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碰上了

　　拿香港一年總票房來對比，其實并不合理，香港怎么也就一個600萬人口的城市，消費能力再高，上限依然是很低的。

　　更何況港片的利潤大頭不在本土，而在灣灣、日本、韓國以及東南亞，再過幾年，熱錢涌進來多了，電影還沒開拍，憑借幾個拼湊起來的片花，就可以通過海外版權收回成本。

　　所以香港電影一年總票房，是體現不出港片所創造的利潤的。

　　但是，有對比總比沒對比要好，嘉禾一部電影的純利潤，相當于香港一年總票房的一半，這個數據還是很嚇人的。

　　而且這都還是李旭刻意壓制的結果，3.8億美元的總票房，就算將所有能扣的費用都扣掉，十分之一的利潤還是有的，人家好歹投資了三分之一。

　　當然，他要臉皮厚的話，還可以繼續扣，但那有什么用嗎？

　　就算賬本做得再漂亮，也沒有哪部電影，在票房和成本有著非常明顯的巨大差距，還敢做出虧損的模樣。

　　如果有，那就等著接傳票吧，那愚蠢的《我盛大的希臘婚禮》的制作公司就是個極好的例子。

　　除此之外，嘉禾投資的時候，是拿的500萬美元，而以那個時候的匯率，就是2500萬港幣。開始收獲的時候，匯率卻跌個不停，最終停在了1比7的位置上，憑空多了至少6000萬港幣的利潤。

　　絕大多數香港電影公司制作電影是為什么？當然是為了錢啊，有點理想的也就嘉禾這么一家而已。就算如此，到了90年代，鄒文槐依然被火熱的樓市迷暈了眼，大筆資金投入進去，差點沒將棺材板賠掉。

　　所以，現在有著嘉禾這么鮮明的例子，其他人心里怎么可能不火熱，去年年底連雷覺坤都拿了一筆錢出來交給李旭，想要跟著賺上一些。

　　而邵氏前后跟了李旭兩次，第三次還沒完，雖然賺了些錢，但加起還沒1億港幣，自然是想要更多。

　　畢竟，他們跟李旭關系不錯，就算兩家電視臺存在競爭，可李旭除了給了星視幾部電視劇——而且還是看在女人的份上給的——很少過問，而且幾乎是將金庸劇的版權放手給他們，正要花幾倍的錢買，查老頭肯定愿賣。

　　至于亞姐選美，全香港的上流階層都知道，那是他玩女人的新花招。

　　而且，邵氏和TVB對他也算有求必應，所以怎么都應該表示一下吧？

　　當然應該表示啦，李旭很愿意表示一下，事實上帶著他們投資的第三部電影，后期制作已經差不多了，最遲6月就會上映。

　　但問題在于，你們不肯拿錢出來，怎么賺得了更多的錢呢？

　　這一版《捉鬼敢死隊》雖然成本沒有花到3000萬——原版其實也沒花到，只不過嘛，夸大成本是有好處的——但也花了2000萬左右，邵氏才拿了200萬美元出來，能有總票房三十分之一的利潤就已經很不錯了。

　　李旭對此也很蛋疼，相比起來，鄒文槐真是做大事的人，氣不喘心不跳的就能拿出500萬美元。而邵氏這邊，即便是對電影很有感情的邵三，他剛才就稍微提了一句，也是連聲附和，投資小成本的更好。

　　甚至連雷覺坤，去年年底就直接拿了300萬美元出來，還表示不夠可以追究。盡管看得出來，他也只是說說而已，但很有態度嘛。

　　“算了，現在的給他們足夠償還人情了，大不了來個可持續性發展嘛。”在應付了一撥人后，李旭舒了口氣，自言自語的往陽臺走去。

　　說起來，邵六心里也應該很郁悶才是，搞了一輩子電影電視，兒子女兒沒有一個愿意接手，只能讓小妾來。

　　不過他還是很上道的，翁美鈴的事情就不說了，這會邀他過來，順便將邵氏和TVB的姑娘也叫過來，那就是隨便挑的意思嘛。

　　但是張蔓玉又不在其中，顯然是王京跟他透露過，于是留著讓李旭自己搞定，些享受一番親自追捕獵物的愉悅。

　　說實話，這些鶯鶯燕燕里面，好貨色還是有不少的，李旭雖然已經截胡了不少，而且也造成了一定的蝴蝶效應，比如戚媄珍現在是星視的簽約演員。

　　但是前面有空缺，后面自然會有人補上，TVB的招牌擺在那里的，而且有新有舊。

　　舊的有汪明荃、黃杏秀、蘇杏璇，新的有景黛音、周秀蘭、劉淑儀，甚至連吳君茹都在——她16歲就簽了TVB，現在都可以算是老演員了，完全沒有大笑姑婆的痕跡，而且居然還有幾分姿色。

　　當然，李旭對她是沒有興趣的，換成景黛音、劉淑儀，倒是可以打個友誼炮什么的，汪明荃、黃杏秀愿意的話，包養兩年也沒問題。特別是后者，據說已經跟陳百翔在新加坡秘密結婚，人妻好像就玩過趙雅之，而且還是離婚后的。

