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醉眼惺松的看著酒井靜子說:“我沒醉,沒醉。你別管我。我沒醉。”
酒井靜子微笑了一下:“來人,既然毛局長說他沒醉,就拉他出去醒醒酒。但是要記住,不能傷害到毛局長。”
毛球詫異的看著酒井靜子,真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在這剎那間,他從酒井靜子眼眸里看出了狡猾和奸詐。原來酒井靜子一直就對他不放心,在心里防范著他。這個狡猾的日本女人,真看不出來如此奸猾。心思如此縝密。你等著騷娘們,有朝一日老子砍下你的狗頭來。毛球在心里思忖。
兩個鬼子兵迅從帳篷外走了進來,一邊一個把毛球架起來拖到外面的叢林邊上,二話沒說拿來繩索把他捆綁在大樹上。隨后去提了兩桶水來,照準毛球的頭淋了下去。毛球渾身上下的衣服被淋透。冷得渾身顫抖起來。嘴唇青。臉色白。如此的冷天酒井靜子居然敢對他這樣,真讓他感到惱火而又奈何不得。后悔不該在自己喝的酒里下藥。原本他想借酒醉的機會,悄悄潛出去偵察一下周邊的兵力布置,然后想辦法通知章怡紅她們。想辦法尋找到兵力布防的漏洞,幫章怡紅她們逃出鬼子的包圍圈。豈料反給自己帶來了麻煩。
酒井靜子穿著軍靴從帳篷里走出來,見毛球全身被淋透,裝著很吃驚的樣子說:“誰把毛局長淋成這樣的。誰?”
那個給毛球淋水的鬼子兵趕緊跑過來說:“對不起長官,是我做的。我就是給毛局長醒醒酒。對不起長官,我錯了。請你懲罰。”
“八嘎。”酒井靜子一腳踢在那士兵的腿上。
士兵咚一聲跪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酒井靜子,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大的脾氣。
酒井靜子道:“看在你初犯的份兒上,我今天就饒了你。還不快滾。”
“是是是,長官,我這就滾蛋。”士兵嚇得臉色鐵青,灰溜溜爬起來跑了。
毛球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酒井靜子是在裝。但是沒有說破。
嘴里說:“靜子小姐,你的士兵把我弄成這樣了,衣服都濕透了。要是生病了沒有幫完成任務,你可別怪我。”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毛局長,我只是讓他們給你醒醒酒,哪知道他們這么不識抬舉,真往你頭上淋水。真是對不起了。”
酒井靜子說著上前親自給毛球松綁。然后叫來一個士兵。要他去給毛球拿干衣服來換上。那個士兵轉身要走。毛球把他叫住了。
毛球說:“靜子小姐,我還好帶了兩套衣服過來,不用麻煩你的士兵了。我穿自己的吧。這就回去把衣服換了。”
酒井靜子道:“那好吧。你換好衣服來見我。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從現在開始,你不要離開我左右。晚上就跟我睡一個帳篷吧。這是為了我們的任務考慮,請老局長不要推辭。如果沒有異議,那就這么說定了。回頭見。”
酒井靜子一臉的微笑,盯了兩眼毛球,轉身進了帳篷。
“靜子小姐,靜子小姐。”
毛球詫異不已,沒料到酒井靜子要把他二十小時留在身邊,這樣一來他豈不是什么都干不成了。狡猾的女鬼子,你心眼也太壞了吧。想來想去不服氣,就又折回了帳篷。
酒井靜子回頭說:“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先回去把衣服換了吧。我等著你。”
毛球道:“靜子小姐,我看晚上還是不要睡你帳篷吧。這樣對你影響不好。”
酒井靜子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毛局長,你不要去管別的,只許明白一件事,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要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別說廢話,快去把衣服換了過來。”
毛球無話可說了,只好轉身回到自己的帳篷里,打開包袱把衣服拿出來換上,然后去找酒井靜子。他很后悔,不該往自己酒里下藥。不然酒井靜子也不至于這么懷疑他,對他不放心。他真該死。怎么想了那么個餿主意。越想越后悔。但是在酒井靜子的監督下,什么也干不了了。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酒井靜子問他要不要喝杯酒暖暖身子。
