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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塵埃堆里碧云濃,勸醉被花笑。暗道十年端的,繞枝開黃道。

  “主子?主子?您起身了沒有?要不要奴婢進來伺候您穿衣?”丫鬟嬌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喚醒了沉思中的曲靖。

  曲靖略一思酌,便隔著門道:“不必了。”想了想,又添上了一句,“往后,這大清早上的,你也不必過來為我著衣了。”開玩笑,想他曲靖雖是幼童模樣,可思想卻是個老妖精了,這種叫丫鬟每天為他穿衣的事情,他到底還是做不來。

  門外,綺羅小丫鬟聽到了曲靖的回答,頓時驚呆了,這還是自家那位傲嬌的王爺小主子么?該不會是被調包了吧?可是聽聲音也不像啊,而且,自家的暗衛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要是真的被調包了,府里現在早就鬧翻天了吧。想到這兒,綺羅寬下心來,小主子一定是害羞了,突然覺得不太好意思了。

  綺羅的沉思顯然沒有影響到曲靖,而曲靖現在還在頭疼一個問題,他現在因緣巧合之下回到了幾百年前,是可以重新開始沒錯,可是,那個時候的記憶,他最多記得一些重要的諸如打小貼身服侍他的綺羅這些人,那些久遠年代的事情他還記得煮多少啊,倘若一不小心露餡了,被誤以為是奪舍了,那他往哪兒哭去。

  曲靖回過神來,發現小丫頭綺羅還站在門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出聲喚道:“綺羅?”

  小丫頭一驚,從亂七八糟的猜測中回過神來,“主子,有什么事情么?”

  “以后,每日,犯不著再這么遲的過來喚我了,我準備以后五更開始習武。”曲靖淡淡的吩咐下去,這可把綺羅激動的熱淚盈眶,自打王妃不在了,小主子便日益消沉,性子也愈發的叛逆,便是習武之事,也從最開始的每天雷打不動的五更起身練習變成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最后直接變成了再也不練習,這可苦壞了曲靖的暗衛們,他們只得更加仔細小心的保護曲靖,還要做到盡量不被曲靖發現,萬一發現了,小主子鬧騰起來說不要衙門保護那可就不好玩了。

  曲靖拿起衣架子上的衣服,穿好后,對門外喚道:“綺羅,進來吧,為我梳好發髻。”

  “好,那我們一起。”賀凝霜向前踏了一步,步伐堅定,神情逐漸凝重,“和你一起長大,什么事我們沒有一起做過?況且,身為你的姐姐,我可不想落后于你哦。”眉宇間,凈是溫柔神色。

  “那就,開始吧。”林云蘅并沒有看向賀凝霜,只是用方帕擦拭著掌心溢出的汗,同時看著眼前的九九八十一層臺階,即登仙門。

  這登仙門,其實就是登天梯,傳言一共有九九八十一層階梯,取“九”這個極致之數,取九死一生之意。它每九層便有一個幻境試練,越往上,每層所要受到的壓力越大。一共有九層試練,唯有悉數闖過,才可以直接拜入,成為身份尊崇的核心弟子甚至可以一步登天,成為親傳弟子。

  通過這登天門的人,無一不是天縱奇才,在屬于他們的年代大放異彩,同階無人能敵,最終踏破虛空,飛升上界,成為仙人,故而才有這“登仙”一說。羽化而登仙,豈是兒戲之言?玄天宗自成立以來,若干年間,闖過登仙門的人也是屈指可數。即使是近百年來,玄天宗只有一名弟子過了這登仙門,也是讓其他宗門艷羨不已。

  林云蘅抿嘴不語,眉頭緊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隨即大踏步,向前走去。

  “我說,趙珩師弟,你說這兩個女娃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會想著去闖那極具危險的登仙門呢?縱然是單靈根的你我,當初也不敢輕易嘗試,后來成了老峰主的親傳弟子后,還是忍不住去試了試,結果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天知道那段時間有多難熬!”在玄天宗內,水鏡旁,一個清新俊逸的身著白袍的青年人歪著頭對身邊的男子說道,聲音小得也不知是想要和他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

  登仙門,有傳說中的第十關,世間萬物,都希望盡善盡美,能夠十全十美,玄天宗的登仙門也不例外。不過從玄天宗自創宗以來,從未有人能進入這第十關,據他們所了解,大陸上其他宗門也沒有出現過資質可以闖過十關的絕世天才。那么今天,他們要見證奇跡的誕生么?

