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會議長桌上位,坐著的是沈易航,沈嘉楠坐在右側第一個位置上,而陳眠就靠著沈嘉楠而坐。
會議室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沈易航的助理領了一行人進來,為的是顧琳,那一張嫵媚美麗的臉龐一如既往的迷人,除去風情,還有一抹職場女性的風采。
今天的顧琳穿了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白色的襯衫,胸前點綴著柔美的荷葉邊,干練多了幾甜美可人,層層疊疊的感覺,顯得襯衫不再單調,反而增添了很多韻味,又不至于失去莊重。
顧琳身高一百七十多公分,不及膝的黑色套裙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長腿,皮膚白皙光滑,細長勻稱,腳上搭配著同色系的黑色高跟涼鞋,那黑色將她的腳踝襯得格外性感。
她所有的一切裝扮,恰到好處的莊重,又嫵媚沉穩。
她倒是沒想到顧琳竟然是中海里的人,不過自己也并未去了解過她,只是知道她跟溫紹庭曾經一起在軍營里,同屬一支部隊。
中海集團主營業務在國外市場,看來顧琳出國這幾年,應該就是在中海任職了。
陳眠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很懂得展現自己的身材和容貌的優勢,這種女人放在古時候,一定會受盡帝皇的寵愛。
握手,打招呼,一一落座。
沈嘉楠趁著他們落座的空隙,俯身湊近陳眠的耳側低聲道,“綿綿,你的情敵如此強悍,我說,溫紹庭那廝怎么就瞧上你么個姿色平平的女人?又嚴肅呆板又毫無情趣,還喜歡死鴨子嘴硬強撐。”
相比起顧琳的美麗妖嬈,陳眠確實要遜色很多,在工作場合上,她永遠是簡單精致的妝容,一絲不茍的著裝,顧琳一身職業裝穿得出性感,而她只有端莊,是那種保守的端莊。
秦桑以前取笑過她,只要她再裝裝嬌弱,多一些心機,就能成功冠冕現今人們口中的那一朵白蓮花了。
偏偏她不弱,性格好強,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總是端著。
陳眠勾唇淺笑,不慌不忙得倨傲,“他就是喜歡我嚴肅呆板又毫無情趣,還喜歡死鴨子嘴硬強撐,有問題么?”
有句話不是說么?好男人就是把自己的女人慣得無法無天,只有他自己能忍受,她怎么樣溫紹庭都喜歡,她驕傲。
沈嘉楠嘴巴張成o型,“我現你變了,變得自戀不要臉!”
陳眠那眼睛橫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反駁,“論自戀,我對你是甘拜下風。”
陳眠正了正臉色,扭過頭不經意地對上顧琳身側那一位金碧眼的男人,禮貌性的淺笑,隨即收回目光。
沈易航率先打開了話題,“顧小姐,先給你介紹一下我司與貴司此次項目合作的負責人,這一位是主要負責人沈嘉楠,另外一位是陳眠。”
顧琳淺笑嫣然,“沈副總,陳總監,請多多指教。”
沈嘉楠裂嘴一笑,“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陳眠則是笑而不語。
這一次會議,基本上都是中海反饋的想法和計劃,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因為工作尚未正式開展,陳眠基本不怎么說話,偶爾會提問一個問題,都是關于中海針對宣傳的想法。
顧琳盛裝出席,卻沒有料到陳眠會平靜至此,甚至她出現在會議室的那一刻開始,她始終沒看見陳眠有一絲的情緒變化。
專業專注,她在她的眼里,不過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客戶,甚至她提出的一些刁鉆的條件,陳眠也并未反駁,僅僅是用她的簽字筆在本子上刷刷的記錄下。
不動聲色的漠視,才是最大的無視。
顧琳外表維持著平靜,然味兒內心卻早已是一片狼藉。
美味餐飲連鎖舉行了新聞布會,公開了此次的調查中毒事件的調查結果,是因為魚類供應商出了問題,由于美味的需求過大,供應商無法及時滿足需求,所以從外購進了些小商販的活魚,以次充數,遂不知這些小商販為了錢,養殖魚類非正常養殖,最終導致消費者食物中毒。
布會結束之后,蔡清菀替溫紹庭引見了memo珠寶中國區總裁,這位總裁是個五十歲上下白皮膚人,舉止優雅,言談之間均有英國紳士的風范,卻又謙虛低調,他們當場便簽下了駐場的協議合作條款。
“合作愉快!”兩人交握了一下手,同時將文件推送給對方。
嚴特助步入辦公室,將一份資料交給溫紹庭,“溫先生,這是中海集團負責人韓維韓先生的一些個人資料,中海內部高層的人資料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我們能拿到的也不盡詳細。”
溫紹庭的視線從電腦數據上移開,翻開紙張,視線落在那一張寸照上的瞬間,溫漠的眼眸驟然凝聚了一層冷意。
嚴特助也被他的散開的寒氣驚駭到,“溫先生,是有什么問題嗎?”
