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廳長這什么意思呢,關呂總什么事兒呢,您說哪兒去了,您的意思是說,您真要較真兒?”何芳皺了皺秀眉,然后笑著說道。
陳伯強臉色陰沉,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很堅定。
何芳拿出手機,很隨意的撥了幾下,然后遞給了陳伯強,讓陳伯強上看了下屏幕上的東西。陳伯強的臉頓時變的更加陰沉了,氣的全身顫抖,“你…”
若是今天的何芳,陳伯強肯定會防著點。但是,當年那樣一個青澀的女人,看起來純真就像是未經人事一般,竟然就下了這等黑手。
“咱不較真兒了,好嗎,陳廳長,回頭幫我這朋友批個條子,把那行醫資格證的事兒搞定,好吧?另外,陳廳長,不要把呂總攪和進來,他什么也不知道。我跟呂總只是朋友關系,你要是瞎攪和,陳廳長,我會不高興的。呂總肯定也會不高興的,呂省長也會不高興的。還有一些,可能還會有些大人物不高興。陳廳長肯定不愿意看到那種情況,對嗎?”
何芳把手機放回包里,笑著說道。
“我對你有些失望啊,芳芳我一直…一直把你當成一位值得信賴的朋友,你真是讓我失望啊”陳伯強皺著眉頭說道。
“失望歸失望,朋友相處,難免有喜怒哀樂嗎,肯定有不高興的事兒。我相信,我們一直都會是朋友的。我的事兒,陳廳長能辦了吧?”何芳說道。
陳伯強沉思了片刻,沉重的點了點頭。
何芳笑了笑,卻是沖著劉清明說道,“怎么樣,姐姐還是有些本事的吧,你可得謝謝我吧?”
“你是?”劉清明皺了皺眉頭說道,然后又沖著何芳說了一句“謝謝。”
雖說他用不著,但是也如何芳說的,剛才她的確也算幫了她。
即使這事有些莫名其妙。
“忘了做自我介紹了,我叫何芳,呵呵,這是我名片,你把你手機號跟我說下”何芳笑著遞給劉清明一張名片。
劉清明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索什么。
“你愣什么愣啊,我幫你了這么大忙,你總該請我吃頓飯吧,把電話給我,回頭我有空給你打電話,我挑地方,你請客”
何芳沖著劉清明瞪了一眼,卻是顧盼生姿,讓心頭壓抑的陳伯強瞬間都有些失神。
劉清明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葫蘆里賣了什么藥,不過還是把電話給他了。這個女人的話也合情合理。他也想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我有事先走了啊,回見,陳廳長給姐面子,但是,你也不能太傲氣了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給陳廳長道個歉,這個事兒就這么算了吧。”
何芳記下劉清明電話之后,便扭著楊柳小腰離開了。
劉清明卻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回答何芳。也沒說道歉,也沒說不道歉。
何芳走了一半,卻是回頭看了一眼劉清明,看著他如常的神色,心頭不由的升起了一些懷疑。這人倒是挺有骨氣的啊,竟然敢跟省廳廳長硬抗。不過,剩下的卻是憐憫了。這種人說是有骨氣,但是到底還是傻氣。結果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不過,這個不關她的事。她看上的不過是劉清明身上治療腰椎病和腦出血的技術罷了。她更想算算這兩項技術背后能產生的利潤。當然,指不定,劉清明身上可能還會藏著其他更加厲害的技術。
至于這個人的命運如何,一點也不關她的事。
陳伯強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何芳的背影,有些恨意,還有些迷戀。
“劉先生,我不得不說你很倒霉,你卷入了不該屬于你這種人的斗爭。你這種人,本來就應該是領著高薪,輕輕松松的生活,享受別人的尊敬。在別人有難的手,干幾天輕松的活兒就行了。但是,你很不幸,你沒有選擇那種生活。你無意間掉進了你永遠也無法理解的斗爭里面,這種斗爭很血腥,很殘酷,你這樣的小身板,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這種斗爭里面,會有許多妻離子散,也會有許多的家破人亡,有很多人會跟著遭殃。不錯,是家破人亡,是真正的家破人亡”
陳伯強把耳朵上的煙放到嘴里頭,給自己點上,抽了一口之后,緩緩的沖著劉清明說道。說完之后,又憐憫的看了一眼劉清明,說道,
“你放心,你非法行醫那事兒過去了,過幾天你的行醫資格證就會下來的。對了,別忘了把你的材料準備下。”
何芳剛才給他看的東西的確讓陳伯強頗為震驚。但是,走到如今的陳伯強豈是那點兒東西就能壓倒的。何芳那些東西雖說讓他感覺到威脅很大。但是,他陳伯強身后豈是連個人都沒有的。何芳那些東西,如果背后的大人物沒有達成妥協,絕對放不出來的。一般的媒體也絕對不敢放這種東西。如果何芳要強放出來,那就是魚死網破了。民告官,無罪也要挨頓九死一生的板子。這種事兒現在雖然沒明說,但是古今都一樣。
而且,這種桃色信息,就算真鬧到底,也無法把他完全擊垮。畢竟人不風流枉少年,男人跟個女人發生點兒啥,本就沒什么。就算真在底下放出去了,除了他的風評會受到一些波及的,對于他的官位是很難有實質性的影響。
但是,何芳拿出那些東西很明顯是呂博在敲打他,讓他陳伯強聽話點兒,別再擺他長輩的架子了。
這徹底激怒了陳伯強。
陳伯強剛才肯點頭,也是想暫時穩住何芳。他要準備一些東西。到時候,呂向前自會教會呂博如何尊重長輩的。何芳到時候也知道他這個省廳廳長的地位到底不是她這種靠賣肉弄了倆錢的小女人能輕易冒犯的。
那些負面材料,呂博肯定會恭恭敬敬的給他送回來的。
至于說劉清明,卷入進來就應該有卷入進來的覺悟。雖說,他可能連知道這種斗爭是如何較量的都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會被那些波浪攪的七葷八素,然后變成齏粉。
楊蒙召嘴角也浮現了一些嘲弄,這一會兒給他搞的也是頗為驚心動魄啊。他不知道何芳是誰,也不知道何芳與陳伯強有什么關系。但是,她與陳伯強的對話,很明顯扯到了省長那位公子和陳伯強的矛盾,甚至于更大人物之間的沖突。
他們就像是打太極一般的拿這個赤腳郎中討價還價。
看似劉清明行醫資格證這事兒完了,但是,背后肯定會掀起一場滔天風浪。楊蒙召聽的很清楚,陳伯強說劉清明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突然之間,楊蒙召看到了從病房里走出來的呂望。只見呂望滿頭大汗,朝著附近的洗手間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