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鎮之后,曹鑠等人放慢了速度。
只需要一天的路程,他們卻整整走了兩天。
“公子,前方有片林子。”馬車緩緩前行,一個死士的聲音傳進曹鑠耳朵。
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曹鑠果然望見前面有一片林子。
兩座小丘遙相對應,山上山下遍布樹木。
如果不是在深冬,這里必定是一派蔥翠。
“后面那人還跟著沒有?”曹鑠問道。
“一直跟著呢。”死士說道:“他還以為我們沒有發現。”
“劉雙和陳伍呢?”曹鑠又問道。
“沒見他倆。”死士說道:“應該也在后面。”
“先進林子,留下標記。”曹鑠說道:“他們會找過來。”
曹鑠放下車簾,秦奴問道:“留下標記,胡車兒不是也能找到我們?”
“怕的是他找不到。”曹鑠笑了笑說道:“要是不被他找到,我們怎么弄死他?”
“你就這么有把握?”秦奴問道:“萬一他帶來很多兵馬怎么辦?”
“胡車兒得到的消息,應該是只有我陪著你。”曹鑠說道:“追趕兩個人,他肯定會輕裝簡從,越快越好好。怎么可能帶來太多人手?”
秦奴沒再多問。
曹鑠的判斷到目前為止還沒出過錯。
看山跑死馬,遠遠望見林子,走起來卻并不是很近。
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光景,馬車外的死士才對曹鑠說道:“公子,快到了。”
曹鑠對秦奴說道:“看來我倆得下車了。”
“是不是林子太密?”秦奴問道。
“挺聰明嘛!”曹鑠說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我可是走過很多地方,多數樹林走馬都困難,根本不能走車。”秦奴說道:“如果連這都不知道,我也不用做刺客了。”
曹鑠說道:“那還等什么,下車吧。”
他向駕車的死士吩咐道:“到林子外停下,卸下拉車的馬匹,我們進林子。”
御手應了一聲。
馬車走沒多遠,停了下來。
曹鑠扶著秦奴下了車,換乘駿馬在六名死士的陪同下進入樹林。
死士按照他的吩咐沿途留下標記。
正走著,一個死士說道:“公子,后面有人。”
曹鑠回頭望過去,看見的正是劉雙和陳伍。
倆人策馬上前,行禮之后,劉雙說道:“啟稟公子,我倆離開鎮子之后在路邊等了兩天,果然有賊軍追上來。”
“多少人?”曹鑠問道。
“三十多個。”劉雙說道:“好像沒有看到胡車兒。”
“胡車兒沒來?”曹鑠一愣。
劉雙和陳伍都搖了搖頭。
“三十多個賊軍肯定是追我們來的。”曹鑠說道:“不管他,解決掉再說。”
“你倆找些韌性好的粗枝條。”他向兩個死士吩咐:“彎折到地上,再用藤蔓扎起來,系到旁邊的大樹上。記住,藤蔓不能離地太高,以免被人發現,也不能離地太遠,以至于雖然絆住枝條卻彈不起來。”
兩個死士應聲下馬。
曹鑠又對另兩個死士說道:“你倆找些粗樹枝,一頭削尖另一頭開出槽子,用彈性好的藤蔓繃緊,再拿一根藤蔓把綁著樹枝的那根崩成弓弦,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能!”兩個死士也答應了。
“你們四個的任務是挖坑。”他又對劉雙等人說道:“坑要挖的深,至少有兩人多高。而且坑壁必須保持垂直,讓人掉下去上不來!挖坑,應該不用我教吧?”
“不用!”劉雙等人領命做事去了。
“劉雙!”曹鑠問道:“賊軍來到這里大概需要多久?”
“大約兩個時辰。”劉雙應道。
“那時候天都黑了。”曹鑠說道:“快點干活!今晚獵殺張繡家的鷹犬!”
劉雙等人發了聲喊。
曹鑠負手來回走了幾步說道:“我們潛入宛城殺人偷尸,又回到這里,一路上半個人也沒丟下。今天的追兵是我引來的,我必須向你們提個要求!”
眾人看向他。
曹鑠接著說道:“我的要求就是零比全部!你們一個都不許受傷,對方卻要全都死在這里!”
“我們聽公子的。”陳伍向眾人說道:“公子不許我們受傷,打起來之后,大家都小心著些!”
“好!”幾個人又發了聲喊。
人數不多氣勢卻有,曹鑠心滿意足的來到秦奴面前。
“他們只是普通士兵,雖然有兩個還算靈巧,武藝卻平常。”秦奴說道:“你憑什么認為以我們十人能殺死三十多人?”
“不是十個。”曹鑠說道:“是八個!”
秦奴一愣。
她怎么算,在場的都是十個人,難道曹鑠還打算另派倆人做其他的?
“我們曹家精銳都能以一當十!胡車兒沒來,三十多個賊軍,他們八個就可以對付。”曹鑠說道:“我是曹家公子,當然不屑于和士兵動手。至于你,有傷在身就不要逞強了。陪我看熱鬧就行。”
“你真的放心?”秦奴說道:“對方可是他們的五六倍。”
“別說只有五六倍,就算十倍二十倍又能怎樣?”曹鑠說道:“有我坐鎮,賊軍只要敢進林子,保證他們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
“就憑你的這些淫巧玩意?”看向正在忙活的劉雙等人,秦奴問道。
“什么叫淫巧玩意?”曹鑠說道:“這是叢林陷阱,現在做的這些還比較簡單,有機會我讓你看看復雜的。”
“真不知道你是太猖狂還是太有自信。”秦奴說道。
“你覺得我是猖狂還是自信?”曹鑠咧嘴一笑問道。
“可能是自信吧。”秦奴說道:“在宛城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是個很有性格的人。現在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崇拜不崇拜?”曹鑠向她挑了挑眉毛。
“沒有什么崇拜吧。”秦奴說道:“我只是感覺你和其他男人不太一樣。”
“構造基本相同,哪里不一樣?”曹鑠賤兮兮的笑道。
“我怎么知道。”聽出他話里有調戲的意思,秦奴翻了個白眼說道:“以前倒是也有些男人,想證明點什么,卻很快就死了。你要不要試試?”
“你舍得嗎?”曹鑠笑的更賤。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