這份資料是溫紹庭吩咐他去調查的,想要知道中海針對中瑞收購秦氏的目的,嚴特助調查才知道,原來這次中海話事權最大的人做得決定。
“他在國內?”
“是。”
溫紹庭斂著眸色,淡淡道,“你先出去。”
資料一頁一頁翻過去,淺白簡單到令人不得不懷疑這個中的真實性,中海集團在國外,國內能調查的信息本身就不多,且這家公司的高層領導人物的資料保密工作確實一直是個迷,著并不奇怪,怪就怪著,韓維這一張臉,跟那個人的臉,太像了,世界上除了孿生兄弟,還會有這么像的人?
有一段時間,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后來又無疾而終,他也曾懷疑是自己多慮了,但是這一張熟悉的臉出現了以后,溫紹庭不認為自己多慮。
辦公室重新恢復了沉寂,溫紹庭拿出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小伍,有件事要需要你幫忙…”
散會的時候,正好已經到了中午的飯點,自然就是會一起吃午飯。
一行人從新圖的辦公樓里走出來,顧琳和沈易航走在前方,所以最先看見了旋轉門的那一道身影,外面的陽光灑落,他清貴如神祗降臨。
溫紹庭徑直朝他們迎面走來,經過顧琳的時候,帶起了一陣清風,目不斜視的越過她,讓顧琳身體僵冷。
他從容走到隱匿在人群中的陳眠的面前,低頭看著她,溫和的容顏與剛的冷漠疏離不同,帶著幾分柔情,低沉的聲音也是那般寵溺,“忙完了?”
陳眠怔楞住,“你怎么在這里?”
他面不改色,淡然說道,“來接你去吃飯。”
沈易航他們已經停下了腳步,十幾雙眼睛都盯著他們看,陳眠覺得自己成為風頭人物了,扯了扯唇,“我這邊有飯局。”
溫紹庭微微一個側目沉凝看向了一旁前面的沈易航,不疾不徐地開口,“沈總,不介意我把人帶走?”
“…不介意。”沈易航挑眉,心底暗暗腹誹,你大少爺都找上門了,我能阻止?
陳眠的手被輕輕牽住,突然聽見他蹙眉低聲不滿了一句,“手怎么那么涼?”
夏日炎炎,她的手也冰成這樣,他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動作自然的將手掌覆蓋住她秀氣飽滿的額頭,“不舒服?”
粗糲的觸感,讓陳眠心臟一顫,她臉色微赧,“沒事。”
她的體質一向偏涼,尤其是小產了以后,在會議室里,空調的風口又一直對著她吹,確實有點冷,所以溫度便更低了。
“真的沒事?”他不放心再一次確認。
陳眠視線掃過眾人,現顧琳的臉,連那粉底都遮瑕不住她的青白色,她把溫紹庭的手扯下來,微笑的跟大家道歉,“抱歉,那我就不過去了,你們用餐愉快。”
陳眠拽著男人的手,拉著他從一旁繞過他們,率先走了出去。
沈嘉楠眸色沉沉凝著顧琳,眉頭挑了挑,意味深長的又故作輕松地感嘆了一句:“哎,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樣,連個午飯時間都要黏糊在一起,紅煞我的眼睛!”
