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紹庭回到港城已經是凌晨三點,城市的道路冷冷清清,打車回到家,公寓里是一片漆黑。wwㄟw
他沒有開燈,直接摸黑回了房間,黑暗中,偌大的床鋪上陳眠仰躺著,端端正正的睡姿,像是被固定了一般。
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棲身靠近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陳眠睡得正香,忽然感覺唇上一熱,從夢里驚醒,驀地睜開眼,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見,眩暈感襲來,她一顆心提到了喉嚨,跳得特別快。
察覺到她醒了,男人便用力吻了下去,深深糾纏著,陳眠掙扎了一下,遲鈍地現吻著自己的人是溫紹庭,又懵了懵,張開嘴巴想要問他怎么就回來了,卻被他奪去了呼吸,所有話語化作一道嚶嚀。
情到深處的時候,陳眠感覺到手臂上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然而她沒有阻止溫紹庭的索取,一個星期不見,她現自己如此想念他。
事后,陳眠累得掙不開眼,瞇著眼睛任由他抱著進浴室。
溫紹庭這才看清楚她手臂上纏著的是一截白紗,已經被鮮血浸透,他原本饜足愉悅的心情,瞬間冷沉下來,“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聞言,陳眠的瞌睡蟲倏然嚇跑了,睜開眼睛,一片明晃晃的光線里,男人剛硬的輪廓繃得很緊,“不小心弄到了。”
溫紹庭盯著她不說話。
陳眠舔了舔唇瓣,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秦揚的事情跟溫紹庭簡單說了一遍,說完的時候看了眼男人的臉,已經黑得要滴出水來了。
“已經看過醫生處理過,很快就會愈合了。”
溫紹庭抿著唇,“都出血了,剛疼的時候為什么不說?”
陳眠楞了楞,隨即一笑,用沒受傷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我而已想你了,而且…剛才沒有覺得疼…”
陳眠知道自己一定是臉紅了,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后,眼睛都在漂移。
溫紹庭挑眉,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上,深深的眼睛倒映著她小小的臉龐,出一聲愉悅的低笑,聲音沙啞到極致性感,“怕我生氣?”
狡猾的女人,竟然用這種辦法驅散他的怒氣。
她這么聰明,這么懂拿捏男人的心思,當初到底怎么會被袁東晉冷落多年的?
他當然是不會知道,陳眠以前從不會撒嬌裝軟,在袁東晉面前,更多獨立自主,冷靜理智,是他一把手將她調教成了如今這個狡黠的嬌態。
陳眠眨眼,抿唇淺笑,“那你還生氣嗎?”
她還真擔心他到頭來怪在秦桑的頭上,或者是怪到秦揚身上,以后都不讓她接近揚了。
溫紹庭似笑非笑,動手幫她洗澡,“下不為例。”
第二天,陳眠醒過來的時候,溫紹庭還在睡,側過臉,看見他冒出來的青胡茬,眼底下的黑眼眶很重,他的手機在響,陳眠接了起來,輕手輕腳地出了陽臺。
是嚴特助打過來的電話,他聽到陳眠的聲音還楞了楞,“太太?”
“溫先生還在睡,是有急事嗎?要不要我把他叫起來?”他凌晨才到家,鬧騰了一番之后,時間已經快到清晨了,所以他才睡沒多久,陳眠看的出來他很累。
嚴特助說話很嚴謹,“不用麻煩了,溫先生這次出差基本是沒有怎么休息,本來昨晚上應酬晚今天中午再回來的,不過他忽然又改變了主意,臨時從應酬里退了出來,趕飛機回來,肯定是累了,我晚點再聯系就行。”
“好的,他醒了我轉告他。”
掛了電話,陳眠坐在陽臺的椅子上品味著嚴特助那番話里的意思,忽然勾唇笑了。
她放下手機,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清晨的陽光做小幅度的拉伸運動,腰間忽然纏上了一根手臂,她轉身,“你怎么起來了?”
溫紹庭的眼睛布滿了紅絲,困頓的模樣,摟緊她,低頭附在她耳側沙啞低語,“你不在,睡不著了。”
“…”陳眠簡直無語了,分明困得不行,哪里是睡不著的模樣?睜著眼睛都能睡著了好么?
“回去陪我睡一會兒。”
陳眠哭笑不得,“溫先生,我還要上班。”
“翹了。”
“不行,職業素養不能那么隨便。”
“你手受傷了,請假。”
陳眠扶額,“溫先生,別鬧了。”
溫紹庭卻二話不說抱著她直接壓在了床上,陳眠動了動,想要起來,他卻將她鑲嵌在懷里,“別動,讓我好好睡一覺。”
“我去上班,你好好睡。”
“唔…”他已經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陳眠盯著白色的天花板,最后無奈的妥協了,她給沈嘉楠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不去公司了。
秦桑起來的時候,客廳里沒有看見周旭堯的身影,她去秦揚的房間,看見秦揚已經醒來了,但是躺在床上抱著被子在呆。
“小揚。”
秦揚回過頭,看見秦桑的那一剎,眼底的防備褪去,“姐姐。”
“肚子餓了嗎?姐姐帶你下去吃早餐好不好?”
