的啞口無言。
準備來說,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拿什么去反駁?!
尤其是你一個學生,跟我們這些老師還頭頭是道地說著《教師守則》,這你妹的,到底誰他媽才是老師啊?
被郝方這一手一驚,大家看向郝方的眼神都變了!
至于倒在地上的胖子,那更是對于郝方心悅誠服!
這五百塊錢真沒白花,這他姥姥的簡直不是人啊,分明就是下蛋公雞,公雞中的戰斗機啊!
“就算是我們都扣除了100塊那又如何,又不是輸不起,倒是你,輸了的話,你這大學既沒有畢業證也沒有學位證,四年大學可就白上了,我看你到時候怎么向家人交代!”斗雞眼男老師不服氣道。
從來都是他數落學生的不是,何曾見過有學生把他們老師給說的無話可說?
“呵呵,100塊如果你不看在眼里的話,那么六七千乃至于上萬的獎金,不知你看不看在眼里?”郝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教師守則》第38條,如果教師收學生及其家長財物,應退還全部財務,當年獎金全部扣除,并被記大過一次。”
“受賄?”
“小楊受賄了?這不可能吧。”
一眾老師狐疑地看向斗雞眼男老師。
“你胡說些什么?你可有證據?”斗雞眼男老師臉上露出一絲慌張之色,強裝鎮定道。
“想要證據是嗎?”
郝方嘴角勾了勾,道:
“不知道你辦公桌上那本《紅樓夢》第55頁與56頁之間夾的那張支票算不算證據?”
“你…”
斗雞眼那老師身軀一震。
看向郝方的眼神就像是見了鬼一樣,他藏得那么隱秘的支票,怎么會被這家伙知道的那么清楚?
這時,一個領導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滿臉嚴肅地問道:“小楊,真是這樣嗎?”
“領導,都怪我一時糊涂,這次釀成了大錯,我保證這種錯誤以后絕對不會再犯!”
自知瞞不下去的男老師,哭著給自己求情道。
其他老師看得一陣心驚。
這他姥姥的還是人嗎?
斗雞眼男老師這時怨毒地看了眼郝方,“你一個學生在上課時間,憑什么說我們這些老師?”
對啊?
憑什么光說我們的不是啊,你一學生就沒有違反學校規定嗎?
很多老師都不服氣地看向郝方。
郝方卻是冷哼一聲,道:
“《金陵大學學生守則》第48條規定,學生在公司實習的話,作息時間應以公司規定的為準。”
“是啊,公司不是都規定朝九晚五即早上九點上班,下午五點下班,現在已經十點,你早就遲到了!”那斗雞眼男老師還沒有明白,跟著郝方的步子道。
“不好意思,我跟其他學生不一樣,我實習的公司就是我自己的。”
“所以,你說的規則對我而言根本無效,因為我本身就是規則!”
郝方呵呵一笑,道。
“這…這…”
所有人都被說傻了!
在眾人或驚或傻的目光中,只有郝方一人站在那里,滿臉冷笑。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