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望月樓里,上方的屋頂,破了。
躺著的人,除了被嚇暈過去的跳河女子,又多了一個蒙面的男子。
老醫師,也正在為蒙面男子查看情況。
“各位不必擔心,他身體硬朗,并無生命危險,之前遭受的那一擊,正好打在不死穴上,不過是被內力震暈,昏厥過去罷了。”
聽著老醫師的話,唐婉兒放心下來。
但眾人的氣氛,也好像明顯有些不太對。
全都在在警惕的看著唐婉兒,明顯對唐婉兒和這個使用弓箭蒙面男子不太信任。
“呃,屋頂破了一個大洞,總感覺不太好,我上去修修吧,順便上去望望風,警戒警戒,說不定那個人還會回來。”柳隨風看氣氛有些尷尬,說道。
“出去外面警戒?連里面的威脅都沒弄清楚,有必要嗎?”董青書則毫不客氣的說道,雙眼正看著唐婉兒和那個昏迷過去的蒙面男子。
之前董青書在花街看到唐婉兒拿出那張黑色金邊的卡時,就已經對唐婉兒的身份產生了猜疑,如今又無意之中發現了唐婉兒還一直派了一個高手,在暗處監視著他們,董青書不得不懷疑,唐婉兒的身份,與接近他們的目的。
畢竟那個使用弓箭的蒙面男子,如果不是因為被之前那個偷聽的人打傷的緣故,他們可能至今也不會知道他的存在。
能隱藏起息,逃過鐵玉山和柳隨風的捕捉,絕對也是高手。
而且,江湖中人,自古以來對朝廷鷹犬帶著一種骨子里的抵觸與厭惡。
唐婉兒不僅知道這么有有關朝廷的事,她唐萬的假名字,還和當今的正統統治者是同一個姓氏。
這自然,會讓所有人帶著點點敵意。
“說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有為什么要派一個人在暗中監視我們。”鐵玉山的語氣也有些嚴肅。
但就在所有人都盯著唐婉兒的時候,卻有一個聲音突然又冒了出來,“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蒙面的,應該叫余射笙。”
“余射笙?”所有人都好奇的尋著那個熟悉的聲音轉過頭去,只見說話的人,果然又是柳隨風。
“你怎么知道?”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問道。
唐婉兒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柳隨風,實在不懂柳隨風怎么會知道。
“因為那里寫著。”只見柳隨風伸出手指指了指。
“那里?”眾人順著柳隨風的手指看去,果然在蒙面男子腰間被衣物蓋住,只漏出了一點點的證件。
掀開蒙面男子的衣服,只見他腰間掛著一個金色的虎頭令牌。
上面,的確是寫著“余射笙”幾個大字。
“余射笙?難道是那個百步穿楊余射笙?”看到這個名字,鐵玉山好像從許久以前的記憶之中想起了什么,好像這個人,是許久以前和他同輩的一號人物。
“金虎令牌?”董青書看著那塊令牌,也記得曾經在哪里看過,還想這是大華用來代表武將品階的東西。
好像那個品階系統,非常的復雜,什么烽火狼、金錢豹、展翅鷹什么什么的依次上升。
而金虎令牌所代表的震天虎,好像是那一套品階系統之中最高的一級。
“難道是玄甲軍四統領之一?”想到這,董青書說道。
其他人也實在不明白,這種等級的大人物,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但仔細一想想,更是眉頭一皺,感到一陣寒意。
就是這么一個大人物,竟被之前那個偷聽他們說話的黑衣人一掌給拍飛,昏厥過去。
那這么比較看來,那個偷聽他們說話的黑衣人,就更是叫人恐怖了。
“沒錯,他就是玄甲軍四統領之一,百步穿楊余射笙。”
事到如今,唐婉兒也知道沒有必要在假裝下去,直接一扯腦后束發的帶子,把頭發放了下來。
“這!你?”眾人看到那個所謂的唐萬一下子男變女,暴露了真實性別,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不是那個唐萬,乃是當今華文帝的女兒,唐婉兒!”
