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行鏢的日子 第199章 天下自此,再無陸地神仙
第199章天下自此,再無陸地神仙
四湖真氣已破,初成型的四個小周天被青靈道長一指、一掌、半拳沖散,原本各自運行的真氣在體內碰撞。
我強行起身,躬身向青靈道長施禮。
楊一朝也已收功,方才給紀君璧療傷耗損內力巨大,如今實力也大為受挫。在時天罡等人拱衛下,我與紀君璧等人出了杏花嶺。鐘鹿鳴、宋三刀等人并未跟來。
一出杏花嶺,我再也壓制不住體內真氣,血涌翻騰,暈了過去。
又進入了那無盡黑暗之中。
與前幾次相比,這次我體內四湖已破,已無法動彈。仰望著遠處的星星點點,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四股真氣沖破任督二脈,如脫韁野馬一般無法控制。就在此時,噬靈血滴再次膨脹如一枚雞卵大小,在丹田內快速旋轉,雀躍無比。
這四湖真氣本從驚神陣中灌入我體內,最初如菱晶在藏于四湖之間。在慕容山莊,菱晶碎裂,在噬靈珠的催發之下使出了一品之境的威力。韓闊長的那一拳,將我全身經脈震碎,四處真氣分別儲于四湖之中,各成小周天。而噬靈血滴則一直潛伏于丹田之內,威力雖不大,在對敵之時卻可以汲取對方的真氣。
噬靈血滴前身噬靈珠,本就是屠龍陣陣眼,與驚神陣有異曲同工之妙,驚神陣通過陣法吸取天下氣運靈氣,而噬靈珠本身就有這種能力。屠龍陣與驚神陣本就是同源陣法,我體內真氣來源于驚神陣,當四湖壁壘沖破,噬靈血滴如魚得水,慢慢膨脹起來。
我坐觀自照,血滴由分紅逐漸變成赤紅,進而變成紫紅,體內真氣逐漸被噬靈血滴吞噬,如被抽空的瓶子一般,感覺全身都要被抽干。
血珠越轉越快,我感覺陣陣暈眩,漆黑的幕空逐漸清晰起來,一幅幅畫面呈現在眼前。
轟然一聲,血珠碎裂。
神識一陣暈眩,四散開去。
深夜。
京城,并不熟悉的京城。
皇宮之中,一名負笈游學的青衫儒生,懷中抱著絕世芳容白衣女子,將她輕輕放下,那女子所躺之處,正是驚神陣陣眼。儒生口中喃喃道:牡丹,我呂巖心懷天下,自問不負天下蒼生,唯獨辜負了你。
呂巖?呂純陽?呂祖?我心中無比震驚,我知自己陷入某種幻境,但這種幻境是如此真實。
呂純陽舉桃木劍,京城一宮二院十八城門,二十一道白光沖天而起。頓時黑夜亮如白晝,無數天地靈力自十八路州狂涌而至。
驚神陣主陣、副陣、旁陣啟動,威力自然不是皇宮夜宴那次能比擬。
天門大開。四位仙人凌空飄落,一白發白須老者道:呂巖,萬萬不可,你這一劍斬下,天下氣運斬斷,中原百年戰亂,好不容易才有一統之相,難道你要將天下億萬子民再送入苦難之中?你忍心看到你守護的百姓飽受饑苦?而你也將陷入萬劫不復的魔道之中!
青年儒生望著四位仙人,呵斥道:列御寇,你在天庭倒是逍遙,可曾管顧我的感受?當年若不是聽信你們讒言,我早已與牡丹隱居山林,逍遙無比,如今牡丹已去,我獨自茍活又有何意?
列御寇遭他搶白,長嘆一口氣:你與白牡丹動了凡心,遭天庭放逐,本以為今世修行,你能幡然悔悟,重登仙道,豈料你卻在歧途上越走越遠,若你真落劍,莫怪我們四人讓你道消魂散。
青年儒生愴然而笑,如此甚好,甚好!牡丹已死,我又如何求生?說罷,長劍揮出,遙向東西南北四極分別一點。四道白光從劍尖激射而去。
列御寇等人大驚失色,呂巖,爾敢毀掉天門之階,破去天庭與凡間之路!
青年儒生哈哈大笑,此陣既名為驚神,若不做些驚天動地之事,倒也辱沒這驚神陣
(本章未完,請翻頁)的名聲!
列御寇四人聯手,四道仙光驟現,向青年儒生攻擊了過來。
青年儒生道,一劍斬四極!
劍光與四道光相擊,天空之中異光流彩,光芒四射。
轟隆轟隆!
天階層層斷裂,青年儒生后退十余步,以劍撐地。
列御寇雙手相拱,一道赤紅色光球從手中幻出,天地之間燥熱無比。
呂巖,你已犯下滔天禍行,我若不滅你,如何向天庭交代。
說罷,一道毀天滅地的光柱從列御寇手中射向青年儒生。青年儒生朗聲道,我又何曾懼怕于你?二劍斬仙人!
長劍拋出,天空中幻化成九條神龍,帶著赤紅色火焰迎向光柱,那團光柱被九龍困住,絲毫前進不得。
另外三位仙人也祭出法寶,加入其中。九龍之劍苦苦支撐,卻越戰越勇,盞茶光景,九龍身上千瘡百孔。幾尺長的桃木劍,只剩下不足三寸。
一道清冽鳳鳴之聲,自九天之外傳來!
三千里外,一道紅焰而至,在天空之中拖出一道長尾。
一只全身浴火的鳳凰沖入戰圈之中。
又一聲清鳴,一團火焰自鳳凰口中射出,九龍與真血鳳凰,將四名仙人困于其中。
幾聲慘叫。
青年儒生一身武功超凡入圣,竟將四位仙人斬殺其三,便是列御寇,也無仙風道骨模樣,狼狽不堪。
青年儒生道:我不殺你。
列子御風而去。
這一夜,九州雷動,天階已斬。青年儒生將桃木劍向南方擲去!
