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橫行 限免 第四百三十四章:一勞永逸
數年前。風云網
橫江重返中土帝國皇都。
斬了國師夫人陳碧君,平推了國師府,將之改回了十幾年前的周先生府,又在文武百官面前,指點江山!
中土帝國的舊皇帝,被橫江所廢。
新皇扶家皇帝,由橫江一言而定。
橫江既一言廢立,且扶家皇帝乃師兄扶向陽的后人,這中土帝國的皇室傳承,與橫江關系匪淺。如今有人要聚集各方軍將,要反對扶家皇帝,要改朝換代,行造反之事,對于橫江而言,豈非就是要和他作對?
當年橫江在中土帝國,行廢立之事,雖惹得四方仙門很不高興,可接下來橫江的種種表現,不論是在斗魔洞府里斬滅了純陽仙人古木風的肉身,還是在宣明道場里與紫霄宮那經天緯地之才,名作趙清雪出純陽仙人大戰一場,且戰而勝之,亦或是在宣明峰頂,手執一道劍鋒,擊破了邪魔外道那枯骨道君,都足以讓中土帝國四方道場,為之心神震懾,不敢輕舉妄動。
橫江離開中土帝國,不過數年時間。
當年威名,怎會輕易被人忘記?
這幾年來,紫霄宮道君慎固,又曾在宣明道場住了一段時日,助宣明道場防備以前那些邪魔外道高手的侵襲。中土帝國四方道場,在得知紫霄宮道君慎固竟然留在了宣明山,替宣明山鎮守道場,更不敢對宣明道場再產生什么詭異奸詐的想法。至于原先那些和宣明道場有些糾紛,有些恩怨的道場,則早已是一個個登門拜訪,明里暗里賠禮道歉,只為和宣明道場重修于好。
也正因如此,那蝠池道場開山祖師古木風,雖在斗魔洞府與橫江那一戰當中,沒有死透,剩下了魂魄逃走,可以轉為鬼修,只要靜養一段時間,也算是一個鬼仙高手。可這樣的人物,卻一直沒有回蝠池道場里去,只因他懼怕橫江知曉他回來之后,前往蝠池道場問罪,讓蝠池道場不得安寧。
如今直到蝠池道場被邪魔外道滅了,古木風依舊是無蹤形影。也不知這蝠池道場開山祖師,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再在中土帝國露面,還是不愿意做鬼修,而是以奪舍重生,或是轉世重修之法,選擇另求仙道。
不論如何,中土帝國原有的那三道場,不會輕易招惹宣明道場。
此番東海郡的郡守府,雕龍畫鳳,逾越了身為臣子的規矩,毫不遮掩謀朝篡位的心思,多半不是得了中土帝國原來那三十幾個道場的支持,而是得了邪魔外道的鼎力相助!
扶家皇帝,是橫江所立。
橫江來自于宣明道場,代表一方仙門。
這東海郡的郡守,若不是得了另一方仙門大派支持,哪有改朝換代的氣魄?
橫江遙遙打量著雕梁畫棟的府邸,搖了搖頭。
獨孤信見橫江不言語,便說道:“凡人一生,最多不過百余年。就算奪了江山,也不過能做幾十年皇帝。而且,一旦做了皇帝,就要整日為國事操心,勞心勞力。中土帝國方圓數萬里,有諸多州郡,凡俗世人何止千萬,國中大小事務令人不勝其煩。若是不做皇帝,可能還能多活幾年,若是做了皇帝,為了操勞國事兒心力交瘁,早死許多年……如此得不償失的事情,凡俗世人竟樂此不疲,如飛蛾撲火,死而后已。”
獨孤信有些不明白世人追逐皇位的心思。
她父親是獨孤明,乃宣明道場掌門人,祖上是獨孤劍圣,威名赫赫,劍光輝耀萬古,流芳百萬世。獨孤信一生下來,就該是仙門弟子,自幼受到仙門熏陶,自小學的是求仙問道之事,自打會走路開始,就行走在追求長生道果,求仙問道的仙路當中。縱使她再如何冰雪聰明,再如何心思透徹;縱使她能夠明白凡俗世人追逐權利的心思,卻也難以理解凡俗世人的這種情懷。
“獨孤兄有所不知。”
橫江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指了指郡守府外新近種下來的,那些亭亭如帝王傘蓋一樣的樹木,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對于我仙門中人的悠長壽命而言,眾生之枯榮,只在轉瞬之間。他們既不能求得長生,不能求取仙道,那就只能選擇在短暫的人生當中,活得更加燦爛。就好比空中流星,雖最終總會隕滅,也能在隕滅之前,點燃剎那花火,亮徹長空。”
獨孤信細細體會,點點頭,不再多說。
橫江又道:“我雖能理解這東海郡郡守,要謀權篡位,要改朝換代的野心。可惜,我卻容不得他!中土帝國的扶家皇帝,是我一言立下,如今這東海郡守,想要起兵造反,殺入皇城帝都,取而代之,先還需過了我這一關!”