眾人聞言皆是一陣輕笑,只要顧琳的笑容凝結成冰。
坐在車上,陳眠淡淡開口,“剛顧琳也在,你怎么都不跟她打個招呼?”
陳眠并不知道溫紹庭花三千萬砸了顧琳自尊的事情,只是覺得顧琳神色變得很奇怪,以前見到溫紹庭就開口二哥二哥叫得歡,今天怎么都啞巴了?
溫紹庭握著方向盤,凝眸低聲道,“怎么?你很希望我跟她有什么?”
“唔…你這樣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溫紹庭低聲淡笑,“我這么做,你滿意不?”
陳眠揚起一抹微笑,“挺滿意。”
她不喜歡和前任糾纏,自然也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跟前任有過多的關系,但是顧琳不一樣,她是溫睿的小姨,想要徹底切斷這一層關系,根本就是不可能。
“我們去哪里吃飯?”她跳過這個話題,不打算繼續談論。
說話間,她看見溫紹庭的將車往路邊停靠,“怎么了?”
他解開安全帶,推開門,淡淡道,“你在車上等我一會兒。”
車門被甩上,陳眠看著他的身影往路旁的一家花店走了進去,心底全是疑問,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
溫紹庭推開花店的玻璃門,高大的身影幾乎將那一扇小門給堵嚴實,頭頂的風鈴被他刮到,帶起一陣清脆悅耳的響聲。
花店員工看見他英俊的臉愣了一秒鐘,隨即迎上去,“先生,您好,請問您有什么需要?”
小小的玻璃房花店,里面的花團團簇擁著,五顏六色,爭相斗艷,花香飄溢著。
周旭堯對花又研究,然而他卻一竅不通,看著那些玩意他就眼花繚亂,于是選擇了一個順眼的品種指著,“我要一束這種花。”
店員微笑著,“是這個粉紅薔薇嗎?”
“嗯,”想了想,他又沉聲問了一句,“這話送太太適合嗎?”
那店員怔楞了一下,“先生,粉色薔薇的花語是我要與你過一輩子,送給太太是很適合的。”
我要與你過一輩子。
溫紹庭疏冷的臉色軟了幾分,這個很不錯,“那就這個吧。”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耀眼的太陽光下,陳眠看見那個偉岸的男人,長腿邁開,一臉冷漠地抱著一大束粉色的花束走了回來,強烈的違和感。
他拉開車門,坐了進來,瞬間有一陣花香飄來,彌漫在車廂里。
“拿著。”
陳眠低頭看著被塞到懷里的粉色薔薇,眼底是一片茫然,“溫先生,你買這花干嘛?”
溫紹庭蹙眉凝向她,菲薄的唇吐出兩個字,“送你!”
陳眠沉眸看著他,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溫紹庭瞧見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僵著臉懊惱道,“怎么?不喜歡?”
陳眠覺得手里的花真重,濡著唇道,“為什么忽然送我花?”
為什么?
溫紹庭總不能告訴她,他聽到了自己的秘書討論自己的老公沒情趣,然后他思想苦后糾結了兩天,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有情趣的男人,所以臨時起意決定給她送花吧?
“今天談成了一筆合作,我高興。”
溫先生,你送花的理由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見她不吭聲,他深凝著眼眸,繼續質問,“你到底喜不喜歡?”
陳眠勾了勾唇,低頭嗅了嗅,溫軟著嗓音道,“謝謝,我很喜歡。”
得到她的回答,男人的唇角悄然彌漫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他錯開視線,“你喜歡就好。”
“說起來,除了畢業時候我收到過花,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送花。”陳眠眉目上淬染了淺淺的光芒,有些感嘆。
誰能明白,她這么大個人,結了兩次婚,才第一次正正式式收到一束花?