“好。”
對于陌生的環境,秦揚一直感到不安,他拽著秦桑的手,跟著她一起下樓。
保姆看見秦桑他們,問候:“太太。”
秦桑微笑著,“阿姨,今天的早餐有什么?”
“熬了紅豆粥,也有油條和豆漿,太太想吃什么?”
“小揚喜歡吃豆漿油條,我就喝粥吧。”
“好的。”
餐桌上只有秦桑姐弟二人,保姆在一旁看著秦桑,欲言又止。
“阿姨,有事?”
保姆想起今天早上周旭堯那一幕模樣,忍不住道,“太太,您跟先生吵架了?”
秦桑喝粥的動作微頓,淡淡道,“沒有啊。”
事實上,確實算不上吵架吧?只從那次他大脾氣傷到了她之后,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吵過架,每次他被氣得再狠,也不會再動她一根手指頭,都是冷冷淡淡的說兩句,然后就冷著她幾天。
“昨天夜里先生一個人喝了一夜的酒,今天一特意吩咐我給您熬紅豆粥,然后他就出門了,我問他去哪里,他說去出差,”保姆說,“他身體還受著傷呢,又喝了那么多酒,現在又忙著工作,一點都不愛惜身體。”
秦桑聽著保姆的話,緋色的唇微抿,眉頭緊蹙。
他背上的傷口那么深,還喝了一宿的酒?醫生不是說了不能喝酒,他不要命了嗎?
保姆沒有注意到秦桑臉上神色的變化,繼續說道,“太太,您的勸勸先生,夫妻之間嘛,床頭打架床尾和,先生要是不疼你,哪里會一早就讓我給您熬粥啊?”
秦桑低頭看著碗里的粥,喝了一口,甜甜的,卻又有似乎有別的味道,特別酸澀。
她回想起昨晚自己說的那些話和自己的態度,好像是重了一些,基本每次鬧脾氣,都是她挑起的。
那要不要道個歉?
秦桑把秦揚送回了療養院,把他的情況和主治醫生說了一遍,又帶著他去做了檢查,醫生說是收到了刺激才會導致病,需要花點時間做引導,問題不會很大,秦桑這才松了一口氣。
溫紹庭再醒過來,臥室里已經沒有了陳眠的身影,他套上居家服下樓,保姆正在拖地,“先生,您醒了。”
“太太呢?”
“太太陪孩子出門去買東西了,她吩咐我您醒了幫你熱一下飯菜,您現在要吃嗎?”
“嗯。”溫紹庭點頭,拿著手機撥打陳眠的號碼,“在哪兒?”
陳眠正陪著溫睿買遙控飛機,“在zr這邊,你醒了?吃過飯了嗎?”
“什么時候回來?”
陳眠給工作人員寫下地址,“麻煩你們把東西送到這個地址上,謝謝。”
“我一會兒和溫睿直接去春玲姨家,今天是裴裴生日,有個生日宴。”
“所以晚上你也不回來吃飯?”男人語氣不悅。
他出差趕回來,她竟然連一頓飯都沒有配他吃,溫紹庭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換做別的女人,自己老公這么久不見,回來了不應該都是很黏糊才是?
他記得之前眼特助跟他出差回來,原本是放了他的假,結果臨時有事讓他回來,在電話里他聽到有個女人的在抱怨,說的就是才回來要忙之類的。
“嗯,你要過來嗎?”
“不去。”不假思索的拒絕。
“那好吧,”陳眠早料到他的答案,“對了,嚴特助早上有聯系過你,應該是工作上有事情找你。”
“嗯。”
兩人不咸不淡地聊了幾句,陳眠便找了個借口把電話給掛了。
從療養院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她接到了6禹行的電話。
秦桑開著車,帶著藍牙耳機,“有事?”
“今天的會議為什么不出席。”
“我又不是第一次缺席了,你什么時候關心過了?我不出現,你應該更高興才是。”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秦桑,你也是公司的股東,重要會議都必須出席。”
秦桑不耐煩,“你們什么時候通知我今天有會議了?6禹行,你不覺得這樣很搞笑?”
事實上,秦桑確實不知道今天有會議,即便通知了她也不一定去。
“沒有其他事就這樣吧,我開著車,不方便說電話。”
6禹行叮囑了一句,“嗯,開車小心。”
因為他這一句關心,秦桑被嚇得一腳踩了剎車,急停下來,后面追著她的車就那么撞了上來,她整個人被沖力的慣性帶著往前沖去,震得腦袋一片空白。
6禹行聽見她這邊的動靜,一顆心猛地提著,聲音倏然變得慌張,“桑桑!”
