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行鏢的日子 第209章 賭你項上人頭
第209章賭你項上人頭
謝德龍遞給了我一副明黃色的卷軸,打開竟然一道圣旨,寫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草泥馬西涼,朕不高興,準備了十萬大軍,你們洗干凈屁股準備挨宰吧。
我問道,這是哪門子圣旨,語句粗俗無比,下流不堪入目,不知出自哪個大學士之手?
謝德龍正色道,這是皇上陛下御筆親提。
呃,這道圣旨三十六字,字字珠璣,殺伐決斷,刀兵之意十足,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氣勢十足,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不知謝大人給我看這道圣旨作甚?
謝德龍說,西涼城二百年來被太祖皇帝打趴之后,一直以來以大明藩國自居,更是將傳國玉璽送入朝廷中,這幾年西涼蠢蠢欲動,多次入侵我邊境,燒殺搶掠,皇上震怒,派征西大都督在明、涼邊境軍演,名義上是震懾西涼,實際上是為兩國開戰做準備。
今夏,傳國玉璽失竊,據說正隨商隊進入西涼,臘月初八,西涼皇帝在西水迎傳國玉璽回京,舉行復國大典,脫離大明,吐蕃、東夷、北周、南詔都派人觀禮,連密宗活佛五兩大師也要去做見證。
我說既然如此,為何不加強邊境巡查,將傳國玉璽奪回?
謝德龍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我恍然大悟,這傳國玉璽是你們偷出來賣給西涼的吧?這敢情是朝廷想揍西涼,故意送份大禮啊!
謝德龍說,這傳國玉璽就在雁門鏢局那匹貨里,北周皇室與關隴李伯陽聯手,想要在出了大明國境、抵達西水城前動手劫鏢,北周圖玉璽,李伯陽圖那幾萬兩的物資,各取所需。還有,這批貨今日剛抵達龍頭拐,西涼劍閣來了二十多人前來護鏢。
我納悶道,那跟我這次的任務有何關系?
謝德龍說道,西涼復國大典,我大明豈能不派使臣?只是他們乃朝廷藩屬,所以陛下跟太子殿下商議了下,決定派你去參加。
我說參加沒問題,不會讓我去讀那三十六字圣旨吧?那還不被西涼劍閣的劍氣削成肉片兒啊。
謝德龍說,復國大典有個議程,六問天地人佛鬼神是否同意,正是要你在復國大典這個流程上讀此圣旨。說罷,謝德龍拍了拍我肩膀,放心,朝廷有十萬大軍在邊境上給你撐腰!
我心中暗罵朱潤澤奸詐無比,十萬大軍,估計還沒等見到影子,我就被剁成肉泥了,心想還是趕緊找到三俗,到時候拉上他給我做幫手,才是正道。
話說,他來西涼一年了,明年初春與西涼劍閣趙拂衣一戰,也不知誰更厲害一些。據說趙拂衣閉關五年,閉關之前已是三境之外,此次郭逍遙請動他出關,恐怕三俗面臨的局勢也堪憂啊,最近一段時間極少聽到他的消息,不會是在哪里躲起來臨時抱佛腳吧?哦,不對,他一老道士,抱佛腳沒啥用的。
傳國玉璽那批貨,由雁門鏢局總鏢頭何其正押運,目前已到達龍頭拐,在驛站內休息,現在正在與西涼一品堂作部分貨物的交割,我考慮了下,畢竟與雁門鏢局存在業務競爭關系,于是放棄了拜訪對方的打算。
我問謝德龍,這次去西涼,你們兩個怎么混進去?
謝德龍道,監察大人,我身為朝廷命官,未經朝廷允許擅入敵國,視同叛國,你懂得。
我看梅川,梅川仍是一口蹩腳中原話,我,東夷人,沒簽證。
我感覺怎么加入登聞院之后,除了給家里爭取了點免徭役賦稅的好處外,其他好處一概沒有呢。當然,路過某些州縣時抖威風,要點別敬什么的不算在其內了。
三人在一家客棧隨便吃了點東西,謝德龍說晚上去賭場耍幾把,我奇道,國家公職人員禁止參與賭博,我看謝大人吃喝嫖賭樣樣通啊?
謝德龍滿不在乎道,我身為皇家特工,還負責登聞院情報工作,若這些都不會,說出去還不被同行笑話?
龍頭拐最大的賭場千金堂,取意為一擲千金,剛來到門口,便看到一男子被人從里面拖出來,扔到不遠處的水溝里,死的不能再死。
門口有個乞丐連忙怪笑道,又一個跟人賭命的,哎,賭徒的命,不是命啊!