  “掌門,那個叫賀凝霜的孩子,已經通過了九層關卡,出來了。”蕭疏好笑的看著曲靖,只見曲靖還在盯著那已經是空無一人的水鏡,聚精會神的看著,仿佛能看出朵花來,再看著掌門和長老們也因為那十層關卡的出現而體現的狂熱情緒,不由出聲提醒著。“要不要,我和曲師弟下去接她?”蕭疏提議。

  “好好好,這樣也好,讓你們和師妹先熟悉熟悉。”掌門回過神來,輕咳一聲,也順便喚醒了其他長老,頓時大堂中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響起,以此掩飾在小輩面前因失神而丟臉的尷尬。

  “是。”曲靖回過神來,和蕭疏齊齊應聲,隨即問道,“那還有一個女孩子呢?我們要不要也等等,接她一道回來?畢竟這兩個孩子是結伴而行,只接一個,怕是不肯回來。”

  “也好。你們安排好便可,去吧。”掌門吩咐道,并沒有看他們兩個,只是從袖中又拿出了一面鏡子,開始輕念咒語。

  此鏡名為乾坤鏡,是玄天宗歷代掌門掌管的法寶,曾經開宗祖師曾明言可以勘破登仙門的第十層的虛妄,使之能夠隨時關注第十層的情況,不過和登仙門的第十層一樣,從沒有人能夠闖進第十層,那法寶的這項作用也就從未施展過,在歷代的掌門看起來不過是雞肋功能。

  賀凝霜聞弦歌而知雅意,便是向前輕輕邁步,很是有大家閨秀的風范,看得蕭疏目瞪口呆,“這位師兄,和蕭師兄一道了,那你可否也載我一道?”

  “好。”既然是你的意思,那我應了便是。簡簡單單兩句話,曲靖并沒有看著賀凝霜,卻是對著林云蘅說的,倒是讓她微微發愣,好好說個話,對我說,想干啥?難道是看我向凝霜努嘴兒,有意見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我就這樣就惹著他了?林云蘅呆愣著,欲哭無淚,這還沒拜師,就已經和個師兄有矛盾了,以后可怎么辦啊!

  蕭疏饒有興致的看著,看天色已不早,便跳上了霜華劍,輕咳了聲,對著曲靖說道,“走吧。”繼而又對著林云蘅道,“跳上來吧,站不穩的話你拉著我衣袖便可。”

  山間的仙鶴看著剛剛還在這兒的四個人,轉眼就變成了小黑點,愈發愈看不見了,高鳴一聲,也撲棱著翅膀飛走了,天色也不早了,它覓食也已結束,該回去看看小鶴了。

  只是無人知道的是,他們的命運,便如今日一般,從最開始,命運線就已經注定好了運行的軌跡,只是今日才初露痕跡。

  命運這種東西,你生下來,甫一懂事,便就會有人心心念念著,“吾命由我不由天!”想著該如何如何去掙扎,去改變命運,只是他們不知道,天道好輪回,萬物生長自有其定律,自己所能做的,只是盡最大努力,無愧于心罷了。

  “寒梢雨里,此曲樽前,沽酒春風掃。越棲吳沼,西窗暖,夜夜竹窠誤到。收絲垂釣,回別首,碧芽也抱。暗壁缸,見說君王,喚作花陰早。

  記得小窗古道,美人休朝暮。回首煙草,移尊蘭棹,花開早。便是舊時誰到,樓前獨繞,方有力。西湖雖小,無改移,留得佳人,只在梅花到。”

  林云蘅依稀聽得有人哼著小調兒,韻味悠長,意蘊深遠,只是再細想時,又好像是幻聽了,記不得任何的調兒了,再看看其他三人,只見他們毫無反應,不像聽到什么的樣子,只能按奈疑惑,就此揭過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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