秦桑余驚未定,好一會才緩過勁,就聽見有人在敲她的車窗,那邊電話里6禹行還在叫她的名字,聲音驚慌失措,她定了定神,“別叫了,我沒死,這邊有事,就這樣吧。”
說完,她不等6禹行回應,直接掛斷摘掉藍牙耳機,搖下車窗就看見了顧琳那張精致嫵媚的臉。
“你到底會不會開車?”顧琳沒看清車上的人,看見車窗搖下,扯著嗓門罵了一句。
秦桑看見是她,這下倒是不慌不忙了,便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找了一個舒適的坐姿,幾分慵懶,淡淡挑眉,“顧小姐,這么有緣?”
顧琳看清了秦桑的臉,眉心皺了一下,聲音冷靜下來,“原來是秦小姐。”
秦桑露出一抹微笑,“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需要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下么?”
顧琳淡淡看著她,“我沒事,不過希望秦小姐以后開車的時候考慮一下安全問題,要任性也得顧慮下別人的生命安全,我還有事,先走了。”
秦桑朝她揮揮手,“拜拜。”
說完,她倒是先踩下油門驅動車子離開了,顧琳站在陽光底下,有種莫名被耍了一番的錯覺。
顧琳的車上,從副駕駛位置上走下一個氣質姣好的女人,“你就這樣讓人跑了?”
顧琳道,“一個認識的人,算了。”
秦桑車開得很快,一路穿梭著,她現在是度前任這種生物深惡痛絕,先有陶思然,后有凌菲,再來一個顧琳,他媽的這些前任湊起來快能一桌麻將了,一個個都厭煩到死。
想到凌菲,秦桑的心情更煩躁了。
6禹行的電話又撥了進來,秦桑看了一眼直接掐斷,他鍥而不舍地打,秦桑索性將手機關機了。
而在公司辦公室里的6禹行,拿著手機鐵青了一張陰柔的臉,眉宇之間隱約浮動著一層陰霾。
裴裴小朋友住在南郊,陳眠和溫睿到裴家的時候,里面已經很熱鬧了。
春玲姨看見陳眠很熱情地打了招呼,“老二沒陪你一起過來?”
“他剛出差回來,最近都比較忙。”陳眠把溫睿推上前,“木木,叫人。”
“春玲奶奶,裴裴呢?”
“噯,在那兒收禮物呢。”春玲姨指了個方向。
陳眠把手里的禮物遞給溫睿,“你去給裴裴送禮物。”
“好。”
春玲姨看了看陳眠,“看來你和小家伙相處得不錯。”
陳家和溫家的那點兒事,他們都聽說了,倒是意外溫睿竟然會這么快接受陳眠。
陳眠微微一笑,“溫睿很好。”
“你自己隨便坐,晚點我把裴裴媽介紹給你認識,你們年輕人有話聊。”
“沒事,您去忙。”
陳眠見溫睿和裴裴他們玩得開心,轉身去找洗手間,繞了一圈沒有找著,卻意外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
“當初你就不應該出國。”這個女人的聲音帶著某種干脆,陳眠確定自己不認識她,剛邁開步伐想要走出去問問洗手間的方向,卻被一個聲音阻止了腳步。
“如果那時候我知道二哥會考慮跟我結婚的事情,我當然不會走,只是慢了一步一切都變了。”
是顧琳。
她的聲音比較特別,有一種微沙感,與她給人的那種嫵媚的形象一樣,別樣的魅惑,何況陳眠最近頻繁與她接觸,想要認不出來都很難。
陳眠邁出去的腳堪堪收住。
“老二現在已經結婚了,你怎么想的?”
顧琳兀自輕笑,“我昨天去見過我姐夫。”
“溫紹霖?”