毛球使勁搖手:“再也不敢喝了。”
酒井靜子走過去撩起帳篷,看看外面沒人,正要把帳篷放下來跟毛球好好談談工作上的事情。忽然一個鬼子兵掀開帳篷鉆了進來。
“誰讓你進來了,出去。”
酒井靜子沒好眼色的盯著那個士兵。
士兵趕緊說:“報告長官,黑巖君死了。”
“什么?”酒井靜子驚了一跳。
那個士兵又說:“長官,我們在叢林里現了黑巖君的尸體。”
“八嘎,在哪里,快帶我去。”
“是,長官。”
那個士兵轉身出了帳篷。酒井靜子把拿在手里的杯子扔下,起身從帳篷里鉆了出來。毛球急匆匆的在背后跟著。
酒井靜子叫來十幾個鬼子兵,在那個士兵的帶領下去了黑巖柞木被殺的地方。
黑巖柞木躺在叢林里的一棵大樹底下,咽喉被利刃割開。血流了一地。雙眼暴睜,一看就是死不瞑目。心有不甘。毛球盯著黑巖柞木的被割開的咽喉,知道是誰殺的黑巖柞木。盡管當初他離開了現場,并沒有看到是誰殺死的。但他心里很明白,從黑巖柞木咽喉上的傷痕來看,絕對是范曉倩干的。因為當時范曉倩手里拿著寶刀。而這種傷痕只能是她的寶刀留下的。幸虧她們沒有放走黑巖柞木。不然他就完全暴露了。
酒井靜子默不作聲,慢慢在黑巖柞木尸體旁邊蹲下來,用手丈量了黑巖柞木咽喉的傷口,再把翻出來的皮膚拉開檢查了一下切割的深度說:“這不是匕割的。應該是諸如武士刀之類的長兇器。但又不是武士刀所為,那么到底是什么利刃留下來的。讓我好好想想。那幫女人中還有誰有這種武器?哦,我想起來了。范曉倩手里有一把價值連城的寶刀。這個傷口很符合那把刀的痕跡。對,黑巖君就是范曉倩殺的。沒錯,兇手絕對就是范曉倩。”
毛球在她身邊蹲下,仔細檢查了一下黑巖柞木的傷口道:“靜子小姐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是嘛毛局長。”酒井靜子回頭看著毛球。
毛球點頭道:“憑借我多年的刑偵經驗,殺害黑巖君的兇器應該就是靜子小姐所說的長刀。絕非匕系列之類的短刀。”
“嗯,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樣。來人,把黑巖君的尸體抬回去好好安葬。毛局長,你和我留下來,帶人進林子里去看看。”
酒井靜子說完朝手下揮揮手。十幾個鬼子兵立馬子彈上膛,一字兒排開朝叢林深處走去。酒井靜子帶毛球隨后跟進。但是走了不到兩分鐘,毛球忽然意思到,身后也有鬼子兵的高手悄悄跟隨。動靜雖然十分微妙,但他還是聽出來了。原來狡猾的酒井靜子,早已安排她的人在背后跟隨了。說白了就是在提防范曉倩她們的時候,也在提防考驗著他。
林子里的光線是那么的黯淡,十幾個鬼子在前面走著。酒井靜子和毛球在背后跟著。在他們身后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有三個鬼子槍手一直在瞄準毛球的后腦勺。只要毛球有什么異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殺了他。聰明的毛球已經意思到了,心里在琢磨,但愿章怡紅她們能自己找到突破口離開這片林子。只要離開了這片林子。酒井靜子想在第一時間追上去困住她們,就難上加難了。他相信她們幾個女人有這樣的能力。
酒井靜子走了一會兒,并沒有現什么不妥當。但為了確定章怡紅她們是否還隱藏在那個巖洞里,決定親自過去證實一下。否則心里不踏實。之所以對那幫女人圍而不攻,她是有諸多考量的。再說這也是上頭的命令,她唯有照辦。更重要的是刺玫瑰已經進入了她們的內部,不知道得手了沒有。她們如果有什么異動,刺玫瑰肯定會給她送消息出來的。沒有刺玫瑰的消息,她不敢妄動。
糟糕的是,章怡紅她們幾個女人,并不知道長寧櫻子就是刺玫瑰。僅僅是在懷疑她而已。毛球也不知道長寧櫻子就是刺玫瑰這件事。因此就沒有提醒章怡紅她們。
往里走了大約五十來米,忽然一個鬼子中隊長跑來報告說:“報告長官,根據我們偵察到的消情況,章怡紅她們幾個女人,分成三個小組出來了一趟,不過已經被我們堵回去了。”
“你確定她們回到懸崖上的那個巖洞里去了?”酒井靜子不放心問。
鬼子中隊長說:“沒錯,我親眼看到她們回巖洞里去了。我一直派人在附近監視,沒有看到她們出來。”
“那就好,這里就交給你了。記住,如果讓那幫女人跑了,我要你的命。”酒井靜子說。
“是。”鬼子中隊長說。
毛球道:“靜子小姐,那我們現在要不要進去。”
酒井靜子搖頭:“不用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