“你喜歡,以前每天給你送。”溫紹庭一聽到她的感嘆,下意識地開口。
陳眠啞然失笑,眉眼彎彎的,“不用了,那樣太過鋪張浪費。”
“我不差這點花的錢。”
“…”有錢就任性?
他重新動車子,冷不防地又說了一句,“你不用拍照么?”
“啊?”拍什么照?陳眠茫然地看著他。
溫紹庭清了清喉嚨,耳根有些紅,眼睛看著前面的路況,不自然地說道,“你不拍下來朋友圈?”
“…”陳眠滿額黑線,這是什么跟什么?她的微信朋友圈,一直都是一片空白好么?
溫紹庭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看著我做什么?拍你的照吧。”
陳眠怎么覺得他這是在逼著她一定要拍照朋友圈的節奏?她忽然有點懷疑他送花的目的了。
eva在顧琳再一次端起酒杯的時候伸手攔住了她,“顧小姐,你已經喝了很多了,再這么喝下去,該醉了。”
顧琳的臉色已然微醺,但不至于失去理智,桌子上交談聲彼此起伏,大家都喝了不少,倒是那些菜沒有怎么動。
她抿著唇,腦海中一幕幕回放著溫紹庭細致關懷陳眠的場景,宛如被人拿著一把刀狠狠扎了進去,細細研磨著,不肯放過她。
曾幾何時,她也被他溫柔對待過,然而轉眼那中溫柔就變成了別人,為什么男人的心說變就變了。
都說回憶傷人,她卻覺得現實更傷人。
如果可以,顧琳也真想真心祝福他,但那種愛而不得的痛,久而久之便成為一種頑疾,愈是得不到愈是奢望。
在國外待著韓維身邊的那幾年,她都不曾那么難受,又不曾那么日思夜想,大抵是因為見不到摸不著,便可以一忍再忍,一旦那一層偽裝捅破,所有的情緒便化作怨念。
沈嘉楠湊在沈易航身側低語,“這個顧琳跟溫紹庭關系很深?”
沈易航輕輕晃動著手里的玻璃酒杯,眸色幽深,淡聲道,“溫紹庭最近在收購她那個父親的公司。”
“呃?”沈嘉楠噎住,“這么不留情面?”
沈嘉楠看向顧琳的眼睛都變得有些同情起來,“難怪她一副悲傷欲絕。”
沈易航扯了扯唇,臉上的溫度不冷不熱,“這顧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他不那么做,下一次受傷的就是陳眠。”
陳永華鋃鐺入獄,鄭穎病突逝,接二連三的事情,若非汪予問和顧琳,也不會展得那么令人猝不及防。
“眠眠真可憐,成天惹女人嫉妒,”沈嘉楠忽然起身,“我出去抽根煙。”
沈易航頷,轉頭跟別人交談去了。
秦桑莫名其妙的地就被周旭堯拉著一起到了福滿樓吃午飯,包廂里滿滿的一桌人,男女均有,秦桑吃到一半有些受不了包廂里那股煙酒味,找個了借口溜到了外面的陽臺上。
她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卻現朋友圈里有陳眠的信息,她挑眉,點進去一看。
唔…她還真了一個朋友圈,話語是一串省略號,配圖是一束嬌艷欲滴的粉色薔薇。
一群人的點贊,下面還有一堆評論。
宋大禹:女王陛下,告訴我,你照片不是百度盜圖!
其他的人也跟著起哄。
“女王陛下,你這一串省略號是要表達個啥?”
“女王陛下,事業虐我不要緊,但是請不要喂狗糧。”
“女王陛下,你這一片凈土,終于開始秀恩愛…”
“女王陛下…”
秦桑看著下面整齊一致的女王陛下,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給陳眠編輯了一條信息過去:“你哪兒來的花?它的價值竟然大到你了第一條朋友圈。”
陳眠很快回復她:“…不是我想的。”
“什么意思?”
