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皆妖 第十章 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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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去召集府里的奴仆去了,其余的奴仆也都到房間外的園子里候著,房間內就只剩下蘇清萱和蘇北兩姐弟,以及仍跪在地上的銀鎖。
望著小臉兒還有些發白、摟著大黃就肯不撒手的蘇北,胸中怒意熊熊燃燒的蘇清萱忽然感到了一陣兒讓她背心直冒冷汗的后怕。
要是大黃今日沒有趕到九尾府怎么辦?
要是大黃沒聞出那一點點異味兒怎么辦?
要是小北真喝下了那一碗參湯怎么辦?
不想這些還好,越想蘇清萱越后怕,越后怕胸中的怒意更甚,只恨不得把藏在背后的主使之人揪出來亂刀砍死!
是的,她百分之二百五的肯定,此事背后必有人主使,就像她百分之二百五的肯定,此事除了被人當了刀使還不自知的蠢丫鬟銀鎖之外,府內定然還藏其他收尾之人!
原因么?很簡單,黃泉水是修行界難得的奇毒,堪稱重寶,連她都沒有,銀鎖一個普通的丫鬟怎么可能會有?只能是別人給她的,而即使是在青丘,手里邊會有黃泉水這種稀罕重寶的,也就那么幾家。
還有,蘇北現在手無殺雞之力,想殺他的人既然神通廣大到都能把手伸進九尾府里,要殺蘇北還不簡單么?連她都能想出一百種花活兒來,但那人偏偏就用上黃泉水玩了一出如此復雜的花活兒,圖什么?不就是看重黃泉水致幻殺人悄無生息不會驚動自己么?這么多心思都花了,沒道理會把蘇北的血水留在他床上等自己來看,而瞧銀鎖這個蠢丫頭的模樣,怎么都不像是能收拾殘局的人,如此一來,只有府內還藏著其他收拾殘局的人這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黃泉水殺人,完事兒了將床單和被子一扔,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悄無聲息的人間蒸發,事后我就算是想找也沒地兒找去……好手段!好算計!”蘇清萱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她已經猜到此事可能是那些人做的了。
因為這比殺蘇北的復雜手段簡單多了。
蘇北踏入青丘才六天,連被窩都還沒睡熱乎,除了她那些想要爭奪她家祖脈的那些同族兄弟,還會有誰會費盡心思來殺蘇北?
“到底是老大、老二,還是老三、老七呢?,”蘇清萱一個一個的排除,“老大行事素來堂堂正正,頗有王道之風,他即使要殺蘇北也會找堂堂正正的機會,應該不會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老二詭計多端、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此事倒像是他做事的風格;老三都把快把肌肉練到腦漿子里了,應該玩不出這樣漂亮的花活兒;老七看似低調不爭,但使起陰招來也是一個頂倆,如果他想做,應該也能做到這種程度……不過也不能排除他們聯合策劃了此事和某一個人為了混淆視線故意玩得如此復雜這兩個可能。”
思來想去的比較了半晌,蘇清萱也無法確切的鎖定任何一人,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講真,一窩子狐貍精要勾心斗角起來,單單是五顏六色的煙霧彈都夠俗世里那些自詡算無遺策的名臣良將看上一場璀璨的煙花盛宴了……說起來,蘇清萱光憑黃泉水就推測出這么多線索,和她口中的老二、老七比起來也是差不到那去了。
這邊蘇清萱陷入解謎模式,另一邊,蘇北無助的摟著大黃,心里活動也是前所未有的劇烈。
田鼠在酣睡中慢慢的變成一灘血水的一幕已經化成了海嘯,一波一波的沖擊著他的人生觀和世界觀。
他現在才明白,當初蘇清萱說他繼續留在青丘會有危險是什么意思……
他也和蘇清萱一樣猜到了是誰想要殺自己,但他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只能統稱他們為:想要搶姐姐傳家寶的惡人。
是的,至始至終,他都沒打過蘇清萱口中的那條他最有繼承資格的祖脈的主意,他執意留在青丘,只是為了陪著姐姐和讓姐姐陪著自己,僅此而已。
前兩天他還以己度人的天真幻象,或許只要自己不打祖脈的主意,那么些打祖脈主意的壞人或許就會忽略他,不來打擾他美夢般的生活。
但今晚這一幕,無疑是以最殘酷的方式打破了他的美夢,他明白了,無論他打不打祖脈的主意,只要他還留在青丘一天,那些人就絕對不會放過他,哪怕他一直躲在家里不出去也一樣!
