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淪陷

　　“快點啊小姐。”

　　翠紅回頭看看范曉倩還沒有跟上來，就使勁沖她喊。

　　范曉倩拉著蘇小妹趟水往對岸走，一會兒就追上了翠紅。章怡紅她們已經到岸上了，正在等她們。毛球派出去探路的兩個警察，這時候回來了。

　　毛球焦急問：“前面的路通不通。”

　　一個警察說：“里面太黑，我們沒敢走太遠，但是估計應該跟外面想通的。因為我們走到三十多米時，感覺前面有風吹進來。”

　　“這就好了。章隊長，你過來。”

　　毛球轉身喊章怡紅過去。

　　章怡紅等范曉倩蘇小妹最后兩個人上了岸，似乎放心了，走到毛球身邊問什么事。毛球讓那個警察跟她說。警察就把探路的情況告訴了章怡紅。

　　河對岸下游的沙灘上，亮起了好幾個手電筒。很明顯酒井靜子已經帶領鬼子追趕上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章怡紅說：“留下幾個人掩護，其余人趕緊撤。快。”

　　毛球明白章怡紅的意思，就下命令說：“小李，你帶幾個人留下來掩護。至少要堅持半小時。聽明白了嗎？”

　　“是，局長。”

　　一個名叫小李的警察走過來，恭恭敬敬朝毛球行了一個軍禮。隨后點名要了五個人。那幾個人都是毛球的鐵桿哥們。毛球雖然舍不得，但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靠他們多堅持幾分鐘，掩護隊伍撤離了。

　　翠紅道：“隊長，讓我留下來協助他們吧。”

　　小李說：“翠紅姐，你們快走，不要管我們。我們一定會堅持到你們安全撤出去的。快走啊。章隊長，局長，你們還猶豫什么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兄弟們，拉他們走。快。”

　　小李說完，帶領五個兄弟，迅占領沙灘邊的巖石。子彈上膛做好了跟鬼子死拼的準備。其余幾個警察兄弟，立馬圍上來拉起毛球和章怡紅翠紅等人就走。毛球剩下來的十幾個兄弟，除了那個漢奸被擊斃了之外，加上留下來阻擊鬼子的六個人。就只有不到十一人了。他們集體沖上來強行拉走了章怡紅她們。然后護在他們背后，迅朝那條密道上跑去。

　　小李見他們已經走了，終于放下心來，對身邊五個兄弟說：“兄弟們，我們都是局長帶出來的。以前局長經常跟我們說，有機會就帶我們打鬼子。現在第二次機會來了，你們怕不怕。”

　　“不怕，男子漢大丈夫何懼打鬼子。死了頭上也就一個碗粗的疤。沒什么好怕的。今天不跟小鬼子拼了就不是爺們。”

　　一個兄弟大聲回答說。其余兄弟紛紛響應。

　　“好，你們不愧為我的好兄弟。這次能跟你們一起戰死，是我小李子的福分。兄弟們，把手榴彈都拿出來，準備跟小鬼子拼了。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半小時。掩護局座他們撤離。有沒好信心。”

　　小李情緒激動起來。

　　眾兄弟齊聲回答：“有信心。”

　　“那就好，等小鬼子朝這邊追過來，走到河中心時就一起開槍。”

　　“知道了。”

　　抬頭看對岸。酒井靜子已經帶著幾十個裝備清一色沖鋒槍的鬼子，趕到河對岸了。因為對面黑暗一片，看不清楚小李他們躲在哪里。就讓幾個手拿電筒的士兵，把電筒舉起來四處觀察。一個士兵拿著電筒走到河邊上，低頭去仔細看。結果看到岸邊的沙灘上被水濺濕了好幾處。就向酒井靜子做了匯報。

　　酒井靜子走過去一看，果然。但還是不太放心，命令幾個人沿著沙灘直上，看看這邊沙灘上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幾個小鬼子走了大約五十米，并未現任何痕跡。因此斷定，章怡紅范曉倩她們涉水去的對岸。就把狙擊槍端起來壓上子彈，揮揮手，命令部隊朝河對岸追擊。但她能夠感覺到，就在河對岸臨近沙灘不遠的地方，絕對埋伏著毛球的人。因為她沒有聞到章怡紅范曉倩的味道。微風中僅僅聞到幾個臭男人的味道。這些人百分百就是毛球的手下。他們的目的十分明顯，就是為了阻擊他們掩護那幫女人逃離。章怡紅很聰明，這個情況下不可能留下來跟他們拼命的。在實力上跟皇軍太懸殊了。

　　幾十個手拿清一色德國造沖鋒槍的小鬼子，迅排成縱隊，彼此拉開一定距離，直接朝河里走了進去。大頭皮鞋踩在水里的聲音，聽起來很古怪。

　　酒井靜子躲在隊伍的最后面，雙手始終沒有離開狙擊槍，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瞄準鏡。她在瞄準鏡里仔細搜索著河對岸的動靜。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已經用手電筒照見了對岸沙灘背后的巖石層。無意中捕捉到了隱藏在巖石背后的一頂警察帽。不由大喜，就把狙擊槍朝上抬高兩寸，把槍口對準巖石背后冒出來的那頂警察帽，啪一聲扣動了扳機。