劍影至莫名山下,青衫突顯。
魔教總壇一片混亂,呂巖來了!
青年儒生腳步不停,一路前行,四名陸地神仙之境的魔教長老阻于魔門洞天前,持兵器的手不住顫抖,絲毫舉不起來。
青年儒生道:我念你們修行不易,自行散掉修為,來世投胎做個凡人。
呂巖,圣教之地,豈容你來放肆!你莫要欺人太甚!
青年儒生微微皺眉,慘笑道:我若欺人太甚,牡丹豈會枉死?陸太真,你讓破長風出來說話!
陸太真?六不上師陸太真?不喜,不悲,不生,不死,不寂,不滅,這六不上師乃二百年前魔教長老,陸地神仙。在魔鳴湖那夜,紀君璧跟我提起過六不上師。
青年儒生向前一步,陸太真等三名魔教長老如臨大敵,一人則偷偷溜向內堂,溜走那人,有些眼熟,似曾相識。
陸太真等三人毫無戰意,呂巖,你武功雖高,但我圣教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你若強行闖入,我等死戰。
青年儒生視三人如無物,徑直向洞內走去。
陸太真等人真氣暴漲,口念咒語,幻化成十丈魔障,阻在山洞大門前。青年儒生雙手變幻,憑空按出,十丈魔障竟寸寸碎裂。接著,青年儒生一揮手,三人橫飛出去,撞在石壁之上,陷入十余丈深。
三道金光從石壁之中射出,那三人同時放出元嬰,試圖阻止青年儒生。三名泛著金光的小童子,身上散發出精純的力量,同時向青年儒生攻來。
青年儒生手起,將一名元嬰撕裂,一聲慘叫。另外兩名元嬰見機,試圖遁去,三寸桃木劍飛過,將之刺個通透。
青年儒生入石洞,洞門關閉。
百余名通象境界的魔教高手紛紛祭出兵器阻攔,青年儒生如猛虎入羊群,手下無一合之敵。一路行走,哀嚎遍地。
百鬼夜行陣,青年儒生只使
(本章未完,請翻頁)出了一劍,便破去。
來到光明正殿,正殿之內有一人披頭散發,站在屠龍陣陣眼之上,一顆赤紅色的珠子,在屠龍陣上旋轉不停。
噬靈珠?這是當我看到這個珠子之后的第一反應。那披頭散發之人,正是上任魔門宗主破長風。
破長風冷冷望著青年儒生,道:終究你還是來了,師父!
我心中驚起滔天巨浪,今日所遇事之奇,聽到、看到的**之秘,恐怕將來對別人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魔教前任教主破長風,竟是青年儒生呂純陽的弟子!
青年儒生淡淡說道,我不想來,可是我來了。
破長風痛道:師娘去了?
青年儒生眼神中一絲柔情稍現即逝,點了點頭:你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動手?
破長風指著青年儒生,痛斥道:我不過是你心中一絲魔念,你既然成全了我,我若自行了斷,豈不讓你心中無垢?
說罷,破長風以手催動噬靈珠,屠龍陣啟動。光明正殿之上,一道穹頂之上幻化出七道光芒,射向破長風手中噬靈珠。
破長風口中念道:君臨天下!
萬道光芒自噬靈珠激射而出,如閃電一般射向青年儒生。
一柄桃木飛劍,倏然而至。青年儒生口中吐出了四個字。
萬劍河山!
萬道劍意自桃木劍中釋放而出,與噬靈珠射出的光芒斗在一起。劍意攜著雷霆之勢,似偷得天人之力。
噗,噗,轟,轟!
萬道劍意將萬道光芒釘在石壁之上,整個莫名山地動山搖,整個莫名山竟緩緩下沉。
光明正殿之中劍意四起,石壁之上劍意斑駁。
這萬道劍意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我看的頭暈目眩,這才是萬劍河山的真實威力!
魔教教主破長風口吐鮮血,跌坐在地,眼中透著一絲絕望的神情。青年儒生面無表情,淡淡道:你可以死了。
破長風滿臉哀容,慘笑道:師娘,我來生再孝敬您了!說罷,破長風坐定,口念咒語,一團火焰從體內噴薄而出,不片刻便化作一團灰燼。
青年儒生嘆了口氣,牡丹,我呂純陽為你報仇了。愿來世再與你相見。
正要轉身離去,青年儒生眉頭一皺,看到了先前從溜入洞中的那名魔教長老。那長老跪倒在地,磕頭如小雞啄米,懇求饒他一命。
青年儒生沉吟道:那你自困山中,來做這守山之人。你若走出這山,定教你萬劫不復!
魔教長老連連點頭稱是。
青年儒生站在光明正殿之中,仿佛是在回憶往事,臉上時而溫柔,時而激憤,說不盡的瀟灑。良久才道:時間差不多了。
青年儒生身上散發出若三道光芒。
一劍斬情絲。一道光芒寂滅。
二劍斬魔念。一道光芒從他身上斬落。
三劍正道心。一道光芒黯然。
整座莫名山向地下陷落,幾十里外洪澤湖水倒灌而來,將魔門總壇淹沒在地下。
青年儒生抬頭望天,天門正在慢慢關閉,青年儒生凌空而上,踏入天門,回頭望了一眼守護百年的天下,說了一句話。
天下自此,再無陸地神仙!
作者的話:這一章短短三千字,寫了五個小時。本書不是仙俠小說,但對于上上代的恩怨以及各種背景,用這三千字作了說明。《行鏢》整本書,都是圍繞這個故事展開的。三觀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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