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輪的結果不出劉芒和李若男所料,粵東全味樓的于洋以45票的絕對13勢順利晉級。
他的菜品是一道傳統的紅燒乳鴿,制作出來的乳鴿顏色紅亮,擺盤精致。
透過墻上的液晶大屏幕,讓觀眾席里的許多人都暗暗咽起了口水。
更為特別的是,他的這道紅燒乳鴿內有乾坤,在乳鴿的肚內,于洋塞入了處理好的鷓鴣雀。
輕輕撕開乳鴿金黃的表皮,內里的鷓鴣雀香氣撲鼻,讓人食指大動。
“咕嚕!”這是關小夢情不自禁吞咽口水的聲音。
“想吃啊?”劉芒笑了起來。
“不!不想!”關小夢連連擺手:“看起來就沒有劉芒哥哥做的好吃!我才不要吃勒!”
“小五,去拿幾只過來,我們也嘗嘗。”
參賽選手能和評委們一樣,可以品嘗對手的菜品,這也是組委會給選手的特權之一。
五眼屁顛屁顛的跑到臺上,大大咧咧的從于洋的手里接過一份紅燒乳鴿。
“哥們再來一份,人多不夠吃。”五眼笑嘻嘻的說道。
于洋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瞄到了坐在臺后角落里的劉芒等人,再次端給五眼一份。
“多來幾份嘛,你也太小氣。”五眼將兩份乳鴿倒在一個盤子里,將空盤子遞回給于洋:“你那桶里不多的是嘛,吃不垮你。”
遇到這樣臉皮厚得跟城墻一樣的寶貨,于洋顯得有些無奈。
他沒有搭理五眼,而是接過助手遞過來的乳鴿,準備擺盤。
“不用擺了!麻煩的很!”五眼直接將乳鴿抓到空盤里:“再來一只就夠了。”
“胖子!你別太過份哈!”于洋的脾氣好,可不代表別人也和他一樣。
他的助手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看到這死胖子得寸進尺,有些火了。
乳鴿是還有點,但那是給一些還想再吃的評委們吃的,你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胖子憑什么拿那么多?
“吃你幾只鳥怎么啦?要不是你鳥做得好,小爺還看不上勒!”五眼完全一副混不吝的態勢。
在他心里,這個于洋將會是自己老大的勁敵,所以根本不需要客氣。
“好了,只是幾只鴿子而已。”于洋的脾氣比五眼想象的還要好。
他從桶里撈出兩只乳鴿,放到五眼的盤子里:“小哥,夠了么?”
“這個…夠了!夠了!”五眼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師傅,這胖子太過份了!他擺明就是來找茬的。”等五眼走了,于洋的助手憤憤不平。
“阿丁,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年輕人要收斂一些脾氣。咱們是開門做生意的,要以和為貴。別人喜歡吃咱們的東西,那就是最大的禮數,咱們可不能怠慢了別人。”
“明白了,師父。”那個叫阿丁的年輕人點點頭。
“老大,我回來了。”五眼搬過一張凳子,將拿來的乳鴿擺在上面。
盤子里的乳鴿金黃的表皮,閃爍著一層誘人的油光。用筷子輕輕一戳,能聽到清晰的“咔嚓”聲。
“他這做的是脆皮?”李若男問道。
“沒錯,做法很傳統,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獨特的地方。”
脆皮紅燒乳鴿是粵式的一道名菜。在很久以前,民間就有了一鴿勝九雞的說法。
要想做出表皮酥脆、肉質鮮嫩的乳鴿,除了鹵制的時間有講究外。最大的秘訣就在于,下鍋炸制之前的脆皮水上。
脆皮水一般都是用麥芽糖、米醋、生抽調制而成的,但各個廚師都有自己的秘訣,調料的比例也各不相同。
劉芒直接用手撕下一塊乳鴿送入嘴中。
牙齒輕輕一咬,乳鴿表皮碎裂的感覺,給齒頰帶來了極大的愉悅感。
“很是特別啊!他這脆皮水調配的很出色。這是用的蜂蜜?”
于洋將脆皮水里的麥芽糖用蜂蜜取代,炸制出來的表皮不但顏色更加漂亮,口感也更加的清甜。
“嗯,肉質也鮮嫩多汁,連乳鴿的骨頭都入了味,他的鹵水肯定也是經過特別調制的,有自己獨門的秘方。”劉芒連連點頭。
難怪能征服大量的評委,這道脆皮紅燒乳鴿在色、香、味這三點上都做到了完美的平衡。換做是劉芒自己來做,也未必能有這樣出色。
接下來,劉芒挑開乳鴿的外皮,露出里面的鷓鴣雀,用筷子輕輕一夾,心里頓時就震驚了:“鷓鴣雀居然是去骨的?!”
這可就了不得了!這用的是中國菜里,一種整雞脫骨的特殊技法。
這種技法一直以來,都是用來考較一個中國廚師的刀法,究竟是普通?還是高手的一道門檻。
整雞脫骨的大概意思是,將一只雞從腋下開口,然后將雞的骨頭去除。
在去除骨頭的同時,又不能弄破雞的表皮,還要保持整只雞的完整。
一只幾斤重的雞,要想完美的去除里面的骨頭已經很難了,更別說這種不到巴掌大小的鷓鴣雀。
“高手!真正的高手!”劉芒夾起一只鷓鴣雀送入口中,細細品嘗。
去除了骨頭的鷓鴣雀,體內塞滿了滑嫩的羊肉餡。因為是密封在乳鴿里,所以肉餡里的汁水得到最大限度的保存。
一咬之下,汁液四濺,真是讓人產生了,鮮美到連舌頭要咬掉的錯覺。
鴿中有雀,雀中有餡!還有這神乎其神的刀法,難怪那些評委們都不約而同的將票投給他了。
“怎么樣?劉芒,你有信心比過于洋嗎?”李若男也品嘗完了手里的乳鴿,開口問道。
“勝負五五開吧!讓我照著他的這道菜重做一次,我肯定做不出來。”劉芒如實回道。
“沒關系的,事在人為,你未必就比他差了。”李若男給他打氣。
“果然,天下英雄何其多啊!”劉芒忍不住感慨:“我還是小看了這個廚神大賽,一個于洋就已經這么厲害了,那淘汰他的林蕭又該厲害到什么程度?”
“林蕭是很厲害,不過你也不錯啊!就像上次的那道青魚禿肺,在菜品的意境和味道上,就肯定能和他爭個高下。”李若男分析道。
“我盡力吧。”劉芒搖頭苦笑。
那道青魚禿肺并不是想做就能做出來的。就像是藝術家的靈感一樣,那還需要一個契機。如果能隨隨便便,信手拈來,那就已經是廚神了。
(天津)