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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復仇?(VINDIATNE?)

  六隊軍團,兩隊輔助軍,總計約有四萬士兵,在凱撒將軍又進行了一番慷慨激揚的演講后,從羅馬的邊界出發。

  現在雖然已經入春,但山脈下的積雪并沒有完全化去,軍隊走在被兩旁山底緊夾著的道路中,身后是占有高地優勢和羅納河護城的日內瓦,往前望去則是一小片白色森林。

  軍團在取得了軍事通行權后穿過了鄰居高盧部落阿羅布魯格斯人(allobroges)的領地,來到了艾杜維人的地盤。

  “來晚了嗎?…”當軍團到達時,村莊到處都是一片狼藉,茅屋被燒毀,地上躺滿了居民的尸體,農田也被嚴重破壞,更是見不著一個牲口。看來赫爾維提人已經將此地劫掠地一干二凈了,果然是引狼入室啊,那個叫杜諾列克斯的酋長真是害了他的族人。

  讓我無奈的是,因為身處第十一軍團最墊底的位置,在行軍中以至于要排到很后面,凱撒將軍則在最前頭,和我離了要有三四個軍團的距離,在這里根本看不到凱撒,更別說看他怎么下令了,只能靠前面軍團的行動來判斷前進還是暫歇。

  阿爾布斯就站在我的前面,帶領著百人隊,一副悠閑的表情。

  軍隊并沒有停下,反而走得更快了,相比于其他士兵一身輕松的樣子,我覺得自己的鎧甲好像成了額外的負擔:普通的士兵并不會有這種軍官級別的盔甲,他們穿的都是勾鱗鎖子甲,用來起到減少揮砍造成的傷害。

  約是再走了一個小時,號角再次響起,但這次它的音調突然變了:軍團的音樂或是樂器分為三種:短號,小號(喇叭)和布奇那(buccia,一種銅管樂器),不同樂器代表著不同的意思,短號意味著普通地行軍時的奏樂,小號則為沖鋒號或是撤退號,布奇那一般用來代替將軍在場,比如在行刑那個斗雞眼的時候,吹得就是布奇那,用來表明這個刑罰是遵凱撒將軍的命令執行的。

  而現在聽到的聲音,是小號的。

  “哈哈,看來是要開打了,”阿爾布斯把身上的行軍包扔在了地上,吹響了口哨,“女士們,把包都放地上,擺好陣型,是時候表現地像個真正的羅馬士兵了!”語罷,百夫長撿起兩桿標槍,拿好盾牌在地上頓了頓。旁邊百人隊也陸續吹起了哨子,緊靠著擺好了迎戰隊形。阿爾布斯插進了第一排,和我站在了一起,開玩笑地說道:“小子,希望你不要是我帶的最后一個新兵啊!”我白了他一眼,這話外之音,難不成還怕我托他后腿,將其害死不成?

  …確實我自己也有些擔心,雖不知前面發生了什么,但這應該會是我生平的第一場戰役!

  就在準備大干一場的時候,軍隊前方的傳令官策馬趕了過來,“別擺陣型了,按秩序直接沖鋒吧!”

  “長官,這是什么意思?”一直嚴謹的羅馬軍團,為什么凱撒下令不需遵守隊形,而是隨便進攻?

  “還能是什么意思,碰到了軟柿子唄,要不就是老弱病殘,要不就是無心戀戰的敵人…”阿爾布斯將手中的盾牌高舉,吶喊道:“十一軍團第十步兵大隊第六百人隊,隨我來!”只見他直接越過前面的部隊沖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叫著,“趕快來!再不來好東西都被人搶光啦!”這里的好東西應該就是戰利品了,我身旁的幾個隊員期待地看著我,就等著讓他們也沖鋒的命令了。

  身后的百人隊全部都像見著一群裸著的美女一般瘋狂地跟著阿爾布斯跑了過去,我一時語塞,這群士兵啊…

  我將標槍也丟下,拔出短劍跟著大吼了一聲,“走!”

  等趕到了最前,才看懂了現在的局勢:在最前方,有一條水勢很小的河流隔在軍團面前,對岸則站滿了高盧人,他們帶著自己的包裹,應該裝著糧食和財物,男人們領著他們的妻子和兒女、老人聚在一起。而河的另一邊,就是軍團這邊,也有一堆高盧人,數量比對岸少了許多,正準備渡河!

  他們人數之多,連我們龐大規模的八個軍團(二個輔助)都相形見絀。

  軍團已經和他們對峙了起來,對方的勇士們將一家老小護在身后,背著大包小包,畏懼地看著我們。

  “長官,我們現在該干什么?”我在軍團最前線發現了阿爾布斯,他實在是太好找了,因為比平常人高了一個頭,眼睛也比平常人少了一個。

  “哈,我也不知道,等將軍下令吧!”百夫長站在最前,抽出短劍學野蠻人的感覺在盾牌上使勁敲打著,嘴中發出威脅的吼聲,嚇得那些小孩都縮在了大人背后,“凱撒將軍真是幸運,竟然在這些赫爾維提人渡河的時候抓了他們個正著,留了一部分還沒過去的!”