獨孤兄眼神一寒,問道:“橫兄是要殺入這郡守府當中,先下手為強?”
橫江搖搖頭,道:“獨孤兄,請隨我來!”
他腳下生出一股清風,騰空而去。
飛走的方向,卻不是皇宮內部,也不是遠處那戒備森嚴的軍營。
獨孤信不明所以,卻沒多問,只與橫江并肩費心而去。不過,她很是心細,即便橫江沒有刻意叮囑,獨孤信也自行施展出了隱身法術,將橫江和她的身形,遮掩起來。
飛行之時,橫江指著下方街道里來來往往的人群,道:“中土帝國,眾生蕓蕓,諸如董海郡郡守這般位高權重之輩,不知凡幾。我能殺了東海郡郡守,將他滿門斬草除根,可殺他之后,還會冒出一個西海郡郡守,南海郡郡守,我哪能一一殺得過來?為今之計,最好還是斬草除根,先找出幕后操縱的那些人,將之斬滅,方能一勞永逸。”
不一刻間,二人來到東海郡城中央之處。
橫江在這兒稍作停留,再凝視四方,將方位確定了一番,繼而冉冉而起,比之向上,越飛越高。
站得越高,看得越遠。
飛得越高,下方景物就越來越模糊。
當飛到數千丈高空之時,下方那方圓二三十里的東海郡城,在視線當中,已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棋盤,至于城中街道,則成了一條一條縱橫交錯的棋路。
橫江懸停在空中,摘下戴在頭上遮蔽相貌的大斗笠,再運轉體內法力,催動眾妙之相眼罩,凝視著下方城池,眼也不眨。
獨孤信也在默默的打量著下方城池,卻因隔得太遠,哪怕她有著神魂境的修為,且帶著眾妙之相眼罩,也看不清楚。
不過,她因替橫江重新煉制過眾妙之相眼罩,知曉橫江的眼罩里,多了一道龍眼術,能遠觀四方,清晰入眼。
空中有風。
橫江站在上風位置,身上那淡淡的香味,被風吹到了獨孤信鼻間,讓獨孤信的心神稍稍有些不穩,腦子里情不自禁就胡思亂想起來,想的盡是些卿卿我我,情情愛愛之事,她心中暗想:“橫兄處事,一步一策,智珠在握,以他的眼力與心思,也許已經猜透了我的身份底細。可正因他心如明鏡,足智多謀,這才故意裝作沒有看出我是女人……以前我還揣測,橫兄身上香味,也許是被某個女人施了秘法。可如今再去分析,卻又覺得,可能橫兄這是故意為之,就是為了逗弄我,撩撥我……”
“若他真是為了逗弄我,撩撥我,這……這倒也是極好的。”
“可這般手段,當真是有點壞心眼……那些才子佳人的話本里與戲曲里,總會說男人壞焉一些,才叫女人掛念,說什么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如今看來,還真是有幾分道理,以后我不妨多看一些,也好增長些見識,不要輕易被橫兄逗來逗去。”
此刻間,獨孤信未免有些自怨自艾。
即便她心細如,竟也沒有現,和橫江在深淵地獄里,度過了那一段年月以后,她的心思不知不覺間,產生了變化。
閨怨非天生。
剛剛斷奶的小姑娘不會有閨怨,因為尚不知情為何物。
陷入越深,閨怨也就漸漸的有了。
直到情根深種,閨怨也如仙門弟子總要面對的心魔一樣,揮之不去。
獨孤信心中胡亂的想,又不經意間用眼神余光,去打量橫江的神態,卻沒有在橫江臉上,看到任何神情變化,于是獨孤信又想道:“也不知橫兄是真沒有現我的底細,還是明明察覺到了卻裝作不知。若是前面那種原因,倒也罷了。可他若明明看出了我的底細,卻還能在這佯裝不知的過程里,以天衣無縫的手段來撩撥我,那么橫兄與女人相處的手段,未免太厲害了些。難怪當初廖師姐,只跟橫兄獨處了兩回,前后不過數月,對橫兄的態度就已大有不同,如今仔細想來,橫兄雖相貌平平無奇,可舉止投足間,皆有著別樣的氣度,滄桑而又飄逸出塵,令人見之難忘……”
她一本心思在思忖著橫江,有些失神,知道橫江開口說話,她才驚醒過來,眨了眨眼睛,掩飾眸子里的那一絲慌亂。
“獨孤兄且看!”
橫江摘下銀白色的眾妙之相眼罩,遞給獨孤信,再指著下方城池里一處很是繁華的街角,道:“此地就是那邪魔外道弟子,匯聚之處!你我若要破局,當從此地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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