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皖城和穰縣駐扎下來,不知不覺十幾天過去,
張秀和賈詡還沒有半點動靜。
站在箭塔上,曹鑠眺望著遠方。
放眼望去除了山嶺再無其他,根本沒有張秀軍的影子。
身后傳來攀爬樓梯的腳步聲。
司馬懿和龐統來到曹鑠身旁。
“賈詡還真能沉得住氣。”司馬懿說道:“我軍鹿柴都已經搭建完成,他們還沒有派兵過來。”
“穰縣已經被圍,張秀哪有心思派兵過來?”龐統說道:“公子要等的,只是他們運送糧草的隊伍。”
“派到穰縣的斥候有沒有回來?”曹鑠問道。
“還沒有。”司馬懿回道:“已經派出十多撥,宛城也去了不少。”
“密切留意。”曹鑠說道:“我估計就在這幾天,張秀將有動作。”
曹鑠帶兵在宛城和穰縣之間搭建鹿柴,曹操率領的大軍已經圍困穰縣數日。
城墻下殺聲陣陣,曹軍將士還在攻城。
坐在華蓋下,曹操面色凝重的看向戰場。
“曹公!”夏侯惇灰頭土臉的跑了過來:“打了一天,連個口子也沒撕開!”
“從攻城開始,死了多少人?”曹操問道。
“沒有五百也有三百。”夏侯惇說道:“這樣下去不是事啊!”
“曹公!”一旁的郭嘉說道:“張秀把所有兵馬全都留在穰縣,城頭上全是敵軍,我軍想要攻城,確實很難。”
“有沒有破城的法子?”曹操問道。
“沒有三五個月,恐怕無法破城。”郭嘉說道。
曹操沒再言語。
穰縣守的就像鐵桶一樣,曹軍來到之前,張秀必定早就在城里儲備了充足的糧草。
正像郭嘉說的那樣,沒有三五個月,根本無法破城。
“傳令下去,不再攻城。”曹操說道:“開挖糧道,我要困死張秀!”
夏侯惇領命離去。
曹軍圍困穰縣,張秀軍始終沒有送糧的意圖。
駐扎在宛城和穰縣之間的曹鑠,倒是落了個清靜。
一個多月過去,敵軍還沒有任何動靜,曹鑠有點坐不住了。
他把司馬懿和龐統叫到賬內,向倆人問道:“我軍圍困穰縣已經這么久,你們說,張秀什么時候才會派出運糧的隊伍?”
“張秀必定早就在穰縣儲存足夠糧草。”龐統說道:“他在等機會。”
“等什么機會?”曹鑠問道。
“他在等我軍疲憊。”龐統說道:“尤其是公子。”
“我?”曹鑠說道:“我們離穰縣上百里,即使將士們已經等煩了,張秀又怎么知道?”
“曹公圍城,穰縣的敵軍每天都在戒備。”龐統說道:“他們當然不會感到無聊。至于曹公大軍,隨時可能向穰縣發起進攻,將士們也是不會覺著無聊。可公子麾下卻不同,無仗可打,甚至根本不知道敵人究竟在什么地方,時日久了,將士們就會心生厭煩。”
“軍中將士最近都在做什么?”曹鑠問道。
“回公子。”司馬懿說道:“正像士元說的那樣,將士們最近十分無聊,包括不死營的將士都無所事事,除了操練,他們每天在玩扛著石頭跑的游戲。”
“扛石頭跑?”曹鑠問道:“怎么玩的?”
“就是五人一撥,扛著一塊兩百斤的石頭,看哪撥人先把石頭扛到終點。五人先到者勝!”
“那他們是太無聊了。”曹鑠說道:“得想個法子,讓他們找點事做。”
“公子打算怎么辦?”龐統問道。
“這里離宛城多遠?”曹鑠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句。
“離宛城和穰縣都不近!”司馬懿說道:“我軍是在兩座城池中間…”
“還想讓他們去宛城玩玩。”曹鑠說道:“看來不太可能。”
“戰場上最可怕的不是敵軍過于強大,而是根本見不到敵軍!”龐統說道:“想要將士們不覺著無聊,總得找個法子…”
“你們有沒有玩過葉子戲?”曹鑠問道。
“葉子戲是什么?”龐統和司馬懿都是一臉茫然。
曹鑠說的葉子戲,是后世撲克牌和麻將的鼻祖。
在樹葉上畫出各種圖案,規則則是和麻將、撲克相差不多。
“將士們手里都有點閑錢。”曹鑠說道:“他們在軍中無聊,總會生些事端。人在無聊的時候,只有兩件事能解決這種源自內心的空虛。”
司馬懿和龐統都沒吭聲,他們知道曹鑠一定會把話說完。
“其一是賭,其二是嫖!”曹鑠說道:“只有錢和女人,才是最能調動男人積極性的。”
“仲達。”曹鑠對司馬懿說道:“你即刻派人去周邊城池,把那里酒館待客的女子選些樣貌端正的帶到軍中。士元,稍后我教你怎樣做葉子,你負責教將士們如何用葉子戲賭錢。”
“公子帶兵,果真和別人不同。”龐統說道:“大軍出征,許多人都忌諱將士賭錢、找女人,公子卻把這兩樣都給帶到軍中。”
“別人帶兵有他們的法子,我帶兵有我的法子。”曹鑠笑道:“想讓將士們效死用命,就要把他們當成兄弟一樣對待。但凡是男人,有幾個不想女人?與其每天讓他們精力旺盛無法宣泄,倒不如給他們個機會,把女人帶到軍營里。”
司馬懿和龐統應了,曹鑠接著說道:“仲達別忘記告訴將士們,除了花錢,他們還有一個法子能和帶到軍中的女子同枕共眠,那就是在戰場上立功!功勞立的越大,賞賜共眠的女子越是好看!”
“我知道了!”司馬懿說道:“公子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司馬懿退出去之后,曹鑠對龐統說道:“士元讓人弄些葉子來,大小要均勻,從背面看不出什么不同。”
龐統也應了一聲,離開帳篷。
倆人剛走出去,王嫣掀開帳簾走了進來。
她回頭看了一眼剛出帳的龐統和司馬懿,向曹鑠問道:“他們這是要做什么?怎么慌慌張張的。”
“不是慌張,而是有好事,急于辦成!”曹鑠笑道。
王嫣問道:“什么好事?”
“頂多今天晚上你就知道。”曹鑠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