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萌萌噠
“…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兮！習武之人切記，仁者無敵…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氣，哼！快使用雙截棍，哼！我用手刀防御，哼！漂亮的回旋踢！”
到這里，鄧莉君那與平時唱歌完全不同的嗓音，終于是結束了，聆聽著的女人都已經眼睛發自，一個個呆若木雞，林清霞甚至連自己嘴巴還含著半粒楊梅都沒意思到。
沒等她們說話，音樂忽然又一下響了起來，依然是最開始的電吉他和架子鼓，響了片刻，才算是徹底結束。
而這個時候，被李旭拉到身邊坐下的鄧莉君，已經捧住了臉蛋，一副不好意思見人的模樣，紅暈也蔓延到了脖子。
但是呢，手指之間還是微微留著縫隙，依稀可以看到轉來轉去的眼睛，帶著期盼。
“怎么樣怎么樣？”停下唱片機的李旭這時問道。
“嗯…”好幾個女人都想發言，一開口卻又尷尬的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閉上了嘴巴。
“真是的。”李旭搖了搖頭，直接開始點名，“鳳嬌、青霞，你們先來。”
“我覺得莉君這首歌沒有市場，和她以前的作為完全是兩種類型，不會有人喜歡。”林清霞說得很不客氣，懷孕幾個月，脾氣倒是見長 “我…我覺得還好。”林鳳姣偏著腦袋想了想，“我聽不出來什么，雖然有一點兒吵，但是…還是挺有趣的，有些…萌？”
好吧，她們從李旭那里學了不少超前的詞匯。
“慧中、因夢，到你們了。”李旭不置可否，再次點名道。
“聽起來很奇怪，明明有搖滾的味道，但又有鋼琴和二胡、銅鑼，確實…挺有趣的。”胡慧妕這么說道。
胡茵夢則直接表示，她喜歡這首歌：“這才是中西合璧，歌詞也有很有意思，受不受歡迎是次要的，有沒有開創性才是重點！”
好吧，作為前衛女性，她會這么說一點都不出人意料。
持同樣看法的還有王柤賢，小姑娘接受起新事物比大人快多了，而且就如胡茵夢所說的那樣，歌詞真的挺有趣。
趙雅之和鐘憷紅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略有些敷衍的表示，歌曲聽起來的確很有趣。
“就是…聽到那個…那個‘哼哼哈兮’的時候，有些…想笑。”鐘憷紅還這么補充了句，然后還吐了吐舌頭。
李健群的意見可以忽略，大陸的流行音樂水準跟外面差得天高地遠，目前能接受的出了民謠，也就鄧莉君那種甜歌，沿海或許有一些搖滾愛好者，但形不成什么氣候。
雖說出國后她也聽過很多歌曲，但審美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更改過來的，服裝設計就算不斷在實踐，對于時裝片她依然沒有太大信心，更何況只是偶爾聽聽的音樂。
至于藍潔英，她的意見比李健群都不如，一被問道只會說“很好”“很好”，于是招來不少白眼，所有女人都知道，她就是李旭的應聲蟲。
“艾嘉，到你了，從歌手的角度來說說看。”等差不多了，李旭才又點了張愛嘉的名。
“我？我沒什么好說的，”張愛嘉在聽完之后一直有些恍惚，此刻被叫道更是聳了聳肩，“麗君的唱功無可挑剔，語速很快但吐字清楚，如果現場也能做到這種程度，那就非常完美了。作為嘗試新的歌曲類型，受不受歡迎已經無所謂。”
“好吧，接下來是莎莉。”李旭沒有多話，再點了葉倩雯的名。
“就像兩位胡小姐說的那樣，不同的樂器錯落有致的結合在一起，真正的中西合璧，再加上特蕾莎的出色唱功，那么就和張小姐說的一樣，這是嘗試新的歌曲類型，無所謂受不受歡迎。”葉倩雯很認真的說道。
“狡猾！”李旭不輕不重的點了她一句。
聽起來似乎在說她拿別人的東西湊成自己的，但實際上卻是再說，她用稱呼來區別派別，實在很陰險。
盡管李旭很早之前就警告過葉倩雯，不要玩孤臣那一套，但是雙林她們對她的感觀已經成型，而且少不得要影響到其他灣灣派，更何況后來加入的胡慧妕、胡茵夢、張愛嘉，都是聰明人。
不過鄧莉君因為都是歌手的原因，對她的看法還算不錯，她當初也以這個為由討好過鄧莉君。所以，此刻用“胡小姐”、“張小姐”以及“特蕾莎”這樣的稱呼，將彼此的親疏關系表現出來，別有一番意味。
不提這個，到葉倩雯點評就該完了吧？當然不是，還有一個歌手在這里呢。