那么,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主動硬剛,二是被動硬剛……好吧,這其實是一條路,真正的第二條路,蘇北連想都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不是說他不怕死了,他依然怕死,只是他忽然覺得,比起死了,他似乎更在乎一些他覺得有些陌生東西,比如親人,比如家……
他是無家可歸的小乞丐,不是離家出走的流浪漢。
也就是因為他被迫選擇了硬剛,徹底違背了他十幾年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不起我躲得起”、“留得青山在總會有柴燒”的做人原則,他心里才是這么的掙扎。
就好像當一個縮頭烏龜某天決定對面鯊魚的攻擊時不再縮頭而改用頭皮硬剛,它自己會不會詫異?會不會不習慣?會不會覺得自己是智障?
這就是蘇北劇烈的心理活動內容。
好在無論心里多掙扎,蘇北都還沒忽略一個核心問題:就自己現在的弱雞屬性,正面硬剛除了給壞人送人頭順帶坑隊友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啊!
綜上所述,千頭萬緒最后總結為一句話:“只有變得和姐姐一樣強大,才能保護姐姐,才能保護這個家,才能不送人頭,才能不坑隊友。”
還不知道自己被蘇北設定為很容易被自己坑的隊友的大黃,在察覺到蘇北內心劇烈的心理活動后,搖晃著尾巴舔了舔蘇北的臉,再使勁蹭了蹭他的胸膛,似乎在說:“別怕,還有我呢!”
大黃的動作終于將蘇北從自己的內心世界中喚醒,他神情嚴肅的拍了拍大黃的狗頭,“大黃,以后俺和人打架,你先有多遠跑多遠,要是俺打贏了,你就過來找俺,要是俺打輸了,你再沖上去咬死他!”
大黃一臉懵比的歪著腦袋看蘇北,似乎理解不了蘇北一會兒要自己逃,一會要自己上是啥意思。
兩姐弟的腦補和心里活動剛結束,老管家就進來了,“小姐、少爺,府里的下人都在外邊了。”
蘇清萱皺眉,“所有人都在?有沒有不在的?”
老管家沒跟得上蘇清萱的套路,心里還暗自嘀咕道“難道全都在你好么?”,“有一個,馬廄切草料的袁華不在。”
蘇清萱聽到老管家說“有一個”的時候就轉頭看向一旁垂著頭的銀鎖,注意到她在老管家念出“袁華”兩個字的時候身軀一抖,心里瞬間就確定了這個袁華就是給銀鎖黃泉水的人,也就是那個收拾殘局的人。
蘇清萱優雅的輕輕靠著椅背,看似風輕云淡的隨口道:“我說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您就沒找找?”
老管家不知道蘇清萱的想法,連忙解釋道:“找了,老奴親自將咱們九尾府都翻了一遍,說來也奇怪,滅燈前都還有人看到過他,但老奴就是找不到他,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蘇清萱輕輕的擺了擺手,“活人您是別想見了,尸體嘛,您現在去咱們家周圍找找,找找興許還能找到骨頭渣子,前提是給他撒化尸粉的人手不抖。”
老管家也不是蠢人,一下子就聽出了蘇清萱話中的味兒來,“小姐的意思是……殺人滅口?”
蘇清萱看著銀鎖冷笑道:“難不成換您來殺小北,連黃泉水都用上了,還會笨到留下活口讓我去查?”
