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橫行 第二百三十八章:昏君
寒絕劍光輝大作,劍鳴震蕩,如同鼓角爭鳴。
風雪從中而裂,被劍鋒割開,仿佛天穹如白紙,被割裂一道傷痕。
廖長空就從這天地裂痕里,腳踏劍光,飛身而出,衣袂飄飄,青衣如翡。
嘩啦啦!
湖水濤濤作響,受到劍鋒余威催動,排山倒海般,朝兩岸洶涌擠去,露出原本隱藏在幽深湖水下,渾濁黝黑的湖底泥沙。
湖心畫舫,被劍鋒斬斷,往下方栽去。
湖水早已被劍鋒余威推開,于是當畫舫載倒之時,是筆直往下墜落,深深的砸進了泥沙當中。
皇帝沒有修為在身,也遠遠比不得連耕地做工的壯丁,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當畫舫被斬斷之時,甲板劇烈震動,皇帝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四仰八叉,手舞足蹈,如同一只仰天的烏龜,無論如何也翻不了身。
原本環繞在皇帝身邊,載歌載舞,千嬌百媚的諸多美女,見到廖長空襲來,早已一個個凝神戒備,當劍鋒將畫舫斬斷之時,這等美女一個個施展出絢麗奪目的寒冰法術,一邊護住自身,一邊朝四面八方飛退。
美女雖多,卻沒有誰去護衛皇帝的周全,面對神魂境的劍修廖長空一劍西來,她們各自只管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至于那孤零零隨著畫舫掉進湖底的,是皇帝還是平民,是太監還是正常男女,都已不在這些美女的考慮范圍之內。
魔物終歸是魔物!
即便被仙門中人以降龍術收服,侍奉在皇帝身邊,到了關鍵時刻,魔物最先考慮的,還是自身安危。
畢竟廖長空這一劍,威勢無窮。
九崇山原版道術仙法,虛空凝劍訣,威勢浩瀚!
劍鋒撕開風雪,撕裂平湖,斬斷畫舫,去勢不止,直達平湖對岸,將數百株在冬日里積累了霜雪,掉光了木葉的古樹,斬得灰飛煙滅。
廖長空天賦雖強,終究剛剛得到原版虛空凝劍訣不久,又在前段時日才引來天雷灌體,突破仙門修士層次,達到神魂境,她對于自身道法與劍訣,自然是掌控的不夠完美,暫且不能做到收發由心,威能如意的狀態。
廖長空收回寒絕劍,周身劍氣嗖嗖作響,轉身之間就有數以百計的劍光,圍著她一圈圈環繞著。
她持劍在手,一手捏訣,周圍環繞的劍光當中,分出一道道劍氣,勢如長虹貫日,朝四散飛逃的霜魔,追殺而去。
隨著一聲聲嘶喊響起,諸多霜魔,盡被劍鋒斬落。
廖長空飛身而去,將一個受傷的霜魔隔空抓住,再把其他霜魔,斬盡殺絕。
“多年不見,廖師妹還是這樣殺心隆重啊。”
古木風微微搖頭,正待說話,卻見橫江已是飛了出去,直達那畫舫斷裂墜落之處。
此刻,先前被劍鋒威勢推開的湖水,失了廖長空劍勢之威支撐,再度退卷而回,沖進湖心,將斷成兩截摔到湖底的畫舫,沖得扶了起來。
畫舫被水沖擊之時,激烈震顫,顛簸不已。
臥在甲板上的皇帝像是熱鍋里的蝦米,蹦跶了三五下,終于是趴在了甲板上,在半截畫舫漸漸上浮之時,死死抓住了掉落在身邊的一根繩子,這才沒有被拋飛出去。
“好險!好險!朕差一點點就駕崩了!”
皇帝驚魂未定,用龍袍袖子擦著臉上的汗水,卻見周圍已是空無一人,唯有一個身穿青衣的劍修,持劍站在高空。皇帝本想對廖長空求救,卻見廖長空雖長得傾國傾城,卻滿臉殺氣騰騰,明顯不可輕易招惹。
正當皇帝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橫江施展青天攬月術,御風而行,朝畫舫飛來。
皇帝見橫江雖面無表情,可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股儒雅的氣息,像極了他印象中那些飽讀詩書,博學多才,心懷天下、憂國憂民的名士,于是舉起手來,揮著寬大的龍袍袖子,朝橫江高呼道:“快來救駕!快來救駕!”
“昏君!”
橫江飛馳而至,抓住皇帝的衣領子,提小雞一樣把皇帝提在手里,朝湖岸飛馳而去。
皇帝見湖岸越來越近,只覺得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便咧嘴大笑,道:“哈哈哈……你救駕有功,朕心中甚是歡喜,你要是沒有官位在身,朕給你封個大官,你要是有官位在身,朕給你加官進爵。”
啪!啪!