“淑樺，到你了。”不輕不重的點了葉倩雯一句，李旭當即揚聲問道。
“啊？哎？”坐在角落里發呆的陳淑華才抖了一下，面對投過來的目光，變得更加緊張，
“我…我沒有…我沒有意見…”她結結巴巴的說道。
“不行，必須說點明確的感受，”李旭當即否決到，“雅芝、阿紅、阿瑛她們不是歌手，隨便說說也就算了，你好歹也唱過幾年歌曲，必須說得詳細一點。”
“這…這個…”陳淑華難為情的左看右看，想要第一時間求助，然而沒人幫她說話。
即使已經來了舊金山，接受更為專業的學習，她也是跟母親住一起，很多事情明明交給傭人處理就行，但是必須得由她母親來做才放心。
雖說這和只有一個傭人有關系——因為她母親要跟來的緣故，一切用度都削減了的——但媽寶的情況并沒有因此減弱。
所以呢，她只是在像今天這樣，在這邊的大別墅舉行下午茶的時候，過來點個卯，稍微呆上一段時間就逃走。
不和其他人接觸，而其他人又知道，她是被母親“賣”給李旭的，她自己還沒反對，只是一味的聽母親安排。就算她一副嬌嬌弱弱，不善交際的模樣，讓人有些同情，但同時也會引發別人的怒其不爭的感覺。
出現現在這種情況也就不奇怪了，唯一會為她解圍的鄧莉君——她現在的心態跟趙雅之差不多，反正地位已經擺在那里，誰也動不了的，公允的對人友善很有必要。
因此，在她被李旭按住的情況下，陳淑華只能獨自想辦法解決。
“我…我就是覺得，編曲的確很有意思，用得…很好，但是歌詞好像…讓人太尷尬了，有種…中二一樣的尷尬。”她最終吞吞吐吐的說道。
“聽到了嗎，聽到了嗎！就是這個問題啦！”始終捂著臉的鄧莉君這時終于跳了起來。
女人們楞了下，隨即哄笑了起來，然后不知道是誰，聽起來有些像小賢，叫了那么一句：“沒錯沒錯，就是很中二的感覺！”
好吧，很早之前李旭就跟她們解釋過，中二是什么意思。
“的確有些尷尬啦，反正…就是很奇怪，有些想笑。”蓋子這么一揭開，其他人也紛紛說了起來。
“中二又怎么了，開拓音樂類型中二一點也沒什么關系啊！”胡茵夢這時站出來為鄧莉君說話，可惜鄧莉君卻不怎么認可。
“我自己在錄音的時候都覺得很尷尬啦。”她抱怨的說道 “那你還錄了半年？”李旭當即反問。
沒錯，為了這首《雙截棍》在去年年底就給了鄧莉君，而她連同龔濨恩、謝檸，前前后后可以忙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就連李旭也被占用了不少精力。
《雙截棍》的最大亮點就在于編曲，而抄襲《雙截棍》的最大難點也在于編曲，周同學的音樂天賦真不是蓋的，電吉他、架子鼓、銅鑼、鋼琴、二胡的轉換，非常的順暢。
李旭雖然能回憶起很多細節，但是以他在音樂上的天賦和素養，花點心思能將鋼琴曲勉強還原出來，但是其他的就真的不行了。更何況，說起來用了那么多樂器，但是都在后期進行數次化處理過的，在這個還是模擬信號大行其道的80年代，幾乎不可能完全還原出來。
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將一些關鍵的背景音樂唱出來錄好，再交給搖滾樂團來補充。然后換回來繼續聆聽，指出不對的地方并給出要求，讓對方修改。
時間基本上都浪費在了這上面，不斷修改，不斷試聽，不斷打回，再加上龔濨恩和謝檸兩個在音樂制作上的新丁，前前后后用了幾乎半年的時間，鄧莉君為此錄制了幾十次，唱法也換了好幾種，以至于完成之后一個人跑奧地利去度假了。
但是，就如同張愛嘉說的那樣，她的音樂天賦和唱功的確非常出色和了得，前幾次唱的時候還有有些不得法，可多試了幾次后很快就找到了節奏，RAP得挺不錯。
再加上李旭時不時還會唱上一次給她做參考，哪怕在東海岸不方便的時候，也會在電話里唱。于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調整和修改之后，終于有了現在這個水準。
當然，跟周同學是沒法比的，因為兩個人根本不是同一種風格，至少鄧莉君咬字清楚，而且全無以前唱甜歌的軟綿綿。
除此之外，在詮釋感情上面，他們兩人也有所不同。
最明顯的例子，在唱到“哼哼哈兮”的時候，周同學就是一種非常明顯的中二少年的酷和炫，以及充分自我表現。可鄧莉君在唱到這里，卻是一種中二少女的張揚和傲嬌，換而言之就是…給人感覺萌萌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