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精彩。
老書終于完結了,安安心心寫新書 馬蹄聲細碎,穿過杭州城街道熱鬧的夜市,朝著鶴鳴樓的方向沖去。行人紛紛停下腳步,側目觀望這輛造型華麗的馬車,還有車簾被風掀起時,窺伺到的車內身影一角。劍眉星目的少年瞇著明如秋水的眼眸,眉頭緊鎖。
而坐在他對面一襲長衫的青年卻顯得氣定神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眼神平復的像波瀾不驚的古井。很少能在二十出頭的人身上,看到這種歲月沖刷之后,淵渟岳峙的沉淀。
陳仲卿回過頭,甩了一下衣衫,抬起頭平靜的問道,“宴會已經開始多久了?”
對面所坐之人有些不明所以,眼神轉動了幾圈,思考了一下,然后認真的回答道,“大概已經開始半個時辰了。其他五大家族可能早就暗中通過氣,打算合起來一起對付我們家。這次家父一人赴會,我怕斗不過對面五只老狐貍。”
從秦丹青記事以來,杭州布匹商人之間明爭暗斗就如潛伏在水底的礁石與暗流,洶涌不斷。
陳仲卿撥弄著腰間的佩玉,溫潤的觸感浸透著潮濕的手心。聲音低沉的說道,“才半個時辰還不算太晚,鶴鳴樓陣勢這么大,估計他們還要再吵一個半個時辰,現在趕過去還不算晚。你父親應該已經算好了這一步棋。否則也不會單槍匹馬赴這場鴻門宴。”
“為什么你一出面,他們就會妥協?難道你手中有杭州城幾大家族不可不說的秘密?”
“我就是你們家背后最大的籌碼,沒有人會拒絕陳家的金字招牌。”
陳仲卿輕輕呼出一口氣,胸有成竹的掀起簾子,鶴鳴樓層層疊疊的大紅燈樓映入眼簾,喜慶耀眼。他轉過頭,對身后的秦丹青說道,“丹青兄,希望你們秦家已經做好了準備。”
“準備?”
秦丹青不明所以。
面如冠玉的青年回過頭,嘴角勾勒出一個弧度,“成為杭州第一富商的準備。”
秦丹青還不明白對方這句話的分量,下了馬車之后,兩人向鶴鳴樓三樓快步走去,他們還不知道現在整個宴會,正在進入最后的白熱化階段。
走到樓梯口時,秦丹青和陳仲卿兩人被掌柜攔下,對方擺出一副為難的姿態,低聲說道,“這兩位公子,今天雅閣滿人了,恕本店不能對其他客人開放。”
陳仲卿率先開口,彎腰恭敬的說道,“還請麻煩掌柜的通知一聲,就說秦家少爺帶人求見。”
掌柜無可奈何,只得起身上樓,還沒走幾步就聽到頭上欄桿傳來聲音,“不用了,我會去通知老爺一聲。”
福掌柜在三樓看了陳仲卿和秦丹青一眼,神情復雜的轉身進門。
此時雅閣一片熱鬧。
秦家的威脅惹惱了在場其他幾大家族的大東家,最先發難的也是好言相勸的趙黃陽,見到秦正希一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姿態,立刻陰沉下那張橫肉縱橫的老臉,語氣里透露出不耐煩的情緒,“秦東家,你可想明白了,現在是五位杭州家族長老好言相勸,如果你硬要擺出一副這樣的姿態,那沒辦法了,我們也只好奉陪到底。秦家雖然實力雄厚,但是我們五家跟你相比,勝算還是高那么一籌。”
雙手摩擦著拄杖,秦正希微微閉目,他并不害怕其他五家聯合起來對付自己,一張還沒揭露的底牌攢握在手中,所以才敢有恃無恐。
他在等人來。
趙黃陽以為對方已經怕了,一鼓作氣的說道,“這些年幾大絲綢布匹商人雖然彼此之間明爭暗斗,爾虞我詐。但還沒到撕破臉皮的程度。如果秦東家此時要打破局面的話,我們也樂意奉陪到底。趙家,還不至于到怕了秦家的地步。臨安一條街的商鋪,我們要定了!”
趙黃陽是最貪婪,與其余五家相比也是吃相最難看的一個,為了秦德正一死空出的那一片生意,他可以完全不顧的撕破臉皮。其余四家想讓趙家當出頭鳥打頭陣,為的就是坐收漁翁之利。
在場的老狐貍一個比一個會算計。秦正希一眼看穿了他們的嘴臉,卻始終保持默不作聲的態度,鶴鳴樓這場風波是徹頭徹尾的鬧劇,為了秦家空出的生意,所有人都不惜撕破臉皮,兵戎相見。
你方唱罷我登場,看戲的人冷眼打量著鶴鳴樓這一出精彩鬧劇。
僵局還在對峙,跟隨秦老爺而來的福掌柜拎著長衫,急步走進雅閣,向在場幾位說了一句打擾,然后快步走到秦老爺身邊,低聲說道,“秦公子在樓下說要見你一面,老爺您看?”
秦老爺側著頭,低聲問道,“一個人?”
“不,還有一個素不相識的年輕人。”
秦正希神情一松,知道最后的手段終于登場了,于是說道,“趕緊讓他上來。”
趙黃陽嘲諷道,“怎么了?讓秦公子上來,就能改變現在的局面么?”
秦正希沒有在意對方的嘲諷,回過頭對身后的趙黃陽拱手說道,“那倒沒有,趙兄,只是我覺得這次你們想吃獨食,怕是有些困難了。”
“哦?”
趙黃陽眉毛一挑,不屑的說道,“我倒想知道,秦家背后有那尊大佛撐著,居然敢底氣十足的這樣說話?”
“秦家背后有個陳家撐腰,夠資本了嗎?還是說在座各位有誰不服氣的可以站出來,我不介意以一敵五,說實話就憑五家的底蘊,根本不是一個秦家的對手。”
爽朗的聲音從雅閣門口傳來,趙黃陽的視線越過秦正希,望向他身后。
眉清目秀的少年正面對著他,神態自若的走了過來,沒有絲毫畏懼,像是習慣了大場面的官宦世家子弟,一步一步,穩如泰山。
趙黃陽看著年歲與自己兒子無異的后生,頓時拿出長輩的架勢,指著他笑道,“你以為你是誰?莫非你要替秦家出頭?”
陳仲卿負手而立,上前一步越過旁邊的秦正希,站在趙黃陽面前,與其余四家談判。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記住一個名字,我叫陳仲卿,來自汴梁。”
陳仲卿?
趙黃陽皺起眉頭,感覺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坐在他背后的徐東家徐嘉寅卻第一個臉色驟變,手中的杯子失手掉在地上,四分五裂,酒水撒了滿地,鬧出的動靜太大,以至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徐嘉寅失聲說道,“陳仲卿?莫非就是那個逼得秦家家破人亡的杭州才子?”
陳仲卿對這番語帶貶義的言論只是輕輕一笑,拱手謙虛說道,“承讓,承讓。”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