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半尺之遙，天壤之別！
姥姥耗盡了千妖萬鬼的力量，殺死了眼鏡女孩，抓住了胖子和燕赤霞。
場中，出現了一片寂靜。
片刻之后，柳姥姥的妖樹本體，突然搖晃了起來。
一道黑色光芒之后，柳姥姥重新化為人形，出現在兩人面前。
她的身上，十分狼狽。
一頭雪亮的白鬢，此時煙火繚繞，被燒的漆黑，身上的萬壽袍子，也到處破損，連手指都斷了三根，一只耳朵也不知去向，臉上鮮血淋漓。
更重要的，她珍愛無比的萬綠叢中一點紅，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破爛的帆布，上面神通全無，已經徹底被毀。
這可是人仙境界的鬼器啊。
對于柳姥姥這種妖物來說，乃是珍逾性命、萬金不換的本命至寶。
但如今，被陳沖毀滅了，不光毀了，還借機反噬自己，差點要了自己老命。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感覺，讓柳姥姥氣得瘋狂無比。
她的真神境界領域，也被破了。
起因當然還是因為陳沖。
柳姥姥與林山神狼狽為奸，以山神廟為根基，構筑修煉成真神境界，但陳沖與聶小倩暗中做了手腳，伐神破廟，林山神都身死道消，柳姥姥這掛羊頭賣狗肉的真神境界，當然也沒了香火念力，不攻自破。
柳姥姥的三寶，人仙鬼器、真神境界，全部毀于陳沖之手。
她的本體也遭到了嚴重破壞，人仙一轉的境界都有些不穩了。
總之，如果說此戰之前，柳姥姥的戰力是300分，此時柳姥姥連60分都沒了。
但她依舊比陳沖聶小倩強！
她的兩手，各提著被妖樹樹根死死纏繞、憋得臉色通紅的胖子和燕赤霞，冷冷扔在地上。
她的一雙邪異目光，死死盯著陳沖，仿佛要看出花來。
“你可真是個人物”柳姥姥許久才徐徐開口，聲音中沒了狂怒，卻多了一分平靜：“姥姥我真是看錯你了。”
“不動聲色，一路上以寧采臣為尊。瞞天過海，讓姥姥我錯以為寧采臣這張揚的蠢貨就是至剛圣魂。竊玉偷香，偷偷策反了聶小倩。最重要的，連姥姥我都被你一時騙了！心有山川之險，胸有城府之深！好手段！真是好手段！”柳姥姥頗為真誠道：“如果你肯投靠我，姥姥不但不會殺你，反而會助你接替那林志，成為莽山山神！如何？”
“過獎！”陳沖冷冷道：“可惜，你殺了我隊友，此仇注定不可化解。唯有你的性命，才能讓陳瑩瞑目！”
胖子大叫：“老大說得好！必殺老妖婆！”
“掌嘴！”柳姥姥冷冷一笑。
那妖樹根，啪啪猛抽胖子的臉，抽的鮮血淋漓。
柳姥姥淡淡瞥了一眼眼鏡女孩的尸體，冷笑道：“如果你們不投降，下場只會比她還慘！”
她的聲音，越發怨毒：“別看我鬼器和真神之身被破，要收拾你們兩個，綽綽有余！做人要識時務，明事理，你們小命都要沒了，還記著給她報仇？”
她看向聶小倩，臉上露出一絲慈愛之色：“小倩，雖然你這賊妮子背叛了姥姥，但你這份聰明伶俐勁，姥姥真是難以割舍。只要你肯迷途知返，為我效力，姥姥還是疼愛你的。”
“你說有她的尸體，拿出來看看”陳沖一挑眉。
柳姥姥哈哈大笑：“我當時撿到聶小倩時，就是一幅畫。哪里有什么尸體？不過如果孩子你肯回來，姥姥保證給你挑一個最美的尸體，讓你借尸還魂！”
陳沖與聶小倩對視一眼。
果然，聶小倩來到這聊齋世界中，并沒有尸體，而是被一開始就被封印在畫中。
“怎么樣？”柳姥姥的聲音越發輕柔。
“這是？”聶小倩臉色一變，頭腦開始昏昏沉沉。
“傻瓜！”柳姥姥的語氣怨毒起來，哈哈大笑：“你們還天真，以為姥姥會將你一魂一魄毫無保留歸還？姥姥早已在那一魂一魄中，加入了三尸神咒，之前被你們圍攻，無暇催動咒語。剛才引得你們說話，就是為了激發三尸神咒的力量。現在聶小倩又被我控制了！”
果然，在陳沖身邊，聶小倩身軀顫抖起來，意識開始模糊：“不好！我的三魂七魄中，有她下的靈魂毒咒。本心快要守不住了！”
陳沖一把抓住聶小倩的魂魄，正氣入體！
說起來也怪，在陳沖的正氣之力下，潛伏在聶小倩體內的三尸神咒，如臨大敵，畏縮不前。
柳姥姥發出一聲尖叫：“你這家伙，怎么到處破壞我的計劃？”
聶小倩感激地看了一眼陳沖，虛弱道：“有了你的正氣，我雖然能暫時壓住三尸神咒，但也沒法助你與柳姥姥作戰了”
陳沖淡淡一笑：“你只管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吧。”
聶小倩嘆息了一聲：“你不用強作鎮定，我知道你的底牌也出盡了。這柳姥姥神通廣大，底蘊深厚，我們還是棋差一招。”
她拉住陳沖的手，美眸中閃過一絲滿足道：“雖然還是不知道，前世今生，跟你到底有何緣分，但能死在一起，到了地府，我們日后還有時間再慢慢探索。”
“地府？”柳姥姥的尖笑聲傳來：“且不說你們殺了臨川王，又伐神破廟，誅殺了林山神，罪大惡極，能否進入地府，很是問題。就算我這一關你們也過不去！死到臨頭后悔遲！”
她笑得極為暢快，簡直有點歇斯底里。
胖子和燕赤霞也是一臉悲憤，極為不甘。
對付柳姥姥花了那么大力氣，最終還是敗在這柳姥姥深厚無比的底蘊之下，如何讓人甘心？
她一臉陰笑，步步走來。
“陳沖，只剩下一個你了。你還有什么辦法，能力挽狂瀾？”
陳沖深吸一口氣，苦笑一聲道：“眼下，我確實沒有什么辦法，還能擊敗你了。”
“不過！”
陳沖凝望了一下陳瑩的尸體，冷冷道：“就為了給伙伴報仇，我拼了命，也要殺你！”
雖千萬人吾往矣！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正是這種悲憤莫名、驚鴻孤雁的感覺，讓陳沖胸臆之中的正氣，又增長了那么一點點。
就是這么一點點，就夠長半尺的了！
半尺！
石敢當之前的高度，已經積累到了一丈九尺五寸。
就是這半尺之高，讓陳沖的石敢當，達到了兩丈！
剛好兩丈！
兩丈高的石敢當，突破到第三階人道至寶！
半尺之遙，天壤之別！
(泊星石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