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趕上了。”
出現在會場門口的人身上穿著普通的不已,腳下踩著一雙草鞋,頭上抱著一條黑色的布巾,就和平常做完農活,剛剛從田里上來的普通農夫差不多,就連腳下的兩個褲腳都沒有放下,還是保持這卷起的狀態。
“啊?”
“這人是?”
“怎么看起來有一些眼熟?”
一群食客看到那一位農夫的到來,不知為何,都感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覺得他們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嗯?這人是…”
就連唐婉兒都是用這一種感覺。
只覺得那一個人的五官看起來有些熟悉的感覺。
但是卻實在是不記得,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認識這一個體格健壯、面容滄桑的農夫了。
“喲,你這是怎么了?難道我出現在這讓你很驚訝嗎?”
知道體格健壯的農夫來到唐婉兒面前,用那一個唐婉兒有些熟悉的聲音,就像曾經是很好的朋友一樣問道,唐婉兒這才好像慢慢記起了什么。
“不會吧,難道…難道你是董青書?”
其他的食客聽到唐婉兒的話,也都紛紛看向那個總感覺有幾分熟悉的農夫。
“董青書?”
“不會吧!”
“呀!好真有一點像啊!”
“這么久不見,怎么變成了這樣子?”
“我去,作為本體的扇子都不見了,這不會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弟弟或者親哥哥吧。”
聽到眾食客不敢相信的議論聲,甚至連什么“失散多年的親哥哥親弟弟”之類的話都說了出來,董青書有些無語。
沉了沉氣,這才說道:“雖然可能變化大了一點,但我的的確確就是董青書。”
“啊?”
再次聽到這肯定的答復,唐婉兒還是又有些驚訝的上下看了看這“全新”的董青書。
這農夫一般的裝束,加上那一身大概是干農活鍛煉出來的肌肉,這樣的形象,實在還是讓唐婉兒有些不能接受。
并不是因為唐婉兒不喜歡,而是因為,這樣的形象,在唐婉兒的記憶中,正是董青書曾經最反感看不起的一類。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這樣的形象,就是董青書曾經口中最厭惡的那一類“白丁”。
在唐婉兒的印象之中,好像這就是董青書為數不多的缺點之一。
那就是看不起沒有學問的人、粗魯的人、市儈的人。
尤其是面對那些種田的農夫,雖然不會直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唐婉兒幾人都能感受到,董青書打心里是對著這一類人抱著幾分看不起的,并且無時無刻不再為自己知識分子的身份而帶著幾分優越感。
只不過是平時里沒有太直接明顯地表現出來罷了。
但現在諷刺的反差有些大的是,董青書要無音訊的消失幾個月,然后再度歸來的形象,正是他曾經最看不起的那一個形象。
并且從他自在的神態、表情與語言來看,好像并沒有對自己的這一個身份和形象有什么厭惡,或者是抵觸。
就連在牢房之中看文字直播的柳隨風,都是嚇了一跳。
“時隔數月,生死未卜的董青書不僅丟失扇子本體,還以農夫形象歸來,引發秋季賽會場騷動不斷,目前還沒有知情人士知道董青書在消失的這段時間里究竟經歷了什么。
回歸的董青書究竟是人是鬼,讓我們拭目以待!”
“知情人嗎?”
看著那一段浮現在小紅本上的文字,作為知情人的柳隨風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這樣的改變,的確是柳隨風像看到的,但是柳隨風實在沒想到,董青書的變化會這么夸張,已經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
雖然他現在看不到歸來的董青書那一雙變得堅定的雙眼,雖然感受不到董青書那一股沉穩的氣場,但是既然董青書的形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柳隨風也有些期待董青書接下來的表現。
秋季賽的爭奪因為董青書的“意外”歸來而停頓了一下后,也在食客們默契的相視一笑后正式開始。
“呀!”
這次唐婉兒和上一次夏季賽的策略有所不同,不實在是掃蕩鎮壓雜魚,讓眾人心生畏懼之后再去進攻有力的競爭者,而是槍打出頭鳥,哪個最厲害,就先打哪一個。
目標也很明顯,直接朝著“煥然一新”的董青書攻去。
董青書也眼睛一轉,默不作聲的迎著攻來的唐婉兒而去。
“完了,這家伙果然是剛回來的嗎,難道不知道唐婉兒這家伙現在多恐怖嗎?”
“竟然選擇和唐婉兒硬碰硬,看來是沒戲了。”
觀眾們看到這一幕,也都議論紛紛。
本還以為剛剛蛻變歸來的動過情書能給他們帶來什么新鮮的戰斗方式,給他們帶來什么驚喜的。
可沒想到這才剛剛回來,還沒能出兩招,就要被唐婉兒干掉了。
“砰”
但出乎眾人的預料。
兩人拳頭正面相碰,董青書并沒有落到下風。
而是旗鼓想到。
“什么!”
就連出拳的唐婉兒都有一些意外。
但一看到董青書裸露的手臂上那一塊塊看起來不夸張,但卻又緊實的肌肉線條,唐婉兒似乎也覺得好像沒有什么好意外的了。
這樣的手臂,是幾個月前的董青書并不擁有的。
而在牢房之中的柳隨風,卻并沒有感到一絲意外。
因為這就是柳隨風所想讓董青書達到的目的的其中之一。
那就是真真正正的變強,從最基礎的身體素質開始。
因為董青書最大的短板,正好就和唐婉兒恰恰相反,他作為一個從小就喜歡看書學習的人,他善于總結經驗和要領,更深深的知道方法和技巧重要性。
但壞就壞在,他太過于相信技巧和方法的作用,并且引以為豪,而把那些機械重復的基礎累積認為是“愚蠢的方法”。
所以對力量與耐力的訓練,從來都是嗤之以鼻的。
總覺得“你們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伙練一身疙瘩肉有什么用,我輕輕一挑你們的腳就能放到你們,我輕輕一反你們的手腕就能讓你們使不出力來。”
直到那一天,董青書拿著扇子在傍晚從那一個偏遠的村寨離開,他才慢慢發生了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