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隨風的背影遠去,仇曉嵐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知道為什么兩人就突然展開了這一場打斗。
稍稍替到底的余射笙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后,也撿起了之前柳隨風丟在地上的那一封信。
信已經被揉成了一團。
“不能看,我答應過婉兒公主,這封信只能讓柳隨風一個人看到!”
看著仇曉嵐想要展開,奄奄一息余射笙突然又動了動身子,似乎在嘗試著爬起來阻止仇曉嵐。
“要想看,先過我這一關!”
“嗒!”
仇曉嵐伸出手在余射笙的后腦上輕輕一砍,用行動成全了他。
之后才慢慢展開了被揉成一團的信。
看完信,仇曉嵐又抬起了頭,看了看柳隨風消失的方向。
明白了柳隨風之所以大打出手的原因,仇曉嵐的雙眼中,多了一絲失落。
似乎在知道柳隨風在看完這一封信的時候,她就已經輸給了某一個人。
以柳隨風認真的表情來看,她恐怕以后也沒有什么機會了。
長安城,太平街。
此時,正像是迎來了什么慶典一般,熱鬧非凡。
但卻不是因為今天長安唐家與關隴一族聯姻的事情。
而是本就如此。
太平街,是外來使節與來商人聚居的地方。
阿拉伯與波斯等地的商人,武士國與泡菜國前來學習的“遣華使”,還有世界各國的使節等外交官,也都基本居住在這附近。
有點類似與后世在其他各國的“唐人街”,又或者或,是大使館的聚集地。
坊上人,幾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前來大華經商、學習的外邦友人。
乃是世界各國文化與大華交流的中心。
街上各種膚色,身穿各種不同服裝的人,隨處可見。
能看到剃頭的高僧,也能看到手拿十字架的傳教士,都在這塊大華的土地上自由的宣揚著自己的信仰。
也能看到和大華人外表幾乎無異的一大群學生之類的年輕人,在到處一邊仔細觀察,一邊用手里的小本本記錄著,研究了一會,才像是明白般的點點頭,來了一句“so跌死捏!”
個人的服裝,談吐,精神風貌。
建筑的外觀,樣式,城市規劃。
甚至是治國的理念與態度,他們都在認真的學習著。
對這個和他們相鄰的東方大國,認真的學習著。
不過這群老外,卻都不是“太平街”之所以熱鬧非凡的原因。
這些老外帶來的多元文化與中華文化的碰撞,這才是讓這一條“太平街”商賈云集,風光無兩的原因。
最直接的,就是一個太平街上那融入各國元素的服裝,幾乎全長安的敗家娘們,下到小民女,上到一些從宮里出來替主人出來選購的小宮女。
全都退著購物車,一路買買買。
一旁休息區里的那些苦逼“錢包”們,也相互安慰著對方,一個兩個咬牙痛哭。
甚至在這“同仇敵愾”的情緒下,衍生出了幾對越了性別的真愛。
還有一個方面,那就是世界各國的美食了。
無論男女老幼,日常擼串放松還是正經相親找對象,幾乎都會選擇“太平街”。
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也坐在了臨街一間酒樓的二樓上。
“這位客官,你要的茶來了。”
小二端來茶水,離去時,也不忍多看了幾眼。
只覺得那名男子手上的那一把黑刀,有點眼熟。
毫無遮擋的面容與五官,也有點眼熟。
最主要是腳邊還放著一塊包起來的大牌匾,像是要給什么人送大禮一份大禮一樣。
不過看了幾眼,小二也沒怎么在意,畢竟現在“俠義之道”那絕對的主流,管他是真是假,總之一和“江湖中人”扯上關系,就感覺干身份不止高了一個檔次。
所以現在大部分人,有事沒事也都佩刀提劍的,傳承一副江湖中人的模樣趕潮流。
雖說這里是秩序井然、治安良好的長安,但這小二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覺得那個人是哪個鏢局的鏢師,正在等他的客戶來取貨。
腳下那一塊包起來的大牌匾,應該也就是貨物。
并沒有認出來,那正在悠閑喝茶的人,正是柳隨風。
至于這次前來長安的目的,的確也是要給某人送一份“大禮”。
柳隨風喝了兩口茶,也動了動耳朵,似乎聽到了遠處傳來了什么動靜。
他要等的人,似乎就快要到了。
這才又喝了一口茶,提著刀,看起腳邊那一副大牌匾,慢慢走下樓去。
與此同時,太平街上,一隊喜慶無比的人馬也在夾道的人群中走過,護送這一頂八抬九龍大轎。
前方,是騎著高頭大馬的八柱臣和儀仗開道。
其后,夫人、命婦等人乘輿隨行。
左右兩旁,也都由華文帝的心腹騎兵保護。
這次嫁女兒,華文帝與長孫皇后也都當然來到,也在隊伍前方。
正在向左右夾道祝賀的人們笑呵呵的招手回應。
而一馬當先的新郎官,胸前掛著一朵大紅花,所有的人也都知道,那一個如鷹眼一般的年輕人,正是八柱臣之一,被突厥人稱作“大華鬼神”的男人,岳云天。
就算是在秦無雙面對突厥的“猥瑣政策”下,也都是在為數不多的幾次防御戰中,戰功赫赫。
令南下侵擾的突厥人聞風喪膽,再也不不敢來騷擾的守將。
年級輕輕,便是已經成為八柱臣之一,鎮守一軍鎮。
只不過,此時的岳云天,笑容卻有些尷尬,甚至有幾分強顏歡笑的感覺。
那全都是因為坐在九龍大轎中的那一個女人,也正是他即將要迎娶的人——唐婉兒。
就在這一片歡樂之中,九龍大轎之中的唐婉兒面無表情。
自在回來的路上哭盡了眼淚之后,便是再也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
這讓原本滿心期待的岳云天心都涼了半截。
原本第一眼看到唐婉兒,不僅不是華文帝隨便找給他的那種歪瓜裂棗,還如此漂亮,岳云天的內心是嗷嗷直叫的。
只覺得投奔長安唐家太好了,不僅工作穩定了,連對象也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