老管家那兒敢接這話茬,尷尬的笑了笑后躬身告退:“那老奴這就去安排人手搜查四周。”
蘇清萱揮了揮手,“先將袁華的詳細資料送到我房內,我等著。”
老管家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就聽到屋外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老管家一走,跪在一旁的銀鎖忽然癱軟在了地上,捂著臉發出“嗚嗚”的哭聲。
蘇清萱的笑容更冷,“喲,沒想到嘛,咱們府里還有你這樣的情種,被人賣了不但給人數錢還給人抵命不說,他死了你還為他哭,你說姑奶奶是說你蠢呢?還是說你蠢到家了?”
一旁的蘇北弱弱的提醒道:“姐,她是咱們家的。”
蘇清萱一愣,轉頭瞪了蘇北一眼,“就你話多!”
蘇北吐了吐舌頭。
蘇清萱回過頭再看銀鎖,特別強調道:“咱們家沒你這樣的蠢貨!”
銀鎖的哭聲起初很小,被蘇清萱幾句話刺激得越來越大,最后直接變成了嚎啕大哭,“哇哇……奴……哇……奴婢……哇……真不知道……哇哇……那個小瓶子里裝的是什么黃泉水……哇哇……袁華給奴婢的時候只說是瀉藥…哇哇…說中午少爺讓……哇……大家挨罵……哇哇……必須要整他一回……哇哇……少爺才會收斂一些……哇哇……奴婢給少爺送飯的時候……哇哇……還特地用銀簪試過……銀簪沒變色奴婢才敢送過來……哇哇……小姐奴婢真不知道那瓶水是毒藥啊……哇哇……不然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送來給少爺吃啊……哇哇小姐饒命啊……”
蘇清萱耐著性子聽她絮絮叨叨的說完,聽完又是氣又是怒,重重的一拍飯桌道:“袁華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的腦子呢?全長胸上了?還饒命!你剛才不是挺硬起的么?倒是硬氣到底啊!姑奶奶也好千刀萬剮了你啊!”
銀鎖一聽,嚎啕大哭再度升級為撕心裂肺,“哇哇……奴婢的胸……哇哇……還沒有小姐您大啊……哇哇……奴婢真不知道……哇哇……袁華那個死沒良心的負心漢……哇哇……會這樣坑奴婢啊……小姐奴婢錯了……哇哇……您別殺啊奴婢啊!”
蘇清萱懵比的看著這個已經豁出去什么話都敢說的銀鎖,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蘇北瞅著蘇清萱的臉色變化,小心翼翼的低聲道:“姐,銀鎖姐姐也是被騙的,你看她的頭都磕破了,俺也沒啥事兒,要不,就這樣算了?”
蘇清萱頓時氣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缺心眼的智障,“她都差點毒死你了,你還為求情,你的腦子呢?都長到大黃身上了?”
瞅著自家姐姐是真急眼了,蘇北一縮脖子不敢再說話,而大黃聽到蘇清萱喊它,歪著腦袋沖她搖了搖尾巴,似乎在問:“這和俺有啥關系?”
看著這人不像人、狗不像狗的一人一狗,蘇清萱的心也是累得夠夠的,只能有氣無力的揮手道:“你這屋子今天是沒法兒住了,去還珠屋里住吧,我讓還珠搬去和紫薇住。”
蘇北連忙點頭。
蘇清萱站起來,沖銀鎖道:“跟姑奶奶來!”
哭天抹淚的銀鎖以為自己要死了一邊繼續扯著嗓子繼續撕心裂肺的哭,一邊站起來一步三回頭跟著蘇清萱往外走。
看銀鎖這模樣,蘇北心又軟了,想了想后站起來喊道:“姐姐,你千萬不能殺銀鎖姐姐啊。”
蘇清萱腳下一個釀蹌,終于忍無可忍的回頭爆了粗口:“老娘殺不殺她干你屁事,趕緊滾去睡覺,明兒個再記不住穴位經脈,老娘揍死你!”
要不說絕世美人就是絕世美人呢,蘇清萱連爆粗口的時候都有一股子份外迷人的迷之氣質。
但蘇北還是聳了,瞅著蘇清萱領著銀鎖離去,再不敢吐一個字兒。
等蘇清萱離去后,蘇北才揉了揉大黃的頭頂道:“走吧,再不睡明天就要挨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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