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免第兩百六十二章堂座!
限免第兩百六十二章堂座!
蔡長諱躺在床榻上,渾身纏滿了繃帶,只露出了兩只眼睛,看起來頗有些滑稽。
尤其在見到洛川和廖曇的到來之后,蔡長諱下意識地把眼睛瞪得老大,更加看得人忍俊不禁。
廖曇向他溫和一笑:“蔡師弟。”
蔡長諱的嘴上蒙著一層紗布,所以說氣話來有些甕聲甕氣的,但這也絲毫掩蓋不了他語氣中的驚喜。
“大師兄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
蔡長諱激動地一把從床上坐起來,立刻重新撕開了傷口,鮮血重新把繃帶染成了猩紅色。
見狀,洛川立刻跨步上前,一把將蔡長諱按在了床上。
“別亂動,你還嫌我百草堂的事情還不夠多嗎?哪有那么多工夫給你包扎!”
面對洛川的責難,蔡長諱只能訕訕一笑:“這不是好久沒見到大師兄了嘛,一時激動,一時激動,那什么,你小子怎么跟大師兄到我演武堂來了?”
洛川白了蔡長諱一眼,將執劍令在他身前晃了晃,沒好氣地說道:“別小子小子的,看清楚了,本執劍使今天是來你演武堂要個人的,順帶拉上大師兄給我做個說客。”
蔡長諱不知道洛川要來演武堂要什么人,也不知道大師兄為什么會當這個所謂的說客,但執劍令當前,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當即便想要起身行禮。
“見過執劍使大…”
洛川一把按著他的肩膀,笑罵道:“行了!叫你別亂動!這事兒一時半會兒跟你解釋不清楚,你給我老老實實躺著就行,別的不用你操心。”
說著,洛川便自然而然地將目光掃向了角落處的兩道身影。
在陳童身殞,馮笑和莫有雪行蹤不明,生死不知的情況下,這兩人便是凌劍宗的中流砥柱。
更是碩果僅存的三大親傳弟子之二。
許清云與丘晨。
“哎呀,師兄你竟然這么快就回來啦!我剛才還在跟丘晨說到你呢!怎么樣,宛城好不好玩兒?”
讓洛川頗為意外的是,在見到廖曇之后,許清云竟然一改她之前那副知書達理的淑女形象,突然變成了一個小女孩兒的樣子,對廖曇撒起嬌來!
對此廖曇倒是見怪不怪了,并沒有感覺意外,只是笑著道:“師兄這次去京都,又不是為了玩兒的。”
“也是…”許清云吐了吐舌頭:“不過師兄這一走就是小半年的時間,而且也沒告訴我們去京都做什么,讓我們幾個都很擔心呢。”
“我這不是安然回來了嗎。”廖曇的笑容中有些自責,他環顧了一下場中的傷兵滿員,搖搖頭道:“可惜還是有些晚了…”
“不晚不晚!”許清云趕緊安慰道:“更何況,以昨夜的局勢,就算師兄在,也改變不了什么。”
廖曇暗暗一嘆,隨即轉頭看向洛川:“還好有洛師弟力挽狂瀾,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聞言,洛川頓時擺擺手:“師兄謬贊了,這是我作為一個凌劍宗弟子的本分。”
廖曇點點頭,這才看向始終沒有說話的丘晨。
“丘師弟近日如何?我聽說你昨夜可是擊殺了一位姜家的供奉,為宗門立了大功啊!”
丘晨神色緊張,連呼吸也不知道為什么顯得有些紊亂,此時聽到大師兄提到自己,頓時有些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師,師兄,過…獎了,我,我也只是盡力,而為。”
話音未落,洛川突然笑道:“丘師兄還真是自謙啊,我在東峰的時候可是聽黃昭說了,你昨夜還救了他一命呢。”
丘晨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洛川,有些捉摸不透對方這句話的意思。
按理來說,神兵堂與東峰,與百草堂素有間隙,以洛川往常那睚眥必報的性格,此番不來找自己麻煩就不錯了,竟然還給自己說好話?
怎么看都有些莫名其妙。
許清云更是美目流轉,似乎也在暗中揣測洛川這番話中的深意。
而洛川也沒有故作神秘,下一刻便直接開口道:“在來這里之前,我已經去過神兵堂了,并與杜長老達成了某些共識,現在想來征求一下丘師兄的意見。”
聞言,丘晨頓時變得無比警惕了起來,開口問道:“是關于什么事的?”
回答丘晨的并不是洛川,而是廖曇。
這位凌劍宗大師兄似乎也顯得有些尷尬,但基于對洛川的承諾,還是硬著頭皮笑道:“丘師弟啊,不知道你覺得百草堂怎么樣?”