“溫紹庭忽然給我送了一束花,然后還讓我了個朋友圈,講真,我也不知道他是幾個意思…”陳眠也簡直莫名其妙,看著朋友圈那一堆評論,哭笑不得啊!
秦桑看見這一條信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天嚕啦!溫紹庭那個面癱竟然提出這種要求!
“唔…他應該是想在你朋友圈里秀恩愛,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對你這個老婆很好?”
陳眠回復了一串省略號。
秦桑又編輯了一條信息給陳眠,“粉色薔薇的花語是我要與你過一輩子,看來面癱也很有情懷。”
陳眠收到秦桑的這一條短訊,瞬間楞住,眼睛驀地睜大,看著對面幫挑魚刺的男人,一顆心被什么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整個胸腔都鼓動起來。
我要與你過一輩子。
如此動人的含義。
走廊里隱約能聽見一些包廂里傳來的談話聲,混亂吵雜,沈嘉楠腳步踩在鋪著地毯的走廊里,沒有出一點聲音。
走廊的燈光昏暗,盡頭處陽光明媚,沈嘉楠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秦桑。
她穿著了一條藕粉色的裙子,勻稱纖細的小腿衣服的顏色襯托得特別白皙,在陽光里透著一層粉色,二十九歲的女人,皮膚好得跟十九歲一樣。
秦桑藕臂搭在欄桿上,瞧不見她在干嘛,海藻般濃密的栗色長披散著,背對他而站著,僅僅一個背影,落在沈嘉楠的眼底,也美得能入畫。
沈嘉楠沒出聲叫她,反而是氣定神閑地欣賞著她迷人背影,不疾不徐地點燃。
秦桑聽到身后有哦打火機啪嗒的一聲,緩緩轉身,一張精致的臉龐完全展露,看見沈嘉楠的瞬間,有一抹詫異一閃而過。
她清亮的嗓音淡淡的,“嘉楠。”
沈嘉楠抽了一口煙,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輪廓,凝眸淡聲開口,“在這里吃飯?”
秦桑點頭,璀璨的笑,顯得那般云淡風輕,靚麗的容顏很明媚,“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他們上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似乎,是在她要跟周旭堯領證前幾天,原來不知不覺半年時間就過去了。
他吐出幾個字,“剛回來幾天。”
兩人都沒有提及半年前那一次求婚,仿佛一切都沒有生。
風輕云淡里,沈嘉楠的視線已經悄然在秦桑的身上描繪了一遍,短暫的沉默,他凝眸蹙眉,“你瘦了很多。”
“我減肥。”
“他對你不好?”
秦桑看著他益成熟內斂的氣質,神色恍惚了片刻,“他對我很好。”
“是么?”沈嘉楠自嘲地笑了,吐出白色的煙霧,眸光變得又深又沉,“我倒是希望他對你不好。”
“嘉楠…”秦桑無奈,最后到底什么也說不出口,“我先進去了。”
話音剛落,她邁步從他身側就要越過。
眼前一陣恍惚,她的身影飄然躍動,就在她擦肩而過的那個剎那,沈嘉楠猛得伸出手。
秦桑只覺得手腕一疼,下一秒,她被一個急猛的力道強行拽進了一個胸膛里。
耳郭響起了一道沉痛的嗓音,“桑桑,我很想你。”
秦桑的心重重一沉,想要掙扎,腰肢上的手臂力道卻漸漸加重。
“嘉楠,你別這樣!”
“為什么?為什么沒了6禹行,你也不選擇我?”他低沉吶喊,那么沉痛。
秦桑身體微微僵硬,抬手扶著他的腰正要使勁推開,卻忽然聽見某個方向傳來“啪嗒”一聲輕微的聲響。
秦桑抬頭,視線從沈嘉楠的肩膀越過,這才現走廊上不遠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相距短短的距離,他頎長如玉的身軀站定在光線昏暗的走廊里,手指上夾著猩紅明滅的煙,一張英俊溫潤的臉,輪廓模糊不清。
秦桑就那么不其然地,對上了周旭堯那雙平靜而深邃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