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廢柴神童 第四十一章 亂點鴛鴦
歷史軍事第四十一章亂點鴛鴦
第四十一章亂點鴛鴦
皎潔的月色清輝,散在地上,院中精致的門樓影子,清晰地勾畫在對面****影壁上。影壁蓋著講究的瓦頂子,雕磚鑲邊,融化在墨藍色的天際之中。
王子月踏出書房時,兩只腳卻兀自不聽使喚,整個身子只覺得綿軟。墨藍色的天空,如若一面透著光影的巨大深海,而她,則似是一個溺水的人兒,不知所措,心塞啊。
她就著后院一方石桌邊上的,石凳子坐下,耳畔,還回響著父親的話:
“爹爹為你,擇定了一門親事,是張亢大官人家,長子張元正妻。前幾天,張亢大官人來了信兒,一來,是恭賀你二哥三哥鄉試取中,二來,也是問及你的婚事。
為父想著,此番鄉試結束,明年就是會試大比之年。很快就要打點你幾位哥哥,前往京城,參加會試。張亢張大官人,剛剛從廣安軍判官,調任應天府推官,此番,你就與你哥哥們一同前往。張大人不日會派來人下聘,行訂親的禮數。
你雖年紀還小,可那張元,已經到了該娶妻的歲數,張亢大官人開了口,為父總不好駁回的。好在,張家世代為官,是個好人家,家中也都是良善端方的人,為父為你備厚嫁妝,你身為主母正妻,嫁過去,必不會被虧待……”
王子月沒有什么刻骨的痛苦,或者極度的不愿。她是個大家閨秀,多年的教育之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再正當沒有的事了,她只是默然的聽完,一言不發,轉身行禮,告退而出。
或許,在她的父親王益看來,這只是女兒家,最初談及此事的一種羞澀而已。
但王子月心中,卻隱隱浮出那個身影,那個名字,心下煩亂滾燙:
方仲永,他中了解元郎,還有三四天,兄弟們和他,都會回來慶賀。她應該告訴他自己的事嗎?他會有何反應么?他的心里,究竟有沒有我呢?若有,會怎樣?若沒有,又可以怎樣呢?
王子月絞著手中的帕子,鬢發微微散亂下一絲,在風中調皮的忽閃著。
方仲永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柴麟,則不成體統的葛優癱在床榻上。
與方仲永面對面坐著的,是那天大鬧放榜場子,后來被柴麟勸回來,講好了,成為他與方仲永的岳文書齋,正式簽約的第一位捧哏伶人的那位,屢試不第的貧寒舉子。
只見那人扭動肥肥的身子,一臉裝憨厚的坐在椅子上。
方仲永側過頭,對他道:
“既然簽了合同,那么我們來為你取一個藝名吧,如今這些紅火的滑稽戲伶官,都有藝名,你既是我岳文書齋的伶人,那就叫小岳岳吧,可使得?”
小岳岳依舊賤賤的,做出一副“我的天啊”的神情,點點頭,再狠狠點點頭。
點頭如搗蒜的節奏感。很好,神態樣子,有喜感,是塊料。
方仲永拋過去兩打滑稽戲話本子,接著,又道:
“今天起,你開始鉆研這些東西。說學逗唱,樣樣都是基本功。師傅你不用拜了,你的師父,就是吾師郭氏德剛,明白嗎?半年內,把這些話本子練好背熟嘍——”
說著,方仲永推過一個托盤,上面碼放著五十貫錢,他反手一推,托盤被輕輕推到小岳岳身前:
“我們這邊岳文話本齋的伙計,會給你提供住宿飲食。這些,是你這半年的定錢,如若半年內本子練的好,能登臺,去柴家茶鋪子里,演滑稽戲,所有客人的賞金,五五分成。
要是練不好,你也就不用上場了,直接該哪兒去哪兒去,咱們坐片刻無分爾我,吃一盞各自東西,你曉得伐?”
那小岳岳,早已是被科場屢試不第,折磨得沒了魂的人,窮狠了,看到這樣的條件,怎的不依?忙不迭的點頭如搗蒜。
“門外有柴家家丁,會帶你前往住處。放心,好好干,我看好你哦。”柴麟這才從床上一個滾翻跳下來。
小岳岳拱了拱手,很乖巧的出去,帶上了門。
方仲永這才看向柴麟,猛一彈他的腦門道:“你小子挺有法子的,怎么幾天功夫,就把那個張狂舉子,調教的如此乖順?”
柴麟滿不在乎的揮一揮袖子,一只手搭上方仲永肩膀,吊兒郎當的瞥眼:“我不過是,斷了他科舉取功名的夢。他如今不上我們這條船,就廢了。你說,他能不如此乖巧努力么?”
“呃——”方仲永有些驚訝的看向柴麟,推開他那只大半體重都攤在自己身上的爪子,略帶責備的口吻:“這怎么說?”
柴麟左顧右盼,又開門查看了一下,確認小岳岳已經走遠,這才轉身關了門,走到方仲永身邊,壓低聲音道:“記得鄉試第一天晚上,貢院里走水的事么?”
方仲永面帶疑惑,微微點了點頭。
“那事,上面自然要追查責任,是什么情形。你猜,我拜托王安石,向王拱辰王大人詢問情形時,發現是什么情況?”
方仲永依舊沒有說話,只搖了搖頭。
“正是這個小岳岳,他不慎打翻了油燈,點燃了炭火,折騰的號房起了火。幸虧及時撲救,這才沒有釀出禍端來。”柴麟說著,一眨一眨眼睛,那意思似乎是,你明白了吧?
方仲永默然無語,良久,方道:“你是說,你打點關節,讓人將他的行為,判斷成是為求科場舞弊,蓄意縱火?”
“你也不能說他的行為,百分百沒有科場舞弊,蓄意縱火的嫌疑吧?”柴麟的流氓奸商嘴臉,一瞬間顯露無疑。
方仲永純潔的小內心,對于此事,實在是不好妄下定論。他前世生活的雖然平淡,但也是小康家庭,一路順遂,所以很少用最壞的惡意去忖度別人。
此時聽柴麟如此說,又明白一旦事情這般定性,依照大宋律法,那小岳岳,是永不能再入科場了。
對于沒了功名指望,又識得幾個字的讀書人,話本伶人,也算是不錯的退而求其次了,雖然地位低些,但是自由自在,錢途大好。如今岳文書齋如此誠意高價,那小岳岳又怎能不服服帖帖的呢?
柴麟見方仲永沉默,連忙又補充道:
“其實,斷了他的功名念頭,對他未必不是好事。依我說,他這個樣子,屢試不第,縱然最后考到老,得了個功名,也不過是個虛名罷了。
若是他在我岳文書齋好好干,將來財運亨通,隨心所欲,我看比起那勞什子功名,快意多了。我們這是做好事。”
方仲永斜眼看一眼柴麟,無奈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道:“你是自己剛得到功名兩天,就被功名‘這勞什子’,拘泥的自己念頭不通達了吧?”
說著,他忽然瞇眼笑一笑,詭異的靠近柴麟,半真半假,逗他道:“你不是想秋娘那小娘子了,紅綃帳暖,嬌喘連連啊,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這一片心思,怕是要錯付了哦。”
柴麟被方仲永戳到此處,氣不打一處來,心道:明明那天,我是被秋娘搶走了小純潔的,我心里只有王子月月兒啊。
但嘴上卻不好這樣說,只撇了撇嘴,不屑道:“就是有功名在身,去逛窯子也是風流事,又有何念頭不通達的?我不通達的是,王拱辰王大人說,要讓我去參與治河河工探討。這可不是你那句話,難死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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