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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誠一到漢城就直奔文慧英家攤牌。
不就是漲價、漲抽成,封口費堵嘴么。
文慧英也早做了準備,家里很安靜,談什么都可以。
一進門,顧誠愣了一下:“就你一個人?伯母也不在?”
文慧英平靜地哂笑:“我爸上班,妹妹上學,媽被我打發出門旅游了——我說抽獎抽到了個一日游,她就信了。”
實際上,當然是她掏錢買的。
顧誠嘆了口氣:“看來你為了攤牌,準備很充分啊。”
“進來吧。”文慧英開了門,自己徑直走回臥室,沖了兩袋速溶咖啡。
顧誠關好大門,本想坐客廳;但是文慧英沒有起身的意思,他只能跟進臥室。
文慧英往床上一癱,指了指電腦桌前面的椅子,又指指咖啡杯。
顧誠乖乖坐下,喝了一口。
文慧英掃視了顧誠好幾遍,問道:“你是丁三石的白手套吧。”
“啥?”顧誠影帝般裝傻。
文慧英一副“姐早已看穿了一切”的表情:“別否認了,如果不是丁三石雇你干這種臟活,你怎么會找我。”
原來你是這么認為的?
顧誠心中一陣竊喜:黑客果然是一種高智商低情商的動物啊。
文慧英居然不認為顧誠才是這件事情的主謀、而只是一個受丁三石指使的執行者!
不過仔細想想也難怪:誰會認為一個16歲的“純良少年”有那么敏銳的眼光呢?肯定是丁三石那種老奸巨猾才是幕后主謀啊!
顧誠覺得自己壓價的把握又大了一點。
他擺出一副慌張的神色,把他當練習生期間、僅有的半大校演技課水平,發揮得淋漓盡致:“沒想到還是被你看穿了…”
文慧英自得地追問:“那你從丁三石那里賺了多少差價?”
拜托!你覺得這種問題會有人回答你么?
顧誠毫不臉紅地撒謊:“一成多吧——我是說,最開始有兩成,那時候丁三石也不了解行情,跑量跑多了之后,他壓了幾個點。”
文慧英盯了一會兒顧誠的雙眸,說:“騙人!”
顧誠雙手一攤:“那你知道這種問題沒人能說清楚,還問。”
文慧英也發現自己問得太傻逼了,但她的談判技巧和情商又不夠用,只能發揮女人的胡攪蠻纏:
“反正我也不問你拿了多少,我只知道我現在賺的太少了。我找的那些資源都是單線聯系的,所以目前只有我知道你的秘密。如果我不合作,那么所有人都會知道這條財路!”
“那你開個價吧。”顧誠扮出一副“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的悲苦臉色。
“那就…再加80萬,我不想再一家人擠在這種破房子里,我要湊錢買好房子。”
顧誠捂臉無語。
這女人的情商真是欠費的么?要多少錢,難道是看你缺多少錢花?
哥還缺錢買航母呢。
顧誠循循善誘地開導說:“文姐,生意不是這么談的。我最多以后每筆多加你5個百分點。這部分你的下家也不知道,你就當是提成,成不?”
文慧英想了想:“那丁三石那邊還有多大交易額?”
“300…最多400萬吧。”
“那豈不是我才多拿了20萬?這種生意,應該做不了太久吧。”
“是做不了太久,但是你要相信我找新客戶的能力——你有黑客資源,我有客戶資源。要是甩開我,你是玩不轉這個事情的。”
“我也可以找自己的客戶。”
顧誠繼續瓦解著文慧英的心理價位:“省省吧,文姐。不是我說你,東夷的互聯網市場太小了,喂不飽這么多黑客的。只有華夏才是你的出路——但是華夏的客戶,你現在兩眼一抹黑,只能靠我幫你聯系。”
“那你覺得,我最終能從你那里多拿到多少?”
“你一共需要150萬買房是吧?這么算好了,你已經賺了70萬。后續大概還要跑這么多量,你手頭的自有僵尸網絡資源還能再為你賺70萬,后續的5差價抽成,你可以抽30萬——怎么算都夠了,你還能剩點零花裝修。”
“不能…不能再多了么?”
“我自己也才賺十幾個點。再分你5個點,你拿的已經比我多了。”顧誠毫不臉紅地撒著慌,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
文慧英有點失落。
“才…才這么點利潤?我、我憑什么相信你?你們男人果然都是花言巧語的騙子!”
“那你還想怎樣?”
顧誠有恃無恐,他相信對方猜不透他的真實成本。
“我想怎樣?你居然問我想怎樣?”
文慧英也不知道一股邪火從哪里竄上來,直覺告訴她顧誠肯定說謊了,但是她又沒法說清楚,整個人都情緒不穩定起來。
掙扎了一會兒后,她露出一個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好像一切都輕松了。
然后一把抓住顧誠的領帶,猝不及防把他扯到床上。
顧誠掙扎著脫身,又不敢往死里得罪:“你發什么瘋?”
“好弟弟,既然你那么不誠實,姐姐只能問你收點利息了,看看你到底有幾分誠意。”
“你看不出來的,我不會因為上了一個女人就娶她的。”
“誰要你娶,我本來就不是處女,多上一個少上一個無所謂——這么帥的男人,我賺了。”
顧誠一貫的冷靜終于被破壞了,慌亂地說:“我再加2個點,不能再多了。”
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文慧英已經把外衣脫了,聞言定在那兒。
然后自嘲地大笑,笑得胸前一陣晃蕩。
“呵呵呵,你寧可多給十幾萬,都不愿意上我——我越來越有興趣知道,你的底線究竟在哪里。”
顧誠那叫一個反省吶!
這種時候,就算要脫離虎口,也不能說加錢這種話啊!
“加錢都不愿草”,這分明是在羞辱女人的魅力啊。
盡管文慧英確實不夠絕色,也老了點。
顧誠倒沒有處女情結,也不是精神潔癖。對于女人,他記憶里早就輕車熟路,無所謂了。
只不過,死過一回么,他還是想做個好人的。畢竟上輩子草多了有負罪感,換種生活方式也挺好。
再說,這具肉身還是如假包換的處男,栽在這里就太冤了。
他一邊拖延時間,也不知被文慧英上下其手吃了多少豆腐,總算組織好了托詞:
“文姐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主要是,我…唉,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丟人吶。也不怕你笑話了,其實我還是處男,剛才太緊張了。”
“處男?這年頭處女都沒人在乎了,還有人在乎處男?正好姐姐教教你——來,我相信男人在床上是騙不了人的。”
看來,只能加價,或者撕破臉另找代理人了。
顧誠咽下一口苦水,準備嚴辭拒絕。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他看到文慧英背后的門開了條縫,有個影子一閃而過。
而文慧英坐在床上,背對著門;加上兩人聲音比較大,所以根本沒察覺到。
顧誠心念電轉,準備再賭一賭。
“咳咳…文姐,雖然我覺得,你的行事方式太不靠譜,但是我是真想和你合作的。如果你堅持,那我只能被動了,你能咋樣就咋樣吧。”
說完這話,顧誠一副瞑目受刑的表情。
文慧英卻沒有喜悅,反而神色復雜。
難道,眼前這個男人真是人畜無害的純良小處男?真的榨不出油水了?
她正褪去裙子,門口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姐,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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