廖曇的突然開口,讓丘晨微微一愣,下意識地說道:“什么怎么樣?”
廖曇緩緩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看著丘晨道:“我是說,如果讓丘師弟拜入百草堂,怎么樣?”
話音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
蔡長諱與一眾演武堂弟子紛紛露出了見鬼一般的神色。
許清云不由自主地抬手捂住了嘴巴,這才沒有發出驚呼。
至于丘晨,則猛地轉過頭去,死死地盯住了洛川的眼睛。
對此,洛川倒是顯得非常的云淡風輕,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丘晨,就像是在狂風巨浪中的一塊礁石,巋然不動。
丘晨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質問洛川些什么,但他終究還是什么也沒說,而是回過頭來,看向廖曇,目露驚詫。
“此事…杜長老同意了嗎?”
廖曇點點頭:“同意了。”
“是師兄的意思嗎?”
這一次,廖曇稍微猶豫了一下,但最后還是點了頭:“是。”
話音落下,丘晨突然低下了頭,場中的氣氛流淌著某種異樣的沉寂。
片刻之后,丘晨這才喃喃道:“好,我明白了,既然是師兄讓我去百草堂,那么,我自然不敢辜負師兄之厚望。”
言罷,丘晨重新抬起頭來,對洛川露出了一絲復雜的笑容:“如此,以后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洛川和煦一笑:“大家都是凌劍宗弟子,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
說服丘晨加入百草堂這么一件看似如同天方夜譚般的事情,因為有了廖曇的出現,所以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甚至可以說是順利到了讓洛川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在走出演武堂之后,他在第一時間對紅豆問道:“你覺得怎么樣?”
小丫頭在思考了片刻后,給了洛川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暫時沒什么問題,但如果少爺在未來不能讓他徹底臣服的話,或許會留下一些隱患。”
對此洛川只是搖了搖頭:“只是暫時的也夠了。”
主仆二人的這番對話并沒有刻意瞞著廖曇,而廖曇也并沒有為此表現出太多的意外,只是笑著夸了紅豆一句:“真是個聰明伶俐的小丫頭。”
為此,紅豆還羞紅了耳根。
之后的一段時間,洛川又帶著廖曇去了東峰,去了西峰,甚至還大搖大擺地在刑堂外轉了一圈。
原本悲憤難已的文逝水在看到廖曇之后,只能長嘆了一聲,終究沒有與洛川魚死網破。
最后,洛川當然是將這位凌劍宗大師兄請到了自己的地盤上,讓一眾百草堂弟子好生開了眼。
“原來那就是廖師兄啊!我入宗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呢!”
“廢話,誰不是第一次見啊!不過我倒是真沒想到,大師兄竟然生得這般儒雅,真不愧是我宗的招牌。”
“完了完了,我覺得我好像愛上大師兄了怎么辦?”
“你這個花癡丫頭…不過,咱們凌劍宗內所有的師姐師妹,哪個不暗戀大師兄?”
“可是,可是,我之前可是深愛著洛師兄的啊!這可怎么辦,怎么辦…”
“哎呀,你不說還好,你這么一說,我好像也有些覺得對不起洛師兄啊…”
洛川并不知道,自己將廖曇帶回凌劍宗之后,會讓無數的凌劍宗女弟子陷入這般糾結中,否則,他一定會重新考慮要不要如此狐假虎威。
當然,現在擺在洛川面前的問題,則比這個更加值得苦惱一些。
廖曇似乎一眼就看明白了洛川的心中所想,不禁笑道:“以洛師弟如今在門內的聲望,有沒有執劍令,又有何區別呢?”
洛川嘆了一口氣,沒有接話,但看得出來,在他的內心深處,這次還真不想把這令牌給還回去。
畢竟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昨夜他可是立下大功,保住了凌劍宗百年基業的。
如果真要論功行賞的話,一個執劍使的身份其實并不過分。
關鍵是今天洛川的一系列表現,讓太上長老又哪里敢給予他這么恐怖的生殺大權?
那凌劍宗得死多少長老才夠?
“再者說,今日師弟已經從三大宗堂撈到不少好處了,此番正值我凌劍宗重建之時,此消彼長之下,想必過不了多久,百草堂就將會成為我宗第一大堂,洛師弟的地位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又還有誰敢輕易來撩撥你呢?”
話音落下,洛川突然眼前一亮,因為他突然想起了太上長老的某句承諾,于是驚聲道:“師兄的意思是…”
廖曇微微一笑:“今日之后,洛師弟即便不再是執劍使,也至少在名分上不再是什么人都能中傷的對象了。”
頓了頓,廖曇又有些無奈地開口道:“如果師弟仍覺得不夠的話,日后在公開場合下,我也可以稱你一聲洛堂座。”
于是洛川突然笑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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