　　子彈從士兵們的縫隙間穿了出去，噗一聲打在那頂帽子上面。

　　但奇怪的是并未現什么異動。

　　原來是小李故意拿樹枝支撐起來那頂帽子，結果子彈把帽子穿透。燒出了一個黑洞。嗤嗤地冒著黑煙。散出一股烤焦的怪味。

　　“他奶奶的小鬼子，槍法太好了，這也能打中。”

　　小李暗中呆了一下。因為對方有狙擊手，所有兄弟包括他自己，根本不敢露頭了。這下情況變得十分危機。

　　酒井靜子見一槍命中了那頂帽子，就下命令說：“所有手里有電筒的士兵，都聽從我的命令，集中起來照亮河對岸的那片巖石。其余人集中火力朝巖石上面打。絕不能給反抗分子有冒頭的機會。”

　　她這一聲令下。果然奏效。有電筒的鬼子兵，集中起來往對岸巖石上照射。其余士兵站在水里，紛紛舉起沖鋒槍朝對岸的巖石叢掃射過去。

　　突突突突！

　　幾十只沖鋒槍一齊朝那里開火，小李等人全部被壓制在巖石背后，沒有任何露頭出來的機會，更別說跟小鬼子拼命了。這么下去不是辦法，不出幾分鐘小鬼子就有可能在火力的壓制下，沖過來將他們圍而殲之。

　　怎么辦？小李后悔部署不足，以致被小鬼子的火力壓制。

　　小鬼子邊打邊沖，不出兩分鐘就強行登岸，一邊火力壓制他們一邊朝他們包抄過去。這么算來小李他們完全處于劣勢。只有挨打的份了。眼看開槍還擊不成，唯一的辦法就是扔手榴彈了。

　　于是小李下命令說：“所有人都聽令，我喊一二三，一起朝小鬼子投擲手榴彈。但是要記住。手不要抬太高，盡量讓手榴彈成拋物線投出去。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兄弟們異口同聲回答。

　　“準備，一、二、三。扔。”

　　小李話音剛落，十幾枚手榴彈從兄弟手中脫手飛出，成拋物線朝巖石背后的鬼子扔了出去。一共六個人公扔出了十二顆手榴彈。每人平均扔出了兩顆。

　　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小鬼子很狡猾，似乎早就看出了他們的計劃，紛紛避開正面戰場，繞到兩側去了。這么一來，十二顆手榴彈就完全失去了目的。紛紛落在沒有人的地方爆炸了。但是這么多手榴彈一齊爆炸，氣焰騰空，強大的氣浪還是把走在后面的小鬼子燒得哭得喊娘。來不及躲閃的鬼子，被氣浪燒成了黑炭。但也是這么強大的爆炸，完全暴露了他們的位置。氣焰騰空的瞬間，酒井靜子借著這個亮色，飛身竄上一塊高大的巖石，端起狙擊槍就朝小李的頭上打去。

　　子彈從小李的腦門上穿透進去，帶著一抹血跡從另一邊穿透出來。

　　小李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被酒井靜子一槍爆頭，悶哼一聲倒地身亡。其余五個兄弟見小李犧牲，大喊一聲端槍朝酒井靜子瞄準。但是他們的度哪有酒井靜子快捷。就在他們舉槍對準她的時候，酒井靜子接連又開了兩槍。瞬間又有兩個警察兄弟的腦袋被她打爆，犧牲了。

　　剩下來的三個警察兄弟見了，大喊一聲躍上巖石層。

　　而此時鬼子兵已經圍了上來。

　　突突突突突！

　　沖鋒槍一齊朝他們開火。

　　三個警察兄弟全身上下冒出數不清的彈孔。鮮血浸透了衣服，幾乎被打成了血人。甚至還有一個鬼子不死心，在他們倒下去的瞬間，居然把槍口對準了他們的臉，一輪掃射。把他們的臉都打爛了。血肉模糊的分不清嘴和鼻子。還有一個警察兄弟的耳朵都打掉了，下巴都打爛了。兩只眼睛也中了彈。血肉模糊。樣子十分恐怖。場面慘不忍睹。

　　酒井靜子命令所有士兵搜索前進。

　　她自己走到那些被打爛臉的警察兄弟面前，面朝他們脫下帽子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提起狙擊槍迅跟了上去。這場戰斗從第一槍開始到結束，僅僅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度很快。

　　因為沒有看到那幫女人和毛球，酒井靜子有些惱火。

　　決定用最快的度追上她們，把她們一舉殲滅。

　　這是長谷川百部下達的死命令，因為外面的局勢有所變化。沒有更多的時間了。長谷川百部的意思就是，不要那把寶刀了。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她們。

　　就在今天早上，軍部給長谷川百部來了電報，要我帶領特戰隊返回柳河縣協防。國共已有合作提前進攻縣城之勢。柳河縣城絕不能丟失。先撤回城里再說。至于秘密暗殺根據地腦一事，回城后再做安排。盡管長谷川百部一百個不愿意，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聽軍部的調遣。

　　因此長谷川百部，就給了酒井靜子幾十個特戰隊員，命令她不惜一切代價追殺章怡紅那幫女人。然后柳河縣城里匯合。也就是說，酒井靜子帶領特戰隊員前來追擊時，長谷川百部已經率領剩下來部隊，秘密撤回到城里去了。

　　而這個消息，章怡紅她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