  幸運嗎?所有士兵都愿意跟隨著一個幸運的將軍,再勇猛的戰士,也需要幸運。

  就在雙方互相示威對峙中,凱撒一人騎著白馬來到了軍隊面前的最中間,左手輕揮,施令進攻。

  小號高鳴,七軍團的旗手將雙手握著的軍旗像方陣長矛一樣擺下橫置,隨著一陣陣整齊的步伐,身后的列隊緩緩逼近著河岸旁的赫爾維提人。

  “這群小子,還假裝正經,,別管那陣型了罷,跟我沖!嗨呀!”我剛想去勸停阿爾布斯,他已經抬著盾牌殺進了人堆。

  “快保護百夫長!先把他拽出來維持陣型!”我也趕緊跟了上去。

  僅在一分鐘之后,我就被證明了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在河這邊的赫爾維提人根本沒有戰力,在稍微抵抗了一番后就全部丟盔卸甲開始往旁邊的森林逃跑,更是來不及管自己的家人。在河另一邊的他們無法渡河支援,只能拋棄同胞繼續行軍,

  我根本沒有碰到任何武力反抗,只管一直追著逃跑的赫爾維提人,追到了就在背后刺一劍,追不到就試圖在地上找到零散的標槍丟過去碰碰運氣。

  “戰斗”持續了半天,河水也被染成了鮮紅色。所有逃跑失敗的和沒有奴役價值的赫爾維提人全部被屠殺,留下的都是小孩,年輕女人和男人,都被用繩子綁在了一起,等后方的輜重到了,就會被塞進鐵籠里,待和奴隸販子交易后,能賣到一筆不菲的價錢。

  士兵們都在搜刮尸體的戰利品,我卻有一種強烈的抵制感,這場戰斗,并不光榮,為什么要去屠殺這些已經放棄了的敵人呢?包括他們的家人,說來好笑,我竟然對這些野蠻人心生了一股同情。

  “怎么了,,你不去找你的戰利品嗎?”身后傳來了凱撒將軍的聲音,轉頭見他正步行向我走來,一臉的愉悅,甚至還有些滿足…

  “凱撒將軍…”我低下頭看著面前一具具赫爾維提人的尸體,“為什么你要下令去屠戮這些人呢?”我心中的凱撒將軍應該是很注重榮譽的人,他不會殘殺俘虜才對。

  “很簡單,復仇。”

  “復仇?”

  “嗯,以牙還牙。這些人都是赫爾維提人里提古林尼(tigurini)部落的人,我的岳父凱瑟斯(lcassiuslongius)在行軍中被他們偷襲,死在了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之下。”

  “那你已經復完仇了嗎?”

  “這還不是全部,我已經下令讓工程隊伍建橋準備渡河,完工后即刻追擊赫爾維提人。”

  “那你以后還是會這樣大屠殺了嗎?”

  “,很多決定都是出于政治和外交考慮的,這次只是給他們的狂妄一個教訓,其他高盧部落也會相對畏懼羅馬,畏懼我。”

  “但我還是覺得被殺的普通百姓太可憐了…”

  “…怎么,你在同情他們嗎?想想他們以前是怎么對待我們羅馬人的,再考慮要不要對這些野蠻人心慈手軟吧!”凱撒留下了這句話,便離開了。

  也許這些事情對于老兵已經習以為常了吧,如果把面前的尸體都當做人來看的話,我只感到惡心想吐。

  在要回去扎營的時候,我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往下看去原來是緊握著什么東西的手,出于好奇,我把開始有些發涼的手扮開,只見一串黃色玻璃球攤在了指間,藍色的顏料已經被血色掩蓋了些許。

  原來你也在這里啊。

  心中的感情再也沒有辦法被抑制住,我雙手將項鏈頂在額頭,開始哽咽了起來。

  等心情有些平復后,我將尸體拖了出來,連同玻璃球項鏈一起埋了之后,這是我唯一能為他的做的事情了,讓他不被食腐肉的東西搞得尸骨不全。

  在士兵們都在慶祝今天的收獲時,我一個人躺在帳篷里,沒有理會阿爾布斯一起歡慶的邀請,也沒有搭理隊員的關心。

  ps:當每次我談及羅馬士兵對運氣的看法時總會讓其他人驚訝:羅馬士兵將一個幸運的將軍當做受到了神的庇護的人,因為如此他將不會遭受任何敗仗,士兵們當然希望跟隨著一個戰無不勝的指揮官,這也是之后凱撒軍團如此自信,如此忠心的原因之一。當然還是他的個人魅力起到了主要作用。

飛翔鳥中文    塞克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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