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和侍女低頭站著。
曹鑠對侍女說道:“你出去吧,會有人給你安排住處。”
侍女看了甄宓一眼,見她沒吭聲,只得應聲退下。
路上甄宓拒絕曹鑠多次。
來到鄴城,她知道再不可能躲的過去。
“小姐親戚走沒走?”侍女退下后,曹鑠賤兮兮的挑了挑眉毛。
“我并沒有親戚來鄴城。”不懂曹鑠說的是什么,甄宓應道。
“小姐這幾天不是來姨媽了。”曹鑠干脆把話說的直接點:“走了沒有?”
“沒有親戚來鄴城,姨媽更不可能在。”甄宓問道:“公子什么意思?”
曹鑠頓時無語。
這個時代人說話,和他以前生活的時代差別還真大。
兩千年后人人都懂的意思,甄宓居然一點都不明白。
干咳了兩聲,曹鑠說道:“我這個人還是比較正派的,小姐完全不懂,讓我怎么說…”
“公子直說就是。”甄宓說道。
她根本不知道曹鑠問的是什么,還以為真是關心她的親戚。
“就是…小姐的月事。”曹鑠說道:“和小姐睡在一間房里,什么都不能做,也挺郁悶的。”
繞了半天,曹鑠提到的居然是這件事。
甄宓臉頰頓時通紅。
她低下頭,緊緊抿著嘴唇。
曹鑠眼睛一亮:“月事已經沒了?”
“還有!”甄宓聲音小的幾乎細不可聞:“公子問這個做什么?”
“我可不喜歡闖紅燈。”曹鑠撇了撇嘴,很無奈的說道:“看來只有等了!”
“闖紅燈?”甄宓茫然說道:“公子說話,我怎么很多都聽不懂?”
“就是在你月事的時候做那個。”曹鑠說道:“算了,還是等沒有吧,反正你也不可能天天大姨媽!”
和曹鑠說了半天,甄宓覺得她的人生觀被徹底刷新了。
長這么大,她還從沒遇見這么無恥的人。
“公子,我想…留到成親。”甄宓低著頭,輕聲說道。
“晚上睡覺,該摟也摟了,該抱也抱了。”曹鑠說道:“等到成親,完全沒什么必要。”
“可是…”
“沒有可是!”曹鑠說道:“等會讓侍女伺候你洗漱,我還要去見袁公。”
“公子,能不能…”甄宓還想再說。
曹鑠說道:“不能,這種事就像吃東西,菜放在面前不去動,還不一定是誰的。只有吃了,才是我的。”
“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曹鑠站了起來:“我在隔壁房間等袁尚派來的人,你先讓侍女伺候洗漱睡覺。”
遇見不講理的,甄宓也不敢強辯。
世上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她一個弱質女流,面對曹鑠這種不講理的世家公子,又能有什么法子?
曹鑠離開房間,在隔壁的一間房坐下。
司馬懿為他點了油燈:“公子,一會去見袁公,一定要萬分謹慎。”
曹鑠說道:“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應答。”
“陪我下盤棋怎樣?”曹鑠說道:“袁尚派的人,應該過會才能到。”
“公子吩咐,不敢不從。”司馬懿應了。
房間里恰好有圍棋。
司馬懿對曹鑠說道:“公子請執黑子。”
“為什么?”曹鑠問道。
“公子是主,我為從。”司馬懿說道:“當然應該公子先手。”
“你是認為我棋藝不精。”曹鑠說道:“故意讓我?”
“怎么會!”司馬懿咧嘴一笑:“公子學富五車,區區博弈之術,我怎么會是對手。請公子執黑子,不過禮數而已。”
“那我就不客氣了。”曹鑠拿起一顆黑子,直接填到了棋盤的正中。
司馬懿愣了一下。
下棋,他還沒見過有人直接從中間起手的。
凡是懂些圍棋技藝的,第一顆子都會落在角上。
司馬懿沒敢落子,對曹鑠說道:“從腹地起手實在是高。只是這么一來,后面就會困難重重。公子可不要讓我。”
“下棋嘛。”曹鑠說道:“圖的就是個樂子,你只管落子就是。”
司馬懿在角上落了子。
拿起第二顆子,曹鑠神色凝重起來。
見他起手,司馬懿還以為他不會下圍棋。
幾顆子一落,司馬懿發現他錯了。
曹鑠會下,而且下的還不算差,雖然和他相比還有些差距,卻也不會令人貽笑大方。
“公子起手那顆子…”司馬懿疑惑的問道。
“你讓我執黑子,擺明讓我。”曹鑠說道:“我可沒有被人讓著的習慣。就好像和人打架,即使打不過,上牙咬都得把對方搞服。第一顆子,算我占了你一些小便宜。”
“公子為人磊落,屬下拜服。”司馬懿拱手說道。
“認真點,別讓我。”曹鑠說道:“我這人遇強則強,你要是讓我,棋藝什么時候都無法精進。”
“公子放心。”司馬懿應道。
倆人下了一會,門外傳來陳伍的聲音:“啟稟公子,袁家三公子派人來了,說是接公子去見袁公。”
“人來了!”朝司馬懿咧嘴一笑,曹鑠說道:“我去見見袁紹。”
“我陪公子去。”司馬懿起身說道。
“你不能去。”曹鑠說道:“這里還要你盯著,陳伍陪我去就可以。”
“可是…”司馬懿還是不太放心。
“沒什么可是,我能擺得平。”曹鑠說道。
“公子不會是要打袁紹吧?”司馬懿大吃一驚:“萬萬使不得!我們身在鄴城,這里可是袁家的地盤…”
“我什么時候說要打袁紹了?”曹鑠一愣。
“公子說擺平。”司馬懿筆劃了個擺拳。
“擺平不是說一個擺拳把他撩平!”曹鑠滿頭黑線:“擺平的意思是搞定…”
發覺又說了兩千年后才會用的詞,曹鑠說道:“算了,說不清楚,跟你們這些人說話怎么就這么費勁?我能處理,你在這里看出甄小姐,不要出了紕漏!”
司馬懿茫然應了。
曹鑠說的話,他確實經常有些詞聽不懂。
真不知道這位公子從哪學來的這些怪詞。
拍了拍他的胳膊,曹鑠離開房間。
陳伍已經等在門外。
“顯甫公子派來的人呢?”曹鑠問道。
“正在前院等候。”陳伍應道。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