(本章未完,請翻頁)謝德龍道,有些賭徒輸急了眼,又急于翻盤,難免做出一些沖動的事情,這里明涼兩不管,一切以實力和手中的刀劍說話。
有人迎接上來,謝德龍隨手扔出一塊碎銀,那小廝立即換了一副面孔,一臉殷勤。
謝德龍平日那么摳的主兒,來這里竟也如此講究派頭,難怪大家都喜歡賭,一來能尋得一些刺激,二來大把花錢、被人捧的飄飄然的感覺很爽。至于贏錢嗎,天下之賭,十賭九輸,呵呵呵了。
千金堂內設華麗堂皇,燈火通明,裝飾的極為考究,很難想象在這種邊城小鎮有如此豪奢的賭場。
賭場分為四個大堂,分別有二十一點、德州撲克、牌九和骰子等多種玩法,每個堂內都有十幾桌一二百號人,大呼小叫,玩的不亦樂乎。
謝德龍給了我十兩銀子籌碼后,立即被一女荷官用眼神勾了過去。梅川受不了鬧哄哄的氛圍,加上語言又不通,到外堂一人喝酒。
我對賭并不熟悉,興致也不高,畢竟從小受到的教育是勞而有獲,對靠賭運賺錢興趣不大。手里籌碼也不大,跟著骰子那桌押了兩次大小,一贏一輸。
在場內亂逛,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孟金平!
這家伙真是無處不在啊,我跟柳清風在臨汾被他擺了一道之后,在碧泉山莊看到過他一次,這次又出現在此間,估計與大通商號的那批貨物有關。關隴李伯陽聯系北周武帝無名要搶這批貨,如不出意料,孟金平便是居中牽線搭橋之人。
我試圖跟上去,卻見他一路直穿大堂,向內堂走去。我正要跟上,卻被攔住,幾個五六品護衛指了指viponly的牌子,搖了搖頭。
有人喊道,三斤兄!
我愣了愣,沒反應過來,馬賽克出現在面前,說道:你也在這里啊,龍頭拐這破地兒,到了晚上,除了千金堂和逍金窟,就沒能去的地方了。
逍金窟,是龍頭拐最大的一家青樓妓院,一開始謝德龍提議去那邊喝花酒,被我嚴詞拒絕了。
大堂內傳來一陣轟叫聲,西涼劍閣小閣主沈落雁竟到了此間,在與人推牌九,看樣子似乎連贏好幾局,眾人紛紛圍了過去。
馬賽克拉著我過去,只見沈落雁身前兩尺之外,擠滿了人群,沒人敢靠近兩尺之內。
沈落雁桌前堆滿了籌碼,牌性正濃,眾人見她手氣正旺,輸了幾波之后,便沒人敢上臺。但西涼第一美女近在眼前,秀色可餐,都圍在她身邊,卻沒人敢動手動腳。畢竟西涼劍閣的朵兒在江湖上還是挺硬的。小閣主脾氣大,聲名在外,若不小心惹惱她,鬼知道第二天項上人頭還在不在。
沈落雁看到我跟馬賽克,一擺手道,你們兩人陪我玩會兒。馬賽克正求之不得,我說我手里沒多少銀子,也不太會玩,不如算了吧。
馬賽克一下又給了我五十兩籌碼,在美女面前,這些江湖大俠出手真是大方啊。
推牌九,又稱天九,共三十二張牌,二十二種牌式。四人一桌,兩張一對,以骰子切牌,以牌面大小定輸贏,牌九又有大小之分,小牌九玩法干脆利索,頗受大家喜歡。
眾多牌面中,天牌十二點最大,雙天共二十四點,象征二十四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雙地四點,象征四個全面布局。
如此而論,如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三大紀律、八榮八恥等等,每個牌面大明禮部都曾做過官方解釋,不一一列舉。總而言之,將大明的各項政策寓教于樂,這點禮部做的還是不錯的。
我跟馬賽克坐下來,三缺一,正當沈落雁喊人時,一名俊朗黑衣男子坐在我對面,眼神冷冽,目光迥然,冷冷道:我來試試手氣。
一陣寒意襲來,周圍溫度頓時下降了幾分,來人正是天下第二刺客,宋九問。那夜跟宋九問交手后,他估計受了不輕的傷,今日看上去,傷勢似乎還未復原,境界似乎還有下跌,看來那夜紀君璧那帶著血毒的一掌,對他經脈侵蝕不輕。
我心中盤算,要不要今天宰了這小子,一來給李伯陽一個交代,二來也報當日偷襲我跟紀君璧之