“嗯,”顧琳的聲音不大,“醫生說他最近似乎有醒過來的跡象。”
短暫的沉默,“溫紹霖醒不醒過來,跟你都沒干系,顧琳,你要對自己好一點,我和你姐姐是好朋友,對于老二跟陳眠在一起這件事情,我是不贊同的,不過我也無權干涉。”
“菁姐,你說我姐夫醒過來,能同意他們在一起么?”顧琳忽然說道。
陳眠聽見這句話,眼皮一跳。
那個陌生女人又開口了,“應該不會同意,溫紹霖為了你姐都差點死了,要是知道你姐是被陳眠的爸爸給害死的,估計很難接受。”
那女人忽然輕笑一聲,“說起來,當初溫紹霖還一直撮合你和老二,若不是他出事,你又離開,現在溫家二少奶奶的位置應該是你的才是。”
陳眠已經沒有心情繼續聽下去了,她轉身離開了哪兒,重新回到客廳。
有些事情一直在刻意遺忘,以為可以真的就不存在了,然而事實證明,生過的一切,永遠不會被磨滅,尤其是一些你刻意想要避開的問題,當你以為過去了,也許在未來的某天又忽然冒出來炸得你死無全尸。
她和溫紹庭之間,她是真的忘記了溫紹霖這個大哥的存在。
陳眠至今沒有見過這個大哥一面,僅僅是知道他車禍成了植物人,在哪里治療也無從得知,卻不想顧琳竟然會知道。
陳眠從未開口問過溫紹庭,關于溫紹霖和顧芮的事情。
可現在,她忽然很想知道,更想知道溫紹庭的過去,關于他和顧琳的過去。
春玲姨帶著一個漂亮的女人走到了陳眠的面前,那個女人看著很年輕,高高瘦瘦的,骨架纖細,身材姣好,面容精致,像個洋娃娃,一雙眼睛十分有靈氣。
“小眠啊,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兒媳婦,裴裴的媽媽宋青菁。”
陳眠笑容清淺,伸出右手,“您好,我是陳眠。”
宋青菁與她輕輕一握,“你好,歡迎。”
她的聲音一出,陳眠便怔楞住了。
剛剛和顧琳說話的那個女人,就是她的聲音。
“小菁,你幫我照料一下小眠,我的去廚房看看。”
“媽,裴裴的還是小孩子,一個生日宴而已,您沒必要那么麻煩的,交給傭人去忙活就好了。”
“知道知道,”春玲姨今天顯然是很高興,她對陳眠說,“小眠,你們聊。”
“春玲姨,不用顧慮我。”
宋青菁站在一旁細細打量起陳眠,眼神富有深意,等春玲姨走了,她單刀直入,“你與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陳眠微微一笑,“是嗎?”
宋青菁屬于氣質美女,渾身散著藝術家的氣息,略感文藝,倒是說話的語氣跟她的氣質不太相符,很難想象出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說話會那犀利果斷,一點柔情似水的痕跡都尋不著。
宋青菁坦言,“顧芮是我朋友,雖然害死她的是你爸爸,但是很抱歉,我很難對你絲毫不介懷。”
“感受得到。”
她對待自己的婆婆態度很好,可說是很恭遜,但是對著自己,就像是帶著荊棘的鞭,靠近會扎傷。
“菁姐。”就在此時,顧琳也出來了,她對陳眠的出現并未感到意外,“陳眠。”
從一開始的嫂子,后來索性不稱呼,現在是直呼其名,這就是顧琳對陳眠的改變。
“沒想到你們會認識。”陳眠微笑著說道。
顧琳皺了皺眉,淡淡道,“溫睿呢?”
“在裴裴那邊。”
顧琳找到溫睿的身影,對陳眠道,“我媽最近想見見外孫,能讓溫睿跟我回家一趟嗎?”
陳眠淡淡道,“溫睿看望自己的外婆無可厚非,你可以問問溫睿的意思。”
“我想一會宴會散席的時候就帶溫睿回去住一晚。”顧琳又道。
聞言,陳眠蹙眉,“溫睿不習慣在陌生的地方過夜…怕他是不愿意。”
事實上,陳眠知道溫睿不喜歡顧琳,應該是不會愿意跟她回家,可顧琳是他的小姨,她都搬出溫睿的外婆出來了,如果自己不放行,似乎顯得自己不近人情…
宋青菁挑眉看著陳眠,幫顧琳說了一句話,“聽說溫睿都很聽你的話,你跟溫睿說一說,他應該會答應的。”
好大一頂帽子蓋下來。
陳眠敢肯定,顧琳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么一個要求的,她母親想見溫睿,她完全可以跟溫紹庭提,溫家一定不會反對,偏生她要找她。
是想挑釁她和溫睿緩和的關系么?
陳眠神色溫淡,“對于溫睿,我一向很尊重他的意見,如果他不愿意的話,我也不會逼迫,但是我會試著說服看看。”
“那就拜托你了。”顧琳笑了笑。
溫睿和一群孩子玩得很高興,尤其是裴裴說很喜歡他送的禮物,為此溫睿很高興,只有他的禮物是特別的,那可是他親手畫的畫呢,花了他好多時間。
陳眠看著溫睿,一直在糾結著要怎么跟他開口,才可以讓他更容易接受一些。
呵!顧琳還真的是給她出了一個難題。
她正在呆,忽然聽見身后有一陣騷動,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陳眠倏然回過頭。
只見溫紹庭一身西裝革履,步伐從容沉穩朝她的方向走來。
直到他居高臨下站定了自己的面前,陳眠愣愣地看著他,“你不是說…不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