“唐婉兒?公主?”都還沒能完全接受唐婉兒突然的性別轉換,如今又炸出個公主的身份來,眾人更是一臉懵逼。
就連柳隨風也一樣,以前只知道唐婉兒是一個女的,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跑出來玩的大小姐,可沒想到自己還真的搞來了一個“公主老婆”,怪不得當時總覺得唐婉兒身上有一種尋常女子沒有的氣質。
只不過還是有點擔心,以前有事沒事調戲她胸不知道現在會不會被株連九族、滿門抄斬。
不過也解決了一直在柳隨風心中的一個疑惑,那就是唐婉兒明明細胳膊細腿的,個子小小的,連胸都沒有,但是卻力大無比,一拳打死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頭牛都不是問題。
如果是唐家華文帝的女兒的話,那就不足為奇了。
畢竟柳隨風還在島上的時候,聽他師父說過,現在這個華文帝,當年的軍隊并沒有什么花俏的武藝,但之所以所向披靡,全是因為唐家那套祖傳十八代的“力拔山兮氣概式”。
雖沒有招式,但卻可以讓修煉者強身健體、力大無窮,虎軀一震便可嚇尿眾人。
“我是偷跑出來玩的公主,射笙父皇派來保護我的,就這么簡單,這回你們明白了吧。”
“唔唔,明白了,明白了,公主大人,之前爭奪的時候多扇了你幾扇子,還希望你見諒。”
“公主大人,我老公之前也不懂事,控制我多踩了你幾腳,還希望你見諒。”戒無生也操縱著他老婆,用腹語說道。
果然,不出唐婉兒所料,自己的公主身份一暴露,之前那些和她勾肩搭背、罵爹罵娘的人,全都誠惶誠恐,態度恭敬無比,像是突然就出現了一道隔閡,相互之間拉開了一段距離,完全沒有了之前熟絡的感覺。
被迫暴露自己身份的唐婉兒,也微微皺了皺眉頭,明顯有些不開心。
但還是懷著最后一絲希望,看向了那個總是反應異于常人的柳隨風。
只希望那個人不要讓他失望。
可這次,只見柳隨風搓了搓手,賊眉鼠眼一副奸商模樣,偷偷湊到了唐婉兒的耳邊。
“我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好歹當過幾天我的老婆,到時候你能不能帶我走走后門,偷偷溜到宮里去吃吃那個什么長安八景宴什么的”
“哼!”聽到柳隨風的話,原本還有些不開心的唐婉兒,突然笑了笑,得意得兩顆小虎牙都露了出來。
“現在知道抱大腿求我了?以前水總是吐槽我胸小的來著?現在知道錯了?”一副得意的模樣。
“什么叫是根本就沒有好不好!”看到唐婉兒一副咸魚翻身的得意模樣,柳隨風也不再客氣。
“什么!根本沒有?你找死嗎!”
“喂喂喂,堂堂大華公主,在我們這些刁民面前,你注意點形象啊!”
“注意你妹!有種你別跑!”
“來人啊!救命啊!公主打人啊!”
沒一會,兩人又追打了起來。
原本昏迷過去的余射笙也被兩人的追打聲給吵醒過來。
“公公主”剛醒來,頭腦還有些昏沉的余射笙,便伸出一只手,叫了叫披著長發在滿屋子跑跑跳跳的唐婉兒。
這才讓追打的柳隨風和唐婉兒瞬間握手言和,靠了過去。
“你沒事吧?”唐婉兒關切的問道。
“屬下無能,未能保護好公主!”但蒙面的余射笙并沒有回答,反而直接像請罪一般低下了頭,單膝跪在了唐婉兒的面前。
“誒誒誒,我不是沒事嗎?你快起來。”
兩人又扶起來跪下去弄了半天,這才讓余射笙站了起來。
唐婉兒也這才能好好問話,“那個黑衣人,是關隴一族的人?”
“不!不是!關隴一族,就算是鎮守六軍鎮的八柱臣,都不可能發現我的氣息,那個人,絕對不是關隴一族的人。”
“不是?”聽到這個回答,眾人可就弄不明白了。
但更讓柳隨風等人沒想到的是,余射笙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們想不明白,甚至是不能理解。
“并且出手的人也不是那個在偷聽的黑衣人,而是另有其人,那個拍暈我的人,也明顯是不想傷到我,一出手便是不死穴,明顯是不想下殺手。”
“竟然還不止一人?”柳隨風等人挺到這話,也從背后感到了陣陣涼意。
一掌擊暈玄甲軍四統領,如此恐怖的人,竟然還不止一人,而是一個人數不明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