(本章未完,請翻頁)仇。
我隱藏氣機,將自己實力控制在六七品的樣子,這樣一來不會引起外人懷疑,好在梅川的面皮還算出色,宋九問并沒認出我來。
沈落雁自是不怕他,莞爾笑道,歡迎加入。第一局本姑娘來坐莊。
說罷洗牌切牌,雙手玉指如柔荑,蝴蝶插花般將三十二張牌洗的整整齊齊。
我雖隱藏真氣,但佛門九識,除卻眼耳鼻舌身意六識外,近月來我連續突破末那耶識和阿賴耶識,識覺極為靈敏。
在薛家莊時,何道子對天下賭術也做過精辟論述,更得出十賭九騙的結論。光是牌九,出千方式就有若干種。一種是根據三十二張牌面不同,重量略有差異作弊。像這種情況,一般人感覺不出,但賭場老手或內力高強著還是能區分出差別,在洗牌時以催動內力將想要的牌型放在合適的位置上,從而出千作弊。另一中則是在洗牌時以獨家手法擦牌撞牌,在以聽牌法記住牌面。
沈落雁手法雖精巧,卻瞞不過我靈識,她用的便是第一種方法出千,我雖能看破,自問卻也做不到。
來者是客,第一局請馬公子投骰。
馬賽克接過三顆骰子隨手一扔,扔出十一點,自有荷官幫忙推牌,押注之后,四人開牌,沈落雁是雙長,剛好吃馬賽克的雙紅,我跟宋九問都雜牌,自然是輸。
沈落雁一連贏了三四局,賭注也從一兩銀子變成十兩,宋九問雖覺得有些不妥,其中有幾局也是他洗牌,切牌,卻無論如何都比不過沈落雁。
我雖一直輸,但因賭面較小,接連棄牌,饒是如此也賠了十多兩銀子。輸得多了,也逐漸看出門道,我釋放經緯真氣去探測牌面,想著何道子傳授的大盜之術,竟隱約有所得。
嘩啦一聲,當沈落雁洗牌完畢,我瞬間明悟了其中的道理,我睜開眼睛,眼中射出不易察覺的神光,看到沈落雁秀目緊盯我,請這位……
馬賽克道,這是我朋友,牛三斤,早上見過的。
沈落雁道,這局牛先生坐莊,請切牌。
方才洗牌之時,我依賴阿拉耶識,將經緯真氣遍布牌桌,又以大盜之術推演,十六對牌面我已記住了一半以上,若在投骰之中略加控制,贏面應當更大。
我呵呵一笑,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一局定勝負。說著,將身前籌碼全部押下。沈落雁顯未料到我會有如此表現,卻不知我已識破她的作弊方法,一時有些被動。
眾人轟然叫好,馬賽克說,你今夜手風如此差,怎得如此莽撞?
宋九問身前籌碼已輸的七七八八,殺手圖的就是個刺激,賺錢快,花錢也快,他的籌碼早已被沈落雁贏光,如今我將身前五十兩全部推出,宋九問已無籌碼可押。
被我氣勢一激,宋九問哈哈大笑,痛快!
沈落雁笑道,要不要我借你些銀兩?
宋九問將手中九問劍仍在桌上,此劍名九問,天下名劍榜第四,不知能值多少銀子?
沈落雁說,能值多少錢,我說了不算,那得問莊家了!
我豪情頓起,既然要賭,不如賭大點。
宋九問道,閣下怎么說?
我一字一句道,不如賭雙方項上人頭?說著緊盯宋九問,宋九問瞇著眼,眼神中射出凌厲的光。
馬賽克道,秦兄弟,你這是要瘋的節奏?
我呵呵一笑,請叫我節奏大師!要不要帶你飛?馬賽克連忙搖頭,不用,不用。
沈落雁也拍拍手道,賭命哦,我可不賭!說著,將籌碼收回,好整以暇,準備看熱鬧。
宋九問哈哈大笑,若要說武功,我殺死你跟捏死只螞蟻沒什么區別,不過別說我欺負你,若以牌九定生死,你倒有些膽識,不過你確定你能贏?
宋九問雙目打量我,卻想不起是否跟我有過節。
有人喊道,這邊有生死局、人頭局!
大堂之內嘩然,幾百人瞬間圍在了我們周圍。謝德龍靠過來,問怎么回事?
我低聲道,遇到了個老朋友,跟他算算老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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