橫江反手就是兩巴掌,扇在皇帝臉上。
皇帝養尊處優,臉上皮肉極為細嫩,而且肉多,被橫江這惡狠狠的兩巴掌打在臉上,頓時連牙床都被打得生出了裂紋,整個臉面高高的腫了起來。
片刻之后,橫江已飛到岸邊。
“果然是昏君一個!”
扶向陽跟隨而來,看了看皇帝,失望搖頭,道:“我師弟御風而行,顯然是仙門中人。你雖身穿龍袍,卻只是個世俗皇帝,竟說要給我師弟封官,給他加官進爵,簡直是愚不可及啊!”
這時候,皇帝才猛醒過來,卻依舊爭辯道:“朕絕非昏君!朕繼位數十年來,勤政愛民,中土帝國百業興旺,世間欣欣向榮,國家賦稅增長了數倍之多,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朕怎么可能是昏君?”
“賦稅?”
橫江自言自語一般,小聲問了一句,隨即眼神一冷,反手又是兩巴掌,打在皇帝臉上。皇帝疼得彎下了腰,只覺得口中生出一股猩甜味道,張口一吐,便吐出了滿口鮮血,其中還夾雜著諸多牙齒。
“你!”
皇帝捂著嘴,瞅著橫江,本想再說些什么,卻最終閉上了嘴巴,不敢妄言半句。
橫江懶得理會皇帝,揮手間施展出師門驅鬼之術,將十幾個護法神將放出來,不一刻間,護法神將就會來報訊,給橫江指引了一個方向。
橫江朝扶向陽點點頭,提起皇帝,跟隨著前方帶路的護法神將,大步而去。
中土帝國,方圓數萬里。
國中民眾何止萬萬?
皇宮面積極大,宮中殿宇樓臺數不勝數,不知建了多少精致華美的屋宇閣樓,不知耗費了多少民力物力。
護法神將,本事陰兵祭煉而成,天生就會穿墻術,遇到墻壁自然是穿墻而過。
橫江隨在護法神將身后,也與陰兵一樣,橫沖直撞。他雖也能施展穿墻術,卻懶得理會此等小事,直接在皇宮里直來直去,橫沖直撞,不知撞壞了多少皇宮建筑,讓皇帝覺得一陣肉疼,卻又不敢多說半句。
皇帝已然知曉,今日來到皇宮的這三個仙門修士,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也絕對不會去管他的死活。他唯一關心的,就是今日能否活下性命。
“昏君啊,果然是昏君!”
扶向陽想起了自家有不少子弟,在朝中做官,更是搖頭不已。
皇帝見扶向陽面目和善,便爭了一句,道:“朕不是昏君!”
扶向陽嘲笑道:“你若不是昏君,為何連護衛也不帶幾個,就和一些女子在湖中飲酒作樂?你身邊若帶了些武藝高強的大內高手,剛剛湖水干涸,畫舫斷裂之時,你怎會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如此狼狽?”
皇帝眼神一暗,渾然無語。
不過,此人終究做了幾十年皇帝,統御文武百官,牧守萬民,坐慣了高位,就算是昏君,也非全然一無是處,他眼珠子轉了幾下,便計上心來,又道:“我中土帝國的國師,也是仙門中人,還是一個神魂高手呢。還請三位看在國師的面子上……”
“國師?”
橫江眼笑笑,道:“跳梁小丑,也護得了你?”
皇帝沉默幾許,咬咬牙,又道:“當年國師入朝,答應朕護衛中土帝國的時候,還親自去了一趟宣明道場,得到了宣明道場的許可。朕也因為此事,和宣明道場的修行中人,有了些交情。還請諸位看在宣明道場的面子上……”
“我就是宣明道場弟子!”
橫江眼神一冷,揮手又是兩巴掌,打在皇帝臉上,道:“你這等蠢物,也配用我宣明道場的面子?”
皇帝再度咳血,吐出幾顆牙齒。
時至此刻,他滿嘴口牙,已被盡數打斷,呼吸之時,都帶著一種漏風的聲音。他已不敢再多說,甚至連眼睛都閉上了,就怕橫江看到他眼中的憤恨之色,再因此而產生殺念,讓他立刻駕崩在此。被打了這么多回之后,皇帝心中也生出了別樣的想法,尋思著橫江為何如此對他,卻思來想去也不明白,只在暗道:“我和這個宣明道場弟子素不相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為何對我如此敵視,動不動就刪我耳光?我雖貴為天子,卻只是一介凡人,他乃仙門高手,仙路無量,他為何不分青紅皂白,不問緣由,就對我如此態度惡劣?”
空中風雪之勢,漸漸小了。
云層裂開一道縫隙,甚至有一線陽光,自九霄云外照下,灑在皇城里。橫江不愿護法神將被日光的陽氣燒傷,便收了驅鬼法術。如今已無需再由護法神將帶路,前方已是出現了一座七層高的塔樓。
此塔通體漆黑,塔頂吊腳,掛著長幡,幡上勾畫著稀奇古怪的圖案,猶如鬼畫符,一看就覺詭異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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