　　不過要說收藏的話，還真有一個目標，依然在去年加入TVB的曾樺倩。

　　“啊！”就在踏入陽臺的時候，一聲驚呼從前面傳來，眼看要撞個滿懷，人影忽然一扭，居然轉到到旁邊去，小小的嚇了李旭一跳。

　　“你是…”打量著眼前這個姑娘，李旭不由挑了挑眉。

　　長發、柳眉、杏眼，卻總能給人一種銳利的感覺，很有英氣。

　　“應該叫惠小姐呢，還是富察氏？或者葉赫那拉氏？”李旭笑著調侃道。

　　“不…不用，李先生叫我…叫我小紅就可以了。”惠瑛紅有些慌亂的低下頭，喃喃的說道，和大銀幕上的打女形象完全不同。

　　李旭好奇心更盛了，當即繼續調戲：“不妥吧，我記得你似乎是60年出生的？”

　　“是…是的！”惠瑛紅抬起頭來，眼中有些驚訝。

　　“比我要大兩歲呢，所以…”李旭露齒一笑，“我應該叫你小紅姐才對。”

　　按她剛才表現出來的種種預想，她應該一陣慌亂，然后垂下頭去連聲說“不敢”才是，然而她只是怔怔的看著李旭，目光甚至有些癡了。

　　不得不說，惠瑛紅年輕的時候，顏值還是很不錯的，77版《射雕英雄傳》的穆念慈，還是很驚艷的。可惜眼睛太銳利了點，年輕時還好，年紀了的話，英氣就變成了兇氣，成了滅絕的最好人選。

　　“小紅姐？”李旭又叫了聲。

　　“對…對不起，李先生，我走…走神了。”惠瑛紅這才反應過來。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平靜了下來，露出一個還算可愛的笑容：“屋里太悶，我就到陽臺上來吹吹冷風，不想李先生也來了。”

　　“叫我阿旭吧，小紅姐。”越來越覺得有趣的李旭當即說道。

　　“好啊，阿旭。”惠瑛紅一點推辭的意思都沒有，就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似乎怎么看都不夠。

　　“屋里的確挺悶的，”李旭這時又道，“剛開始還不覺得，跟邵爵士聊完之后就有些煩了，所以也來陽臺吹吹冷風。”

　　惠瑛紅當即低下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甚至還有些羞澀，就好像在約會一樣。

　　李旭抽了抽嘴角，實在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但還是攀談了起來：“小紅姐也算是打女的代表了，說實話，比你強的大概也只有茅瑛、苗可秀幾位前輩了。”

　　“李先生謬贊了。”惠瑛紅居然還拽了句文，“比起幾位前輩，我還遠遠不如。”

　　借著這個話題，兩個人很快聊開了，功夫、電影，還有功夫電影，一件件聊開去，惠瑛紅經常被哄得咯咯直笑，顏值正好的羞澀模樣真是勾人。

　　不過她始終是一副跟他已經很熟悉的模樣，就好像…放下了什么東西，又或者豁出去了。而且那雙眼睛始終鎖在他的身上，帶著些許渴望，又帶著些許回憶和依戀。

　　“要說的話，我更喜歡《長輩》里的那個程帶男，”在聊到惠瑛紅的那些角色時，李旭這么說道，“給了我很深刻的印象。”

　　“你剛才還說最中意我的穆念慈呢。”惠瑛紅嗔怪的說道。

　　“我說了啊，程帶男給我的印象最深刻。”李旭一本正經的說道，“那身白色的旗袍真的很好看，很誘人哦。最關鍵的是，你在里面走光了嘛。”

　　“我哪有！”惠瑛紅睜大眼睛。

　　“上面是沒有，下面有啊。”李旭認真說道。

　　惠瑛紅皺眉回憶了下，終于想了起來，然后臉蛋一下漲得通紅，還下意識抱住胳膊，惱羞的看著他。她本來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衣長裙，很有味道，這么一抱，居然多了幾分俏皮。

　　不過很快，她的目光就變得朦朧，卻又透著堅定，豁出去的感覺更盛了。

　　李旭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然后收起笑容：“好了，就這樣吧，和小紅姐聊天很愉快，改天再聚吧。”

　　說著就要離開，才走幾步，胳膊就一下被拉住了。

　　不出所料。李旭在心里這么說了句，隨即轉過身來，但又是一愣。

　　惠瑛紅的神色很平靜，眸子里的霧氣已經消散，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憂傷。

　　“李先生，可以帶我回酒店嗎？”她這么說道。

　　“你想要跟我回酒店？”他很認真的問道。

　　面前的姑娘用力點了點頭，顯然，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真是…很有趣啊。李旭腦中轉過了千百個念頭。從她見到自己開始，一直表現得古古怪怪的，但是要說有陰謀，卻又不像。

　　“好吧。”他這么說道，“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